“我叫雷哲,我要跟你挑战!”挡住小雌性的去路,小黑豹大声说。
“嘿嘿,我是朱利尔斯,你来的正好。”小雌性竟然很开心,挽起袖子,抖抖耳朵。
很快两只扭打在一起,小黑豹故意打输了,本以为能加深印象,谁知打完就完,小雌性完全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于是下一次不甘心的小黑豹又去挑战小雌性。
“我叫雷哲,我来找你挑战!”又一次拦路。
“又是你?”
“我叫雷哲!”特意又强调了一遍,小黑豹偶尔撇撇嘴,生怕记性不好的小雌性还没记住。
事实上,小雌性直到很多次后也没记住小黑豹的名字,而且大了些后,也不跟兽型的他亲密了,小黑豹急得团团转,没什么事就喜欢跟着小雌性,总想变着法子让他重新重视自己。后来他有次他发现小雌性溜去森林玩,于是告诉了他家大人,等小雌性的母父把小雌性狠揍一顿之后,小雌性终于记住他的名字了,不过……是很生气的记住的。
“雷哲,以后我再也不跟你玩了!”那天小雌性撇着嘴,冲到自家指着自己生气地说。
那一刻,小黑豹忽然有些得意,看着小雌性发红的眼眶心竟然痒痒的,后来每次见到小雌性,甚至每次打架,都会有种“这是我的雌性”的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不过后来自己身体不好,小雌性就再也没跟自己打过架。
朱利尔斯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呢?
雷哲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身影,绿色的眼眸却是温柔至极。
第5章: 害羞的赫姆
赫姆觉得很烦躁,不晓得为什么,他望着自己捕来的风暴狼,觉得烦躁不安。
在林子里待了五天,不是没找到风暴狼,但总觉得毛皮不够漂亮。赫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挑剔,当然,一开始他并不是这样的。刚进入森林的时候,他还想着随便捉到一只风暴狼就回去了,然而,在听见朱利尔斯让他跟雷哲一人带一只风暴狼回去时,他便莫名地生气起来。
是气朱利尔斯小看自己,还是气他把自己跟那弱小的雷哲相提并论?
赫姆不明白阻在胸口的郁结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捉一头最特别,毛皮最漂亮的风暴狼!然后他找了几天,终于找到了这头红色的风暴狼,跟自己一样的红色,让赫姆觉着很特别,一看就中意,想到朱利尔斯如果穿上说不定会很好看。赫姆费了很大力气才捉到那头风暴狼,不过回家的时候却异常懊恼,他不是懊恼自己花费的力气,而是懊恼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朱利尔斯。
赫姆喜欢的是那种性格纤细,长相漂亮的雌性,可不是朱利尔斯那种粗鲁没神经,而且还长着一对诡异兽耳的雌性!
可是……
手摸了摸风暴狼的毛皮,赫姆垂下眸子,突地咬咬牙,猛吸一口气,走出门去。
一个人闷闷地来到河边,正打算洗洗脸,却听见河对岸有声音,于是警惕地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朱利尔斯在河里洗澡。
蜜色的皮肤宛如阳光一样灿烂,黑色头发看上去很特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充满光亮,头一次发现朱利尔斯的下颚曲线很漂亮,还有他的身材,纤细而结实。这一刻,赫姆突然觉得朱利尔斯满足自己对雌性的所有要求,当然,性格虽然大条了点,可那种活泼他并不讨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朱利尔斯在帮自己上药的时候,他觉得朱利尔斯的味道很好闻。
赫姆突然心跳的很快,望着水里的人,心动不已。
然而就在这时,对岸上传来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
“朱利尔斯,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嗯!好了!”朱利尔斯立马离开水里,到对岸穿好衣服,然后那个令赫姆厌恶的身影出来了。
是雷哲。
赫姆一直觉得雷哲是个阴险的家伙,虽然他看上去很安静懂事,长得也很漂亮,不过每当他们两人对峙的时候,雷哲的眼神总叫他不舒服。他本能的觉着雷哲在掩藏着什么。眼看着雷哲把朱利尔斯牵走,赫姆更是火冒三丈,他想也没想立马追了过去,结果在路口追到了朱利尔斯。
当时朱利尔斯刚送雷哲回去,打算回家。
“赫姆?”面对突然到来的人,朱利尔斯很是惊讶。
赫姆追得气喘吁吁,但是到了跟前,却不晓得要说什么,望着朱利尔斯,他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握紧拳头,使劲摩挲着裤腿儿,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个……你……你上次……那个……”
见赫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朱利尔斯好奇地歪着头,而这时候外出的布莱斯回来了,他看见自家门口这阵势,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然后上前问:“朱利尔斯,怎么了?站在家门口。”
“阿姆。”朱利尔斯喊道。
“布莱斯药师。”赫姆见人来,不由面红耳赤,更加尴尬,于是转身要走,却被布莱斯喊住,布莱斯说:“赫姆,你肩膀上的伤该换药了,快进来。”
然后就被带了进去,朱利尔斯坐在一旁看赫姆上药。
“阿姆,赫姆的伤怎样了?”过了会儿,朱利尔斯问。
低头笑笑,布莱斯故意没好气地说:“他啊,受了伤还不晓得早点回来,化脓了,要是在晚点儿整条手臂都废了。”
“这么严重!”吃惊大叫,朱利尔斯望向赫姆,说道,“早知道那时候就拉你回来了。”
“早知道?”布莱斯好奇。
“我跟雷哲在森林里见过赫姆,那时候他受了伤。”朱利尔斯老实说。
露出一丝责备的目光,布莱斯对赫姆说:“都让你们这些小兽人不要太逞强了,要是手臂真的废了怎么办?”
幽幽抬起红色的眼珠看了看布莱斯,然后落在朱利尔斯身上,赫姆嘟着嘴说:“我是强壮的兽人,我什么都不怕!”说这话的时候布莱斯突然加重力道,赫姆立即疼得龇牙咧嘴,大叫一声,而与此同时,布莱斯跟朱利尔斯都笑了出来,忍着疼,赫姆望见朱利尔斯的笑容,心里突地软了下来。
他不喜欢被笑,可朱利尔斯笑起来真好看。
好一会儿,或许是见赫姆被欺负得太厉害,朱利尔斯便说:“可是赫姆也捉回来很特别的风暴狼,我从来没有见过红色的风暴狼呢。”
听见这话,赫姆一个激灵,立即直起身子,看了看朱利尔斯,然后认真而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
老实地点头,朱利尔斯说:“当然啊,真的很漂亮,赫姆真厉害!”
被朱利尔斯夸奖了的赫姆脸有些红,然后微微低了低头,耳朵竖直,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说:“也、也没那么厉害啦。”手指一直在互搓,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布莱斯则打趣地看着两人,什么都没说。
上完药,赫姆要回家了,朱利尔斯送他到门口,走了一小段路该说再见的时候,赫姆突然转过身,抖了抖耳朵,满脸通红地问:“那、那个……”
“嗯?”
“下个月的火舞节,你去的吧?”赤色的眼珠紧张盯着朱利尔斯,赫姆觉得自己手心都在冒汗。
“去啊,每年都会去玩的。”
“那就好……”仿佛松了口气,赫姆露出不明所以的笑。
“赫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事啊!我只是……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放在心上!”说完这话,赫姆就猛地跑了,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朱利尔斯。
不过说到火舞节,朱利尔斯是很期待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来参加,那就意味着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附近的旅行者会带来的,别的地方的小东西。
对了,到时候找雷哲一起去!
朱利尔斯这么想着,便欢喜地回了家。
第6章: 白色兽人的袭击
这天,朱利尔斯帮阿姆上山摘果子,途中看到了一些掉落在地上的蜂巢,他捡起来看了看,发现手里这个颜色泛红的蜂巢里头有不少蜂蜡。朱利尔斯心想煮一煮就能得到蜂蜜,雷哲好像挺喜欢吃蜂蜜的,于是就收了起来。不过带回家的时候,恰好被母父萨拉看见了,萨拉脸色一沉,直接就把那块蜂巢给扔了。
“母父!”朱利尔斯感到非常委屈,这是自己捡到的,还想送给雷哲呢。
而萨拉却摇摇头,走过来对朱利尔斯认真说道:“那个蜂巢不能要,里面的蜂蜡有毒,不能提炼蜂蜜。”
“诶?”朱利尔斯很是吃惊,一般在山上发现的蜂巢都是可以带回家食用的,为什么这个就不可以呢?
看出朱利尔斯很好奇,萨拉无奈地叹息一声,默默朱利尔斯的脑袋,轻声说:“这些是血腥蜂的蜂巢,这些家伙是食肉的,并且浑身带毒,所以它们的蜂巢不能要,下次要是看见这种蜂巢,千万不能靠近,离得越远越好。”
血腥蜂?
朱利尔斯睁大眼,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生物,据说是森林里很危险的杀人蜂,会吸干猎物的血,听上去就可怕,不过自己的母父真厉害呢,居然连血腥蜂的蜂巢都认识。
想到这儿,朱利尔斯认真地跟萨拉点了点头。
不过,萨拉却又突然问朱利尔斯:“这蜂巢你在那里找到的?”
“在森林果园的路上捡到的。”朱利尔斯老实回答。
“路上捡的?”萨拉惊讶地睁大眼。
点点头,朱利尔斯说:“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些四散的蜂巢,就捡回来了。”
听到这儿,萨拉的脸色变了变,忽地站起身,好像要出去的样子,朱利尔斯连忙起身问:“母父,你去哪里?”
回过头,萨拉看了看朱利尔斯,说道:“我出去会儿,晚饭来不及就不用等我了。”
没等朱利尔斯反应过来,萨拉便离开了,留下他一人不明所以然地挠挠头。过了会儿,布莱斯回来,问到萨拉,朱利尔斯便把蜂巢的事告诉他了。
“什么?血腥蜂的蜂巢被……”布莱斯也很惊讶的样子,随后也立即走到门口,碰巧雷哲来给朱利尔斯送水果,布莱斯连忙对雷哲和朱利尔斯说,“你们两个好好在家里,没什么事不要出来,我要去西蒙那里一趟。”说完便匆匆走了。
雷哲站在门口歪着头不知怎么回事,朱利尔斯更是一头雾水,家里两个大人因为血腥蜂都出去了,只剩他一人在家。
随后让雷哲进屋,朱利尔斯往水里多放了片月光树叶,让房间更亮一些。
招呼雷哲坐下,两人坐在厚厚的兽皮毯上,雷哲从怀里挑了个最大的水晶果给朱利尔斯。水晶果是朱利尔斯最喜欢的水果,甘甜可口,不过因为还不到季节,数量比较稀少,没想到能见到,朱利尔斯很高兴,于是接过水果,感激道:“谢谢你!”
然后一口咬了上去,甘甜的滋味弥漫唇舌,朱利尔斯高兴地动动耳朵,眼睛也眯了起来。
“不客气。”温柔地看着朱利尔斯吃果子,雷哲伸手揉了揉那双毛茸茸的耳朵,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有兽人才会长的兽耳长在雌性身上,应该觉得奇怪,可他却觉得非常可爱。
不,应该说,他觉得朱利尔斯什么地方都很可爱。
那种强烈的,只属于自己的感觉让雷哲贴近了朱利尔斯,并用脑袋蹭了蹭朱利尔斯的兽耳,虽然觉得痒,但朱利尔斯没躲开,他当雷哲在跟他撒娇,专心地吃着自己的水晶果。
温馨的时光过了会儿,天越来越黑了,而家里大人还没回来,朱利尔斯却困了。
揉揉眼睛,朱利尔斯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雷哲看见,拍了拍他的背脊,轻轻对他说:“困了就躺下休息下吧。”
“那雷哲呢?”朱利尔斯几乎睁不开眼了。
“我留在这里陪你。”雷哲轻笑着答,然后轻轻抱住已经昏昏欲睡的朱利尔斯,拍拍他的背脊,几乎是刚一贴到兽皮毯子,朱利尔斯就睡着了,雷哲温柔地看着安睡在身边的自己喜欢的小雌性,像是母父一样摸摸他的脑袋,然后缓缓抱住他,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他们睡得很沉,以至于安吉找来的时候都没发觉,安吉和布莱斯在旁边看见两只紧紧抱在一起熟睡的小东西,不由得无奈地相视笑笑,然后把他们移动到床上,随后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今天就让雷哲住我家吧。”布莱斯说。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安吉没反对,事实上,他觉得这样非常好。
本来安吉很担心自家儿子身体不好,怕他找不到雌性,没想到儿子非常争气,而且对方家长也不反对的样子——毕竟雌性是每个家庭的宝贝,谁都希望自家宝贝有个强壮的兽人疼他。所以,安吉非常喜欢朱利尔斯,尽管一开始对朱利尔斯家里人的那对兽耳有些芥蒂,不过经过多年的相处,他非常喜欢这家人,也打从心眼里希望朱利尔斯能早点嫁过来。
送安吉回去,安吉的伴侣,雷哲的父亲瑞走了出来,安吉过去跟他说:“瑞,今晚雷哲住在布莱斯家。”
“这样好吗?”瑞有些顾忌。
“没关系啦,反正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布莱斯挥挥手,然后上前跟瑞说,“瑞,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点点头,瑞抬起绿色的眸子,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好的。”
然后就跟布莱斯来到院子里,布莱斯直接问道:“我听西蒙说今天狩猎队在河岸边碰到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兽人,你能跟我说说他的长相吗?”
被这么一问,瑞想了想,然后回答:“挺年轻的兽人,我记得眼睛也是银白色的,有狼的气味,他一见到我们就离开了,没有更多的接触。”
听到这儿,布莱斯愣了一下,眼波一转,许久才回神,却差点没摔倒。
“布莱斯,你还好吗?”瑞担心地扶着布莱斯,问。
“我没事。”尽量让自己站稳身体,布莱斯喘了口气,然后望着瑞,说道,“谢谢你,我要问的只是这个。”
可是神色还是差,与其说是差,倒不如说是难以置信,回到家,布莱斯暗自忖度,想了很多。
夜色朦胧,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暗藏了多少未知,回望身后睡熟的朱利尔斯,布莱斯轻声叹气,露出了一抹无奈地笑容,然后悄然拿走藏于水里的月光树叶,房间里也开始沉入黑暗,而萨拉却是一整晚都没回来。
第二天,朱利尔斯独自去河边捡松木,等筐子差不多满了,朱利尔斯打算回去之时,却突然听见后面一声轻响。
朱利尔斯连忙转身,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锐利的骨刀恰好滑过他的的脸颊,深深扎进朱利尔斯身后的树干上。脸颊立即冒出了血,朱利尔斯盯着树上那把骨刀,顾不得流血,毫不犹豫掏出自己别在腰间的骨刀,反身盯着骨刀飞过来的方向,而那边一片平静,只有微微摇曳的树枝和地上晃动的光斑。
抖抖耳朵,朱利尔斯仔细听闻附近的细微动静。
“哼。”
嘲笑的声音,没等他反应,突然间,握住骨刀的手就被身后一个巨大的力道扯住,转眼间,骨刀落下,朱利尔斯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硬生生扯进身后人的怀里。
兽人?!
朱利尔斯试图挣扎,可是身后人的力气非常大,自己被狠狠桎梏,根本逃脱不了,于是朱利尔斯不得不转身过去望向身后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年纪大约比自己大一些的陌生兽人。这名年轻兽人的眼睛是从没见过的银白色,像冰一样,充满了冷讽的颜色。朱利尔斯不由内心一震,而此时他发觉这名年轻兽人就连头发也是银白色的,稍显凌乱的银色短发配上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银瞳,高傲不羁的冷峻气质,整个人给人一种窒息的寒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