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眯着的水汪汪的黑眸满含着委屈,显得可怜兮兮,半张着娇艳的唇痛苦的喘息着,小巧的喉节上下的滚动……致命的诱惑……
别怪他,是他不好!这凄惨娇柔的模样,娇媚的神情妖冶放荡得让人发狂,只有一种想弄坏他,把他撕碎肆意蹂躏的冲动……
这一夜很长,皇甫冽如同一头禁欲已久的野兽得到释放后疯狂般的摄取猎物,仿佛要将那具诱人的身体榨干,他要在他每一存肌肤留下自己的痕迹,他是他的,里里外外连同骨骼。指间到发丝,眼角流出的泪珠亦或者腿间瑰丽的血液……他爱的如此生猛热烈,超乎想象……
清晨时分,皇甫冽抱着嘉翊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怀里的人被惊扰着醒了。抬起疲倦的眼皮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裹上丝滑的羽绒被,宠溺的在他额头吻了吻,嘉翊有股莫名升起的惶恐让他想伸手摸摸那张英俊清冷的脸庞,奈何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刚触到衣袖就软绵绵的往下滑。好在被一只大手握住,十指交扣,同时响起的还有让他安心的绵绵细语,“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呵……他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懂他敏感的惶恐,给他一百分的安全感。眼皮很沉,沉得快睁不开,在失去意识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他浅浅一笑,“嗯……”
皇甫冽把嘉翊重新搂进怀里侧着身子避免自己的重量压坏了他,看着他再次昏睡过去,心疼早已灌满全身,他明白嘉翊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么多次的冲击,可是他就像是中毒患者贪婪的霸占着他的美好。就连刚刚在浴室为他清理伤口,只是唯唯诺诺的呻吟就让他欲火焚烧,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的狠掐了自己一下,汩汩的血液伴随着刺痛浇灭已经抬头的欲望,恐怕小家伙真的会没命。
皇甫冽紧了紧手臂,调整了一下呼吸,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就这样,败皇甫冽所赐,宴会的前一天,嘉翊还发着低烧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皇甫冽将公司所有的会议搬到别墅处理,进出的豪华轿车一辆接一辆已然形成了一场大型豪车秀,别墅周围的警卫增加了一倍,全副武装的保镖以没五十米的距离站的笔直以免早已等候在外的媒体闹事。
盛宴蓄势待发,此刻皇甫冽忧心忡忡,会议一结束就钻进主卧追着白肖问三问四。
别墅里已经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大家也都明白嘉翊突然生病的原因,芹小声向辰抱怨着,“少爷真是的,明知道嘉翊身体不好,还……还……”说到最后自己都羞红了脸。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就是宴会,嘉翊现在这个身体……真让人担心。”
……担心……怎能不让人担心……听着流言蜚语,皇甫冽第一百二十三的叹了口气。
“白肖,我是不是不正常?”
何止不正常,实在是匪夷所思前所未闻,这个恨不得把眼睛长头顶的男人居然会觉得自己不正常。白肖笑盈盈笑的挑眉望着他,“比如?”
“……我不记得我是个纵欲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可恶!……”最后几个字难以启齿,皇甫冽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嗯嗯……是不太正常。”白肖一本正经的点着头。
“真的?我干脆请个心理医生,你觉得如何?”
噗嗤一声,白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头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皇甫冽,一脸认真的还真以为自己病得不轻。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茫然,这个男人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皇甫冽吗?莫非是被那个天然呆传染了?
“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我突然觉得你有点可爱了。”白肖笑意更浓。
“喂!我说你!……”
……
“哥……”稚气糯软的声音飘进两人的耳膜里,自动消音。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大床上幽幽转醒的人,张着一双迷离的黑眼睛茫然的眨了眨。皇甫冽一个箭步跨过去,差点没把白肖撞倒。
“我在。”
白肖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本想抱怨几句结果看到皇甫冽深情款款温柔体贴的模样就觉得有趣。双手叉胸的欣赏着男人笨拙幼稚却格外可爱的柔情。
皇甫冽懒得搭理背后“不怀好意”的目光。全身心的放在他的宝贝疙瘩身上,“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好……好多了。”有气无力的声音让皇甫冽难以安心,探进那层刘海下,剑眉聚拢,脸色难看,转过头来怒斥着身后冷眼旁观的白肖,“你的药管不管用啊!是不是过了保质期了?!怎么还在发烧!”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野兽。”
“你!”皇甫冽刚吐出一个字反驳就感觉衣袖被扯了扯,力气不大,却足够让他在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表情,再次对上那双清澈眼眸时已经柔情似水,“怎么?”
“我口渴……”弱弱的,皇甫冽觉得这是道圣旨。准备起身白肖就识相的把水杯递到他面前。接过水杯眼神传递一个谢意,自己抿了两口确定温度适中才将软绵绵的小家伙揽进怀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若不是白肖在场,他才不会用这种不解风情的方式,只是怕是那么一来,恐怕又无法收场。
眼下大杯水去了一半,皇甫冽觉得踏实了不少,至少比前些天精神多了。
“还要吗?”
栗色的脑袋摇了摇,唇角开启,顿了顿,又闭了起来。皇甫冽觉察他的欲言又止,放下水杯保持半抱半搂的姿势看着嘉翊,“想说什么?我听着。”
“……我,我想吃提拉米苏……”
虽然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皇甫冽听上去却与平时不同,大概是因为精疲力尽让小家伙失去了那层本能的保护膜,反倒是多了一些依赖和娇气,而皇甫冽很满足于被他依赖的感觉。不要说提拉米苏了,就算他要天上月亮他都给他摘下来。宠溺的在点了点圆润的鼻尖,“我这就让厨师去做,其他还想吃什么吗?”
嘉翊当机了两天的脑袋瓜子转动着,噘着嘴嘟囔着,“嗯……辰姨煮的热可可……”
“没有了?”
“嗯。”
“乖乖等着,我马上就过来。”皇甫冽临走前依依不舍的在嘉翊眼角吻了吻,半天才舍得移开。转身撞上白肖意味深长的浅笑,“行了,我去。”
皇甫冽愣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的露出一个笑容,“谢了。……还有叫他们快点。”
“知道,命令人一整套!”白肖瞪了皇甫冽一眼,随即挥手关上了门。
……
果然不正常,初冬的别墅弥漫着阳光的味道,空气里隐约能嗅到蔷薇的清香。白肖觉得自己最近记忆在减退,他甚至快忘记曾经这栋别墅里寄居着荒凉的寂寞和沉重的悲伤,那个男人孤傲如神灵却寂寞如鬼魅。每次看到他银色眼眸里空洞的寂寥,没有一处阳光能照进这里,融化千年寒冰。白肖曾经以为皇甫冽这辈子会一直这么寂寞到死,呵,爱恨不过一念之间,到头来,寂寞的只剩自己。
第一百一十九章:夜宴 上
——「生命不是为所欲为,有时候我们的承担要大于接受……」这是父亲曾经教导过他的话语。
皇甫冽一直铭刻在心。
时间变得以分计时。宴会如期到来,嘉翊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别墅里松了口气。一大堆人围着他团团转,又是弄头发又是套上皇甫冽特地定做的白色西装。那张精致脸蛋镶满病态的苍白,衬得黑漆漆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明亮,平添了一丝楚楚可怜的病态美,让人心生保护欲。
嘉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穿西装,修身的裁剪包裹着他纤细的身体,腰身曲线淋漓尽致,176的个子竟然也显得挺拔修长。辰在他唇上涂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唇膏,抿了抿,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听到身后一片哗然,转头才发现一排佣人们红着脸颊满眼桃心。
芹干咳了两声,众人目光一转看到门口不知何时伫立的黑色身影不约而同的纷纷别过脸去。嘉翊看着那人,眼角的笑意更浓,一弯水眸波光盈盈。
“哥,好看吗?”
“……”皇甫冽没有应声,目光深深的锁在嘉翊身上,向他走进,直到站在他面前,低眉俯视着眼前的人。看着那双黑眸里渐渐浮现出茫然疑惑,水色的唇瓣里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不好看吗?”
不好看?……怎么会……刚好相反……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所以只能沉默。看到镜子里的笑容才明白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找寻脑海中华丽的词语却无一……在那笑容消散之前擒住他的下巴,嘴里缓缓的吐出一道霸道的命令,“全都把眼睛闭上!”
……
众人一听,听话的闭上眼睛。
嘉翊茫然的想开口询问,唇角开启就被随之而来细雨般温柔的吻封住,细腻的温柔的,带着清甜的草木香甜一点一点的允吸着他嘴里的每一寸肌肤……
冗长缠绵的吻仿佛没有尽头,一声煞风景的干咳划破粉色长空——“咳咳!”
皇甫冽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吻,皱着眉头眼含杀气转头看向杀千刀的是谁,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误入雷区,嘉翊脸颊早已羞的红艳欲滴抬不起头。
来者先出口,“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嘉翊好不容易才退烧。”
“我,已,经,很,克,制,了……”皇甫冽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凌迟活剐,碍于他目前身份特殊,身兼皇甫家御用医生不说又是中国乃至世界数一数二的外科医生,留活口明显比死尸有用。硬是咽了这口恶气。“换做其他人,早他妈死了。我说的是你。”
“是是是,也就除了我没人敢大白天的打断你冽大少爷发情。”
“扑哧!”~~芹忍不住笑出声来,立刻招来皇甫冽一剂凛冽目光。嘉翊见状,在皇甫冽发飙之前先转移了话题,小跑到白肖身旁和他打招呼,粉霞盎然,“白肖哥,你来啦。”
皇甫冽自觉额头青筋膨胀……小家伙何时称白肖这么亲昵的?……心下不是滋味。
白肖摸摸嘉翊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虽然那张小脸到此刻还红的跟西红柿似的,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秀色可餐。白色的西装很适合他,清丽脱俗的气质被衬托的淋漓尽致,最要命的是那一弯芙蓉浅笑,连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都为之心动不已……难怪皇甫冽会克制不住。冲他笑着,点点小巧的鼻头,“你啊,要有点自觉知道吗?不然会莫名的发生很多惨案。”
众人点头。
“嗯?为什么?”
呵呵……真是个迟钝的人,对自己这张频繁招来事端的秀丽皮囊全然不在意,单纯的性格让这份与生俱来的美蒙上一层圣洁的薄沙。让人萌生邪念却望而却步。
“傻瓜,外面可是大把大把的人垂涎欲滴。”
“他们谁敢我灭了谁!”抢过话的是皇甫冽,义正言辞的不像是开玩笑。将小家伙拉到自己怀里,白肖笑了起来,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看着皇甫冽看似霸道实则已经压低了声线极力表现的温柔,命令式的叮嘱着,“今天晚上不准离开我半步!知道了吗?”
“嗯。”嘉翊乖巧的点点头,可是想了想,嘟囔着嘴为难的望着皇甫冽,“……那个……上厕所呢?……”
“哈哈哈哈哈!!!!”再也忍不住了,嘉翊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喧哗热闹炸开了锅,白肖靠着门栏笑得前俯后仰,佣人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皇甫冽铁青着一张脸,以及不知所措的嘉翊。
两个小时之后,皇甫别墅里的以每五十米的距离站满了成排的黑衣保镖,这种阵容在H;J特殊时期都不曾见过,可见此时盛宴何其重要。媒体早早的就守在别墅门外的林荫道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来宾。
晴川和莉莎是一道来的,莉莎还是那么漂亮,穿着红色晚礼装雍容华贵谋杀了不少媒体记者的胶卷。晴川轻声在她耳边打趣的说,“敢情我们这是在走红地毯。”
“呵呵,有同感。”
可见皇甫冽的用心,这一切华丽的排场都是为了那孩子而准备,就像曾经为她准备过的晚宴一样。华丽依旧,只是换了主角。难免有些惆怅,所以故意选了红色艳丽的晚礼装,走不进皇甫冽的心,挤进他的眼也罢。
……
“莉莎。”熟悉的声音响起,莉莎仍旧心动不已,抬眼望去在他身旁看到了那抹白色身影。脸上挂着腼腆的笑,有些怯生的向她问好。莉莎心下一颤,不禁嘲笑自己前一秒的荒谬。想起了那次画展,不知道这个单纯的人到最后知不知道那不过是她演的一场戏,戏散之后一切如烟似梦……
莉莎走进嘉翊,在他脸庞落下一吻。众人石化,莉莎笑脸盈盈的望着同样惊呆的嘉翊,“这是美式问候。”
“美式?……”嘉翊还在思索着这个陌生的字眼,旁边的皇甫冽已经挎着一张脸头顶乌云密布。莉莎走到皇甫冽面前意味深长的冲他笑笑,“注意表情管理,就只是一个问候而已。别紧张。”
“可恶的女人。”
“呵呵,彼此彼此。”
……
莉莎的“见面礼”刚结束,就迎来了晴川的问候。嘉翊没想到晴川也会来,欣喜爬上眼帘藏都藏不住,从战友到朋友,嘉翊对于晴川总有莫名的亲切感。喜欢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安心,这个和在皇甫冽身边的感觉很不一样。
“今天恐怕有不少的男男女女拜倒在你的西装之下。呵呵。”
“怎么会……”
……又来个不省心的主。皇甫冽觉得叫上晴川本身就是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嘉翊对他的反应也应征了这一风险的存在。
环顾四周,该到的都到齐了,之所以邀请他们,无非是想让嘉翊多一些安全感,毕竟这场晚宴不是普通宴席,到底是华丽之下暗藏汹涌的冰刃多于纸醉金迷。
倒计时一小时——别墅大门敞开,豪华轿车陆陆续续驶入欧式铁门,媒体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内,peter带着耳麦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主卧里皇甫冽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和嘉翊两人。那人儿坐在大床边修长的手指纠结交缠,骨节分明。皇甫冽揉揉那头没经过打理却格外柔顺的栗发,“紧张吗?”
“嗯。”抿着唇角应着,嘉翊没有抬头,望着手指若有所思。
“做好准备了吗?”
“嗯。”
他明白皇甫冽的意思,他也明白这场宴会背后的用意,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那些沉重不堪的过去,面对那些出现在梦靥里的脸孔,即使自己已经全身颤栗,只要想到身后是皇甫冽执刀的掌心,他就会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