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两小时的飞机准点抵达莫斯科的那刻,傅少钧终于对陆皓言的飞机恐惧症感同身受。客机开得跟战斗机一样,这体验,简直终身难忘。
悲伤的傅少钧甚至连发微薄吐槽都做不到,连不上wifi的他,手机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在傅少钧就要因为内心的伤感在室内冻成冰雕的时候,安德烈终于拖着行李回来了。
“去你家我们该坐什么车?”
“火车。”
“火车?你家不在莫斯科?”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家在别尔哥罗德呀。”
“但是我们没提前买火车票,圣诞节会不会很难买票啊。”
“放心吧,我们不在12月25日过圣诞节,我们的圣诞节是1月7日,现在这段时间我们只是在准备过年和过圣诞的东西而已。而且我们也没有春运,不用担心买不到火车票。”
到了库尔斯克火车站却完全不是安德烈说的那样轻松,傅少钧看着售票窗口前堪比春运的队伍,又一次盘算起了怎么回家。
“说好的没有春运呢!”
“偶尔也会发生这种事情,别担心,我去买票。”安德烈豪爽地把行李往傅少钧怀里一塞就加入了买票大军。
傅少钧远远看着和排队中脾气爆点为零的大妈吵起来的安德列,努力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找信号,终于,他的微博发出去了。
与此同时,钟夏在遥远的家中发布了他非常满意的抽象派烤鸡,顺便给傅少钧刚刚发布的“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点了赞。
终于坐上火车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傅少钧窝在他的座位上完全不想动了,虽然坐在附近的大叔大妈们都非常友好地想和他聊天,还给他东西吃,奈何他完全听不懂,俄语在他听来和任何一门他听不懂的外语都没有区别,总结下来就是都听不懂。他看着安德烈和他们聊得开心,自己却只能假装是充气的男朋友。
“安德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这才发车半小时,还早着呢。”
“很远吗?”
“也不是太远,我看一下,”安德烈掏出了车票,计算了一下,“全程8小时35分,我们还有8个小时。”
“这还不远?”
“不远啊,我们俄罗斯很大的呀,我第一次去中国可是坐火车去的,和那个比起来,我家和莫斯科的距离真的非常非常近。”
“……”
“放心啦,睡一下就到了。”
傅少钧也想睡啊,但是和一火车毛熊坐在一起他不敢睡啊!
别尔哥罗德,在斯拉夫语中是白色城市的意思,半夜11点半抵达的傅少钧只看到了和哪里都一样的夜幕下的城市。
又花了一些时间他们终于回到了安德烈的家里,半夜三更傅少钧困得不行,直接倒头就睡。第二天早晨他迷迷糊糊感觉被掀了被子,但是很快就又被包上了,听到安德烈在和什么人用俄语说话,他惊醒了过来,意识到他睡在安德烈父母的房子里。
“诶呀,吵醒你了吗?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
傅少钧没敢抱怨掀被子这个欢迎方式,他尽可能咧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是我爸爸安德烈米哈伊洛夫索科洛夫,旁边的是我妈妈柳德米拉谢尔盖耶娃索科洛娃,我哥哥米沙你已经见过了。”
“你们好?”
之后安德烈又和家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索科洛夫一家终于退出了儿子的房间。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米沙回家以后没事干就来掀了我们的被子,我爸妈也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就一起来了。掀完被子我爸观察了你一下,他说对你很满意。”
“你们是用这种方式观察人的?”
“我们一家都比较贪玩而已。对了,米拉,哦,就是我妈妈,问我们什么时候会结婚,她得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婚礼的东西比较合适,她还说要是我们有幸能下崽的话,大儿子要叫安德烈,这样我家就能有安德烈的三次方了。”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得来过个圣诞节的傅少钧突然就面临了被逼婚的窘境,听着索科洛夫家女主人比自己还大的脑洞,他几乎脱口而出,“妈妈!我想回家!”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