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绯摇摇头,“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害怕,害怕好多东西,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勇敢,可是还是害怕……”
“傻瓜。”许彦琛俯身堵住他的唇,“不喜欢可以直接说,想做什么也可以直接说,我不想你跟我撒娇是带有目的的。”
“谁撒娇……啊……你干什么?”
许彦琛把季绯从地上抱了起来,大步朝卧室走去,“干什么?当然是让你爽。”
第37章:隐瞒
季绯是在许彦琛的注视中醒来的,房间里光线很暗,他以为时间还早,准备翻个身继续睡,没想到动一动都浑身酸痛,昨晚荒唐的记忆涌上心头,彻底清醒过来。
他这才发现,他枕的不是枕头而是许彦琛的肚子,怪不得他说怎么这么硬,还热乎乎的。许彦琛的老二也醒了,此刻正翘着头跟他打招呼,季绯红了脸。
“饿了吗?”许彦琛坐在床上,大手在他背后摸了几下,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
季绯点点头,抱着许彦琛精壮的腰身,脸在他的肚子上蹭了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怎么,昨晚还没喂饱你?”许彦琛的手沿着他的腰往下。
季绯抬头看他,有点撒娇意味,“我的腰还疼呢。”
“那昨晚是谁缠着我怎么都要不够?嗯?”
昨晚许彦琛把他抱到浴室的大床上,一口咬开盖子,把他的双腿架在肩膀上帮他润滑。他只要稍微抬头眼睛往下看就可以看到许彦琛埋头在他的腿间,巨大的心理满足战胜了恐惧,他开始逐渐有了反应。
对上许彦琛玩味的眼神,季绯感觉丢脸丢大发了,两只手把脸捂了个严严实实,任他为所欲为。
后泬被伸进一只手指,褶皱被撑开,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往里钻。
“好难受……”季绯忍不住开口。
“乖,等一下就好。”许彦琛一只手帮他扩张,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绕到前方安慰早已挺立的小季绯。
“唔……”季绯死死咬着唇。
许彦琛凑到他的耳边,在他的手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听过一个笑话,说是招女支被抓,记者都在门口了,手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手帕,要是你你会遮哪里?”
季绯不理他,侧躺着浑身蜷缩成一个虾米,许彦琛拉下他的手,手指抚上他的唇,“不要咬了都快出血了,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那样也太羞耻了……季绯瑟缩了一下身子,小声说:“我明天下午还有个通告……”
“叫得好听我就放过你。”
叫得好听?怎么才能算叫得好听?季绯想了想,犹豫着叫了一声,“喵呜~”
竟然学猫叫,季绯不知所措的样子把许彦琛萌的肝颤,抱着他就舔上去,口水沾了季绯一脸。
昨晚是季绯第一次体会到处于下方的美妙,他就说那么痛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在下面。他耍赖似地捂住许彦琛的嘴不让他打趣,许彦琛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送到嘴边,看着他印下一个吻。
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房间里还是暗的,厚厚的窗帘将阳光阻隔在外,季绯躺在许彦琛的怀里懒洋洋地问:“现在几点了?”
许彦琛看了一下表,“快十二点了。”
季绯心里“咯噔”一下,他是下午五点的通告,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
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许彦琛把他打横抱起,季绯惊呼:“我要起床了,要不然会迟到的。”
“你就这副样子去?”说着把他抱进浴室。
“你对我真好。”季绯讨好地说。
“但愿你能记得我的好,这次要走几天?”许彦琛的语气有几分不快。
季绯拨弄着他额前的刘海,安慰道:“小琛乖,不难过,叔叔只走一个星期,回来给你带礼物哈。”
呵,就一个星期,少了吗?可是听他叫小琛,许彦琛反倒不好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许彦琛又开始不安分,季绯抓住他的手义正言辞地说:“快来不及了。”
“反正还有五个小时。”嘴里含着他胸口的红樱,许彦琛含糊不清地说。
“唔……不行……我还要去跟季墨道别……啊……”
许彦琛这才从他的胸口抬头,不满地说:“你弟弟都有男朋友了,怎么什么都跟他报备?”
“还说呢!”季绯气呼呼地抱怨,“都是你,非要让我弟进这行,那个吴瑜……算了。”
“你是不是介意我曾经跟他传过绯闻?”许彦琛捏了捏他的脸颊。
季绯白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反正我不放心我弟跟他在一起。”
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许彦琛勾起嘴角,凑到季绯耳边,语气轻佻,“其实我跟吴瑜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他曾经拿了你给的录音勾引我,被我拒绝了。”说着他揽住季绯的腰,“我这么棒不表扬我吗?”
季绯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要这么激动,你看你都在发抖。”
“滚!”季绯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看着他。他明明知道吴瑜是什么样的人,还帮他弟搭线。只要一想到季墨可能会因为吴瑜出什么事,季绯就一阵心悸。
“季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哪需要你去为他操心。”许彦琛满脸的不高兴,“我跟他说了可是他根本不相信,你以为你这么干涉他是为他好,他有相信你说的话吗?”
季绯一怔,看他的眼神也变了,许彦琛有时候真是冷血到可怕。他扯下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身体,冷冷地说:“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这么说。”
“季绯!”许彦琛拉住他的胳膊,“你能不能不要理会别人的事情,管好你自己。”
“我都已经说了,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弟。”
“那又怎么样?你敢说你现在为他做的选择就完全正确?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走错了也由他自己承担,他终究会成长,反而像你这样,他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吃大亏他也认了,可是这是会有生命危险。季绯可没有忘记许彦琛当初是怎么干涉他,强迫他,现在来阻止他管自己家的弟弟,他压着怒气平静地说:“每个人想法不同,嗯,你是对的,可那也不能证明我是错的,我弟弟,我自己管教。”
季绯迅速穿好衣服,把行李箱从房间拉到楼梯口,一节一节地往下搬,十分吃力。这时候身后伸出一只手,季绯别过身子,赌气说:“我自己要走的路,不需要你帮忙。”
许彦琛的手伸出去,被拒绝后静止了几秒,以帮助的姿势停留。他站在高处看着季绯的背影,不知道他在他心里,有没有季墨一半重要。他总是习惯去追逐,追逐一切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忽略了身边的人和事。
身后响起稳健快速的脚步声,季绯在下楼梯又拎个箱子本来就不安全,他也不知道许彦琛又会干什么,毕竟他总是带给他“惊喜”。于是双手拎着箱子停在台阶上,侧着身体靠在扶手上。
许彦琛“蹬蹬蹬”跑下来伸手就要抢季绯的箱子,季绯不想跟他拉扯以免出什么意外,他严肃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就你这智商也好意思说别人幼稚?”
“我……啊……”季绯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空,许彦琛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拎着箱子下楼。
双腿悬空,季绯感觉身体一颤一颤似乎下一秒就跟大地亲密接触,他划拉着双手死死揪住许彦琛的衣摆,不知是气血逆行还是生气,连耳朵都红了。这也太丢人了,他竟然就这样被资本家像是拎行李一样拎下来了!
双脚再次接触地面,季绯抓着衣摆,十分气愤,断断续续地说:“你太不尊重人了,我……你别……别动手动脚!”季绯炸毛。
许彦琛嗤笑一声,手仍然在他身上撩拨。季绯也是怕了他了,明明想吵架最后被他挠得笑了出来,缩着身子蹲在地上,眼角笑成了月牙儿,“哎哟!别……我……哈哈……好好好……我认输……哈哈哈……”
季绯抽动着身子滚到地上,四处瑟缩着,许彦琛的手还插在他的腋窝里,他挑眉说:“我尊重你吗?”
“尊重……是我错了……”季绯眼里泛着水光,眼角带媚,许彦琛心下一动,俯身吻上他的眼角。
季绯是被许彦琛抱进车子里的,他亲自把他送去机场,亲眼看着他过了安检。
临行前,季绯磨磨蹭蹭不肯下车,许彦琛以为他还惦记着季墨的事,脸色愈发不好看,哪知季绯却搂着他的胳膊说:”我们才见几天啊,又要分开了。”
那语气惆怅的啊,许彦琛动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乐开了花,嘴角也偷偷翘起来,“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了,如果很闲的话我也许会去探班。”
“可是我到处跑……等我一有时间就偷偷跑回来看你。”
许彦琛站在车外,季绯拉着他的领领带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口。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由于工作原因季绯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亲近他,这是服软了?
飞机起飞后,一个戴着黑超和口罩的可疑男子从安检口走出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小墨?明天有个局去不去?都是导演和制片人,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对你以后发展有帮助。”多开阔开阔眼界,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哥……我在医院。”季墨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力不从心。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你别吓我。”
“邹容,我看到了邹容。”
季绯觉得,许彦琛总说他多管闲事其实是不对的,他也有很懦弱想要逃避的时候,比如说现在,他害怕看见邹容浑身是伤地躺在医院里,只要一想到,就会做噩梦。
“邹容没转院吧?我去找你。”
第38章:接近
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季绯找到了季墨,他伸直双腿,眼睛看向远方,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季绯走过去,问:“你见过他了?”
季墨摇摇头,“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我来过。”
重症监护室里,吴瑜全身绑满绷带,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呼吸还要靠呼吸机,外面的太阳再温暖,也永远照不到他身上。
病房里响起脚步声,他还以为是护士查房,直到那脚步声在他床前静止,他才微微有些不安,连睁眼看看是谁的力气都没有。
“你哪里不舒服吗?要我叫医生吗?”季绯前倾身体贴在他嘴边询问。
听到是季绯的声音,邹容安静下来。
季绯站在床前,看向站在门口的季墨,季墨摇摇头,叹息着:“走吧。”
走吧,季绯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而安静下来的邹容突然浑身颤抖,像是遭遇什么恐怖的事情,嘶哑的声带发出一声声呻吟,就像被人捏着脖子一样。
“你怎么了?”季绯试图安抚他,护士闻声而来,整个病房里立刻一片混乱,嘈杂声一片。
这时,季墨说:“我走了。”只这一声,邹容忽然安静下来,如果不仔细看,恐怕会以为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季绯看看季墨,再看看邹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邹容喜欢季墨他是知道的,可是喜欢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
“他害怕我,害怕我来见他。”病房外,季墨背靠着墙,一点点滑落。
季绯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问:“你喜欢他吗?”
喜欢?季墨摇头,“他说他喜欢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办到,是我害了他。”说着说着,他深深低了头,像小时候一样,他希望季绯能给他一个拥抱,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季绯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手搭上他颤抖的肩,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而已。”
“不,这就是我的错。”没人能原谅他。
邹容追逐他,就像他曾经追逐吴瑜一样,他看他的眼神,也是爱恋的。他有时候去看季绯,总是能看见邹容拿着剧本坐在树底下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的样子总是想起很久以前的吴瑜。
有一次,落叶从树上落下,摇摇摆摆落在剧本上面,邹容捡起树叶轻轻放在地上,仿佛枯萎的树叶也像有生命一样。
哥哥当时就在季绯旁边,他做着鬼脸问:“叶的飘零是风的执着还是树的不挽留?”
邹容怔了怔,连季墨看了都觉得很冷,季绯吐了吐舌头。仿佛知道他来了,邹容抬头,在人群中,就那么不偏不倚对上他的视线,甜甜地笑了。
季绯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季墨抿了抿唇,他知道季绯再担心什么。
后来,季墨面上没什么,私下开始跟他保持距离。邹容也发现了,可是就跟不知道一样。直到有一天,邹容一脸欢喜偷偷把他拉到更衣室,当着他的面解开纽扣。
季墨转身就走吴瑜慌张地拉住他的手,“你就看一下,就一下,求你。”
拉扯间,扣子都开了,吴瑜睁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季墨微怔,看见了他胸口刻着的名字:季墨。
季墨一阵胸闷,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邹容低了头,再抬头里面星光熠熠,“可是我还是喜欢你,难道我连喜欢你都不可以?”
“不可以。”
“你喜欢我吗?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喜欢,但他知道,那不是爱情。
第二天,邹容笑着告诉他,他已经把胸口那些字都抹去了,他说,我们继续做朋友好不好,你别躲着我。
如果他所谓的抹去,是把胸口划得鲜血淋漓,那他确实抹得干干净净。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季绯也抱着双腿跟他一样靠在墙壁上,他违心地安慰,“是他自己要喜欢你的,所以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所以我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我一开始就听你的……”
季绯把季墨送上车,在医院下面徘徊了很久。
如果邹容没有出事,他会希望他跟季墨在一起,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迟疑了。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季墨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重新走到邹容病房,他在走廊上踌躇了很久,直到,他看见病房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看不见脸。
季绯以为那是邹容的朋友,明星为了不引人注意戴个口罩也无可厚非,可是他推门一看,邹容跌落在地面,氧气罩也被拿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睁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他的手边放着一面镜子,此刻已是支离破碎。
“医生!”季绯大叫。他迅速跑到窗边,楼下行人来来往往,就是没有一个人戴着鸭舌帽。
邹容被送去急救,季绯在病房里踱步几圈,捡起了地上的镜子。如果他没有进来,邹容是不是就凶多吉少?如果,邹容死了,季绯看向镜子的自己,他笑了一下,死因是不是就是看到自己现在的面容无法接受所以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