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城的兵丁听了,却是有些情怯,待要不欲搀和此事,只是一来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就算此时退步抽身,那亲兵未必容得下自己,他原是个亡命之徒,却不好冲撞了,再者方才轻薄那姒飞天之际,虽然并非女子之身,到底美艳绝伦肌肤胜雪,倒是很有些动火,如今走了,只怕来日香消玉殒,再无机会一亲芳泽,想到此处,因咬了咬牙发狠道:“也罢,今儿兄弟便是舍命陪君子,少不得与哥哥一起送这小兔子去往西方极乐世界超渡一番才好。”
那兵丁听闻此言大笑道:“这才是。”说罢俯身在姒飞天一双大腿之上猴急地轻薄了几下,因伸手扳开他一双雪白的大腿,俯身探入两指意欲赏菊,谁知摩挲之际,却是“咦”了一声,因有些惊喜道:“你且移过一盏烛台来容我细看看。”
那守城的兵丁听闻此言疑惑问道:“哥哥几时有这断袖之癖的,不过趁着黑灯瞎火的,胡乱顶进去快活一番罢了,怎的还要看呢,却不是扫了自家兴致。”那亲兵闻言摇头道:“你只将烛火拿来,我自有道理。”那兵丁听了无法,却也不敢十分拂逆他,只得下了炕来在外间,意欲取了方才志新夜课之际的那盏干净烛台,谁知点火之际,只觉身下一人将自己狠狠抱住,张口便是一咬,那兵丁毫无防备,因鬼叫了一声,腿上使力向后一踢,但听得志新闷哼了一声,却是依然不肯松口,竟生生咬下那兵丁的一块血肉。
那兵丁因疼极了,不由激起一股冲天怒意,回身一把将志新的小身子提了起来,双手高举过头顶就往后门走去,因一脚踹开了后门,来在后院之处,四顾无人之际,抬着志新的小身子就往井口而去,只因他腿上有伤,走起路来有些蹒跚,好容易蹭到了井边,因口中发狠道:“便叫你这小杂种先行一步往黄泉路上等那兔儿爷!”
说罢高举起双手,就将志新往那井中狠命摔去。却见志新给他打得连动也不动,小小的身子全无挣扎便陷入了暗黑的井口之中。那兵丁此番报了前日之仇,只觉心中痛快,因往地上啐了一口,正欲起身离去,却见那井口之中,志新的面目竟缓缓浮现出来。
那兵丁见了此番惊心动魄的景象,吓得大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却是没了力气爬将起来,只得手脚并用向后蹭去,一面意欲呼唤同伴前来解救,又怕叫嚷起来惊动了街坊四邻撞破两人罪状,因一时犹豫起来,抬眼一瞧,不由惊得魂飞天外,却见志新的小身子竟似游魂一般,缓缓从井中直立着浮上来,头部低垂着,还在不断地地下水珠,一望好似水鬼一般,那兵丁只觉裤裆一热眼前一黑,却是叫也叫不出来。
未几却听闻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冷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一生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下无数,原本自以为绝后的勾当,如今好容易养下个十岁的孩儿,就这般叫你们断送了不成!”
那兵丁听闻此言断然不是鬼魂,因大着胆子微睁双眼丁定睛观瞧之际,却见志新的腰间原是有一双宽厚的大手托举着,将他坠落井中的身子托了起来,敢情那人竟藏身在水井之中,不知多久光景,此人龟息之法这般了得,想来自是绝顶高手。
那兵丁未及细想,却见一人提纵着志新的小身子自井中一跃而出,动作轻柔地将志新搀扶着靠在井旁,因一手在他脉门上一搭,略运起半成功力,却见志新周身白气缭绕,悠悠转醒,一时不知身在何处,那人见他醒了,因柔声说道:“别怕,告诉我,这贼人打了你哪里?”
志新正在九死一生之际,神识略有些迷茫,因点头道:“他卸去我肩膀断我一臂。”那男子听闻此言冷笑一声,伸手在志新肩头一按,志新倒未曾觉得疼痛,只听得骨骼绷紧之声,忽觉自己手臂活动自如了,还未曾来得及说谢,却见那人身法极快,还不曾瞧得清爽却已到了那兵丁面前,因伸手在他肩头一按,但听得骨骼碎裂之声,那兵丁鬼叫了一声,登时死了过去,那人慢慢转过头来,志新见他满脸鲜血,月光如洗之下,一如地狱之中爬出的修罗一般,因浑身打个冷颤。
那男子见了志新有些畏惧的模样,因笑道:“方才恁般回护你娘,怎的如今倒怕了。”说着将手中之物往地上一贯,志新定睛观瞧之际,竟见地上之物竟是那兵丁肩头的一块骨肉,其上筋脉兀自抽搐扭动,不由心中一阵惊恐恶心之意,竟往井边缩了缩身子,却是给这一吓竟全然醒了,因往前爬了几步一把抱住那男子的膝头道:“娘还在屋里!有贼人要害他,快救我娘!”
第十七回:下五门猖狂越狱,大理寺海捕文书
那男子听闻志新此言,因点头柔声说道:“别怕,你娘不会有事的。”说罢伸手在他脉门上轻轻一按,志新只觉周身经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之际,又见这男子很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到底心中十分放心,竟不能支持,将头一歪昏睡过去。
那男子见志新接受自己功体修护之后睡熟了,因俯身将他抱起,悄无声息潜入草屋外间,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在外间炕上,因蹑足潜踪来在内间棉帘之处,侧目向内观瞧之际,却见内间的贼人正等得不耐烦,只是同乡不来,自己又不好先动手的,因口内嘟嘟囔囔道:“取个烛台罢了,跟那小杂种费什么话,早晚也是个死,就赏他个痛快也罢了。”一面觊觎着姒飞天的绝色面容笑道:“先教你儿子到那边儿等你,一会儿咱们兄弟就送你去往西方极乐世界。”说到此处因有些动火,却是等不得他同乡,伸手就要往紧要之处摸去。
那亲兵正欲轻薄身下的美人,只觉背后一股冲天杀气临身,只是他虽是亲兵,不过寻常花拳绣腿,并不曾真的涉足江湖,因回身意欲看个究竟,谁知回顾之际,却见一双血红的双眼就在身后紧紧盯住自己,不由唬得大叫一声,双手撑在炕上往里退缩而去,一面摸索着腰间的官刀,一摸之下心中暗道不妙,方才脱去外衣上炕之际,因嫌费事竟将那官刀搁在门口桌子上,如今却是手无寸铁。
那人见他摸索官刀,因摇头笑道:“官爷不用怕,如今虽无利剑在掌,却也是官爷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说罢见那兵丁依旧是面目茫然,因笑着从身上取出一张海捕文书掷在他脸上道:“何如不认得故人?”那亲兵定睛观瞧之际,却见海捕文书之上俨然描画着下五门门长钱九的画影图形,因抬头一瞧,却与面前的男子竟有七八分相似之处,因失声喊道:“你是逆贼钱九!”
那男子听闻此言不置可否笑道:“是不是的,还要官爷将我拘捕归案,太爷面前我自有招对,如今既然你失了兵刃,少不得我也陪官爷走上几招拳脚功夫罢了。”因不待那亲兵反应,伸手在他腰间的汗巾子上一抓,右臂膂力一贯,将那亲兵扯在手中,向上提纵之处,竟将那亲兵单手举过头顶,就往门外走去。
那亲兵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如今竟被此人单手举过头顶,便知他膂力竟有千钧之力,如若兵刃在手或可斗上几招,这拳脚上如何是他对手,却不是要给活活劈成两半,因唬得顾不得许多,杀猪也似的喊叫起来,还未曾喊出两声,却见钱九眉头一蹙,身形一晃早已出了外间,因将那亲兵往地上一贯,未等他爬将起来,一手卡在他喉间蹙眉道:“堂堂男子,死便死了,有何惧哉?如今叫嚷起来惊动了高亲贵邻,你这脸面性命要也不要?”说到此处,因掐住他喉间的双指微微发力,却见那亲兵双眼一翻,口吐鲜血,只觉喉间一热,定睛观瞧之际,却见自己一截喉管竟给那钱九扯在手中,不由惊恐地喊叫起来意欲求助,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串无意义的低鸣之声,方知自己失了喉管,却是无法出声求救了。
那钱九见了亲兵这等狼狈神色,因点头笑道:“这才是,我平生最瞧不上贪生怕死之辈,如今官爷威武不能屈,竟不出声求援,钱某佩服的很,此番你我点到为止,便是走上几招,想来并无大碍。”
因说着,回身往场院之中一站,却连个架门也不亮,只是负手而立,对那亲兵点头笑道:“常言道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此番还请官爷先赐教几招可使得么?”
那亲兵如今虽然给钱九折损了半条命去,只是他久在公门,心中却有些算计,因想着自己一味逃跑,那钱九言明了最恨贪生怕死之辈,到底逃不出生天,倒不如与他拼死一战,就算不是他对手,万一打斗之中发出喊喝之声,那钱九是个在逃的钦犯,想必不愿节外生枝,许是惊动旁人自然就走了也未可知,想到此处,因爬将起来,拉了个架门,踉踉跄跄就往钱九身上撞将过去。
那钱九郎却未曾想到他有这般肝胆,因赞了个“好”字,却也不躲不闪,只等那亲兵临身之际,将精妙身形微微一晃,避过来人攻势,反身一扣他手腕攥在手中笑道:“官爷不曾嫌弃,这般照顾小人的妻房,小人怎能不敬。”因另一手箍住那亲兵小臂关节之处,手上发力,竟将那亲兵的臂骨活生生从他身上卸了出来。但听得那人哀鸣一声,意欲惨叫却失了喉管,右臂向下一垂没了力气,钱九却也不曾钳制他,因俯身看着那亲兵蜷缩成一团,疼得在地上打滚,却是含笑蹲在他身旁好整以暇道:“常言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官爷这等威风,若说趁我不在家中倒要抬举贱内,小人也不敢争竞,只是这美人自古却是不好招惹的,想我堂堂下五门门长之位,只因招惹他一回便身陷牢狱十年光景,只怕官爷虽然命格高贵,却也消受不得这美人恩呢……”
那亲兵听闻此言不由唬得魂飞天外,敢情这姒飞天竟是钱九的妻室,自己两人莫不是好死不死招惹了这般难缠的人物,常言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如今闹出来,自己焉有命在,想到此处不由方寸大乱不成体统,却是本能支配之下,连滚带爬就往门外跑去,未走几步,只觉膝间一阵剧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只觉两膝膑骨碎裂相仿的疼痛,早已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因挣扎着回头一瞧,却见钱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铁锁,两端系着两个铃铛,却是好看,想必方才竟是这铃铛击中了自己的膑骨,竟给他硬生生击碎了。
钱九见放倒了那亲兵,因点头笑道:“官爷比划几招未曾尽兴,怎的怯阵走了,莫不是瞧不上我钱某么?”说罢不等他答言,因信步悠闲来在后院之处,未几手里扯着一人的发髻,将他自后院拖将出来,但听得那人口中呜咽,恰如那亲兵一般,因抬头细看时,原是自家同乡,却见他喉头之处一片血红,想必是遭了同样毒手,一边肩头之处的关节竟被人徒手挖去,双腿也僵死一般地挂在身上不能动弹,不知方才遭了什么非刑折磨。
那亲兵见了此番修罗景象,方知往日六扇门中传言不假,那钱九郎不愧是下五门的门长,果然手段毒辣性情乖张,弱冠之年便已名动江湖,六扇门里虽然精英尽出,十几年来却未曾将其逮捕归案,若不是十年前阴差阳错之下中了他手下部将的迷香,废去五成功体,只怕如今依旧逍遥江湖之间,便是如此,当年到底折损了几十条六扇门中的精英捕头,方才将其制住,把两条铁锁将其锁骨扣住,方才拘束得住他,只因当日三堂会审之际,朝廷不知何故发下批文,将那斩立决的文书驳了回来,再判斩监侯,依旧驳回了,附带旨意压入天牢之中严加看管。
当日大理寺正卿因不能上达天听,又怕担着干系给那钱九脱逃,只因自己追捕此人十几年之久,深知他武艺卓绝已在出神入化的境地,为保顶上乌纱,竟动用私刑,将那钱九的武骨活活剔去,原本几个折损了弟兄的六扇门捕头意欲见他鬼哭狼嚎一番给自己人报仇,谁知观刑之际,那钱九依旧与大理寺正卿兀自谈笑风生,见仵作抽去自己的武骨,还笑谈如今只剩下臭皮囊,将来出得狱门,只怕新婚妻子嫌弃自己不能人道等语。那几个六扇门的精英原是去嘲讽钱九,如今见了这骇人景象,倒把自己唬得魂飞天外,未等看完便纷纷推脱有事辞了出来,一时之间在六扇门中传为怪谈。
那兵丁想到此处,却听得钱九冷笑一声道:“我当年入狱之际,刚行了冠礼没几年,新婚妻子不过及笄,如今我年近不惑,内子也是快满三十的人了,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如今我们夫妻十年不曾亲近,少不得进去快活一番,两位官爷不如趁此机会往镇上求助,若是赶得及,钱九便在此地高卧,依旧等人来寻,若等我提上裤子,两位还不曾寻来官兵,可就别怪我以妻儿为重,少不得杀人灭口。”说道此处,轻佻地嘻嘻一笑,一面解了身上的汗巾子,一面哼着小曲儿往姒飞天家的草屋走去。那两个官兵听闻此言对视一眼,竟借着仅剩一臂的微薄之力狠命往门口爬去。
钱九进了草屋外间,见志新依旧躺在炕上睡得正香,因伸手扯开一床棉被盖在他身上捂严实了,见他嘴角还有血迹,因掏出袖内的锦帕在他嘴角一抿,摩挲了几下他的小脑袋笑道:“好小子。”
安顿了志新完毕,因伸手打起棉帘进了内间,见姒飞天早已昏迷在炕上,却是宠溺一笑,因脱鞋上炕扯了棉被盖住两人身形,将他搂在怀中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俯身在他耳边低低的唤了一声:“飞天。”
第十八回:悲莫悲十年生死,乐莫乐一朝重圆
姒飞天昏迷之中,隐隐听闻有人呼唤自己,低沉温柔的声音却不似方才的贼子,因强打精神微睁妙目偷眼观瞧,却见面前之人模样恍惚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身受迷香束缚,神识浑浑噩噩瞧不清爽记不起来,心中却不知何故一阵安心之意,方才勉强压抑的情潮竟在此时喧嚣起来,遂不耐地扭动着身子,咬紧银牙阻住口中娇音。
钱九见状噗嗤一笑,因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两次见你皆是如此狼狈的模样,当真教人放心不下。”姒飞天听闻此言,神识一惊有些苏醒过来,因勉强开口道:“你是……当日……那……氵壬贼……钱九……”
钱九闻言强忍住笑意道:“若说我枉担了虚名,你可信我不信?”姒飞天如今心中五味杂陈,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因剧烈挣扎起来,意欲挣脱钱九的怀抱,却给他紧紧搂在怀中道:“别乱动,你尚在迷香束缚,越是运功抵抗,那东西越发蔓延四肢百骸之中,暂且抱元守一,容我为你从容一二。”
姒飞天听闻此言,心下一惊,虽知挣扎无用,却也不甘受辱,因动作更加剧烈地抵抗起来,那钱九见状长叹一声道:“别怕,此番迷香不过次等货色,无须你我竟了全功,只要玩形弄影略解相思即可,我知你心里不耐烦,只是如今孩儿睡在外间,迷香一解便会苏醒,倒是你这般不堪情形如何能教他看去,咱们好歹算是有交情的人,你不用难堪,若是不受用,就闭上眼睛权当自己死了,我自然速战速决。”
说罢却不等姒飞天反应,因俯身衔了他白皙柔嫩的耳珠在口中辗转疼惜,一面伸手探入棉被之中,将那紧要之物探在自家手心里,温柔包容呵护起来。
姒飞天原本中了迷香,情潮难抑,如今给钱九习武之人粗糙的掌心这般服侍,却是有些隐忍不得,加之迷药催动神情恍惚,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复又想起两人初夜之时,他对待自己温柔之处更胜从前,如今世上与自己瓜葛之人原本凤毛麟角,此番虽有冲天恨意,夹杂在情潮之中,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因一时意乱情迷,竟然放弃了抵抗,顺从地靠在钱九怀中任凭他施为。
那钱九见怀中的美人此番竟不抵抗,反而有些眉目迷茫地看着自己,因心中一动,也将衣裳脱了,覆上姒飞天白皙纤细的身子,将身下的浊物与他的白玉箫管做在一处,玩形弄影之际,潋滟水声却在夜色之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