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你们两个一个是零，一个是壹，可以内部解决了呢！”有姑娘星星眼插入。
“我有喜欢的人了！”
居然是小飞和谢言两个人同声答道。
两人都一脸坚决，只不过谢言望着白鹿，小飞远目……
办公室于是又一起看着白鹿——“哦～～～～～”
谢言看看白鹿有点发红尴尬的脸就觉得每天能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就很满足了。何况白鹿对他的确很尽心，哪怕每次被调戏脸红之后也从不生气，依然手把手教他很多事情，大到怎么巧妙应付客户的蛮横要求，小到电脑里每个项目的文件夹怎么设立才最利于以后长期的查找翻阅。
每当这时候，谢言都很容易看着白鹿发呆走神，觉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好呢？
然后白鹿就看着他叹口气，觉得这个娃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然后去倒一杯凝结着咖啡园黑奴们血泪的咖啡回来，耐心地又教一遍。
标书向来是各种改了又改改了又改的悲摧存在，时不常地就搞到晚上1、2点，即使喝咖啡那也是够累的，好在三人相处得非常愉快。
连熬五夜之后，某夜，谢言已经整个人快不行了，整个人行尸走肉状做着ppt，忽然看到前面的小飞先做了一个招牌的孔雀式接小飞式，然后僵尸一样跳了起来，神神秘秘地走向自己。谢言被吓得略清醒了点，向后靠在椅子里，警惕地看着小飞。
只见小飞拍拍胸口，作深情状，忽然开始唱歌……
是的，半夜三更，这货开始唱歌了！
而且歌词还非常应景！！！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小飞作双手扒拉开困顿的眼皮状）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作拉开窗帘往外看大街状）
谢言笑得直抖，这什么神经病啊！
却见小飞用眼神指指白鹿。
在这困得半死的状态，谢言居然猛地心念电转、心领神会了！
白鹿也正揉着眼睛笑呢，就见谢言一个箭步跨到自己面前，抓了自己的手就按在他胸口，跟着唱：“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
眼神还倍儿深情，刚才困得快死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果然办公室恋情是工作的第一生产力……
白鹿囧死了，这种奇怪的午夜档是也很限制级好吗！如果小神在大概要以为他们邪灵附体了啊喂！！！咖啡机里的灵魂都要被吓回非洲去了吧！
小飞却若无其事，作指挥状，示意大家一起唱……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
这段重复N多遍，最后白鹿也受不了两只神经病的热情要求，一起跟着唱了起来。边唱边开开心心地打开了那本据说专门用于记录他和奇葩间沟通的小本本，迅速记录下了午夜歌声的事件，作为本团队和谐愉快工作的纪念……
午夜的办公室里，歌舞升平载歌载舞……
自从得了精神病，觉得精神好多了——这就是这个办公室当时最恰当的写照……
这种神一样发挥下的神一样的方案，看得段氏老总大为满意（=.=#），决定将单子交给群侠公关，并许诺如果这次活动举办顺利，以后段氏的微博微信平台运作都会长期外包给群侠，成为长期客户。
拿到单子，三人终于回去补了个好觉，各自家中都是植物人的写照：“不要叫醒我，我还要开花呢”。
06.又见女朋友
《上班第二十天工作日记》
宝剑锋自磨砺出，看见他女友我就想哭。
梅花香自苦寒来，no zuo no die why I try。
——谢言心作
工作的第二十天，谢言拿到了自己的名片，作为一个有工作的人，自我认同又提升了一点。
名片正面是侠客的logo边印着谢言射的名字，旁边的头衔是“项目经理”，背面则是黑色字体的那副对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而其中的“射”字变成了金色，可见是量身定做的一张名片。谢言瞬间简直对这个奇葩公司瞬间产生了极大的归属感和组织荣誉感……拿来白鹿的名片看看，果然背面“白鹿”两个字都是金色的。这放眼全公司，能占着两个金字的，白鹿也是独一份，连老板都只单占着一个“侠”字。
出差一周之后，小神也载誉……不，载郁归来……
他专长就是盯搭建的，这次被当作外援借调出差，是帮一个叫“梅华”的新开张大型综合商场做剪彩仪式的活动场地搭建。
梅华的老板也是个神奇的人，他觉得这年头，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商场开业，剪彩活动也一定要做得抓眼球、要标新立异。
于是他邀请了一个专门用人的头发做装置艺术的艺术家来参加活动，之前还专门有一个剪发仪式，让艺术家当场从女生头上剪了一堆长发。经过一个月的制作，艺术装制品完工，在开业典礼上展出。
小神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有不祥的预感，到现场一看更觉得风水很有问题。而且他在当地住的宾馆也问题频出，一开始宾馆房间里比标配多出两把椅子，还都正对着小神的床……整个房间顿时显得很拥挤，可第二天，椅子又莫名不见了……问酒店前台，却说没有服务员拿过椅子……
小神于是在布置现场的时候提出了很多意见，大致要有一点镇邪的东西，但梅华的老板不同意，说影响现场效果。
结果……开业典礼倒都还很顺利，但整个活动结束后、整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就……坍！塌！了！
幸亏人员都已经离场得差不多，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这倒也与梅华老板“抓人眼球、印象深刻”的要求不谋而合了。=.=b
事后老板自己也承认可能是头发装置艺术阴气太重。
“本来就是梅若华梅超风的商场，还特么的放那么多头发！简直阴得不能更阴！”小神愤愤然！
“……”谢言囧
“嗯是啊……呃，可是……”白鹿字斟句酌地安慰小神，“可是你要求放‘下五中三上一’、总共9个叠起来的保龄球镇场子，也的确有点奇怪啦……”
……
谢言和小飞都默了……
梅超风放“下五中三上一”的一堆骷髅头镇场子，骷髅头上都有五个指洞；你放9个上面有3个指洞的保龄球代替……这样真的能祛邪吗！！！神棍你的职业素养呢！！！梅华的老板不答应才是正常的吧！！！
想象梅超风练功的时候背后是一堆保龄球……谢言都快笑场了……
“嗯，不管怎么说……”白鹿挠挠头，“回来就好，今天正好有活动可以放松一下，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之前和白鹿团队合作过的S市交响乐团今晚有一场演出，送了几张票子给他们，白鹿就以此作为团队建设活动和最近频繁加班后对团队的犒劳，跟老板申请这个团队提前下班出去大餐、然后一起去听音乐会。
大餐是团队一起吃的，但音乐会是可以带家属的……这也是谢言一顿饭吃得闷闷不乐的原因……
白鹿带了女朋友，小神带了老婆（对！神棍也是有老婆的！是不是很神奇！），只有他和小飞，single boy， single boy， single all the gay……
吃完饭往音乐厅走的时候，谢言想想要见到白鹿的女朋友就有点想回家算了，眼神一瞥，却意外地看到白鹿也神情很紧张，低头划拉着手机。
小飞凑过去看了一眼，了然：“哦哟，又在查曲目了啊？”
白鹿头都不抬：“是啊……”
“啧啧，我说你这有意思吗？！”小飞很不以为然。
“那有啥办法，她看重这个啊……”白鹿手指拨拉着、皱着眉头显然在速记。
谢言一脸茫然，小飞把他拉到一边给他解释。
白鹿的女朋友是个文艺女青年，其实她自己对于音乐也并不很懂，不过据说对美术是比较有研究的。白鹿美术也不懂，音乐也不懂，为了讨女朋友欢心，每次音乐会之类的活动都会提前去查演奏曲目、作曲家、创作背景、表达的情绪、对古典音乐的影响……bla bla bla……基本就是自建了一套中学语文阅读理解题库……装作其实自己在音乐领域颇有建树。
这几天大概在忙着段氏多肉的项目标书，搞到最后时刻才临时抱佛脚开始查曲目。
谢言一边心酸，一边又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根本不科学不健康！这根本不是真爱！
但是不是真爱又不是他说了算……白鹿依然速记着曲目知识、痛并快乐着。
入场之后六人按照小神夫妻、白鹿和女朋友、小飞、谢言的顺序坐好。
谢言不太想看白鹿和女朋友唧唧歪歪，但还是时不时会听到白鹿现学现卖的科普讲座：“《拉德斯基进行曲》平时一直像运动员入场曲一样，其实是老约翰施特劳斯为了纪念他们奥地利伟大的将军谱写的，那个将军后来活到91岁哦！很厉害吧！……bla bla bla”
白鹿的女朋友今天来听音乐会，穿得更加文艺了一些，侧耳认真听着白鹿的介绍，可谢言总觉得其实那个女滴对白鹿并不是很热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而已……
谢言长这么大，从没正儿八经去音乐厅听过交响乐，乒乒乓乓的，根本听不懂，就靠脑补白鹿说的什么老将军，听音乐编故事，脑洞大开，简直在爱丽丝梦游仙境。后面的曲子没什么故事可以编了，则听得快要睡着，转头又被《惊愕交响曲》吓醒，正听到白鹿曲后在科普说这首曲子就是海顿为了嘲讽附庸风雅、其实不懂音乐的贵族们，让他们昏昏欲睡的时候被砰的吓醒。
谢言顿时引为知己，原来古代贵族也就跟自己一个水平……这玩意儿是没什么好听的嘛……也不知道白鹿那个女朋友煞有介事认真听着、到底能听懂毛线～
终于熬到全部演完，现场一群观众鼓掌喊着“安可，安可”，白鹿的女朋友也在喊“安可”，那个指挥仙风道骨状走了回去，又在掌声中走了出来，谢言就在内心吐槽，你有本事走进去，你有本事别出来啊！！！别出来啊别出来！！！
于是加演。
是一首几乎比《拉德斯基进行曲》更加耳熟能详的曲子，连谢言都听过，只不过不知道名字。白鹿的女朋友于是在问白鹿：“这首好耳熟的，听音乐会经常听到，简直就像春晚最后的《难忘今宵》一样，到底叫什么名字？”
……
小神和谢言一起为白鹿低头默哀……这种临时加题什么的真是太凶残了……谁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要是就回答叫《难忘今宵》你信么……《Unforgettable tonight》什么的……
可怜的白鹿只好作出名字就在嘴边、但就是临时想不起状，嗯嗯啊啊挠着头，想要怎么蒙混过去。
小飞凑过去，极轻地在他耳边说：“施特劳斯的《雷电波尔卡》。”
“啊对！是施特劳斯的《雷电波尔卡》！”白鹿简直泪眼朦胧，立马作一拍脑袋想起来了状。给身体加油、给头脑充电、给神队友点赞！
小神和谢言一起扶额。
小飞才是艺术专业出身、深藏不露的风流真名士……
终于散场，谢言总觉得这么一场下来，白鹿肯定比没来听音乐会还累，也不知道白鹿到底喜欢这个女朋友毛线，图个啥呀。
六个人出场，彼此问问回家路线，小飞和谢言可以一起坐一段地铁，谢言于是又问小神怎么走，结果小神神情慌张，结巴起来：“我家，我家……我家……”
小神的老婆淡定地接过话头：“没事，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谢言：“……哦。”
看看小飞和白鹿根本不问小神，难道是自己又问了什么涉及阴阳风水怪力乱神的问题。=.=
白鹿和女朋友坐公交，于是六人分三组各自回家。
一路上小飞自然又给谢言科普了小神的各种禁忌，比如不在公共场合说自己家的地址，因为这样会被小鬼听到……（你不说小鬼跟着你也会找到的啊！你的智商呢！）；比如绝对不坐飞机，比如这次从长三角到珠三角去出差，小神都是坐火车去了……原因不确定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什么牛鬼蛇神；从来不坐电梯，多高的楼也自己爬上去，原因也不明；还有小神桌上有一面镜子你记得吗？那个不是普通的镜子，是大师开过光的照妖镜……
谢言：“……”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好吗！！！
他一直以为那个镜子是为了能照出背后老板进出公司走廊、方便掌握领导动向、避免被发现自己在开小差用的啊！照妖镜！照你妹啊！！！
（其实小射，你的思路也很奇葩好吗……）
说完小神，话题不可避免地又回到白鹿和他女朋友。
谢言逮到小飞，自然疯狂吐槽了一番“他们在一起这么辛苦一定不会有结果的！”
小飞也很无语，告诉他这个女朋友好像是白鹿相亲的时候认识的，因为长得蛮好看的、又比较有气质，所以白鹿还蛮热情的，追得很认真。但是女方好像一直对他有点疏离，可能因为双方生活方式和兴趣爱好实在差别有点大吧……
据说有一次也是客户送了2张高档酒店自助餐券，白鹿女朋友喜欢吃三文鱼生鱼片，但餐厅供应有点少，刚出来可能就被拿掉了，于是白鹿就很努力奋斗状，一直分神盯着三文鱼那个摊，一有新货出来就一个箭步冲过去抢一碟回来……
结果……白鹿女朋友嫌弃他吃个自助餐像去超市抢打折商品一样，一点氛围都没有……马屁拍在马腿上……
白鹿忧桑地颓了好几天。
谢言听完，也忧桑地颓了。
所以这就是一个白鹿在单恋女朋友，自己在单恋白鹿的悲伤食物链，这要怎么破？！
07.小倚
音乐会归来第二天，多肉项目还在继续。
为了段氏多肉这个项目，白鹿小飞和谢言三个人除了跑场地、跑客户，还去逛淘宝多肉店和花鸟市场多肉店，以期了解行业平均情况、热卖的品种、消费者的需求、别的店家的促销方式等等，这样在活动的时候就可以更加有的放矢、突出段氏多肉的优势。
逛街的那天，白鹿甚至还自己掏了88块钱买了一盆叫做“玉蝶”的老桩多肉，说是因为女朋友名字里有个蝶字，然后送给了文艺的女友，好像女友还是蛮喜欢的，于是白鹿也开心了好几天，难得马屁拍准了一次。
（……酱油炮灰女朋友终于有名字了呢……）
谢言有点忍不住问他到底喜欢小蝶什么，白鹿就有点羞涩又有点尴尬地挠挠头，说，其实也就相亲认识3个多月，但觉得她长得还蛮漂亮的，而且就在两个人认识后一个月的一天，白鹿熬了整夜在公司加班，于是小蝶在早上上班的时候专门绕了点路过来，给白鹿送了2个包子1袋牛奶……换得了白鹿的痴心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