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是兵行诡道 上——九葛

作者:九葛  录入:08-25

吃饱喝足,宋辉终于开始打瞌睡,邀了何涛鬼子一起离开了孔家,还保证说下次一定还来。

李秀本来想送送他们,但是被李牧拦住了,她一个女人晚上出门不安全。最后只能由他去送。

晚风暂时吹散了他们的困意。宋辉把手臂放在脑后,大跨着步子的走着。

宋辉转身,边后退着走路边说,“你妈说你病了,你是什么造的?那么弱不禁风。要不让哥几个给你锻炼锻炼?”

“心里郁结一时没想开,不是大病。”李牧不清楚自己会把这种算是隐私的事情告诉这帮坏孩子,大概是也夜风吹糊涂了吧。

“我看你也是,以前就经常拿着刀在自己身上比划,那副狠样,我们都没对你那么狠招呼。”

“你是说,我以前有自残?”李牧歪着头问。

“你自己的事儿你不清楚吗?”何涛踢走了一个路边的酒瓶子,酒瓶子撞到马路牙子上碎裂开来。

鬼子忽的一甩胳膊,只听噌的一声,一片明晃晃的玻璃渣子就被扔到了墙角。

何涛拱起手,讨好的凑到鬼子身边。“好家伙,又露一手绝的,说,你应了教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也能练这暗器?”

“等你能抬起三百斤的东西,我就教你。”鬼子冷冷的说了句,跟着宋辉去了。

“你们的友情,很令人羡慕。”李牧说着,虽然他不知道这帮孩子对李牧曾经做过什么,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确实非常默契,他非常羡慕,自从他跟安阳在一起之后,他的朋友就只有安阳的朋友,而这种友谊全部建立在安阳的基础上。

他跟安阳分开之后,他们之间也自然断了联系。也让他看清了人情淡薄。

“友谊?说的那么矫情,我们这是义气,哥们义气,你懂么!”何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表示与李牧不是同类。

快要出小区的时候,宋辉坚持不住了,非要打车回去。何涛和鬼子也顺便占便宜做顺风车。李牧将他们送到门口已经算是礼貌过了。也没什么继续要说的,他还要为重返学校做些准备。

当出租车的尾灯灯光消失的时候,李牧才慢慢转身返回。

安阳,这是他重生为李牧之后第一次正视那个人的名字,自己深爱了将近十年的人。十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李牧原本就是个爱情至上的人,他认为,他跟安阳的爱情重于一切,他放弃了许多,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全部摆满了安阳这个名字。结果,宴席散场,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即便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可是再也没有享用的人出现。

宋柯律说的对,他跟安阳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现在即使认识到了又如何呢?

遥遥的看见小区里那一抹灯光,他暂时的归处,他的家,心里有些暖意。推开门的一霎那李秀担心他身体的关切,让他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再世为人就过些不一样的人生。此生他再也不做那个傻傻的曾希了。

回到卧室,看到眼前的景象,李牧头疼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满室的脏乱,洒在床上的零食,乱丢乱放的书。他的一些摆设装饰品都进行了乾坤大挪移。这已经不是他那个整洁的房间了。

弯腰一件一件的捡起扔在地上的垃圾,包装袋,杂志。书籍进行合理的分类再摆放好。约一个小时之后,房间恢复原样。

疲惫的躺在床上,扭头就看见开着的窗户里围住的夜景。皎洁的明月,零碎的星子。李牧,是否一夜又一夜,你也是看着这样的夜色入眠。

对于宋辉他们的欺负,你无助的不知道怎么办。不想麻烦收养你的孔华西夫妇,不想也不敢告诉别人你的经历。因为在他们这帮孩子看来,你的世界永远也是他们无法了解的。是不是就是这样,你对自己也那么残忍。那么我告诉你,你错了。伤害自己的人永远都是最傻的。

现在的这个,不是曾希,也不是李牧,是一个想要成为李牧的曾希。

夜深了。李牧将窗户关住,遮蔽了那一方唯美的景色。他盖上轻柔的被褥,在被子下面,手指摸索着手腕处深深的刻痕,那是一种标记,重生的标记。那里不再疼痛,不再有任何知觉,可是也确实实实在在的提醒着他,他已是李牧。

6、旧识

李牧没有想过自己的学校生活会是一帆风顺,因为宋辉那帮人也在同一个班级。

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那些欺负是怎么回事。

“你的机会,去吧,就那辆自行车,记住了,新的那辆,别他妈的再拿一辆旧的糊弄我们。”宋辉抓着李牧的头发。

李牧皱眉,揉了揉自己的头皮,“偷窃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又没有人知道,你都干过多少回了,这回才说叨。”宋辉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

“那是别人的车,你们拿走了,别人用什么回家?”李牧正义凛然的说。他不认为这帮孩子这个价值观是正确的,毕竟内心上,他比他们年长,是该说说他们。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宋辉四下瞅了瞅,瞧见墙边的一根弯曲的旧水管,示威似的挥舞了两下。“又不把老子的话当事儿了,你活腻了。”

李牧没有说话,前边是宋辉,后头是何涛和鬼子。他夹在中间明显是个靶子。

“你为什么偷别人车?你又不是买不起。”李牧看得出来,宋辉的家境不错,整天一身名牌加身的,怎么会买不起一辆自行车?

“刺激,你懂不?占有别人的东西,看着别人焦急的跟火锅上的蚂蚁似的,那种感觉,畅快!”

这是一帮纨绔,他们以这种行为为荣,他们不屑于循规蹈矩。他们内心世界里其实荒芜的很,因为他们不知道所谓的目标,不知道所谓的理想和未来。

如果他还有成年人的外貌,还有成年人的身形,他们还可能对他保有一些畏惧,但是现在,李牧病怏怏的身子在那儿,他的作为,在他们眼里,就是可笑的小丑。

“我想顺利毕业,我不干这种事儿。”李牧无法保持自己的温和态度,跟他们讲道理,也得他们字典里有道理两个字。

“哥俩!”宋辉喊了一声,何涛跟鬼子就把李牧拦住了。

宋辉挥动着手里的棍子,跟以往无数次一样,对着李牧进行身体惩罚,以上对下的惩罚。看着李牧在地上抱着身体打滚翻转的时候,他们是有快感的,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感。不时的脚步声传来,宋辉没有停手,他不在乎被别人看到,因为他们知道,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们害怕下一个被打的是自己。

李牧是他们这个小团伙中的手下,宋辉的手下不少,阿谀奉承的讨宋辉家好东西的人不少。但是想李牧这样偶尔耍点小别扭,偶尔听话,偶尔倔强的人,就他一个。这样的教训,他们没少进行,但是李牧从来都没把这事情告诉别人。

李牧觉得自己浑身火辣辣的疼,疼到了皮肉筋骨,深入血液,他的头因为被手臂抱着,蒙蒙的。他只能听到棍棒挥下击打到身体上那种沉闷的声音。

“住手。”李牧不喜欢这种单方面的暴力行为,男孩如果打架,那是正常的力量较量,但是这种以多欺少还夹杂使用武器的,他非常反感。

他不是个弱书生,但是李牧是,完全的虚弱体质,让他纵使有反抗的心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说!今儿听话吗?!”宋辉停下了。

何涛他们也把包围圈扩大了点。

李牧摇了摇头,双臂放松了些,稍作喘息。“宋辉,我李牧,不干这种事。”

宋辉怒了,棍棒再想往李牧身上挥去的时候,鬼子拦住了他,眼睛示意他看李牧的手腕。

在被殴打中掀起的袖口露出清晰的疤痕,虽然已经愈合,生出了嫩红色的新肉,但是看着仍旧触目惊心。

宋辉这下可愣了,他们是看到过李牧用钝的小刀割自己,但是没有想过,他还真下很手割自己腕子,那是要命的地方。

高中生,毕竟还是未成形的孩子,见着那伤,也就绌了些。

“李牧,今儿暂且放过你,但是你记住了,没完。”宋辉撂下了句狠话,离开了。

何涛追上宋辉,小心翼翼的说,“你说李牧是不是转性了?”

“哼。”宋辉还气着呢,每次都被李牧气到暴脾气。

“以前他还能老实点,现在怎么那刀一下,变得浩然一身正气了。”何涛背着手。

“哼!”

“宋辉,你家大哥不是给你买了个新机型么,今儿我们去你家玩游戏成吗?”

“嗯,别说,那游戏我第一次上手,里头的人物那动作忒帅气。”

说起游戏,他们又好像找到了好的话题,一路上谈论不休。

他们不在意李牧沾了一身泥土一个人躺在地上发着抖。在他们眼中,李牧就是个弱者,跟他们不一样,甚至是有些病态的。他们欺负的李牧理所当然。

在地上躺了大概十分钟,李牧才慢慢的撑着自己站起来,这幅样子肯定不能回去让阿姨看见,不然肯定会担心。

出了校门,本来想找一家药店买点跌打的药抹抹,只听一阵刹车声,深蓝色的车身擦过他的身侧,李牧没站稳被带倒了。

“同学你没事吧?”一双宽大的手,扶住了李牧的胳膊,刚好碰触到他被打的位置,李牧发出“嘶”的一声呻吟。

“我没事。”李牧因为疼痛微眯着眼睛,靠着那人的手臂站了起来。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人问着眼前这个矮小的男生。

“不用。我去擦点药就行。”李牧没有讹诈别人的意思,他也从不做这样的事情。

在李牧抬头的一瞬间,那人吃了一惊,这孩子不就是他姑姑的那个病人吗?“等等。”那人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把他塞到了车里。“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这一身伤的,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李牧看这人好心,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一身黑的西装,胸口的口袋上别着白色的花。礼貌正形的模样,标准的社会人士。他看样子是参加完葬礼回来的。不过也真是莫名,没见过这么找负责的人。

李牧一看时间,有些晚了,忙说,“我还得回家,回家晚了家里人要担心。”

看来他一点都没有认出自己。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行,我送你回家。”

李牧又再次拒绝,他不想与陌生人有过多的联系。

“你这种拒别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跟一个人很像。”那个人说得有些缅怀,没有再勉强李牧,“你记下我的号码,如果发现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你是……医生?”他迟疑的说,为什么跟他联系。

“我不是,我亲戚有在医院的。”那个人随手撕下一张记事本上的纸,刷刷写下一连串的号码。

李牧接过,不过他没打算跟这个人联系。他下车后,在要关上车门的一刹那,那个人说了句,“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宋柯律,要记住了。”

李牧木然的撑着车门,没有动作。他没想过七八年后会突然听到故人的名字,宋柯律,一个他讨厌的人。安阳曾经的好友,也是那个一语中的,让他陷入痛苦之中的人。

“你没事吧?”宋柯律早已抛弃了年轻时候的浮躁,由让人头疼的小痞子,到现在的稳重社会人士,不怪李牧没有没有认出他。

“我没事。”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李牧缓过神来,关上车门,疾步远离那辆车和那个人。

宋柯律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远远的街道深处,重新发动车子,出发。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将胸口的那朵花揪掉扔在副驾驶上。

7、往事

讨厌讨厌讨厌……

李牧将手中那张纸片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曾希短暂的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像讨厌宋柯律一样讨厌一个人。因为宋柯律这个人已经是极致。

他还记得,当安阳将他介绍给他的朋友时,宋柯律一身的流氓气息出现了。那个时候黑马甲特别流行,黑皮衣、黑皮裤,脖子上挂着金属配饰,头上抹了油光光的东西,嘴里叼根烟。这样社会气息浓厚的模样让曾希以为宋柯律比他们的年龄要大。当他知道宋柯律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时候吃了一惊。

“安阳,这跟弱鸡似的,女干起来能舒服么?”宋柯律对着曾希弹了弹烟蒂。

曾希听得这句话眉头皱得死紧。

“舒不舒服我知道就行,今儿去哪儿玩?”安阳搭着他的肩膀,也叼了根烟直接跟他对火抽了起来。

曾希小媳妇似的想提醒他别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这是在外面,该给安阳面子。

后来大家都渐渐长大了,他跟安阳一起,反抗了父母,义无反顾的离开了温暖他的家。宋柯律还笑着他是傻胚。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正的是傻胚,宋柯律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就像个算卦极准的术士,命中了曾希跟安阳的未来。

“你以为他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觉得你跟安阳配吗?他对着其他人也能硬得起来,你俩,没他妈好结果!”宋柯律一说狠话的时候就特别想抽烟,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抽着烟,说完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像是把什么东西彻底的吸进肺里,再彻底的吐出来,清个彻底。

就这样,宋柯律离开了安阳和曾希的生活,再也没有出现过。

“宋柯律你为什么又出现?再一次提醒曾希的傻逼人生么?”李牧捂着脸,第一次说出这种粗俗的词,傻逼,对就是傻逼,也只有这个词才是曾希人生最确切描述,“真他妈的贴切。”

“牧牧?”门外敲门声。

李牧从神情恍惚中醒来,抹了一下脸,把门打开一条缝,柔和的轻声问道,“阿姨,有事儿吗?”

李秀端着一碗热腾腾加料十足的汤盅,“没事,我给你叔叔煮了些东西,想问你要不要吃点夜宵。”

“我正巧饿了。”伸手接过,“等会我喝完顺手把碗刷了。这都晚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幸好宋辉他们是照着身上打,没打到脸上,有了宽松衣服的遮盖也不容易被发现,再说,这伤他也不好解释。

“你也早点休息。”李秀不可抑止的摸了摸李牧的脸,这孩子现在变懂事了。真好,会越来越好的。

李牧没有排斥她的碰触,甚至是喜欢这样的温情。

因为宋柯律的出现,没有来得及买药,只能带着浑身的疼痛入眠。

宋柯律坐在窗户边上,狠狠的抽着烟,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不知道他坐在这里抽了多少个小时。

曾希,宋柯律以为经过时间的冲刷,这个名字该早就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但是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揪心的疼痛让宋柯律喘不过起来,记忆像无数触手一般将他纠缠裹住,将他拉入泥沼,越陷越深。至今他仍旧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希的美好形象。对,像宋柯律这样的特立独行的人,身边的人都一样是特立独行,爆粗口,穿着另类,去潮流的地方,玩不一样的游戏。总之,规矩这个词从来没出现在他的字典里,曾希就成了那个另类中特别的存在。

安阳是他们玩圈子的人,所以当他听说安阳玩了个男孩的时候,还夸过他时髦。

“我得赶紧回去,晚上跟小希还有约呢。”

“不是说六点么,这才五点半,你赶那么早干嘛?!”

“那孩子约六点每次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到,我迟到了他也能说自己也刚到,招人心疼。走了,哥几个你们继续玩。”

推书 20234-08-25 :穿越之勉为其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