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要太嚣张(穿越)下——拭剑煮酒

作者:拭剑煮酒  录入:09-01

“来一对。”皇甫倾城忽然伸手接了过来。

“好嘞,”小贩体贴周到的递上毛笔,“公子请写,写完挂在树上就成,当然,越高越灵。”

皇甫倾城拿下一半,递给路遥,“你想写什么?”

路遥:“……”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给我啊!你没发现老板的目光很神奇吗?他一把夺过来,“写什么不告诉你!”

皇甫倾城微微一笑,“好。”

第九十六回:相思情更怯

皇甫倾城一手执笔,另一手轻挽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臂,匀称修长,骨骼风华。五指微曲,指节透出淡淡的白,显得坚韧而有力。

他认真的在思考着什么,眼睫低垂,剑眉斜飞,和煦的春风似乎为他渡上了一层柔光,路遥觉得一阵晃神,明明是一样的眉眼,为什么之前觉得他冷得不可一世,而此时看起来却这么的温柔可亲。

“好了。”他一会写好,看向路遥,微微一笑,几绺发丝拂过颊边,墨发浅唇,潋滟出淡淡的神彩。

他本不爱笑,也不屑于对谁笑,自从和路遥亲近以来,倒是时常不自觉的对他微笑,这个笨蛋,就是给他这么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早春三月,暖风,杨柳,河堤……让人想沉浸其中。

“我看看。”路遥好奇地一把抢过来,只见木牌上首写着他的名字,‘路遥’,然后一行小字,‘此生身在情长在,相思若水无歇时’。

“写着我的名,却在诉相思……”路遥徒然有些生气,我不是站在你面前吗?相思相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的是谁。

皇甫倾城微笑着看他,他生气的样子,高兴的样子,得意的样子,吃醋的样子,甚至是哭泣的样子,每一面都让他砰然心动。

相思树下表相思,君在身前知不知?

路遥想起他那些风流债就禁不住生气,拿过另一面木牌,草草写了几笔,就扔给他。

皇甫倾城拿起一看,只见歪歪扭扭狗爬似的墨迹,“你画的什么?”

“你看清楚啊。少侠!”那不是画是你的名字好不好,路遥无力。

“还是……看不懂。”皇甫倾城老实交代。

路遥猛然想起,他看不懂除了他字极烂以外。难道因为他写的是简笔?

然而‘皇甫倾城’四个字的繁简体只有一个字不一样,所以至少四分之三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写得实在太狗爬。

“你的名字……”路遥十分的不想说出来。

皇甫倾城忍不住低头亲了上去。

路遥红着脸一把推开他。

“路遥。你喜欢我么?”他追问。

路遥转身不答。

一路上,皇甫倾城追问过他多次,不论是花前月下,还是饮醉长谈,或者缠绵喘息……就算情到浓时无法自持,他也宁愿在他身下颤抖咬唇,却始终不回答他这句话。

回想过往种种,他也从来没对他吐露过心声。不管喜欢,还是爱。

他想不通他在逃避什么,明明……明明……或者其实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自从路遥毫不犹豫地对他说自己还是喜欢女人之后,他的心就敏感了起来,对原本自认为他和他的一切,也开始感到怀疑。

罢了,来日方长,他已经牢牢绑住了他,就像这样——他将手中红线穿过写着俩人名字的木牌,仔细的打了一个死结。这辈子……他注定逃不开他身边。

“你想挂在哪?”

“就那吧。”路遥存心想为难他,伸手指了红缘树的最高处。

“好。”他忽一转眼,伸手一捞。提气纵跃,抱着路遥的腰将他一并带上了树梢。

!!!你丫绝逼是故意的吧故意的!早知道这么坑还不如放树根上算了。

路遥惊吓不浅,这可是树梢啊,这么细又这么高,风一吹还摇摇晃晃的,况且你确定没超载?要是断了……他吓得一跃而起,化身考拉抱住了皇甫倾城。

这样就算死,好歹也有个垫背!

皇甫倾城:“……”我后悔带你上来了,为什么想象中的情景是小鸟依人而现实中却是狗熊跃背。话说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啊。

路人望着他俩一片震惊,那俩人在树上干嘛?猴子摘日?虽然骆城一直是旅游城市但这么独特的风景还是第一次看到。

王府众侍卫纷纷转身。王爷我们啥都不知道,千万不要戳瞎了我们的狗眼。

皇甫倾城将系着木牌的红绳挂在路遥刚所指的地方。正要带着他下来,路遥却拍了拍他的肩,“你看那里,那人在做什么?”

他顺着路遥手指之处看去,见骆水河边,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端坐着,手捧架着宣纸的板夹,似乎正在画画。他目力比路遥好,知道路遥隔这么远看不清。

“你想知道?我带你过去。”

他背着他跃下树,挥手遣散了众侍卫,带着路遥凑了上去,见那名书生手执画笔,神情甚为专注,一直望着骆水对岸的画舫。

他的笔下描绘的是一名女子,挽鬓峨眉,面容清秀,颔首启唇,似乎在歌唱,唇边有一点黑痣,甚是妩媚,形容生动,跃然纸上。

路遥有些疑惑,就算是白天,画舫中也喧闹不已,但是,他并没有听到有歌声传来。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皇甫倾城轻声念道。

路遥噗嗤一笑,见他口中念的是那书生画完了画,提笔在画卷下角题的诗,便揶揄道,“倒又是一个害相思的,你们这算不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皇甫倾城淡淡一笑,伸手将路遥的手握在手心里。

书生似乎全神贯注,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他身后谈论。只见他题完了诗,又想了想,为画卷补上题名,绝世伶音。

如此佳人,配上‘绝世伶音’这四字,倒真是让人忍不住想一睹芳容。

路遥正想着,见书生把画小心的卷起,画板一夹,转过身来。衣衫简朴,有缝补的痕迹,眉目分明,倒是个清秀男子。

路遥有些不好意思,转过眼去,假装四处看风景。那书生倒显得毫不在意,径直从二人身边走过。

皇甫倾城道,“你想看那绝世伶音?我帮你问。”于是高声喊道,“这位兄台。请留步。”

喊了三四声,书生充耳不闻,继续行路。

皇甫倾城面露不悦。便想追上去,路遥一拉他的衣袖。“别问了,王爷。”你当着人家的面打听人家心上人,鬼才想理你啊。

这么一拦,书生的背影便消失在街道拐角。

“是啊别喊了,他从来不理人。”不远处一名挑担卖炒粿的男子呛声道,“他倒是每天都来这坐上一个时辰,一年多来风雨无阻,画着对面画舫里的女子。却始终没得进去看一眼。痴情倒是痴情得很,估计也是个穷酸文人。”

皇甫倾城随意摸出一块碎银抛过去,“你可知道,这书生画的是谁?”

那男子接过银子立即眉开眼笑,“知道知道,公子您去画舫,找芷音姑娘,八成便是这位书生画中人了,若是能听她当面唱上一曲,啧啧啧。保管您三日……三日……听不下去老婆的声音。”

“哦?”路遥兴趣大起,这芷音唱歌,真这么好听?

“听了可不要后悔。”皇甫倾城看着他一副蠢蠢欲动的表情。淡淡道。

“为什么?”

“就不怕我听不下去你说话?”

!!!不许拿老子当你老婆看!何况,你也根本没听过老子的唠叨!

皇甫倾城一笑,拉起路遥的手,“走。”

画舫泊在骆水之畔,共有三层,船身鲤鱼造型,口衔铜球,外表金碧辉煌。

毕竟是烟花之地,虽然早春依旧天寒。但画舫内女子衣着暴露,酥胸白腿。香艳非常。

一见两名俊男光临,衣着华贵。妈妈桑立即笑脸迎客,落座打茶围。

“两位公子可有可心的姑娘?”

皇甫倾城笑着看向路遥,“路遥,你看中谁?”

路遥:“……”王爷你的眼里有杀气。

“你不点姑娘,我可点了。”

路遥囧囧有神,这……这不公平!

“叫芷音来,开雅间。”

妈妈桑立即面露难色,“芷音姑娘最近……身子不适,若是服务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无妨。”皇甫倾城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果盘上。

妈妈桑忙不迭地指挥龟奴丫头们伺候去了。

俩人进入雅间,只见红烛暖帐,熏香袅袅,路遥不由得想起刚上船时听到的那些若有似无的呻吟声,连耳朵都微微红起来,皇甫倾城走到琴架边,伸手撩拨了一下琴弦,铮铮声起,也撩乱了他的心绪。

“这里倒是方便得很。”

“什、什么方便?”

“你说呢……”他的眼底一片幽深。

路遥忽然明白过来,丫的跟这厮来逛女支、院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自己被嫖得死去活来啊!这画面实在太不美好,他下一刻拔腿就跑,无奈腿短,只跑了两步就被皇甫倾城截住,他将他按在墙上,有些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唇。

原本就身在这种地方,四周氵壬、靡的气氛很容易便能挑起情、欲。何况面对的还是他,抓不到却又分外想要的他。他吻得缠绵霸道,带着他对他一贯的习惯,不由分说,享受反抗。舌与舌纠缠,侵占,镇压,他的手不停,隔着衣料一路向下……

“路遥,说喜欢我。”他吻上他的脖颈,路遥被迫抬高头,喉间发出不成片的浅浅呻吟。

三个月以来,他对他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轻而易举的就能引出他的欲望,他知道他喜欢的姿势,喜欢的节奏,他抗拒不了的地方,但是,他始终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像他爱他入骨一样,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着他……

门框发出碰撞的声音,路遥从激情的窒息中瞬间冷却下来,皇甫倾城也停下动作,他回头,见一名穿着鹅黄衣衫,淡扫蛾眉的女子,在门口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开口道,

“芷音是否打扰公子雅兴?”

人的确和画中之人有几分相似,唇边的黑痣也看得明晰,声音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天籁动人,或是次一等的黄莺出谷,甚至是平凡一些的婉转动听。

她的嗓音,低沉沙哑,连吐字,都不清晰。

第九十七回:必不负真心

“你是芷音?”皇甫倾城也一愣,路遥乘机从他的魔爪下哧溜一声逃了。

“芷音姑娘快进来。”

简直天降救兵。

芷音尚在门外犹豫,路遥赶紧一把将她推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皇甫倾城哭笑不得,看看你,衣冠不整,火急火燎,这外头的人还以为你多急色呢!

“坐坐,我给你倒茶。”路遥点头哈腰,殷勤备至。

皇甫倾城:“……”你丫对本王的好还不如对这个花姑娘!

“……不敢劳烦公子,还是请爷看座。”芷音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安。

皇甫倾城转身一掀衣摆,坐得端庄潇洒,顺带一拉路遥,路遥便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芷音,言语中流露淡淡的不悦,“听说你会唱曲?”

芷音在门口初见二人缠绵时便心下明白,但此时见皇甫倾城一脸示威的样子却又很是无奈,女人用这种目光看她的不少,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还是头一遭。您二人既然同为断袖又跑来这画舫招女支又是为何,人家花了银子是来找乐子,你俩花了银子是来找醋吃,实在是……难道这就叫情趣?

“之前会,现下不会,以后可能永久都不会了。”芷音低下头,声音嘶哑低沉,将桌上的茶盘端到案几边,也坐了下来,抽出茶匙,将芸豆般的茶叶倒落到盖碗中,“这是今年的新茶,请公子和爷品品。”

不用她说,以她当下这副嗓子,实在比鸭公还鸭公,不要说唱歌。讲话听着都吃力。

“姑娘不必伤怀……”路遥有些心生恻隐,毕竟曾经拥有过那么好的嗓子,徒然失去。必定难过,“也许……还有别的法子。”

唔。是否要建议她尝试一下走杨坤或者阿杜的路线?唱唱《撕夜》什么的。

芷音一笑,“公子说得是。”玉手执壶,珠玉璇落,盖碗中茶叶翻滚,茶香袅袅。

“你还会什么?”

“芷音低贱粗鄙,别的什么也不会。”

“噢?”皇甫倾城语气有些上扬。

路遥知道,这代表他对什么事产生了兴趣,但是这个芷音。还能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呢?

芷音泡好了茶,先双手奉了一杯给皇甫倾城。

他一手接过,忽然另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芷音一怔,后退不及,“爷……”

她的神情他看在眼里,“怎么?你不喜欢被男人触碰?”他松了手,这烟花之地的一品红伶,意外的有几分清高,让他不自觉想起曾经相识的那个青衣少年。

路遥:“……”喂喂!别这么公然调戏。我还在这呢!

芷音垂首不语,又给路遥奉茶。

“姑娘既然不喜欢接客,嗓子又不好了。那……可还有什么打算?”路遥接过茶,他是从新世纪来的,讲求人人平等,看到这些失足少女不禁觉得有些心生怜悯,地球上这么大的妹子们可都在备战高考啊,况且她失去了傍身的才艺,必定身价大跌,这日子也会难过许多。

“哪还能有什么打算,小女身入风尘。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呵,芷音今日话多了。公子莫怪。”

皇甫倾城忽然开口,“我若给你赎身。你可愿意?”

芷音抬头看他,眼中却并无欢喜,“谢爷的美意……可惜芷音卖身时签的可是死契,何况天地为炉,芸芸众生身在何处不煎熬,芷音本是贱籍,去哪处都一样,这处……可是待惯了。”说罢又低头泡茶。

路遥大感奇怪,这姑娘不甘愿流于风尘,又不愿意别人为她赎身,那日日在这骆水画舫之上,又是为何?他忽然想起那个作画的书生,莫非……莫非她是在等人?他不禁抬头看了皇甫倾城一眼。

“可惜了那书生的一番美意。”皇甫倾城看在眼里,乘机捏了捏路遥的下巴。

芷音手一颤,差点打翻了茶碗,“哪个书生?”

“日日在骆水之傍丹青描摹姑娘的那个书生。”

“是他……是他……”她的嗓音越发低沉嘶哑,“爷是受他所托?”

“你若是钟情于他,我便有心成全了你们。”皇甫倾城的手绕过路遥的肩,环住了他的腰。

芷音忽然正色起身,在地上朝皇甫倾城和路遥拜了拜,“小女子的确心仪那书生柳世郎许久,他日日在江畔绘我……想必……想必……若能得爷成全,愿入府中做一世牛马。”

“姑娘你要想好啊,那个书生,好像不是很富裕的样子。”路遥忍不住开口,估计是没车没房没钻戒了……也不知道兄弟几人高堂安在,嫁与他,那生活自然比不上这画舫之中纸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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