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番外——承诺爱__biky

作者:承诺爱__biky  录入:09-25

拿来家里备用的医药箱,暂时听不出他的心脏处有杂音,也没有发现他有嘴唇发紫的现象,季离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将感冒退烧的药拿来,兑了温水喂给他。

“咳咳咳……”黎君献不停的咳嗽,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再厚的被子都没能给他温暖。季离喂下去的药被他呛咳出来,还带着一丝丝血迹。无论如何不能吞咽下去。

到后面,季离甚至连水都不敢轻易的喂给他,害怕他呼吸不顺而被呛到。只是一个白天的功夫,君献出去面试回来就变成了这样,心情也恹恹地,让他很担心。

黎君献已经烧得有些虚脱,不能喝进去水使得他整个人脱水严重。嘴唇上都起了干干的皮,此时他的感受就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努力的想要呼吸,但是却总是引起一次次的呛咳。喉咙也干干的,每一次咳嗽都会牵扯的喉咙和胸口一阵阵的闷痛。可以他却只是静静的蜷缩着,除了最痛苦忍不住的时候会可出声之外,什么都不说。因为他不再会在他身边,所以要学会坚强,不要脆弱给任何人看。

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加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季离还是半夜跑出去开了一支退烧的针剂。他是医生,可以帮他注射。

打了退烧针,后半夜黎君献退烧了。但是依旧咳嗽个不停,到天亮都没有睡好。季离原意

是让他在公寓里休息一天,但是他却执意的要去公司上班。

这天是他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一天。

几乎一夜没睡,脸色很差。换上衣服,黎君献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去了公司。

他的运气很好,面试没几分钟就被这个公司录取,而且感觉这些同事人都很好,第一天只是做了比较轻松的软件编程工作。黎君献在国外与杜铭一起的时候,没有别的消遣,就只好借了一些编程的书来看。碰巧他对这方面的天赋也的确很高,仅仅是自学,就已经能够算得上精通。

回到国内找的头一份工作,当然也就是与编程挂钩。他还很不习惯国内在公司里编程的感觉,但是学的很快上手的也很快,那些麻烦的字母组成的程式在他手里轻轻松松的排列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他很虚心请教不懂的问题,同事们也都很帮他。第一天,就在电脑前编程一天度过。

下班时间到了,他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昨晚上才发过烧,现在虽然已经退烧,但是全身还是无力得很,不是很有精神。猛地站起来还会有些眩晕。喉咙也因为昨晚的咳嗽而变得嘶哑,胸口闷闷的有些犯疼。刻意忽略掉这些不适,整理好了所有文件,他准备离开公司下班回公寓。

“小黎啊,你还在?太好了!“

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看见黎君献还没走,十分兴奋。

“你等等陪我去见一个客户,那些什么数据什么的,专业术语我不太能解释。之前那个技术人员刚刚有事请假,正好今天你有接触那份文件,跟我去,算你加班啊。“

老板器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君献第一天上班,却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同意。

……

见客户的地点一般来说都很固定。

约到了某酒店的包间。

黎君献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陪着老板见客户,根本就不止是讲解数据那样简单。

从来谈生意都是在饭局上,更加精确的来说是喝酒来谈。

只是半个小时的功夫,黎君献已经被灌下了好多杯酒,脸上红扑扑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他从前根本就没怎么喝过酒,甚至不管是在杜铭身边,还是回到顾耀扬身边,都因为各种

原因而被禁止了喝酒。

酒精的刺激,让他感觉很不自在很不舒服,道了一声抱歉就踉踉跄跄的朝着洗手间跑去。从未喝过酒,第一次给他的感觉却难受得不行。胸口闷闷的,像是被压了好几颗大大的石块一样,想吐又吐不出来。原本就无力的身体更是开始变得发软,只是堪堪走到厕所门口就站不住的往下滑。

“呕……”终于找到了马桶,对着他开始狂吐了起来。气息不稳,甚至有些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吐完之后,并没有让他舒服一点,而是觉得胸口坠坠的,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几分。喉咙更因为刚刚的一阵呕吐而变得更加疼痛,他尝试着说话,却觉得自己很难发出一个声音,只是一开口就撕裂般的疼痛。

整个人晕乎乎的站起来,黎君献还得继续回到包间。踉踉跄跄的走几步就休息一下,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包间里面。

……

顾耀扬是出来拜托朋友帮忙找人的,约到了这个酒店。

从洗手间出来,却隐隐约约看见了黎君献的身影。

在他的印象中,黎君献是滴酒不沾,但是这个人走路踉跄,明显就是喝醉的感觉。

心里有些怀疑,但是迫切想要找到黎君献的心情占了上风。顾耀扬循着声音走到一个包间门口,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的人的说话声音。

没有听见君献的声音,难道刚刚只是错觉?

想要进一步的确认一下,顾耀扬还是微微的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

里面坐了好几个人,但是顾耀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黎君献。

坐在某个角落里,明明脸上都已经泛起了红晕,但是有人递给他酒杯,他还是不懂得拒绝的喝下去。然后脸色又变得惨白,然后又变得通红。

顾耀扬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

打开门就冲了进去。

“你是谁?来干嘛的?“喝的醉醺醺的几个人看见顾耀扬的突然闯入,全部都被吓到了。顾耀扬并没有看他们,只是走到黎君献的面前,看着他。

“跟我回家……“

黎君献垂着头,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朦朦胧胧的看着一个影子,好像有人要他跟他回家。

可是,他哪儿有家?现在不是借住在季离的公寓吗?阿耀那里他回不去,不会是他的家,父亲在牢里,母亲不知所踪,也没有他可以存在的地方。家,到底算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他不知道。

固执的摇了摇头。

用嘶哑得厉害的喉咙费力的吐出了几个字。

“我……不回家。我没家!“然后继续扶着脑袋,晕乎乎的垂着头看着地面。

顾耀扬看着黎君献这个样子变得有点生气了。不告而别的走了,让他担心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找到了他,他竟然喝的醉醺醺的。

他一把把他拉起来,就往外走。

“跟我回家……“

包间里的其他人就这样看着他,终于有人上前阻止。

“你要干什么?要把他带到哪儿去?“

顾耀扬心里烦躁得不行,但是还是向着那人解释了一下。

“他不能喝酒,现在已经醉了。不管什么工作他都应该进行不下去了。我现在要带他去醒酒。“顾耀扬一只手拉住黎君献,几乎半扶半抱把他拉出门外。再也没有理里面的人。

到了酒店门口,才发现黎君献的外衣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顾耀扬看着迷迷糊糊一直不停的说不要走的黎君献,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包裹在他的身上,然后拉着他朝外走去。

外面很冷,醉醺醺的黎君献被冻了一个激灵,然后蹲下身子,开始埋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几乎是要把自己的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顾耀扬停了下来,终于还是不忍心看着黎君献咳嗽成这样,同时蹲下身来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部。

小声的附在他的耳边说。

“君献,我们回家好不好?别再离开了。“

黎君献固执的摇了摇头,难受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抬头看,却发现刚刚那个突然把他拽出来的人长得好像顾耀扬啊。

所以是阿耀在叫他回去?

不行,他不能跟他回去,也不要跟他回去。

“咳咳咳……不要……你走……咳咳咳“使了很大的劲儿,黎君献一把推开顾耀扬,自己也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捂着被呛咳带得疼痛的胸口,不停的深呼吸着。

顾耀扬被这一推,也推出了火气来。

黎君献这些天,说走就走,一点音讯也不留下。现在又无论如何都要闹别扭,不愿意跟他回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顾耀扬一头雾水。

寒风一阵阵的吹着,他开始觉得有点冷,更担心的是黎君献的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会生病。心里越发的焦急了起来。

“听话……别耍脾气,跟我回去。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都快要找疯了,你知道吗君献?“走到黎君献旁边,试图扶起他。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显得有些吃力。顾耀扬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轻言轻语的哄着他。

黎君献其实也很舍不得顾耀扬,甚至他早就想要在顾耀扬说第一次让他回去的瞬间就跟他走。但是不能,他不能当阿耀的累赘,更不能让阿耀因为他为难。心里有些泛酸,但是听见顾耀扬说一直在找他的时候。黎君献的脑海中,却不自然的浮现了昨天白天里,秦菲和顾耀扬亲昵的靠在一起,进了那家公司大门的场景。

然后,他的声音也变得冰凉了起来。

“不要……“趁着现在酒劲儿还在,他觉得他能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

“我说我不要跟你回去!“狠狠的推开顾耀扬,捂着胸口喘息了很久。

看见顾耀扬还没有痊愈的肩膀上又因为刚刚的用力伤口裂开。晕染的他身上剩下的那件单薄的白色衣服出现一朵妖艳的红花。

黎君献尽力掩饰住自己眼中的不忍与心疼。

一字一句的说。

“我绝对不要跟你回去。我那张纸条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我们分手了!“

“没有其他任何原因的,只是我突然觉得我们不适合了。“

“咳咳咳咳……“声音很大,又引起他一阵呛咳。

“你那儿不是我的家,我才发现,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

有什么,比寒冷的天气更冻人?

顾耀扬觉得,或许就是黎君献现在所说的话吧。

他疯了似得找黎君献找了很多天,担心他出事,担心他被人威胁。

但是到头来,见了面,却只还给他了一句不爱。

他不相信,也不甘心。

只是定定的站了几十秒,然后又走回了黎君献的身边。

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与自己平视。

“看着我,你肯定是喝醉了,喝醉了所以胡说。“

“君献别闹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玩。我们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么会

这样轻易放弃!“

他在后面紧紧的抱住黎君献,抱得不能再紧。

“我们……回家好不好?“

黎君献真的很不想推开这个怀抱,真的很不想离开顾耀扬的温暖。

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

……

远处的车灯渐渐临近,季离放心不下下了班一直没有回来的黎君献。打电话去了公司才知道他被叫出来陪客户。

依着黎君献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出来陪客户。季离担心极了,终于叫了出租车出来找黎君献。

于是,看见了两个男人,相拥在一起的场面

另一个他认识,是顾耀扬。

“君献……“季离还是私心的打断了两人的拥抱,然后看着黎君献。

此时的黎君献却像是见到一个救星一样,收拾好了自己崩溃的心情。

将顾耀扬紧紧抱着他的手从身上拿走,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阿耀……我真的不爱你了。“

“我现在,和季离同居。“

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实话,却在这个时候,很容易被误会的巧妙联系起来。

黎君献不爱顾耀扬了,黎君献和季离同居了。

顾耀扬按照自己的思路“懂了“

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黎君献将身上顾耀扬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他的肩头。

“衣服还给你,阿耀,再见……“

头也不回,随着季离一起上了出租车,只留下顾耀扬一个人。

出租车渐渐的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影子。顾耀扬身上披的那件衣服也慢慢的滑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已经再也看不见黎君献的身影,但是他还是在原地站着。这些天给他的刺激,真的是难以消化。

君献说不爱他了,君献走了,不再愿意跟他在一起。君献,似乎已经有了新的喜欢的人。季离和黎君献一起上车回去的画面在脑海里回荡,现在才发现当时的画面有多么刺眼。

他曾经想过,无论如何这辈子都只认定了黎君献一个。他曾经想过,就算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妹妹反对,他也会坚持到底。可是,君献竟然比他先一步的放弃了,放弃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原来,心冷的时候,连身体上的寒冷都已经顾不了了。

……

黎君献强撑着上了出租车回季离的公寓。只是一到公寓门口,就撑不下去了。软倒在地上,然后在季离眼睁睁的看着的情况下,又狠狠的咳出来猩红的血迹。

“君献……你怎么了?”

季离看见,黎君献就这样倒在地上,将自己保护性的蜷缩成一团。然后不停的发出呜咽的声音,却又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衣服,让声音变得不清晰。将他的头转过来,却是真的泪流满面了。

开始只是蜷缩着借着酒劲发泄,可是到后来,却已经将整个脸憋的通红。

等到季离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黎君献已经喘不上气了。只是一下接一下急促的想要呼吸,却又没办法吸进氧气。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目光越来越迷离。

季离虽然是医生,但是并不是主攻哮喘。看见黎君献这样也慌了神。在他的身上四处摸索着。

“药呢?药在哪儿?坚持住阿君献……”

黎君献的外套早已在酒店里丢掉了,此时也没有药。季离不敢轻易将他移动到公寓里面,怕他的呼吸会更加困难。

飞快的打开门,在医药箱里找到了备用的药物。罩在黎君献的脸上,引导他努力呼吸。

可是似乎药没用,黎君献越来越意识不清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取下药物的时候,季离碰到了他的脸。

灼热而滚烫……

高烧趁着他哮喘发作的虚弱时候卷土重来,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季离简直觉得他现在接触到的是一个火球。

“君献,醒醒!”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更加粗重的呼吸声和喘鸣,他已经昏过去了。

季离拿出手机,飞快的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焦急的搂住黎君献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

……

出了点突发状况。小爱今天暂时没心情继续码字。所以也暂时不艾特了。只是希望亲爱的大家都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亲爱的依依和咔咔也别慌,一切都会好起来!加油加油!

季离本来就是医生,却被急诊科室的医生给训斥了一顿。黎君献送来的时候高烧不退,已经烧成肺炎。对于原本有哮喘的病人来说会更加难受。

“病人不能喝酒,你怎么搞的?还让他喝了这么多?简直就是把他的健康当儿戏!据说你自己还是个医生?怎么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当值的是个老资格的医生,对这些事很较劲很认真,将季离数落得都不敢吭声。直到医生教训完了,季离才小声的问可不可以进去看病人。

“进去吧,现在应该是睡着了。不过醒来估计会很难受。胸口会发闷甚至疼痛,而且要吸几个小时的氧气,他现在自主呼吸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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