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前传 第三、四卷)+番外——楚衣

作者:楚衣  录入:09-26

第三卷:红楼之明明如月

(壹)

“请问,见过水含笑没?”

“知道水含笑在哪里吗?”红楼后院一身水蓝衣衫的蓝倾月见人就问,已经不知道是问的第几个人了,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无辜摇头。

等到托着食盘匆匆而去的小厮离开,蓝倾月才低低叹了口气,纤细的眉眼暗淡的垂下来。他也是楼中的住客,不同于其他人的强大背景和身手,他只是个最平常的书生。而他也很符合人们心中书生的模样,身子单薄柔弱,尤其是他还长了一张同样纤细的样貌。来回在这红楼里总会被初来的客人当作是小倌来调戏,若不是楼中规矩甚严,客人挑选的每个小倌都要通过主管确认方可带走,他早不知会被吃干抹尽几百次了。

他单手托腮,坐在花坛周围的石凳上,呆呆的望着天上冰凉的满月。月下的影子被拉的淡长,稀薄,也不知是他在望月,还是月在看他。

趴在楼顶瓦片上的水含笑悄悄的向后移动,突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本就心虚的他差点叫出来。若不是及时捂住,只怕这一嗓子就惊动了下面的人了。也还好他不懂武功,要是有点底子的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早有所觉了。

愤恨的回头,果然是陌这个家伙。能这么无声无息出现而不被他发觉的,这楼中也就陌这个杀手王级的家伙了,至于其他也没有交过手,更何况现在消失的消失,出嫁的出嫁也都不在楼中。

水含笑压低声音,怒道:“陌南央!你抽什么疯!”

陌无所谓的笑笑,水含笑只有怒极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全名,淡淡道:“你想让下面的那人等到什么时候。”

“不用你管。”水含笑轻轻一跃而起,藏到屋顶的另一边。

“我是不想管,可是某人已经为伊消得人憔悴了,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半个月以来,蓝倾月瘦了多少?眼圈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病入膏肓了。”

水含笑没有反驳,实在是无言反驳。

至从真珠和落的婚礼那天被他找到,自己已经躲了半个月了,每天都是这样一个找,一个藏。

他也很想潇洒的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是爷们就敢去承担,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那个满满都是眷恋的眼眸。

每次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每次被那个眼神看的落荒而逃。

他不是不想负责任,而是他实在是不爱他啊,让他对一个不爱的人假惺惺,他做不来,所以,宁愿这么躲着,藏着。

陌见他不说话,也不逼他,只是依旧用他淡淡的表情,说道:“这种事情我也管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就要去出任务了,回来的时候会先去碧落宫看看,但愿你在这段时间里,能把事情搞定。”

水含笑默默的点点头,躺在屋顶上望着和蓝倾月看着的同一弯明月。

明月楼是生意人家,主要经营药材,暗器,消息的买卖。其他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出得起价钱的话,明月楼也可以给你。只是,人命除外。

想他明月楼主,平日里呼风唤雨,何时被琐事缠身,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过。只是,这是说来也尴尬,怪只怪他一时任性,鬼迷心窍。才会惹上这个脆弱的不敢下重手,却又坚韧的让人无奈的家伙。

这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那时他还不在楼中常住,还不认识蓝倾月,那时他只是个偶尔出来游荡的无聊人。

说好听点是出来历练江湖,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吃太饱没事做,明月楼在江湖该有的地位,神秘感什么的都有了,他这个楼主过的太安逸了出来混日子。

其实,那一天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两样,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

两个月前。

歌舞笙箫,不夜城。

心甘情愿,销金窟。

这是水含笑第一次来时就给红楼下的定论,这里说是个销金窟也一点没有错,而且这个的销金窟有一点让所有没来过的人很惊讶。那就是,就算好多人花的连裤子都没有了,依旧想下次再来,不会有人心生不满,这是很多的小倌管,乃至很多的青楼都不能理解的事情。

水含笑以前也不理解,所以他来了。毕竟他是个生意人,即便他现在很有钱,根本不在乎楼里的这些花销。但是,一般人想从他手里赚到钱,还让他心甘情愿那可是不容易的。

刚开始来他就是来看看,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个地方不止屹立不倒,还能在那些花光的时候好评不断。他并不打算入住,入住红楼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虽然不是一毛不拔,但是能省的钱,他一个铜板都不愿意花。

可是,进来了红楼,坐到了彩袖殿,他就明白了。

先不说这里的环境如何的雅致,不同于一般的花街柳巷;也不说这里的侍者服务之周道,让所有的宾客都宾至如归;也不说这里的小倌个个绝色倾城,让人来了就舍不得离开。

他唯一想说的就是一个字,家。

上面的所有作为一个个混的老油条的老江湖,达官显贵只要想,都是可以忽略,无视,拒绝掉的。

而这个家的感觉,却是谁都无法拒绝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一直在外奔波,有家难回,或是回家都没有温暖,更甚者很多连家都没有的人。

家的温暖,无疑是致命的吸引力,冷硬如他,精明如他,都无法抗拒,都无法在得到的时候,轻易的放手。

所以他住下了,毫不犹豫的掏了腰包,这里的入住费用一天比外面最好的客栈三天都贵,可是,他掏的心甘情愿,没有一点点的抵触。

后来想想他也会偶尔唾弃一下自己,太没有定力了,还做生意呢,就这么乖乖的给人掏腰包了。

可是,唇角背叛的轻轻扬起,漂亮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这也是他这辈子唯一没有后悔的事情,若不是住进来,又如何会遇上那个笨笨的家伙。

后来在楼中住了下来,认识了楼中不少的人,除了管事经常出门在外不太熟悉意外,其他的人都混的比较熟了。

像是离家出走来红楼等人,后被草灯拐走的立夏;因为追立夏而三五不时来楼中转悠,后拐走真珠的落;冷漠不苟言笑,却很温柔的陌;还有,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小倌,总是笑靥如花,温润如茶没有一丝棱角,而今已经消失一段时间的星。

所以,那一天在和真珠他们在降雪居斗完嘴以后,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出门向自己的院子行去。

一时贪嘴仗着自己酒量好,多喝了几口一梦千年,坐着还没有觉得什么,没想到一站起来整个人就开始晕了,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了云里。一脚踩下去软趴趴的,连看眼前的人、物,都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行至醉菊厢,朦胧中看到一抹水蓝,以前别人做什么事,他都不看不管的,也许今天真的是喝高了,突然想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所以他走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拖到了怀里。他的手腕很纤细,握在手中是一种冰凉腻滑的触觉,连水含笑这般挑剔的人,手指都忍不住流连其中不愿离去。

那人仿佛是受了惊吓,抬头望向水含笑,漂亮的水眸因惊慌而显得特别的明亮,小巧的不像是男子的鼻子,唇可爱的因惊愕微微张开,清秀的如同出水的仙子,淡淡的书卷香萦绕在鼻尖。

突然觉的他惊吓的表情很可爱,恶作剧的低头吻上他的唇。本来只是想吓吓怀中的这个人的,没有想到当双唇碰到柔软触感的时候,起初的玩笑就伴随着理智彻底的土崩瓦解。

蓝倾月晚上睡不着出来闲逛,来到醉菊厢时看到满园盛开的菊花,没有想到这个时节居然有开的如此艳丽的菊花,一时好奇就停下来观赏。正在感叹之时,听到身后有人停下,以为也是楼里的客人前来赏菊,也就没有在意。

没想到这人突然抓住了他,对于突如其来的骚扰太过于惊愕,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来得及反抗。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居然得寸进尺的吻了他,还……还……还在这青天白月下!!!反应过来,蓝倾月开始拼命的挣扎,他是来看美人的,可没有打算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吃掉。

但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水含笑的对手,见过砧板上的肉还有跑了的么?没有吧,所以,他蓝倾月也注定没地儿可去。

蓝倾月是想要呼救的,但是首先嘴巴被堵住了,就算没有以他那么薄的脸皮也绝对不好意思呼救,如果是被杀,他一定会,可是……他是在被非礼!还是个看起来很小的娃娃脸!最最主要的是,还是个男人!

(贰)

说来也窝囊,要不是他在这边瞻前顾后,想这个想那个也不至于,被人拎起来、抱走都如此的后知后觉。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腾空被水含笑抗在了肩上。这一下可是受惊非小,即便他很想故作无谓,还是吓的惊叫出声。

水含笑也不客气,眉头紧皱,抬手啪一巴掌打在蓝倾月屁股上。蓝倾月气的踢人,手脚在空中乱舞,脸涨得通红,眼泪噼里啪啦落了下来。爹娘都没有打过他,而今居然被一个男人用这种姿势打,真是太羞耻了!

“不要乱动!”水含笑对于他的不配合很是不悦,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不!

“你……你放我下来!不然……”蓝倾月咬牙切齿,他出身书香门第,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只能用自以为最狠的话,来威胁别人。只是,这两个字听在水含笑耳里,更本什么效果都没有。

其实,不要说对方是水含笑了,就算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把这两个软绵绵的不然放在心上。

所以,无论是谁都不会注意到,蓝倾月那张书生般柔弱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唇型慢慢的说道,你……会……后……悔……

那时眸中的坚定,任谁看到都不单纯的觉得,那只是个书生的怯懦。只是,所有的人,尤其是水含笑,都太过于自信,没有人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有什么本事掀的起什么风浪,也就不会有谁去在乎过他在想什么。

穿越几条小路,就来到了一座小楼前,楼前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含笑楼。

这里是水含笑在红楼的居所,楼自然是红楼建时就有的,来时这里别具一格的幽静让他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座小楼造型别致,前一个住客一个月前才离开,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屋里屋外装修一番,就此住了进来。

说来除了每日都回来打扫的小厮以外,肩上这个不知名的家伙,还是第一个来小楼的外人,不过肩上人好像并不领情,虽然踢打之势显弱了,还是挣扎不休。毕竟没有一个人会乐意被人扛着,蓝倾月更是脸色发白,强忍着一波一波袭来的呕吐感。

水含笑到达了目的地,把人猛地甩起来,这一甩可就要命了,蓝倾月忍了很久的功夫都白费了,被他一甩彻底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水含笑也呆了,盯着自己衣衫上的呕吐物,半响牙齿发出咯吱的恐怖磨牙声,“该死的!!!”

水含笑气的冒烟,从来没有人敢污了他的衣,还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一个箭步冲到脸色惨白的蓝倾月身侧,手刚伸出去又迅速的弹开,蓝倾月又开始呕吐。

水含笑对于这种脏东西是很忌讳的,没有办法只能在这边等,等着等着就无聊了,等着等着刚刚的气也没有了,等着等着终于不耐烦了。

“喂,你有完没完啊!”水含笑抓狂的听着耳畔不间断传来的声音,弄的他都想吐了。

“再……呕……”蓝倾月虚弱的说了两个字,又冲回去吐了继续道:“等……一下……呕……”

水含笑额角青筋猛跳,“你就不能吐完再说话?!”

果然那边这次没有立马就回话,等吐到停歇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快速说道:“你一开始又没说,拉着个驴脸谁知道我不回答,你会不会杀人灭口。呕……”

水含笑彻底无语了,驴脸!!!他明明的可爱的包子脸好不好,居然说他是驴脸!!他才是吃了一头驴吧,吐这么久还能吐出来……

终于,蓝倾月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软绵绵的席地而坐,向水含笑招招手,水含笑虽然很不情愿,还是走了过去。

没办法,这个小倌的样子实在是很诱人,尤其是苍白的脸,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最新鲜的葡萄,嫩的让人无法抗拒。

“扶我一下……站不起来了……”蓝倾月慢吞吞的单手撑着地,试图想要自己站起来。

水含笑难得听话的去扶他,费了很大了力气终于站起来了,严峻的问题又接踵而来。他,蓝倾月,腿软的走不动。

蓝倾月无辜的望着水含笑,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的满满的都是几个字,都是你的错!水含笑无言,好吧,他承认是自己的错,所以他乖乖的抱起走不动的人,用抱新娘的姿势。

边向楼上走,边想,果然是自做孽不可活,这个现世报还来的真快……唉……

来到楼上把蓝倾月放到卧室的床上,被他折腾的有点热,打开窗户好好吹吹风。春天的晚风温暖中带着无限冰凉,吹在脸上舒服的让他叹息。

只是,水含笑皱起眉,风吹在脸上为什么反而越来越热,尤其是身体上的燥热,让刚刚略有点清醒的头脑又开始模糊。

回头看到半解衣衫打算换下脏衣服的蓝倾月,脑中的弦锵一声绷断,腿脚自作主张的向那边走去。

蓝倾月有气无力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衫,手上没有一点力气,苍白的脸上因这一点小动作染上了粉嫩的颜色。

“我来帮你吧。”只听身后响起水含笑的声音,还没有扭头,他已经把自己抱在了怀里,白玉般的手指抓着衣衫,刺啦把衣服撤掉。

“呀!”蓝倾月惊呼一声,虽然这身衣裳不贵,却是他最喜欢的一件,当即不悦的扭头要斥责。

“你这人怎么这么……唔……”

野蛮二字还没有出口,就被人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嘴巴。水含笑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对于这片阵地可是轻车熟路的很,三两下就找到了他的敏感点,蓝倾月被吻的晕乎乎的,手臂自然的环上水含笑的脖颈,略带生涩的回应他。

直到蓝倾月快要缺氧窒息了,水含笑才不舍的放开他,蓝倾月像只干渴的鱼,拼命的长大嘴巴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还没有呼吸够,唇又被堵上,蓝倾月差点被堵得两眼一番晕死过去,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发情是假,杀人灭口是真!

水含笑边吻,边向床上倒去,两手也不闲着快速的扒光了怀里的人。等蓝倾月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时候已经是在几分钟后,其实他地一下想着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冷,低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光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此刻正在他光裸的身上大肆开发着,忙的不亦乐乎。

蓝倾月开始挣扎,因为他发现现在水含笑很不对劲,他的样子很明显不是出于情动的本能,而是被人下了极重的媚药。

其实,没有人给水含笑下什么药,只是一梦千年这种酒本就喝醉不得,平时大家喝多以后只是会如身在梦中,飘飘然,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所有东西。但是,当喝一梦千年到罪的时候,你又吹了冷风,那么体内的一梦千年就会质变,变成及其厉害的媚药。水含笑这次就是着了这个的道,不过,等他们清醒的时候想了几百,几千,几万种被下药的可能,都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一梦千年上。

水含笑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会让他逃走,还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他迅速的抓住蓝倾月探出去的手臂,摸过身侧刚刚仍的腰带,一脸阴沉把他的双手绑住。

“你做什么?!”蓝倾月惊恐的大叫,试图用他那微小的力量来挣脱腰带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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