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风来——奈何徐缘

作者:奈何徐缘  录入:09-28

只是,那一次在“蓝爵”里,在叶凯琪的要求下引诱李涞对自己表白,然后又说了一句:“啊,我开玩笑了,你不会当真了吧”引起哄堂大笑后,李涞便不再时常在他的面前晃悠了。

他记得当时自己也看着李涞羞窘尴尬的神色,不禁发笑。

再过了一阵,便听到了封李联姻的消息,他原以为主角是李家长女和封家尚未婚娶的二少爷,因为封家只有两位少爷,长子封知文比他长几岁,已经有了妻儿;而李家只有一位小姐。

后来却从父亲口中听到了,这竟是同性联姻,而李涞竟是其中的主角之一。

他现在是更加的懊恼。

这都是叶凯琪的错。吴墨守把一切归咎到叶凯琪身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原来,在吴墨守暗暗回忆着的时候,叶凯琪已经带着美丽的妆容来到了餐厅,看到了一脸沉思者状的男友,娇俏笑道。

吴墨守看了一眼叶凯琪,便收下了心中所有的思绪,扬起笑脸,道:“我自己一个人点好餐了,干坐着,这不正在想着那楚楚动人的叶小姐嘛!”

叶凯琪听后,掩嘴而笑。

吴墨守脸上也是笑得那么自然。对于他而言,偶尔对着叶凯琪演演戏,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10、风起风落(1)

吃过早餐后,两人沿着威基基的美丽海滩散步。

封知武今天也跟李涞一样穿着当季的T恤和沙滩裤,两人重新都买了一副墨镜,因为原来的墨镜再昨天的意外中也意外丢失了。李涞很钟意原来的那种款式,但那是定做的,唯有在出门后,在就近的专卖店里重新挑了一副。

李涞看着显少不穿正装的封知武,心啧啧赞叹。封知武不穿正装还显得年轻,但气质还在,也没有那种时下青少年的邋遢气,而是让人觉得倜傥潇洒。

封知武没有理会李涞最近无缘无故打量自己的猥琐眼神,把手微微搭在他的后肩上,以免李涞不看路撞到其他人或者路障。

两人来到了浮潜的地方,李涞被半强迫着换上装备,心中有些许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做了一些潜水潜的准备练习,

“要不,你自己去潜吧,我觉得有点累,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好。”李涞提议道。

封知武脸色稍看着已经带上面镜,穿上手套,潜水服还踩着脚蹼,只有呼吸管还拿在手上的犹豫不定者,说道:“不行,一起下去。”

“哎,那好吧。”李涞答道

浮潜这一项原本是李涞加上去的,但现在不想下水大概是因为昨天溺水的缘故,封知武帮他装好呼吸管,拉着胆怯的人下海

李涞看着潜水教练站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拽停了身前强壮的男人,几乎是喊出来的:“教练还没走呢!”李涞觉得如果自己不带教练肯定会死在海里。

“不需要,跟着我。”

说完,封知武便带着懵懵懂懂的青年潜下海里。李涞下水后才完全明白,封知武简直比专业教练更加专业。

封知武带领着李涞在浅海下潜,浅海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温暖的海水中是漫游的鱼群、绚丽的珊瑚丛、奇异贝类以及五颜六色在波浪涌动下翩翩起舞的海草。阳光投射在宁静的却也是跃动的海底,仿佛是透过光谱被曲折分析的光线。

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阳光的七彩,封知武在李涞的上方转过头示意继续上潜,看到的就是面镜下清秀的脸庞上温和的日光,绚烂耀眼。

李涞稍稍用手遮挡着日光,看着封知武背光稍暗的、冷静沉着的身影,被拉着向上浮动。他的脑海中回放着刚才下潜到三米以下的时候,周围的温度明显下降,他才微微冷意中突然闪过昨日溺水时痛苦的窒息感,在忽然的颤动后被封知武紧紧地抓住了手。

手心与手心之间明明隔着两层手套,还有此间的泛着冷意的海水,而被牵住手那一瞬却是让人感觉如此温暖,可靠。

大抵人在最需要安全感的时候能被牵起手,即使微小短暂,那也是一件会被人记在心中的事,即使是乐观主义者也不例外,应该说,更是如此。

在浮潜后他还在封知武的带领下尝试冲浪,在夏威夷皇家中心买了一把夏威夷吉他。有些搞笑的就是他满足了封知武的要求一起在卡皮欧拉尼公园野餐,然后参观街对面的檀香山动物园,原本他觉得两个大男人在公园野餐和去动物园会尴尬,但在夏威夷热情开放的气氛下倒是度过了一个惬意的下午。

然而正当他们回到舒舒服服做着水疗和舒缓护理时,封知武的私人电话响起来了,在封知武说出拒绝之言时,李涞惬意地出声道:“我们回去吧,这两天也玩够本了,我也累了。”

于是两人便在登机前到购物广场买了些手信,放弃了剩下一半的行程,翌日便飞回国内。

没有细沙、贝壳,更没有成群结队的鱼群和珊瑚,一眼望去,尽是各式各样、毫无止境钢筋水泥,铜墙铁壁,李涞才蓦然发现他真的从夏威夷回到G市。

“还真是意犹未尽啊!”李涞躺在编辑部的办公桌上回想着夏威夷的景色,不禁赞叹道。都已经从夏威夷回来几天了,李涞依然觉得记忆犹新,正在沉浸之时却听到身边一声怒吼。

“什么不错,全错了。选题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正确的选题策划,是图书销量的保证,也是我们每个编辑的智慧结晶,它还关系到下面组稿、审稿等一系列工作,每个人都应该打醒十二分精神。”

众位女编辑不想反抗来历不明、刚刚签订员工合约却权力极大的路雪晴,集体把一位男编辑推上前。这位带着黑框眼睛、外表斯文的男编辑扶扶眼镜,反驳道:“反正我们讨论了选题过后还是要通过上级,以及上级的上级的审批……”

话还没说完,路雪晴便把手上的文件拍到桌子上,发出一阵微弱的但影响力极大的声响,众人齐齐噤声,唯独杨凤静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暗暗发笑,心想是该有人大刀阔斧改改行管,管管这帮懒散的猴子了。平日自己的形象太和气,奈何手下的人都是跟了自己至少4年的,自己不练功劳也念苦劳,总舍不得呵斥他们。

摇着纸扇,杨凤静继续听路雪晴高谈阔论。

“你们这样想就不对了,编辑工作是一项高尚、光荣的职业,需要艰苦细致的劳动,无私奉献的品德,开拓进取的精神,敬业乐业的责任感,一丝不苟的作风……”

路雪情激烈热情的言论惊吓了编辑部里面的工作人员,包括自由出入者李涞。

路雪晴在李涞去旅游的那两天里不知为何成为编辑部的员工。噢,对,已经不能叫,编辑部了,在路雪晴强烈的建议和封知武的帮助下,杨凤静把编辑部更名为“青年文艺出版社”并迅速通过审批。

其实路雪晴说的都是编辑工作的基本理论、纸上之谈,但奈何入行太久便失去了对编辑工作的热情。出版社里的编辑听到路雪晴的言论,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无聊的、昏昏欲睡的神态,但心中何尝没有被激发出一点点往日的热爱与动力。

路雪晴终于“散会”的时候,每个人都像大难不死般焕然新生,回到自己的岗位。而无所事事的李涞正打算找一下在自己编辑的办公桌上努力修文的杨柳少年,手机却开始震动,李涞以为封知武又有指令要下达,没有细看就直接接了电话。

“喂。”

“李涞,是我。”

“吴墨守?”

李涞有些惊讶,音量不禁有些微提高,这时候,路雪晴却把头伸过来,好奇地其实在李涞眼中是有些八卦地问道:“吴墨守找你?”

李涞用眼神瞥了瞥那位头发及腰,流海中分,皮肤白皙的但已经骗过他一次的气质美女,露出怀疑的眼神,他把人按在就近的凳子上做好,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听电话。

“谁?”

“你不认识。”

“是吗?要是以前,就算我不认识你也会告诉我的。”

“你究竟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周末有时间吗?”

11、风起风落(2)

“吴墨守?”

李涞有些惊讶,音量不禁有些微提高,这时候,路雪晴却把头伸过来,好奇地其实在李涞眼中是有些八卦地问道:“吴墨守找你?”

李涞用眼神瞥了瞥那位头发及腰,流海中分,皮肤白皙的但已经骗过他一次的气质美女,露出怀疑的眼神,他把人按在就近的凳子上做好,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听电话。

“谁?”听到女人的声音后,吴墨守问道。

“你不认识。”

“是吗?要是以前,就算我不认识你也会告诉我的。”

李涞心想,以前你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啊,想起以前,他便有些不耐烦道:“你究竟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周末有时间吗?”

李涞斩钉截铁道:“没有。”

“李涞,在夏威夷的时候我救过你,你当时不是也说当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吗?我们做不了……亲密的朋友,难道就连普通朋友也不行?”提起夏威夷

吴墨守忽然

“你最近究竟怎么了?”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你最近究竟怎么了?”

“我事先声明啊,要是叶薛琪又误会什么了,可不怪我。”

“我们之间,你觉得有什么能让凯琪误会的?”

“……没有。”

“那周末下午三点在……我经常去的那家咖啡管,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不就是星辉大厦二楼那间‘艾晨思’吗,我知道路。”

吴墨守闷笑几声,“对,就是那家,你怎么知道的?”

李涞听着不知为何有些尴尬,赶紧结束话题:“那就这样吧,再见。”随后挂断电话,松了一口气。

然而,虽然缓了口气的李涞却不知道隔墙有耳,通完电话后给处于抓狂状态中的好友杨柳通知一声,便匆匆走出出版社的大门。

路雪晴偷偷摸摸地偷听李涞通电话,然后事无巨细都给封知武报备。

“小武哥哥,吴墨守要抢亲了。”

“正常说话。”

“我说的千真万确,刚才吴墨守打电话来约李涞,李涞在他的氵壬威下最终屈服了!”

“时间、地点。”

路雪晴把她记得的全部信息告诉封知武后,便被封知武立刻挂断了电话。她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手机,随后甩甩顺滑的长头发,毫不在意地哼着小曲回到自己另外一个工作岗位上。对的,她现在兢兢业业地干着两份工作。而他的上司是冷酷无情的,执拗善变的都跟他没有关系,因为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李涞匆匆忙忙地回到封知武的公寓,一路上也无暇顾及平日总会多看几眼的亭台楼阁,花树草木,他要找到在夏威夷时让封知武挑的说要送给吴墨守的谢礼。

他当时也是为了不跟封知武发生口舌之争才答应让封知武处理他给吴墨守的谢礼,但直觉上,他认为封知武绝对会亲自把礼物“送”到吴墨守的手上,然后说点什么——李涞觉得封知武实在是对吴墨守太过敏感了。他不想让封知武这么做。

正当他在客厅的杂物柜里翻翻找找之际,公寓的门被打开了。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涞问杵在门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封知武道。

“提前下班。”

没等李涞走过去帮忙,封知武直接进了家门。

他把黑色和暗紫色条纹的领带扯下扔在沙发上,然后问:“找什么?”

“找、我没找什么。”

“找什么?”封知武的声量和音调完全没有变化地重复道。

李涞看着面前面无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微微怒意的男人,叹了口气,道:“找给吴墨守那份礼物。”

要知道,乐观主义者是很少叹气的,他们很少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因为没有遇上让他们无可奈何的人。

李涞从前总是被吴墨守忽视的时候也很少叹气,他总觉得,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对方接受与否,全凭运气,只由命运安排,随后他也慢慢释然了,直至伤害过后幡然醒悟的那一刻。乐观主义者也是不纠缠、不执拗的人,当自己的坚持成为别人的笑柄后,会依然自我结束。

但是,如果换成别人喜欢的对象是自己,乐观主义者就不能再那么淡定了,他们太过良善,尤其不懂拒绝别人的好意。当然前提是,这种好意是真诚的,在他们生长的环境里,虚假的好意总比真诚的要多得多。

李涞虽然总觉得封知武会喜欢上自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就既然已经相信了封知武的情感是真挚的,就总不能下狠心拒绝封知武的要求,因为他会将心比心,他知道喜欢与好意是需要被肯定的。

一个人,最不能犯的错误之一就是,永远都不能认为身边的人对你的喜欢和关心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李涞拍拍衣物上的褶皱,打算直接把今天的事情全盘托出之时,封知武却道:“我把那件东西扔了。”

封知武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叙述着,李涞听言,脸色稍稍变青,刚才和盘托出的想法突然被搁置一边,他本想和气一些,但话语出口后便自行变了分贝和语气:“你都不需要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当初那东西也是你自己挑的。”

“吴墨守不过恰巧救你一次,你忘记他当初怎么对你了,而我连银行卡都给你,对你百般讨好,你什么都没有给过我,却要给吴墨守送礼”,封知武顿一顿,继续道“李涞,我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封知武,你究竟知不知道尊重是什么?”李涞一反常态,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怒气。

李涞明明知道封知武已经处在生气的边缘,奈何平日封知武在他面前就像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此时对封知武完全不尊重他的行径,他觉得是不能忍让的。他觉得只要自己这一次还像往日一般嘻嘻哈哈地忍让了,日后,以封知武霸道的性格,说不定在这种事情上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男人,总是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孰可忍孰不可忍。

封知武听到李涞的回答,怒气一下上涌,已经失去了公事上的理性,说道:“礼物扔了,你不能送,周末也不能赴约。”

李涞听到封知武的回答,当时和盘托出的想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先是呆愣一下,过后便气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还知不知道个人隐私是什么?……什么礼物扔了,不能赴约,我还有没有人权了,宋姨也只是限制我钱车,你以为你是谁,你倒还想决定我的出行自由了?”

12、风起风落(3)

李涞听到封知武的回答,当时和盘托出的想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先是呆愣一下,过后便气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还知不知道个人隐私是什么?……什么礼物扔了,不能赴约,我还有没有人权了,宋姨也只是限制我钱车,你以为你是谁,你倒还想决定我的出行自由了?”

封知武压制着自己不断上涌的情绪,放低声量道:“小涞,我们是有婚约的,你现在是我的未婚恋人。”

“什么婚约?这一直是你们在自说自话。”李涞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从前有过的想法一下子全抛出来。

“当初是你说要自由恋爱,我才让母亲把订婚仪式推迟的。而且……宋阿姨说,你自己也愿意的。”

李涞想到自己当初头脑发热的决定,不禁有些心虚,于是更加大声,道:“我、我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一直就在顺从你们的安排!而且,你要求我做着做那的时候有问过我愿意吗?什么一起吃饭,出入门时的亲吻,旅游……全部都是你自己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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