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之恋君殇——水汀生月

作者:水汀生月  录入:09-29

翩翩玉面公子嘴角勾勒出凄惨的弧度,一旁的朱雀、玄武看在眼里,似也能感觉到少主心中的痛彻。独孤冷茶眸不经意地扫过青衣男子,道:“神火宫是个什么情况?”

“禀报少主,”灰衣男子说的话没有任何语气,仿佛一座冰雕般周身散发出寒气,摄的周围空气都凝结:“属下查探到,神火宫宫主北冥霄正在闭关修炼,神火宫最近也未滋扰生事,武林中也未曾发生任何大事,一片平静。只是……”

“只是什么……”白衣男子追问。

灰衣男子继续说:“九千岁宁王大寿在即,设宴宁王府广邀武林豪杰。九千岁素来敌对武林人士,属下猜测……”

“怕是有诈。”独孤冷薄唇轻勾,墨色长发在风中飞扬,勾勒得如出尘谪仙。

窗外雨烟蒙蒙,模糊了一片美好景致,嫩绿的新叶在雨水的冲洗下散发出碧绿的光芒。这雾霭,为这尘世的美罩上了轻纱;这落英,缤纷了一世情殇,痛了有情之人。

雨水沿着窗棂滴落在青石板上,滴落进独孤冷正摊开的宣纸上,朦胧了那精致墨色。他放下手中狼毫,凝视起被雨水冲刷的过于靓丽的蓝。他不想去想那个人,只专注于山庄事物。可是他不能,这一刻他终于对自己的心无可奈何。得不到又放不下,想借酒消愁,却只能愁更愁。

他心内道: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正这当儿,蔚蓝的天际,一道绚丽的青色由天边飞来,云雀般灵巧地落定于青石板,俊秀逼人的青衣男子,笑意盈盈行礼:“属下参见少主。”

“免了。”独孤冷不看他,看似不精心地挥动起手中狼毫:“让你查的事情,什么情况?”

苍龙仍是满脸笑意,他早就习惯了少主的冷漠。他知道少主虽然总是摆着一副冷面孔,内心却是一团火热,平易近人,不像有些人走哪都端起架子,他欣赏少主的清高、善良,他总是会想他的少主如果某一天微笑,那一笑必定让人刻骨铭心。

发生自己走神了,身前的人也不催促,苍龙一脸笑意,语气中颇有些落井下石:“慕容山庄可炸开锅了”。他当然知道少主在慕容山庄遭遇了什么,那女人居然敢当着少主勾三搭四,如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天下第一山庄少庄主独孤冷,是何等风流倜傥、英俊不凡、武功高强之人,居然会被抛弃?不过当他潜入慕容山庄,看到传说中的青衣公子,这才不由得相信了朱颜的话。内心碎嗦:那妖人也实在太他妈美了,老子见过的男人女人无数,居然会有那种妖孽,莫说女人会爱,就连男人看一样也受不了。如果说少主败给那样的绝世妖孽,也不无可能。

苍龙心中碎嗦了不久,才发现自己这一次走神走得太久了,尴尬一笑,继续说道:“自少主走后,慕容倾城就要死不活的非逼着慕容正清答应,她和那妖孽的婚事……”。

“什么妖孽不妖孽的?”独孤冷话虽说的冷,可语气却很严厉。苍龙顿时缩了缩脖子,他怎么也想不通,少主为什么会生气:“属下知错,”他掂量了几分用词,心里暗暗叫遭,可别再让少主生气,指不定这次就被关禁闭了。“是云霄公子。后来慕容正清实在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答应两人的婚事。可是后来,那云霄公子就不见了,这还不止,他不见的那一天,慕容山庄的镇庄之宝龟息内经也不见了。所以这不,慕容山庄就炸了锅,内经丢了这事又不能张扬,不然在家门口被盗这事如果传了出去,估计这慕容山庄名声就得臭。”

孤独冷手中的笔在听到龟息内经的那一刻,就落了下来,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大团墨迹。纸也更加污浊了,根本看不清独孤冷方才在上面写了什么。表面上,独孤冷还算平静,可内心早就风云暗涌,如蒸锅上的蚂蚁,简直无法思考。他不得不逼自己下了一个很残酷的结论:那个人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慕容倾城,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只有龟息内经而已。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武功秘籍?独孤冷不得不逼自己做进一步推测,琳琅楼的公子根本就不可能有那种气质和霸气,那眼中的傲慢简直连谁都不放在眼里,虽然独孤冷不知道云霄这个人究竟是谁,可是他一定非等闲之辈,说不定不久后,他就会以真面目示人。

云霄?独孤冷心痛非常,呼吸都变得困难。双眼呆滞地凝望远方,喃喃道:其实你从来没有在意我对吗?

第七章:万寿无疆

白色雾霭流转,环绕了半山腰的亭台楼榭。雕廊画栋,无一处不尽显风流,红色的绸,挂满了栏杆、树梢、琉璃瓦。七色光彩在金色碧辉下流光四射,娇俏的女子,身着红色罗纱,穿梭于那红色的绸,红色火焰,飘过女子白皙脸颊,更显得女子娇俏动人。梦幻般的火红宫殿,梦幻般的光雾与火红痴缠纠结,唯美,唯此处。

曼陀罗在夏日阳光下摇曳,散发出催人情殇的诱惑;火红的玫瑰,花瓣在风中飘零,似留恋那一生惊世情愫;紫罗兰在岸边逶迤,让亭中之人都不仅黯然神伤。湖心,落英的缤纷荡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绝美妖娆的人在湖心亭,伸出一双玉白素手,欲掬起那零落嫣红,却无心扰了一池春水。

红色的绸在亭中飘扬,绝美的男子躺在软榻,凝望那姹紫嫣红,落英缤纷。这男子,真名北冥霄,曾化名云霄。他曾是琳琅楼的翩翩公子,现在却永远抛弃了那伪装身份,他此刻、将来唯一真正的身份,是这神火宫的宫主。他轻舔丰润的红唇,唇角流露出极致妖媚,媚态之极,令身边侍女都双颊绯红,不敢凝望那勾魂夺魄的美,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入那情殇地狱,永劫不复。

妖媚男子身边是一袭紫衣的俊朗男子,男子紫发被优雅的束在脑后,发丝中的碧玉簪在紫色中越发艳丽。男子低身行礼,不敢看北冥霄邪魅到极致的绿瞳,那瞳仿似会摄人魂魄,只消一眼便能让人万劫不复。雷使左青阳单膝跪下,冷清道:“宫主,九千岁宁王送来请柬,不知宫主去还是不去?”

“好笑。”北冥霄嘴角勾勒出狐媚,一把夺过左青阳手中的请柬,看也不看便扔进湖中。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绿瞳流光回转,又道:“也罢,本宫借由龟息内经已成功压制体内絮乱魔气,不日就能突破烈焰神功第十重,顺便去会会那些道貌岸然的白道人士,也不错。况且那个人也会来呢,一定会很有趣”。说罢,妖娆一笑。

“不过,宫主。”左青阳嘴唇微动,眼角闪过忧虑:“宁王素来敌对武林人士,我怕此行有诈。”

“哼。”绿眸闪过一丝不屑,眼皮抬也不抬,妖媚却更甚:“区区匹夫,怎伤的了本宫。我倒是要让他见识见识本宫的手段。下去吧,本宫累了。”北冥霄挥手,示意左青阳退下。

绿瞳嘴角含笑,露出倾世妖媚,心内暗道:独孤冷,你是不是想本宫想得都快发疯了?本宫也想你,真想看你痛苦卓绝的表情,光想到你痛苦的表情本宫都要兴奋了。

巍峨壮阔的红色建筑,重檐庑殿在琉璃瓦下散发夺目光彩,亭台楼阁,雕龙画栋,蜿蜒回廊、曲径幽深。夏日的月光倾洒在宁王府后院,紫薇、木槿、合欢、萱草在微风中摇曳。宁王府大院,张灯结彩,红色幔帐飘扬,侍女侍童脚步匆忙,宾客络绎不绝。

独孤冷被请入王府后院,苍龙紧随其后。顶着天下第一山庄少庄主的名号,独孤冷被安排在主宾坐席。后院宾客众多,大多都是独孤冷见过的江湖人士,有乾坤门门主欧阳东,霹雳教教主姬无桑,青城派掌门冷清秋,慕容山庄庄主慕容正清等白道人士;也有邪冥教教主楚不悔,九阴门门主阴子列,百草门门主东方念等外道人士。

满头花白,一身蓝衣的太监走了上前,随即扯起尖哑嗓门:“宁王驾到。”

众人这都不再说话,朝朱红色的门外望去,来人一身明黄色,身影由远及近,即使远望也能窥见来人颀长身材,不凡风姿。来人越走越近,五官在明晃晃的彩灯下越发明晰,弯月眉,风流眼,高鼻梁、朱红唇,生生的一副风流不羁、光彩夺目。

赞叹声在众人间此起彼伏,宁王很满意的勾勒出一丝媚笑,坐上了主座。传闻九千岁宁王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武功不凡,可这不过是传闻而已,并没有人真正见过九千岁,想他自称九千岁,众人都以为他已届耄耋,谁曾想竟是这样的英俊风流,年少不羁。

宁王厉目扫视客席,顷刻之间,方才的风流倜傥就已抛诸脑后。他一脸不悦,眉头紧锁,不紧不慢地向那蓝衣太监发问:“小顺子,是谁这么不给本王面子?到现在还不来,看本王怎么收拾他?”

“王爷饶命。”小顺子一紧张便跪在了地上,全身跟个筛糠似得抖个不停,谁不知道传闻中宁王凶狠残暴,手段毒辣,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众人看着那空空如也的位置,一脸惨白。不知是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得罪宁王。

“回禀王爷。”小顺子干脆把头搁在了地上,不去看宁王恐怖的双瞳,哆哆嗦嗦回答:“是神火宫宫主北冥霄。”

宁王正想发火,却不想天外传了一声媚笑,人未到声音却传了过来:“宁王,本宫得罪了。”话毕,青色羽衣在两名绝色女子托举下轻轻落入大堂。霜白发丝垂落腰间,柳叶眉散发出极致风情,流光回转的绿瞳似有千言万语,娟秀挺拔的鼻梁勾勒出绝美妖娆,丰润如血的红唇流曳出致命诱惑,再配上精致绝美的鹅蛋脸,这人一颦一笑都美,一投手一举足都彰显极致优雅。众人纷纷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绝世妖孽所吸引。这一刻,似乎空气都停滞了,这一刻,众人眼中看不见别处只容的下这绝世男子。这种美,美得入骨,这种媚,媚态天成,这种妖,妖娆至极。

独孤冷被这从天而降的人,震惊的无法言语。仿佛间回忆起了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场景,独孤冷不是容易动心的人,却第一次就为了这个男子甘愿输棋,为了这个男子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拱手相让。云霄,你是北冥宵吗?

绿瞳忽然间扫过茶眸,却似清风拂面般不留痕迹。北冥霄丰唇轻起,向宁王行礼:“王爷,本宫来迟了,还望王爷网开一面。”

宁王这才从无比震惊中回过神来,下面这人实在太美。想他宁王见过的美人成千上万,可这男子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美,那种媚态,妖娆至极,如果能占有这美人,此生也无憾。不过他宁王看上的人,谁还能跑得出他的五指山。北冥霄,本王就对你网开一面,谁让你是本王看上的人,本王会把对你的这股狠劲,和你在床上好好计算。

“北冥宫主,”宁王的怒气在顷刻间便烟消云散,用一双风流眼含情脉脉地看向北冥宵:“我相信宫主你定是有事耽搁了,本王当然不会和宫主这样的美人计较。”

这煽情暧昧的话,撕碎了本就不平静的独孤冷的心,他本来隐忍一直不愿意碰酒,他也知道宁王可能在酒中做了手脚。但心被刺痛,突然间就什么也顾不上,一杯又一杯的灌酒下肚,仿佛只有不停地用酒麻醉自己,才能让痛不欲生的感情得到喘息。

慕容正清看着那悠然自得的男人,不由得恼羞成怒,却碍于宁王在场,不敢发作。北冥宵,你小子不就是欺骗我女儿,盗取龟息内经的小白脸吗?北冥宵,我既然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就不怕没机会报仇。

第八章:危机四伏

身形娇小的绝世女子,身着粉色轻纱,轻踮脚尖蹁跹起舞。吹奏玉笛的清秀少年,十指纤纤在玉色上流连,惊世舞姿和那悠扬曲调。衬托起酒盏交错、一世繁华。

歌起,舞起。宁王府的后院一片歌舞升平。宁王坐在主座,姿态慵懒,手枕着面颊,嘴角露出女干邪。他四下环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北冥宵的身姿,只见那人优雅举起酒樽,轻轻抿了酒,一双桃花眼对上了他的眸。那双绿瞳娇艳非常,媚色倾世,朱色的唇在酒气的滋润下更加勾人。北冥宵放肆地对他勾勒媚笑,让宁王瞬间就失了魂。宁王抹了抹干涩的嘴唇,心头火热非常,举起酒樽,朝北冥宵招手,示意他过来。

独孤冷腰间的彩色锦囊轻轻摆动。很显然,宁王对北冥宵那肆意的眼神他也看在眼中。北冥宵走到宁王身前,宁王将他轻轻揽在怀中,又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两个人很快笑作一团,气氛暧昧非常。宁王肆意妄为,又手握军权,自然不会在意众人目光,而他怀中的北冥宵似乎也很享受宁王的暧昧,两个人在大厅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完全不顾众人反应。

独孤冷只觉得撕心裂肺。只好一杯又一杯灌酒,酒气大了,神智也不是很清醒。他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不远处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捏紧了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几乎要抠出血来。他双颊通红,很好的掩饰了此刻内心的惨白,那个男人果然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他郁郁寡欢,眼神中充溢着愤恨。目光也在那瞬间,对上了绿眸。北冥宵半个身子躺在宁王怀中,正举着酒樽递给宁王。看到独孤冷,他淡然一笑,嘴角的弧度更加妖媚,绿眸流转。

宁王接过北冥宵递来的酒,一口饮尽。随后又在北冥宵耳边说了句什么,就拉着他起身离开宴会。眼前的这一幕让独孤冷几乎无法思考,也就在宁王与北冥宵离开的同时,一道黑影也紧随着一闪而过。独孤冷骤然蹙眉,心中不安起来。

也是同时,几十道冷风如刀刃般猛烈袭来。没有任何预兆地,又似乎预兆一般,所有的烛火瞬间都被那冷风掐灭,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随之飘散。整个宴会登时陷入黑暗,有人怒嚷,也有人警戒地拔出武器。寒光在黑色中闪过阴冷的光,暗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独孤冷立马清醒了过来。他抽出剑,苍龙如云雀般轻轻落在他身后,不发出丝毫声响。“少主,属下查探过了,外面有二十多名弓箭手,三十多名杀手”。黑暗中苍龙看不清独孤冷的表情,只听他说:“这里我能应付,他宁王弄这么几个人就想杀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你快跟上北冥宵,我怕他有事”。

“属下遵命。”苍龙的语气有些无奈,少主为什么在乎那个男人的安危?当然一是情况紧迫,容不得苍龙多做考虑,二是他也没这个胆子直接向独孤冷发问。他只是哀怨地深深叹气,同时又为独孤冷狠狠叫屈。心道:你没见宁王对那小子又搂又抱,可能杀他吗?北冥宵好歹也是神火宫宫主,武功有那么差吗?分明是你这里比较危险好不好?再说,能有个屁事,最多就是宁王把那家伙办了?莫非……苍龙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他怕越想越歪,所以在想歪之前便施展起轻功朝外追了去。

再说独孤冷这边,大厅一片漆黑,他只能借助暗淡的月光与刀剑反射的寒光观察四周。方才还喧闹的众人突然间没了声响,独孤冷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低下身子,朝地面摸去。果然没用几秒,他便摸到一张脸,这张脸很有特征,串脸胡,塌鼻梁、大豁嘴。再结合之前的座次安排,独孤冷推测出这人可能是乾坤门门主欧阳东。他手指向下移动几分,探了欧阳东鼻息,又听了他脉象。欧阳东呼吸微弱,心脉絮乱,真气滞纳,脉象与濒死之人无异。

独孤冷眉皱得更深,尝试帮欧阳东逼毒,却发现自己连内力也使不出。他内心一沉:中原似乎没有这么厉害的毒?否则自己也不会中毒?这毒必定来自苗疆,毒性诡异,不但致人昏睡,又封人经脉。他因佩带避毒香囊,体内之毒暂时被压制住,此刻却也使不出内力,若是硬闯,也毫无胜算。

这当儿,几十道人影雷电般急速窜入大厅,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脚踢上昏倒在地的人,发现那人没任何反应。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人命令:“把这些人都搬到地牢”。 此时,独孤冷不敢妄动,就假寐倒在地上,等待时机脱身。

推书 20234-09-29 :展望星辰 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