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之遥——缺心眼的傻子

作者:缺心眼的傻子  录入:10-07

“行,行,知道你第一次见我大伯害羞,那你乖乖在老家等我!”易征妥协。

好,我等你,还有,我爱你。我在他掌心里写下我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也爱你。”易征愣了一下,然后在低头轻轻吻了我的脸,然后在变轻声呢喃。我骗自己,他是在跟我说。

易征上了车,他大伯却过来了,领着我到了一边。

“你有什么要求?”很直接的问题,可能更希望答案是钱或者别的。

“我只希望不要告诉我是谁。”一个早上不说话,声音意外的有点哑。

他大伯看着我的眼睛,我坦然对视,过了一会儿,他叹口气,“好”。

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开走,最后在一个转角消失在视线里,我才模糊了眼睛,冬天的风冷厉的让人觉得眼睛生疼。

不知什么时候从那家店里响起了孙燕姿的那首《我也很想他》,清亮的女声流淌,恍然又回到了高三的离别,那时候想着放手,兜兜转转连生命都坎坷,却依然只是放手……

当天下午,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陪我爹妈过年,本来还以为今年不能陪这他们过年的,且没想到。

从浴室到卧室,到客厅,最后再到厨房。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和易征流连的影子,看着那些曾经以为幸福的画面,如今想来却是疼痛。

收拾完,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房,这里有我最灿烂的回忆,但是烟火极胜过会灭,花开荼蘼后是败。

去老板那里还了钥匙,老板看着我,说是可以先借我,我拒绝了。

“你不等他么?”老板看着我,十分不解。

“不会回来了,他已经不记得了。”我看着老板,淡淡的笑,曾经我以为如果松手自己会疯,事到临头却发现地球还在转,我还清醒着。

“……”老板看着我脸上是难掩的惊讶。

医生说,他没了生病时候的记忆,对于他,那就像一场梦,那种睡醒之后被遗忘的梦。

“那……”老板看着我欲言又止。

“钥匙还您,这段时间谢谢了。”我把钥匙推出去。老板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收了钥匙。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希望您能帮忙。”我看着老板,握了握拳头。

“你说,只要能办到我一定尽力。”老板看着我,严肃的给予承诺。

“无论易征有没有问,都不要告诉他是我。”我看着老板,这个要求并不难,只要老板不提,易征应该不会再问,而我要做的不过是让那一切都成为我的梦境,我一个人的梦境。

“好。”老板看了我良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跟老板告别完,我踏上了回家的路,从此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大学的课程并不算紧,要想跟上课程也不算难,四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四年之后我去了学校安排的山区支教。一晃眼又是一年半。

这几年时间里一直都没有再听到关于易征的任何消息,或者是我可以的避讳了,只是这几年也再没能找到一个可以相伴的人,无论男女,总是心不在焉……

这一年暑假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回趟家,在省城去了那家咖啡馆,老板还在柜台那忙忙碌碌,看见我也不客气,直接就让我帮着忙开了。再然后我又看见了许琳琳,贵妇的装扮,眉眼间却藏着憔悴。

看见我,她眼睛突然就亮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只是问。

“听说易征出国了。”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脸长滩的样子。

我去了里间跟老板打了招呼,转回许琳琳桌子边坐下。

“恩,出国了。”我回答那个被我凉了很久的问题。

“你,那你们还有联系么?”许琳琳看我,脸上有难掩的急切。

“没有。”我淡淡的说,对于她始终提不起情绪。

“……”她看着我一时之间没了话语,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

“我就要订婚了,下个月。”她低头搅拌着咖啡,慢慢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楚。

“恭喜。”我道喜,却没有多少情绪。

“你还一直,一个人么?”她抬头,躲闪着不愿意与我对视。

“恩。”我并不准备多说什么,准备离开,下午还有一班车可以回家……

时间的蹉跎里有多少人在兜兜转转不知此心唯你,计较了太多的结果于是忘了最初喜欢的感觉,失去后才知道,原来那才是可贵,只是时间不会给任何人重来的机会……

——第一卷·我也很想他·完——

第二卷:喜欢寂寞

第14章:回归

而思念就像,吃到了藏心的莲子,开始满口的清甜,诱惑得人想要咬一口,却在一咬之后,苦的彻底。

天宝回家那天下午下起了朦胧的雨,灼热的空气被雨冲刷,空气却越发沉闷。

也就是在同一天,机场出口,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等在那里,司机站在车边,紧张的往里瞧着,当看到一个一米九比例优美的年轻人走出,司机立马恭敬的迎了上去。

“少爷。”司机走过去点头哈腰着。

“恩。”年轻人,取下遮了大半边脸的太阳镜,露出如画的眉眼,惹得不少从旁经过的女孩子频频回头,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一时之间竟然围了一小圈,惹得那天值班的机场守备还以为是哪位明星突然路过……

对于这些,易征毫不在意,只是对于那些闪光灯,烦闷的皱了眉,一边的司机立刻机谨的给他开完车门之后开着车离开现场。

“去东街。”易征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懒懒的开口。

“少爷不先回家老爷还在家等着。”司机提醒,虽然他不愿意质疑少爷的话,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无妨。”易征简单的回。

司机不再问,朝着东街开去。

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易征已经很累,靠在椅背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少爷,到了。”司机小心的提醒着后座的易征。

易征睁开眼睛,晶莹的光芒灼灼耀眼。“你先回去,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吩咐完,易征就下了车。

走在东街这陌生又熟悉的街道,闭上眼睛,感受着当年他的琳琳牵着他走过,小心翼翼的护着。

手上依稀是当年磨砺粗糙的触感,还有那一吻,唇上似乎还有余温,那触感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淡忘,反而在每一个午夜梦回越发深刻,历久弥新。

走着走着,再睁开眼,是一间深咖啡色的咖啡馆,前些年他是常客的,老板是舅舅的同学,唤浩叔叔,而当年大伯就是从他那里知道了我在哪。

走进咖啡馆,布局似乎不曾变过,变的只是家具,和老板头上眼角的皱纹。

“浩叔。”易征看着收银台里的人打招呼。

“回来了啊。”刘浩抬头看见易征,愣了一下。

“等等啊,你先找位置坐。”里间有人唤,刘浩招呼易征自己坐,就去了里间。

易征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在那里视野挺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刘浩过来拉了凳子坐在易征对面。

“我可是刚到就过来咯!”易征抬起头,看着刘浩笑。

“还没回家么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刘浩看着易征,他可不会傻到以为易征会一下飞机就特意跑过来只为叙旧。

“可不就是来看浩叔的。”易征贫,大大的笑,脸上的酒窝隐现,棱角分明的眸子显得越发柔和。

“少来,有事儿说事儿,我还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刘浩也笑,半点不乐意顺着他的话说。

“得,我这芝麻小点的心思怎么能瞒过浩叔去呢。”说着易征就收了笑脸,严肃了眉目。

“浩叔,我想知道琳琳在哪,自从我去了美国,她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样。您一定可以联系到她的对不”易征看着刘浩,当初他大伯就是通过刘浩找到他的,而那时候是琳琳在照顾自己,所以,易征觉得刘浩一定认识许琳琳而且能联系到她。

“不知道。”刘浩看着易征,笑了一下,他并不认识易征所说的许琳琳,他只认识天宝,但是他答应过不说。

“她说过等我的,怎么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易征打量了刘浩很久,知道刘浩是真没骗他,于是低着头看手里的咖啡杯。他是真不明白,当初说好要等他的人,但是到了美国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许琳琳的手机也打不通了,家里电话也断了,找人去她家看,居然说是搬家了!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在几天之内消失的彻底。

本来没了琳琳的消息他是急着立马回国的,但是架不住大伯不让,眼睛也确实需要治疗,在大伯再三保证找人的情况下,才终于是安了心在美国治疗,治疗时间有点长,脱了一年多,于是他大伯就给他在那边安排了学校,等到学业完成,本以为可以直接回国,但是好死不死易家在美国的生意又出了岔子,大伯那边被易家那群乱七八糟的叔叔伯伯拖的抽不开身,易征只能担纲上阵,又过了半年多,于是就生生岔开了五年多的时间,期间不是没打听过,不是没有回国,但是却怎么也打听不到许琳琳的消息,人不见了,家也搬了就连学校都是办的退学,易征一时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找了她好几个高中同班的却没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于是一时之间也就断了消息,连着五年多,他大伯动了点关系却愣是没找到。

“也许有什么事吧。”刘浩看着窗外,并不理会易征的忧伤,他是知道真相的,却只能默默在心里叹口气,易征大舅跟他是兄弟,对于易征,他也是看着长起来的,当年易征那样儿了,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清醒,就觉得只要有个心甘情愿的人在身边,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可现在,于情于理,刘浩也都不希望易征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而天宝自己似乎也不希望他知道,所以这样最好……

“没事儿,反正我得找到她的。”易征抬起头,扯着嘴笑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认真。

“也好……”刘浩觉得想叹气,但是转而一想,只要易征乐意,找不找得到那个女孩子都好。

眼见着咖啡馆里的人越来越多,收银那儿积了一长队的人,收银机前站着新来的小妹被催的手忙脚乱连连道歉。

刘浩在这边看了一阵,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留下一句“你先坐着,要吃什么自己点。”就快步的去了收银台。

易征又坐了会儿,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想着心里朦朦胧胧的那个人,许琳琳的脸已经随着岁月慢慢淡了,没回都是看着高中毕业照才隐隐约约的记得,倒是那几天相处的触感越的明晰,在触碰过的皮肤上隐隐温暖。

易征走的时候想去跟刘浩打招呼,就见刘浩那时候正趁着闲教那个小姑娘收银,一遍一遍,小姑娘可能因为老板守着,紧张的手直抖,就一直犯错,搞的刘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了几句重一点的话,把人家小姑娘说的眼泪啪啪的掉,还不敢吭声。

“老板您别生气啊,瞧人家小姑娘吓的。”一人在一旁边擦着桌子边说,易征觉得这人脸熟,知道是呆了几年的老员工。

“谁让小姑娘看着机灵,可就是一遍遍教不会。”刘浩也无奈,他性子本来是很好的。

“得,谁还能跟天宝似的,教什么会什么,嘿,前几天还看见天宝在这儿呢,怎么又走了”那人擦完桌子就拿了抹布去了里间。

“天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去陪着爸妈,你以为就天天隔这让你偷懒……”刘浩朝着里间说,一转头,看见易征站来那儿,声音戛然而止。

“浩叔,我先回家了。”易征看着刘浩回头,扬起一个笑脸,告别。

“恩。”刘浩也不多留。

“易征啊,要看清楚啊。”最终刘浩没忍住,在看见易征到了门口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易征回头,但是刘浩依旧转身进了里间。

走出门,易征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刘浩的表情,似乎有点心虚的意味,但是却想不透究竟心虚什么,而他自己听到天宝这个名字的时候,记得是自己高中时候的同学,甚至那张傻傻的脸还意外的清晰,心里居然会升起莫名的熟悉,没走出几步一抬头一滴雨落下,热气越发沸腾。

天宝到家的时候下的雨,他抬头看着,雨越发的大,带起地气热的人心慌乱。

晚上,吃过饭,天宝在爸妈屋里陪着爹妈看电视,顺便陪着说说话,之前有一整年不曾回过家了。

“来来来,宝儿,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跟爹娘说说外头的世界,你娘一辈子没出去过,也让她听听这外头的花花世界。”魏爹爹看着在一边补衣服的魏妈笑得老脸一条一条的皱纹。

魏妈抬头看了眼魏爹爹,继续低头补着棉被,“老头子你就别折腾宝儿了,娃儿坐了那么久,的车也该累了的,让宝儿赶紧去补个觉。”

“……”天宝看着魏妈一根线用完,在灯下一下一下的穿着线,却怎么也穿不进去,他记得以前魏妈穿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可以在小小的真眼里穿进三根头发丝……

“老婆子啊,你就让我听宝儿说说呗,我这辈子也没出去过,想听听外头的事儿。”魏爹爹继续笑,老脸笑得讨好。

“得,宝儿你就跟你爹说说吧。”魏妈继续搓着手里的线,似乎搓细了就能进去了。

“妈,我帮你。”天宝接过魏妈手里的针线,就着家里昏黄的灯光,帮魏妈穿线,眼睛却不自觉的湿润了。

“宝儿啊,明儿隔壁王家的小孙子摆周岁酒,本来是我们两个老人家去的,但是你回来了,怎么说老王家小时候没少疼你,你还是得去的。”魏妈絮絮叨叨的说着邻居家的孙子。

天宝手抖了一下,线就那么从针眼了滑了出来,把线头又搓了搓,“嗯”天宝轻轻应了一声。

“说到老王家,他们家倒是有福气,这才几个年头就已经是仨孙子了,也不怕计划生育队的过来直接关了他儿子媳妇儿。”魏爹爹也跟着魏妈家长里短,老人家说起孙子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比如谁家的孙子长得水灵,谁家的孙子虎头虎脑,谁家的孙子又呆又傻,谁家又宠着自己孙子了……

天宝在一边听着,眼睛模糊的不行,那根线怎么也进不了针眼,手怎么也止不住颤抖。

“啪”轻微的那么一声,天宝的裤子上就那么氤了一小片水印子。

“……宝儿乖,爹娘不是在催你,咱不难过昂,只是娘的宝儿啊,咱不能就这么一直一个人连个捂被子的人没有啊。”魏妈看着自个儿清清瘦瘦的儿子,知道这些年她的宝儿一直一直努力想要更好,想要不让他们担心,他是他们骄傲的宝儿啊,可是宝儿那心里的苦他这个连着心血的娘又怎么看不出来。

“宝儿啊,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也不说盼着你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了,我知道你是乖孩子,这么些年也就逆了这么一件事,但是,宝啊,咱可不能一条无底的胡同死绕着不放啊,无论男娃子还是女娃子,这么多年了,爹就盼你找个人定下来,有个家,有个知冷知暖的人就可以了。”魏爹爹看着自个儿子,知道这儿子自来都是听话乖的很,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件事顺不了他们老两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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