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逃——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作者: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录入:10-21

适新的手机在沈焰兜里震动了起来,沈焰正在厨房忙活着,就没管它。过一会儿,它又开始震动。沈焰把手擦干,看着上面显示着“王青学长”,按下了接听键,默不作声。        王青在那头看电话终于接通了,兴奋地说:“适新你去哪儿啦?怎么没上网?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最近忙吗?”

沈焰继续沉默,王青疑惑地看了看手机,又跑到信号比较好的阳台上。“适新,能听见我说话吗?”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是沈焰把电话按掉了。这个王青,听起来跟小家伙很熟的样子。沈焰翻了翻短息和通话记录,王青这个人的出现频率相当高。对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多是“你在哪儿”、 “我到了”之类的话。看来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适新和这个人常常见面。沈焰有些吃味儿,他把自己的新号码存入适新的手机,名字那栏输入“老公”,又设了紧急拨号,然后拿自己的手机打过去,看着适新的手机上闪烁着的“老公”二字,心情变好起来。之后还嫌不过瘾,又把王青给拉黑了。这下清净了。

王青这边却再打不进去电话了,他有点着急。转念又想,八成是适新的手机被人偷了。刚刚那个人,肯定不是适新。王青在聊天软件上给适新留了一大段话,希望他能看到。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适新没有再来过学校,给他留言也很少回复。从几天前开始,就完全没有回应了。王青也有些疑虑,怕是自己那晚趁适新睡着唐突了佳人,可能他发现了。这个猜测让他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适新的态度就说得通了。减少联系到失去联系,是为了躲他。王青翻着他和适新的聊天记录,反复看着适新发给他的只言片语,陷入忧愁之中。

粥也煮上了,小菜也都用盐腌上了,沈焰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适新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只响了寥寥几秒就被接通了。

“唔……好困,我这里是半夜耶,给我打电话干嘛?”

“别装了,你跟我一样是下午,你也过来了,我没猜错吧?”

“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果然只有你。你不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心情很好?你……跟那个小朋友,你们和好了?”

“我们怎么样不关你的事,你以后最好离我们远点。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有盯着我的时间,不如帮我查一个人?”

“说吧,你让我死我都会去死,更何况这点小事。”

电话里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焰没有在意,继续说:“他叫王青,是S大的,青是青色的青。我猜应该是研究生之类的。”

那边的声音突然有些不稳,还伴随一些嗡嗡的声音。“嗯,你说,还有呢?”

沈焰突然间反应过来,怒道:“我操你妈!你还要不要脸?你一边打电话一边自慰?”

“哎别别,你别挂电话,求你了,我是不要脸,我在你面前还要什么脸。你别操我妈,操我!”云平右手把手机贴近耳朵,左手缓缓地把冰冷的按摩棒往下体塞。

“求求你,再跟我说两句话,好不好?”他的声音已经近乎乞求。

“疯子!”沈焰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

云平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心中的苦涩涌上来,鼻子发酸。他仰着脸,不想让眼泪滑落下来。他身上的衬衫还整整齐齐,裤子被甩在地上,双腿大开,黑色的按摩棒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可是他只觉得越来越疼,越来越冷。房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也丝毫不见惊讶,平静地站在床边。

“吃药时间到了。你还没吃过东西,要不要先弄点吃的给你垫垫。”

“吴迪,你这么管着我,你烦不烦?你觉得我现在需要的是药吗?”

“这是我的工作。你需要的东西可能得不到,但是我不管那些,你必须按时吃药。”

云平扯着他白大褂下面的衬衫领带往自己身上带,青年站立不稳,单腿跪在床边,另一腿着地。云平对着他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干我。”

青年左手捏住他的手腕,逼他松开。右手迅速抽出云平下体的按摩棒,“这个我没收了。你穿好衣服出来吃药。”然后就转身走了。

适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又黑了。睡得太久了头有些痛,身上的酸疼好像减轻了些,他把手探到后面,轻轻碰了碰,又缩了回来,面上有些发烫。他和沈焰发生了亲密关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没想到第一次的性体验是跟同性,自己还是承受的一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他和沈焰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限制级画面,比他看过的任何一部片子都刺激。他挣扎着起身,叉着腿慢慢挪到衣柜那里,想找一套睡衣出来穿。

他找到衣服转身准备换上,就看见沈焰在他身后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适新用力捏着衣服,指节有些泛白,无措地低着头。

“宝贝儿,换上啊。害羞啦?要不要我帮你?”

适新在沈焰灼灼的视线下把衣服穿好,穿裤子的时候腿软,差点被自己绊倒,沈焰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还生气呢?昨天干得狠了,疼了吧?以后只要你不逃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那样了。嗯?”沈焰控制不住自己,在适新的唇上香了一口。

适新咽了咽口水,嗓子很痛,只能声音微弱地说:“我没有跑,我只是回老家了一趟。”

“是我太患得患失了,昨晚有点失控,对不起。不过我不后悔,你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粥,尝尝?”

适新被沈焰抱了出去,沈焰拿着勺子一口口喂他喝粥。适新只记得很小的时候,生病了,奶奶有在床边喂他吃东西。后来就再也没有了。想到这些,眼睛有些发酸,不知不觉就有点想哭。沈焰看他眼睛都红了,心疼地抱紧他,以为是自己吓到了适新,他现在才反过来劲儿,所以不停地在适新耳边说着安慰的话,又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还时不时观察着适新的眼色,心里暗暗叫苦。

温热的粥润了润喉咙,适新觉得嗓子舒服多了。“我要吃那个。”适新指了指桌上的小菜。沈焰立刻狗腿地夹了一块,送到适新口中。哄着人吃完了一碗粥,又喝了半碗汤,适新表示吃不下了,沈焰才就着适新吃剩的饭菜呼噜呼噜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收拾完桌子,适新把沈焰叫住了。沈焰心想完了,这是要开始算账的节奏啊。

适新把睡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虚虚地倚着床头,后面还是有点疼,不敢坐实了。沈焰有点想立刻给适新跪下,又觉得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见到媳妇儿生气腿就发软也太窝囊,只好站在那里。适新轻轻拍了下床沿,“坐。”沈焰就屁颠屁颠地坐了过去。        “你昨天给我下药?”

“那个,那个不是药,只是我怕你第一次做难受,就加了点东西帮你放松。”

“所以还是给我下药了?”

“……是。”

“下在酒里?”

“对。”

“酒还有吗?”

“还剩一点儿,怎么了?”

“昨天的床单呢?你放哪儿了?”

“我给收好了,那个是我们俩的初夜的见证。我要收藏,嘿嘿。”

“拿给我。”

“你要那个干什么?我收着就可以了。”

“你拿不拿?”

“拿!拿!我一会儿就给你拿!”

“你出去吧。我要再躺一下。”适新下了逐客令。沈焰只好退出房间。

适新把录音笔按掉,靠在床头琢磨。沈焰这边越想越觉得适新的态度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他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在卧室外面偷瞄,适新凌厉的眼神扫过,正好和他对视,沈焰只好推门进去。

“这里面是床单,给你。我能问一下,你要这个干嘛么?”

适新沉吟了一下,说道:“沈先生,刚才你也承认了,是你下药迷女干我,这些证据放在我这里,如果你继续骚扰我,我不排除控告你的可能性。”

沈焰顿时冷下脸来,他有些震惊,他一直以为适新的性子很柔顺,没想到小奶猫也是有爪子的。他冷笑道:“好,好。你可以试试,看看能走到哪一步。对了,你住的房子现在在我的名下,与其说是迷女干,更不如说是包养吧。下药什么的,不如说是一些小情趣。还有,你可能不知道,昨晚我有录下来,你紧紧抱着我叫我老公在我身下求饶的画面,比你这些所谓的证据,更有说服力吧。”

适新听了沈焰说的话,心里有些慌乱,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他其实并不想鱼死网破,沈焰能不远万里找到他,就证明了他的手段。适新只是想警告沈焰离他远一点,可是他不知道沈焰昨晚有没有录像,也不敢确定沈焰说的话的真假。如果沈焰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丢脸的只有自己。他有些挫败地抱着双膝,声音沙哑地说:“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沈焰看着适新恹恹的模样,心里有点心疼,想去摸他的头,又克制住了。“我说过,只要你听话,不再逃开,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适新委屈地望着沈焰,眼里闪着泪光。

沈焰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住一样,他握着适新的手,想把自己的坚定传递给他。“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相信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为什么生气?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和你做爱的时候,你会那么有感觉?你完全不用在意那个人,因为我所有心思都在你身上,他根本不足以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我有信心,好不好?”

“你说过,他死了!我信了!现在呢?呵呵。”

“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了。他的确已经死了,你见到的那位,不是云平。”

“不是云平?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他不是真正的云平,真正的云平少年就夭折了。那个人,他也叫云平,名字是他自己改的。”

适新满头问号,现在他的确不太相信沈焰说的话了,因为他的信誉在适新心里已经大打折扣。不过他还是好奇想听沈焰的说法,不想退出得不明不白。

沈焰不想让适新接触到这个人,可是他知道不可能永远瞒下去,适新这个小家伙虽然性格单纯温柔,可是容易认死理,眼里容不下沙子。喜欢就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如果他发现被人背叛,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只会远远逃开。这样的性格很令人心疼,也很容易受伤。沈焰觉得自己做得万无一失了,却忘记了云平这个不安定因素。他根本没有想到云平会突然出现在适新面前,也许他对这个人太宽容了,以致于他已经忘记了畏惧,敢出来公然挑衅了。是他把自己的问题带到了和适新的感情中,说到底这颗炸弹是自己亲手埋的。也许,该是和那个人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适新的眼神里夹杂着狐疑和揣测,和昨晚沉溺在情欲中身心全然交付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沈焰按着适新的双肩亲吻他的双眼,适新胆怯地闭紧眼睛,身子往床头缩。沈焰用温热的唇轻轻触碰他的眼睑,安慰道:“别怕,你伤还没好,我不会碰你。只想亲亲你。”

慢慢睁开眼睛,望着沈焰,适新的心里却五味陈杂。他在感情方面有着不为人知的执拗,或许可以称之为精神洁癖。他可以一直一个人,孤独对他来说是常态,是习惯,而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在一般的条件下,他甚至不会去追求别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追求,因为他不愿意改变目前的生活方式。当然,也跟他对于感情的态度过于消极有关。被人抛弃惯了,感情已经被适新列入奢侈品范畴,还是那种用钱也买不到的。如果不是沈焰强势地闯入他的生活,适新和他也许在那次雨中的便利店也只是擦肩而过、此生不见而已。

可是人生没有假设,他和沈焰遇见了,有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发生了亲密关系,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适新觉得很害怕,仿佛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东西被入侵了。自己心里那块谁也不接纳的地方,保持自己心境平和的地方,被敲出了几道裂缝,甚至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听之任之,让它像柏林墙一样倒塌;二是用钢筋水泥加固,重新建筑起坚固的保护屏障。第一种选择的风险很大,因为如果把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露出来,很有可能会受伤,而且是再一次。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太大的打击了。第二种选择虽然保险,可是却有些不甘心。怕自己因此错过一段真爱,也许这辈子的运气就用光了,老天爷再也不会眷顾他,再也不会派人来拯救他了。

沈焰啊沈焰,我还能够再信你一次吗?

适新鼓起勇气,对沈焰说:“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沈焰喜出望外地看着他,可面色又转而严肃起来。“宝贝儿,我如果说不能你会不会很失望?唉……我答应了那个人要替他保密,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沈焰观察着适新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你愿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对你好,陪在你身边?”

半晌,适新才嗫嚅着:“沈焰,我信你最后一次。”

沈焰激动地搂过适新,箍住适新的后背,和他紧紧相贴。适新被他勒得骨头痛,手推着沈焰的腹肌想离他远一点。沈焰突然握住他的手,眸色幽深,“宝宝,别点火。”

适新简直欲哭无泪,这个臭流氓随时随地发情的习惯真是令人受不了。“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不肯跟我彻底坦白,也可以。只是,你有多坦白,我能给你的信任就有多少。我们公平一些,你不要怪我。”

沈焰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越发怜惜得不行。“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我的大宝贝儿,你可以放心地完全相信我,因为我有信心不会让你失望。我们在一起时间越久,你会对我愈加信任的。”

“你怎么这么肉麻,不要那么叫我,我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一盆了。我不是小baby,不是宠物,我是一个独立的男人。你收起你那套对付别人的伎俩。”

“我不叫别人宝贝,就这么叫你。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昨晚我这么叫你,你后面一缩一缩的,夹的我好舒爽。”

“你!你太不要脸了!这种话不要拿出来乱说!”沈焰拿荤话逗他,适新的耳根微微发红,有些气急败坏。

“好啦,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嘛,在外人面前我绝对不说。我媳妇儿在床上有多可爱,谁也别想知道!”

“滚吧滚吧,我睡了一天了,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别来烦我。”适新把沈焰赶到门边,打开桌子上的笔电。“对了,你真的买下了这套房子?”

“是啊,所以你以后都不用交房租了,赚多少花多少,我的钱也都给你花,是不是爽多了?”

“你有病啊?买这么个破房子,地段又偏、房子又旧,你钱多了烧的?”

推书 20234-10-21 :日长飞絮轻——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