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太担心悦儿了,才会口不择言,还望两位兄长不要往心里去。”
西楼俊麒连自称都改了“我”,又把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统称为“兄长”,那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两兄弟心里一阵坎坷不平,不知道西楼父子俩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相视一眼,就互通了心思,启声说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不知西楼父子俩打了什么主意,但是看在两人如此诚恳态度上,也不好真驳了他们的面子,免得又生了别的事端来。
“好了,两位世侄都坐吧!现在我们就谈谈悦儿的事吧!”西楼虹洛走到案桌旁的首席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朝南宫护堂两兄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也坐到他身边的两张太师椅上。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同时拱手应了声“是”之后,就都纷纷入了座。而西楼俊麒也走到案桌后的龙椅上坐了下去。
西楼俊麒方一坐定,就对老神在在的西楼虹洛,这么谦逊的询问道:“父王,悦儿的事,您方才应该也听了点原尾。依您看,东城千席会对悦儿不利吗?”
西楼虹洛皱了皱眉,摸了摸的他的一字胡,思索了一会儿,方才叹了一声气,说道:“如果皇上这话,要是一日前问,本王定会说不会。可如今……”
西楼虹洛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弄得在位三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而最沉不住气的席千诺见到西楼虹洛如此,便再也顾不上在场两位都是当朝的上位者,就出声焦急的问道:“王爷,为何要这么说?”
西楼虹洛见席千诺如此着急,也就不卖关子了,清咳了一声,才委婉的说道:“本王前日收到博凌的飞鸽传书,说北堂野被东城千席挑断了双脚的脚筋。”
“什么?”
三人闻言且是一惊,席千诺已经被气得如鲠在喉,攥进了双拳,说不上话了。而这次连最稳重的南宫护堂,也都坐不住了。只见他睁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西楼虹洛说道:“王爷,此事千真万确?”
“自然,要不然本王也不会为悦儿落到东城千席手里而担心了。”
西楼虹洛又摇了摇头,显然也为了东城千席会如此心狠而叹息。毕竟北堂野是东城千席的亲舅舅,他都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谁知道他会不会更加丧心病狂的对北堂悦做出什么事来?
“那,那小舅现在伤势如何?”南宫护堂心底发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冰冷了下来。
“这个,世侄就不要担心,博凌已经请了最好的医师为令舅看伤了。”
西楼虹洛这句安抚的话,才刚落下,就听沉默许久的西楼俊麒也适时的插上一句话,道:“朕的御药房里有上好的紫金续筋膏,稍后,朕让近侍快马加鞭送去凌王府,定能治好北堂野的断筋。”
闻言,南宫护堂倒是放了一半的心,连忙起身拱手,对高位上的西楼俊麒,大声谢道:“草民替小舅先谢过皇上的隆恩。”
“好了,说了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了。”西楼俊麒扬起剑眉,嘴角蓄上了诡谲莫变的笑,看了看南宫护堂那失魂落魄的神色,又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席千诺,这才收回目光,用慎重无比的口气,这么说道:“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怎么共同制敌,将悦儿从东城千席手里救出来?”
是的,敌人!
看那两兄弟的反应,显然他们心里都已经恨透了东城千席。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一人再为那血缘至亲的牵绊而束手束脚了。
而东城千席一旦没有了北堂一族的暗中相助,凭他一个小小的霸天门,休想跟他抢这四海天下!
“我要去救悦丫头,我不能让悦丫头继续留在那个疯子的手里了。”席千诺腾得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连招呼都不打,就要冲出御书房。可他才踏出两步,就被南宫护堂给闪身拦住了。
南宫护堂扯住席千诺的衣襟,不顾他的挣扎,将他边往御书房里拖,边大声骂道:“救什么?你连悦儿被东城千席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莽莽撞撞冲出去救人?”
“那我,那我可以出去找线索,总不能干坐着等消息啊?”席千诺使劲挣扎着,想要掰开南宫护堂抓他衣襟的手。可别看南宫护堂文质彬彬的,那气力手劲倒是也不小,就算他用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掰开他桎梏他衣襟的手。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西楼虹洛摸了摸他的一字胡,看着那互相撕扯的两兄弟,锐利的眼神里闪过一些了然,才如此说道:“你们不是说,东城千席想要禅位诏书吗?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安心等候,他肯定会在几日之内联系我们?”
“是啊?”西楼俊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身旁,伸手按住两人撕扯在一起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两位兄长莫急,悦儿也是朕心爱之人,朕为了她,宁可不要这万里江山。”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闻言,震惊的互相对视一眼后,就都齐齐下跪叩首道:“有皇上这句金口玉言,草民二人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58章 第五十二章拒接门主令
第五十二章 拒接门主令
望悠阴岭秀,浮雾似云端;旭日出峰顶,苍茫云海间。执棋坐草庐,品茗半日闲。
在那云雾缭绕的望悠峰崖顶上,正有两个黑衣俊雅的年轻男子坐在草庐里执棋对弈。一人执白棋,看着面前的棋局锁眉深思,另一个人则手端瓷白茶杯,低头品茗不语。
那如诗如梦的画面很美,就犹如神仙眷侣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会驾云而去消失不见了。
这是紫衣蓝衣来到望悠崖边后,入眼所看到的情景。此时此刻的她们,竟然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心里也跟着一阵一阵的难过起来了。
原来,爱而不得,不是最痛心疾首,而是明知道他们选择了最艰难的路,却不能一直陪到最后。
蓝衣紫衣两人对视一眼,如水灵动的双眼里皆是沉痛的苦楚。她们将所有的心思都隐藏起来后,就双双上前去汇报方才飞鸽传书传回来的消息。
“门主,蓝衣有事报。”
蓝衣抱拳单膝跪地,而紫衣则立在蓝衣身后的一步远,并没有上前问安。
东城千席头都没抬,吹了吹茶杯里飘荡的茶叶末,轻轻呷了一口,才这么不紧不缓的问道:“北堂忘忧他们是不是也快到皇都城了?”
“是,在过两日,他们就可入城了。”蓝衣恭恭敬敬的答道。
“两日么?”东城千席放下茶杯,摸了摸他的下巴,棕色眼眸一转,便勾起薄唇,邪邪的笑道:“要等得人,终于要来齐了。看来这场棋局,是该到时候决一胜负了。”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
他本就是这盘黑白棋局中的一颗弃子。如今,他就想亲眼看看这盘残局走到了最后,北堂忘忧他们会以他的盟友出现,还是以一个敌对者的身份出现。如今,他只求一个答案而已。如果他赢了,他会告诉他们,他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他们的好儿子好大哥。如果他赌输了,那么他会让他们一直活在对他愧疚中永远得不到解脱。
邢宗绝将那颗白棋置于一排白棋的最末位,并没有将为数不多的黑棋逼入绝境,反而给了黑棋一个绝处逢生的出口。
“明明就是围拢之局,又给我留有一线生机。”东城千席看了一眼邢宗绝下完白棋之后的棋局,便一扫心8 当前是第: 10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里的阴霾,哈哈笑道:“哈哈,绝,你是多希望被我压啊!明明可以赢了,非要让我一子。”
邢宗绝虽然被东城千席调戏久了,脸皮没有动不动就红了,但是听到他当蓝衣紫衣的面又这么贫嘴,还是有一点尴尬,清咳了一声,说道:“我就算让你一子,也照样可以赢你。”
“呵,那可就不一定喽!”东城千席对邢宗绝坏坏的笑了一下,就从棋碗里拿起一颗黑棋,置于白棋正中,顿时一排白棋便被黑棋所吃。东城千席不急不慢的将白棋一一拾起,最后所剩下的白棋反而陷入被吃的局面。
邢宗绝见此败局,眉头锁了更紧,想了良久,仍然没有想到反败为胜的下法,无奈之下,只能扔棋投降,说道:“我们再来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