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太素完本[bl同人]—— by:豪杰豆豆

作者:豪杰豆豆  录入:12-22

淮栖睁圆了双眼,面色惨白盯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双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方却愈发贴近了他的脸,仔仔细细盯着他看,微微一笑道:
“哟,还是个格外俊俏的小花哥呐。”
说着便一把摸在淮栖脸上,旁若无人地感受着指腹下柔软温润的皮肤,淮栖像是被吓呆了,一时竟连反抗都忘了,然而不过转瞬,李歌乐愤怒的吼声便在耳边炸响:
“你是什么人!!放开你的脏手!!”
紧接着一杆长枪夹带劲风硬生生直戳过来,那人状似悠闲地撤身躲避,冷笑着瞥了一眼满脸怒容的李歌乐,嗤笑道:
“脏手?你们浩气盟就是这样答谢救命恩人的?”
李歌乐恼火地瞪着眼前这人,见他一身鲜红苗服,咬牙道:
“你是恶人谷的?”
那人笑了笑,双臂环胸,斜斜盯着李歌乐道:
“是啊,怎么?”
李歌乐哪还容他多说,话也不答举枪便刺,满脸狰狞像要吃人一般。
那人也不恼,仍旧带着嘲弄笑意左右躲闪,打了半天竟一下也挨不上,李歌乐大怒,甩枪一通乱削,到这时瘫坐地上的淮栖才像是回过神来,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的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见李歌乐一副杀红眼的模样心里害怕起来,跌跌撞撞起身,想也没想便闯进了呼啸枪风里。
李歌乐正闹得昏天黑地,哪里料到淮栖会突然有这举动,想收枪根本来不及,眼看枪尖就要正正招呼在淮栖身上,登时吓得肝胆俱裂,硬生生将内力往回撤,凝聚在枪身的戾气骤然逆流回来,震得气海一阵躁乱不堪。然而枪锋尚未波及到淮栖,那陌生人已然魅影般闪到两人之间,旋身将淮栖满怀抱住,脚尖轻点转瞬便跳出了枪风范围。
李歌乐却抵不住方才那强行的经脉逆流,握枪的手被震裂了虎口,疼痛钻心,胸口也有一股郁结之气无法消散,他站立不稳跪卧下去猛一阵干咳,想支枪稳住身形,却不料手上使不出力,枪纂刚贴上地面枪身便脱了手。
太狼狈。
那人却仍抱着淮栖没松手,淮栖听见李歌乐沉闷的咳音,知道他损了经脉愈发惊慌失措,又意识到自己正被个素未蒙面的陌生汉子密不透风地抱着,脸上一红顿时恼了起来,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连捶带打地挣脱那人双臂,踉踉跄跄退后几步,颤抖着斥道:
“你!你!”
“你”了半天却羞得说不出别的,淮栖被那人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盯得面红耳赤,索性扭身不去看他,慌忙跑去查看李歌乐伤势。
好在他平日里随身带着针囊,这会儿总算能救急,虽然他针法不如师父那般纯熟稳准,但凑合也能延缓李歌乐郁结的气继续损伤经脉。
那人也不说话,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盯着淮栖,唇角的?div align="center"> σ獯邮贾林瘴丛⑷ァ?br /> 淮栖全身都在发抖,指间捻着针,拼命深呼吸想稳住手,可越想冷静越抖得厉害,银针在李歌乐穴位上犹豫了半晌也未敢扎下去,急得都快哭出来,李歌乐喘着粗气看着他失了方寸的脸,安慰般笑了笑,抬手按在淮栖手背上。
“淮栖哥哥,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李歌乐说得很吃力,声音并不大,可淮栖却觉得像贴在他耳畔说的一般,带着股莫名暖流涌进他心里,不过刹那,疾跳的心便平静下来了。
有点奇怪。
淮栖疑惑地挑眼看李歌乐,却又没觉得哪里不对,他顺了口气,稳住针脚,对着穴位刺了下去。
直到他将整套针法施完,李歌乐才长出了口气,然而脸色仍旧没有好转。
淮栖忙着照顾李歌乐,浑然不觉已过去半个时辰,那一直仿若泥塑般一声不吭的陌生人这时才幽幽开了口:
“你叫淮栖?”
淮栖听他叫自己,不禁一抖,低低嗯了一声,心下又觉不妥,毕竟这人救了自己两次,无论他是谁,都该谢他才是。
便起身略理衣摆,冲那人转过身来,规规矩矩施了一礼,轻声道:
“多谢侠士相救,在下万花谷杏林弟子淮栖,方才情急……多有不妥,还请侠士见谅。”
那人歪着头目不转睛盯住淮栖,一脸玩味地回道:
“小花哥不必客气,倒是我总不习惯你们中原人的繁文缛节,若有冒犯之处也请你见谅。”
说着他往前迈了几步,黑压压欺近淮栖身前,笑着道:
“我是……恶人谷的银雀使,我的名字,叫戥蛮。”
话音未落,李歌乐受了惊一般猛仰起脸来,死死瞪住名叫戥蛮的苗疆人,面色似乎比方才更差了。
他听说过这个人。
确切地说,他听过“银雀使”这个称号。
在苗疆与中原交汇之地有个叫做茶盘寨的苗寨,可谓战略要地,长久以来却为恶人谷所掌控,而苗寨为求自保,会将族长的长子送去恶人谷效力,而代表此人身份的便是一只纯银打造的燕雀挂坠,因此人称“银雀使”。
据说历代银雀使介是武功深不可测的毒经高手,更多细节李歌乐也知之甚少,只是听师父说现在的银雀使是个连师父那样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也并不想与其正面交锋的人就是了。
“银雀使为何会在浩气大营附近逗留?你究竟有何目的!”
李歌乐紧张地瞅着戥蛮,有些心急地想让淮栖离那人远点,恶人谷最近动作并不多,如今银雀使这样的人物却突然出现在离营盘半里之处,未免太过蹊跷。
戥蛮眼睛盯着淮栖,话却是对李歌乐说的:
“谁叫你们浩气盟风水好,那狼哪儿都不爱去,就看中这里呢?”
淮栖这会儿倒不那么慌了,一双乌眸淡然盯着戥蛮道:
“如此说阁下也是来打狼的?”
戥蛮笑出声来,一脸闲散地转过身去道:
“打狼?小花哥真爱说笑,你会打朋友吗?”
朋友?
淮栖一愣,心道方才他不是还攻击了那狼?这会儿又说是朋友?
却见他几步走到躺在地上的母狼身边,伸手轻轻在狼颈后侧拍了一下,母狼便猛然惊醒了一般,抖抖耳朵立起半个身子来。
四只小狼崽从方才便一直不安地围在母亲身边,这会儿见母亲醒了,纷纷奶声奶气叫起来,来来回回围着母狼转圈,一副雀跃模样。
淮栖见狼又醒过来不由心下大骇,脑中又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顿时觉得手脚发软。
母狼却像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眨着眼看了看蹲在身前的戥蛮,歪着头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戥蛮表情一改刚才那些露骨嘲弄,倏尔充满温柔怜爱之意,停顿片刻,慢慢伸出手在母狼肩侧拍了拍。
母狼竟也未做抗拒,甚至状似亲昵地微微垂了垂脑袋。
淮栖几乎看呆了,他从来不曾知晓人与野兽也能这般温情平和,美好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这一瞬间他已浑然忘了眼前的人是恶人谷的银雀使,而那母狼半个时辰前差点要了他的命,双脚不受控制地向戥蛮走过去。
狼像是察觉了陌生脚步,警觉地看过来,对淮栖充满威胁意味地低吠起来。
淮栖吓得一哆嗦,立时停住。戥蛮扭头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安抚般轻声对狼说了句:
“没事,别紧张。”
又对淮栖道:
“我方才可不是在打它,只是让它安静一下,免得伤了你。不过你也不要再往前了,它可没我对你这么好。”
淮栖便不敢再靠近,脸上带着向往之意多看了两眼那狼,小声问:
“这是你养的狼?”
戥蛮又笑,索性坐下斜斜靠在狼身上,仰脸盯着淮栖道:
“我不会圈养朋友,你会?”
淮栖觉得自己在这苗疆人面前简直傻透了,不禁又红了脸,垂着头不敢去看戥蛮的脸。
“你……你时常在这儿照顾它们?”
“嗯,差不多吧。不来看看总是不放心,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冒失的小花哥来掏她的窝呢?”
戥蛮说着笑出声来,促狭地盯着淮栖红透的脸看,见淮栖一脸局促便笑得更加开怀。
“不过别担心,你长得这样好看,若再来惹恼了她,我便再救你就是了。”
这话说得露骨,挑逗意味十足,淮栖羞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平日里大多跟师父在一起,月大夫性格清冷少言寡语,断然说不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话来,有这样的严师坐镇,哪有人敢对淮栖造次,从小到大身边都是恭敬有礼之人,何曾见过如此乖张无形的做派,一时间竟无从应对,倍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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