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GL)——鱼霜

作者:鱼霜  录入:04-18

  游如许一怔,看向周天醉,抿唇:“胡说八道。”
  气氛被她打岔,没那么凝重了,到酒店门口,游如许下了车,周天醉问她几点结束,游如许说:“估计八九点,晚了我打车回去。”
  周天醉说:“提前给我打电话。”
  游如许说:“不用,我……”
  周天醉打断她:“这是女朋友的义务。”
  游如许闻言看她几秒,失神,笑了笑:“知道了。”
  眼底隐隐有笑意,周天醉说:“进去吧。”
  游如许走进酒店,陈想她们下班就过来了,正几个人坐着打牌,游如许到的时候陈想正在刷新闻。
  “哎,周衡的新闻你们看了吗?”
  “就那个八卦?”
  “什么什么?”
  陈想抱着手机说:“据悉,周衡的哥哥在国外车祸,就是和周衡有关系,他哥哥还告了周衡……”
  游如许走进去,陈想说:“游老师,看新闻了吗?”
  她点头:“路上看了一点。”
  风远这个V1的刹车盘事件牵连出周衡哥哥的车祸,是所有人意料不到的,但网上已经风风火火的传开了,周衡是嫌疑人也被各个营销号传开,不过尚没有一家官方媒体对这件事报道,津度作为第一个报道V1事件的电视台,后续也没了动静,其他电视台趁此机会正在积极的联系周衡哥哥,想获得第一手消息。
  周衡不知道事情怎么演变成现在这样,最初只是一个记者报道V1的事件,他并不在意,后续牵扯到家里人,他有些烦躁。
  游如许又没有同意他申请,像是婉拒了后续的谈话。
  这让周衡更是不爽。
  一个记者而已,还能翻天不成,他咬牙,让经理务必把游如许给‘请过来’。
  游如许坐在包厢里,饭局还没开始,施琦有点忙,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接完电话还看向游如许,冲她招手,游如许在她身边坐了十来分钟,施琦才喝口水。
  “一会我要提前走。”施琦说:“你坐镇。”
  游如许蹙眉:“提前走?”
  施琦说:“是风远的事。”
  游如许会意:“知道了。”
  施琦拍拍她肩膀,隔了会饭局开始,游如许不常参加这类聚会,所以闹了个新奇,施琦一走,她就被劝酒,各种游戏齐上阵,游如许今儿运气不大好,总是输,所以喝了不少酒,红的白的啤的,都是年轻人,闹起来没个分寸,游如许微醺,她看陈想戳摄像的后背:“这点酒量也好意思和我吹酒?我可不是吹的!”
  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游如许好笑,她端起面前杯子,抿了口,辛辣。
  也有不喝酒的同事,负责结束送喝醉的回去,施琦走了,这安排的任务就交给游如许,她很细心的让不喝酒的女同事送陈想她们回去,男同事送男同事,游如许站在门口,听到同事问:“游老师,那你呢?”
  游如许说:“我等人。”
  站她身侧的人笑:“游老师,等对象啊?”
  说完想起来游如许不婚主义,没对象,尴尬的笑笑,游如许抿唇,这一刻她突然很想说,是的,她是在等对象。
  但她没有说出口。
  只是笑笑。
  一辆车接一辆车离开,没一会,又一辆车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里面的人面带笑:“游老师。”
  是周天醉的声音。
  游如许有点醉,但还有理智,只是走路像飘,左右不稳,她鲜少喝这么多的酒,以前应酬也是点到为止,周天醉看她上车,手托下巴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从接她下班就不是很对劲,现在聚餐更是,往常她不会喝这么多的酒。
  游如许说:“我?”她后知后觉:“我没事。”
  周天醉说:“高兴?”
  最近一个大新闻,高兴是应该高兴,但以前游如许采访过那么多的新闻,也没有哪次像这样。
  游如许看着她,喉间酸涩,说:“高兴。”
  不高兴。
  周天醉看她几秒,也问不出什么,只是从后面递了薄毯给游如许,说:“睡一觉吧,到家我喊你。”
  游如许点头。
  她靠在座椅上,周天醉的右手放在中控位置,游如许看了会,握住,周天醉侧头,轻笑,反握住游如许,紧紧地。
  出了酒店门她松开游如许,余光里,游如许闭眼休息。
  游如许做了个梦,她梦到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刚到津度,她妈妈带着她租房子,房东是个中年男人,谈话的时候总是摸她妈妈的手,她歪着头,看着她妈妈,她妈妈脸色铁青,说:“不要脸……”
  一些断断续续的话,她们离开那个地方。
  后来租在医院附近,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个饭桌一个黑白电视机,她每天坐在家门口,等她妈妈下班,隔壁是上幼儿园的朋友,问她:“你怎么不上学啊?”
  为什么不上学,她也不知道,她妈妈说她们暂时上不起学,等她妈妈一发工资,就带她去报名。
  她等啊等,等到妈妈越来越晚的回家,身后还有个男人,她妈妈一见到那个男人就哭,两人也会从房间里出来,那个房间,她妈妈不让她进去。
  她讨厌,害怕,日复一日的恐惧。
  突然有一天,她没有妈妈了。
  游如许从梦里惊醒,看到吴秀莲捧着温水走到她病床前,说:“如许,醒了吗?”
  她很茫然,声音沙哑,高烧不退烧的身体都坏了,嗓子哑的听不出话,只得张张口,喊:“妈。”
  “现在感觉怎么样?”吴秀莲说:“喝点热水好不好?”
  游如许说:“好。”
  温水湿润嗓子口,门被敲响,有客人来,是吴秀莲的朋友,说是来看望她的,她靠床上,接受几句慰问,听到吴秀莲说送客人出去。
  客人就站在门口,她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走过去,听到她们提到自己名字。
  “这孩子身体怎么样了?” 她朋友问,吴秀莲说:“还好。”
  “这次你们又花费不少吧?”她朋友说完塞一个红包给吴秀莲,吴秀莲推拒,她朋友说:“拿着,就当给这孩子买点吃的。”
  “你们也是费心,这么多年把她当亲生女儿,希望她以后能有点良心,对你们好一点。”
  吴秀莲说:“这孩子挺好的。”
  “再好那也不是你们亲生的啊,肯定心里念自己亲人呢。”她朋友说:“我是真搞不懂你们,非要领养,还领养这样的孩子,我这不是歧视,只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说她爸爸是那种人,她保不准就是一颗地雷,你家那口子性子你最清楚,平生最要脸的一个人,如果这孩子以后做什么扫他脸面的事情,你这不是等于逼死他吗?”
  她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想和她妈妈说的话扼在嗓子口,咽口水都难,晚上她又发了高烧,吴秀莲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记得吴秀莲说:“你是我们的女儿,是游家的孩子,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你也不要想,从现在起,你是如许。”
  她说:“如许,不要做让妈妈失望的事情。”
  周天醉停好车,听到游如许喊:“妈,妈……”
  她拉游如许胳膊:“阿冉?”
  “妈!”游如许惊醒,对上周天醉的目光,她半天没回神,周天醉说:“梦到你妈妈了?”
  游如许说:“嗯。”
  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梦到她妈了,两个妈妈,游如许有些恍惚,她靠在座椅上,想到当年看到白布下,她妈妈面目全非,伤口蜿蜒爬满她脸上,身上,游如许起了寒颤,她冷的打哆嗦,她想到那日她寄出的笔记本说找不到了,她急到高烧不退,她想和吴秀莲说,然后在门口,听到那女人说:“你这不是要逼死他吗?”
  吴秀莲说:“如许,不要做让妈妈失望的事情。”
  她捏着薄被,低下头,她终究没有做让吴秀莲失望的事情,她将那些事情藏在心里,藏了很多年,她无耻自私,按部就班的维持表面的平静生活,游如许眼眶灼热,是酒气熏上头,还是愧疚感袭来,她分不清,周天醉见她不动探过身体:“阿冉?”
  游如许抬眼,双目因为水光清亮,眼尾泛红,她抿唇,倏然喊:“周天醉。”
  周天醉茫然。
  游如许耳边浮过余巧的声音。
  “我到死都不会原谅她。”
  她想到周天醉说:“恨啊,怎么不恨……”
  游如许闭了闭眼,周天醉说:“你怎么……”
  脖颈被人搂着,游如许像是晚上接她下班那样闷进她怀里,这次更用力的抱着她,周天醉的衣领湿润,游如许抱着她,一遍一遍的道歉:“对不起周天醉,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她像是只会说这三个字,泣不成声,周天醉心搅成一团,没开口,游如许哭起来也是压抑,不敢大声,她始终这样,高兴的小心翼翼,哭也小心翼翼,周天醉鼻尖酸涩,她抱着游如许,说:“阿冉,想哭就哭,别憋着。”
  游如许哭岔气,停了两秒,听到周天醉的话,她像个孩子那般,放声痛哭。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重点
  游如许极少这样哭, 或者说她极少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她什么事情都喜欢忍着,忍着忍着, 忍习惯了, 就麻木了,不知道什么是疼, 什么是难受,但和周天醉在一起,那种浓郁的愧疚感始终紧紧包裹住她, 终于忍不住了,她在周天醉怀里哭到昏睡。
  周天醉抱着她, 没有安抚。
  现在游如许需要的不是安抚, 而是发泄,让她发泄出来, 比憋着好。
  虽然她不知道她和余巧今天见面说了什么,但想来, 不是那么的愉快, 她爸爸的过世对余巧打击很大,更大的是那些流言蜚语,余巧有段时间总是浑浑噩噩, 一睡不醒,醒了就说:“小天, 我梦到你爸爸了,你爸爸说他很委屈。”
  是很委屈, 谁遇到这样的事情, 都会委屈。
  她和她妈妈承受那么多的奚落, 谩骂, 这些原本不应该她们承担的一切,却要她们承担,她真的想过一万种报复的方法,如果重新遇到,她会做什么,可为什么是游如许呢。
  为什么,偏偏是游如许。
  她那些想好的报复一个个狰狞着面孔,笑话她无能为力。
  周天醉记不得最初知道游如许就是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心情了,变态?扭曲?每次那些阴暗占据心里,看到游如许的那一刻,又化为乌有。
  她不想否认了。
  她喜欢游如许。
  爱到明知道她是那个小女孩,也义无反顾。
  她放下了,她不想再纠缠过去,她想和游如许慢慢的,一起拥抱未来,以前的恨逐渐模糊,被喜欢覆盖,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况且,她不喜欢骗人。
  喜欢就是喜欢,她坦然接受,可显然,游如许还没走出来,周天醉抱着游如许,手一下没一下拍她后背,背纤瘦,她一只手都能环过来,在她怀里的人逐渐平稳呼吸,周天醉没开门,就这么和她在车上相拥。
  隔了很久很久,她才喊:“阿冉?”
  这个称呼。
  她一直没改。

  她知道游如许当初为什么告诉她这个小名,她在自爆身份,可游如许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周天醉也知道,每喊一次,游如许的愧疚就少一些,因为她们之间没有秘密。
  游如许仍在睡。
  周天醉喊:“阿冉?”
  没人回应,周天醉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她下了车,走到副驾驶,把游如许架肩膀拉出来,游如许很轻,抱着都没什么重量,她不挑食,但始终长不胖。
  周天醉说她:“是不是要多吃点?”
  游如许反驳:“我都要吃两碗饭了!”
  可她依旧纤瘦,心事太多了,周天醉扶着游如许上电梯,进电梯的时候,游如许有些清醒,问她:“到家了?”
  说完揉眼睛:“疼……”
  周天醉拉她手:“别揉,会肿的。”
  游如许说:“怎么这么疼?我要瞎了吗?”
  说的什么醉话,周天醉好笑,说:“你忘了,你哭了?”
  游如许说:“哭?我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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