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笑了两声后,路彭程重新恢复严肃的表情:“不过,你下次行动之前,还是跟你老子我商量一下,德克勒可不是你轻易能对付的。”
路逾矠应了一声:“嗯。”
路彭程:“还有,那个宣布退出娱乐圈的明星,你知道吧?他是德克勒的小儿子。因为从小跟他对着干,小时候就吵着要进娱乐圈,德克勒不同意,就把他扔给他外婆抚养,加上德克勒从不允许外人在他面前提起他,说他一天不退出娱乐圈一天就不承认他,后面时间长了,就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路逾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这些,他早之前就查到了。
路彭程:“德克勒平常就喜欢玩儿阴的,现在竟然让他的小儿子来抢我儿媳妇儿。我告诉你,你可得把你媳妇儿看紧点儿,不要被别人抢了,尤其是不能让德克勒的小儿子抢了,你要是把我这个儿媳妇儿弄丢了,以后就不用来见我了。”
路逾矠:“知道。”
他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路彭程:“另外,最近黑炎星那边很不安分,他们在别的星系安插的人到处挑事,首都星里也有他们的人渗透到了高层内部,估计没多久就会发生动乱,你盯紧点,做好随时与对面开打的准备。”
路逾矠:“知道了。”
……
黑炎星——
席昱川闭着眼睛,单手展开抵着右侧额头,斜靠在单人黑色真皮沙发上。
在他的旁边,穿着执事服的男管家正在给他讲解今天发生的事。
“以上就是今天首都星发生的大事。”管家讲述完毕,空气里有了片刻的沉寂。
“真好,我们都还没出力,他们自己倒是内斗起来了。”席昱川闻言,勾了勾嘴角。
“这次德克勒公爵损失不小,相信他一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德克勒公爵和路上将一向不合,少主您既然跟路少将不对付,我们要不要趁机拉拢德克勒公爵?”管家垂着眸子,恭敬地道。
“现在,还没到时候,他们两个虽然不合,但是,对帝国却是忠心耿耿,我们此刻派人去游说,德克勒必然不会同意,到时候,反倒会折损我们在首都星安插的眼线。先让他们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席昱川闭着眼睛,指尖轻扣着右侧额头懒散地出声道。
“还是少主您想的周到。”管家应声道。
席昱川闻言,没有出声,而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管家道:“沈泽悦那边,还没消息吗?”
“没有。”管家道。
“他这办事效率太低了,你找人看着他,别让他出错了。”席昱川凝眉沉思道。
算起来,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言裕栖了,很是想念。
“是。”管家应声道。
……
晚间,言裕栖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忽觉一只手自他上首处附在了他的腰侧。
他刚想拽开那人的手,鼻尖就传来了一阵熟悉好闻的气息。
“你回来了?”迷迷糊糊间,言裕栖睁开眼睛,缓缓地出声道。
“嗯,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路逾矠一边替他重新盖好被子,一边道。
“没有。”言裕栖道,末了,他又补充道,“我本来是想等你的,不过,你回来得实在太晚了,我撑不住,就睡了。”
“抱歉,这两天有点忙。”说话间,路逾矠动了动胳膊,将言裕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辛苦了。”言裕栖道。
“不辛苦。”掌心较之之前圆润不少的弧度,让路逾矠下意识地继续道,“肚子好像鼓起来了点。”
“都4个月了,肯定会有点幅度的,总不可能跟之前一两个月比。”言裕栖道。
虽说是大了一圈,不过,他的肚子比起旁人四个月的肚子还是小了不少,并不是很显怀。
说罢,他侧过身,面向路逾矠,抬手覆上了他的眼睛,“好了,不聊了,你都两天没合眼了,快点睡觉吧。”
“嗯,睡觉,晚安。”路逾矠抬手握住了言裕栖的掌心,语调柔和地道。
言裕栖:“晚安。”
……
周一,第三军区——
第三师第六团,团长办公室内。
一大早,晏萱就开始给言裕栖八卦许辰逸的新闻。
新闻上说:德克勒公爵刚刚对外公开了他的小儿子,并宣布其将会从政,而这个人,正是前几日才宣布退出娱乐圈的许辰逸。
“真没想到,许辰逸竟然是德克勒公爵的小儿子。”晏萱啧啧称奇道,“虽说,我们家跟德克勒公爵走得不是很近,不过,以前每回参加宴会,也都能看到他的几个儿子,然而,我从来没见过许辰逸,也没听人提起过他们家还有个小儿子,你说,他会不会是德克勒公爵最近才找到的私生子?”
“不清楚。”言裕栖淡淡的道。
他对于别人的事,不是很感兴趣。
“我觉得应该是私生子。”见言裕栖兴趣缺缺,晏萱当即自顾自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提起过?”
言裕栖:“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
晏萱:“确实无关,可是我就是好奇啊,许辰逸的国民度那么高,又从小就进了演艺圈,如果不是私生子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他是德克勒公爵小儿子的事,从来没有在星网上出现过?”
言裕栖见她劲头十足,大有持续跟他议论的架势,遂,直接转移话题道:“派出去保护S级向导的人,今天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晏萱摇了摇头,“最近那边莫名的平静,而且,都过了一周多了,也没再出现新的受害者,你说,那个绑架犯,是不是知道我们在那些向导周围安插了眼线,所以故意不出手?”
“有这个可能,让盯着的人不要松懈,一有可疑的人或者新发现,及时告诉我。”言裕栖正色道。
“没问题。”晏萱抬手比了个OK。
言裕栖:“今天的工作我会尽量在上午完成,下午我打算到案发地附近转转。”
晏萱:“今天没多少事,上午的时间绰绰有余。下午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言裕栖:“不用了,你在这里呆着,有什么事及时告知我。”
晏萱:“好。”
这之后,忙完了军区的工作,吃完午饭小憩了会儿后,言裕栖便换了身衣服驱着车子前往案发地。
鉴于最近的事,很多人都认识他的车。
所以,言裕栖今天开的是路逾矠没开出去过的新车。
除此之外,为了避免有人认出他。
他还戴了墨镜口罩,穿了一身平常几乎不穿的成套黑色休闲装。
饶是如此,因为他的身高身材还有气质,走在路上,还是异常显眼。
言裕栖一路逛遍了4个案发地周围,仍旧一无所获。
眼见着夕阳西下,他刚想走回自己车子的停靠地,一股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突然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停下了步子。
下一刻,他敛了敛眸光,循着能量波动的源头走去。
没多久,言裕栖来到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
四周没有人的气息,没有灯光,道路尽头也是死路。
唯一的出入口就是他刚刚走进来的那个入口。
可是,即便如此,言裕栖也异常肯定那股能量波动,就在这小巷附近。
就在他凝神判断能量波动的精准方位时,一个人影在他眼前闪过。
“沈泽悦?”察觉到此人的能量波动后,言裕栖有些讶异的心道。
这个时间点,沈泽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言裕栖隐匿身形,快步追了上去。
就这样,言裕栖一路跟着沈泽悦,一阵七拐八绕后,沈泽悦在一处荒芜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只见他蹲下身,在空地上摸索了下,下一秒,平地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地下隧道入口。
紧接着,沈泽悦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入口处。
随着沈泽悦的消失,隧道入口开始迅速关闭,言裕栖见此,顾不得其他,快步跟了上去。
跳入洞口,急速下滑间,言裕栖一边隐匿身形,一边调动体内的能量源让自己平稳降落。
轻飘飘的安全着地后,原先趴在言裕栖肩膀上睡觉的小白猫睁开了蓝色的瞳孔,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透过小白猫的夜视功能,言裕栖看到,脚下踩着的地面和他想象中的泥土潮湿坑洼不平的地面完全不同,是打理干净纹理清晰的大理石地面。
很明显,这里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地下室,而是有人刻意建造的。
这般想着间,言裕栖微微抬眸望了一眼刚刚进来的入口。
头顶一片漆黑,不透一丝光线。
入口已经关闭。
而四周墙面上光滑一片,也并没有看似能够按下就能打开洞口让他出去的按钮。
意识到这点后,言裕栖蹙了蹙眉。
刚刚看洞口快要关了,他没有多想就跳了下来。
眼下反应过来,他确实有些冲动了。
不过,这会儿后悔也晚了。
既然出不去,那就让他看看,沈泽悦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心下有了决定间,言裕栖刚想拿起手机型智脑打开手电筒照明,原本有些昏暗的四周突然自前方5米处开始亮堂了起来。
随着昏黄的烛光,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言裕栖看着前方墙壁上悬挂着已经点亮的烛台,眯了眯眼睛。
看样子,沈泽悦已经知道,有人跟上来了。
心下思索间,言裕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而后抬起步子,朝着沈泽悦能量波动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青铜构造的大门,落入了言裕栖的眼帘。
言裕栖见此,扫视了一圈门边,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开门的按钮后,戴上白色手套,按了下去。
下一刻,青铜门自下而上缓缓打开。
言裕栖站在原地,看着这古老的建筑门缓缓上升。
原以为大门打开,就能看到沈泽悦。
却不想,门后不仅空无一人,而且,三米外,还有一个石门。
就这样,言裕栖一扇一扇过着这跟套娃似的、走3米就有一个、全都是不同材质不同构造的大门。
终于,在第9道闪烁着高科技金属蓝色光源的黑底色科技大门缓缓自中间向两侧打开后,言裕栖看到了站在门后,满眼温和的笑着看着他的沈泽悦。
“欢迎。”不待言裕栖开口,沈泽悦便先一步笑着道。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言裕栖站在第9道门外看着沈泽悦,面无表情的道。
“受邀而来,才是客。”沈泽悦仍就温和的笑着。
言裕栖:“你是故意带我进来的吧。”
沈泽悦:“确实。”
言裕栖:“既然如此,那我就是客人。”
沈泽悦:“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言裕栖:“既然我是客人,那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刻意引我过来,又有什么目的?”
沈泽悦:“跟我走。”
“什么意思?”言裕栖不解。
沈泽悦:“字面上的意思,今天是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一会儿大门便会打开,到时候,你,跟我走,我会带你去另一个世界,然后,你嫁给我,我们两个会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言裕栖:“?”
“算了,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不必编出这种荒谬的理由来搪塞我,我对你的私事,并不感兴趣。除此之外,我只有一个问题。”话到这里,言裕栖顿了顿,仔细的打量着沈泽悦的表情,下一秒,他沉声道:“那个绑架犯,是你吧。”
原先他只是怀疑,然而,刚刚一路走来,在通过大门的时候,很多事情串联在了一起,坐实了他的猜测。
“没错,确实是我。”沈泽悦笑了笑,没有反驳。
言裕栖面色凝重了起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那些被你绑架的人,现在在哪儿?”
沈泽悦:“我如果告诉你,你就会跟我走吗?”
言裕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沈泽悦:“他们都活得好好的。”
言裕栖闻言,还没来得及舒口气,沈泽悦又继续笑着道:“作为石膏像永存于世,不死不灭。”
“你说什么?”言裕栖难以置信的蹙眉。
沈泽悦:“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该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