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床我是亲自购置的,也是我亲自布置的,怎么样?”就在言裕栖兀自思索间,察觉到言裕栖的视线定点,霍琴萱眼带期待地望向言裕栖道。
“挺好的。”言裕栖笑着附和道。
虽然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但是,长辈喜欢就好。
霍琴萱:“你喜欢就行,不枉我瞒着小矠重新买了张床,然后偷偷布置的。本来,我是想再给你们另外布置一间婚房的,不过,我想着,你们年轻人喜欢二人世界,也未必想跟我和他爸住在这里,再加上,这间房间,是这里采光还有视角最好的,所以,我就把这个房间改造了一下,以后你们俩偶尔回家的时候,就住这里。”
言裕栖:“您想得真周到。”
“这个房间里我还让人做了个暗门,门后通着隔壁的房间,我是打算给我未来的孙子或者孙女儿住的,里面我挑了一下小孩子的用具,男孩儿女孩儿都买了,就是还没完全布置好。
你看看,哪儿不满意需要调整的跟我说,或者,有什么想买的也告诉我,我去买。当然了,要是你想自己亲自挑,那我就让路逾矠跟你一起去。”霍琴萱一边推开暗门,一边朝言裕栖介绍。
看着里面一半粉一半蓝的布置,以及各式婴儿床,婴儿椅还有衣服玩具,言裕栖第一次有了一种孩子已经降生了的实感:“您有心了,我觉得都挺好的。”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腹部。
紧接着,似是为了回应言裕栖内心所想,他的腹部跳动了一下。
下一刻,言裕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清晰地触感在告诉他,这一切并非是他个人的妄想。
他刚刚,真的感觉到孩子在动了。
……
和霍琴萱又聊了一会儿后,霍琴萱看了一眼时间,说是到午饭的点了。
遂,言裕栖便跟着她下了楼。
两人刚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路逾矠就听了响动声,而后抬眸望向他们,对着言裕栖出声道:“这么快就逛完了吗?”
言裕栖闻言,还未应声,霍琴萱便先一步说:“没,才逛了几间,这不是到吃饭的点了吗?先吃饭,一会儿你再带小栖好好逛逛。”
“好。”路逾矠应了声。
“你们两个的棋下得怎么样了,谁赢了?”霍琴萱带着言裕栖走到两人身侧,望着棋盘问。
“1胜1败。”说话的,是路彭程。
“现在是第三局。”路逾矠道。
“看这样子,才刚开局啊。”霍琴萱扫了一眼棋面道。
路逾矠:“嗯。”
霍琴萱:“那先别下了,吃饭吧。”
路彭程:“这局下完再说。”
“那你们俩慢慢下,小栖,我们俩去吃饭。”霍琴萱望向言裕栖道。
言裕栖闻言,刚想点头,就听到耳边,传来了路彭程的声音。
“小言,会下棋吗?”
鉴于言裕栖根本没想到路彭程会跟自己说话,所以,在初听到这个问话时,他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不过,只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了。
而后,他面色如常望向路彭程礼貌地道:“会一点。”
“来一局。”路彭程看着他道。
言裕栖:“我下得不好。”
突然要下棋,难不成,是在对他进行考验?
“没事。”路彭程道,说罢,他转头对路逾矠说:“你起来,让他坐。”
路逾矠闻言,没有立即起身,而后看着言裕栖道:“可以吗?”
言裕栖点头。
如果是对他的考验,那他自然得接下。
路逾矠见他没有拒绝,这才站了起来。
“要下棋,吃完饭再下。”眼见着言裕栖真要跟路彭程下棋,霍琴萱道。
路彭程:“没事,就一局。”
霍琴萱:“行吧,真拿你没办法,那你们下吧,我去厨房看看我的糖炖得怎么样了。”
言裕栖看了一眼面前的棋面,随后对着路彭程礼貌地道:“如果我很快输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路彭程:“没事。”
30分钟后——
“我输了。”言裕栖看了眼棋面,面色坦荡地望向路彭程道。
“你这孩子,明明下得不错,却这么谦虚,还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后面你是故意输的,不行,再来一局。”说话间,路彭程便抬起手,准备收拾残局,再来一盘。
“我没有故意认输,我是饿了,所以,后续脑袋有些发懵。”言裕栖见此,出声道。
他确实没什么胜负心,后面也确实让了。
毕竟,眼下已经是中午12点了,他是真的饿了,如果他不让,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下完。
不过,他已经全力让的不明显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如此看来,他更庆幸自己让了,否则,水平相当,僵持不下的一局,定然要花不少时间,真那样,他怕是要饿晕过去。
似是没想到言裕栖会这般说,路彭程威严的脸上愣了愣,下一刻,他收敛了面上的严肃,爽朗的笑了两声:“你这孩子,倒是幽默,既然如此,那就先吃饭,吃完饭,再来。”
“好。”言裕栖应声。
……
餐桌上——
最先端上桌的是一个砂锅。
眼见着砂锅上桌,霍琴萱直接打开盖子,拿起小碗,盛了一碗,而后放到了言裕栖面前。
“您先喝吧,我自己盛就好。”言裕栖见此,出声道。
“跟我客气什么,这个本来就是专程为你做的,赶快尝尝这人参乌鸡汤,味道怎么样?”说话间,霍琴萱一脸期待的看着言裕栖。
触及到霍琴萱期待的表情后,言裕栖没再拒绝,而是非常听话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抿了一口。
汤汁鲜美,醇厚,一尝就知道费了不少功夫。
“很好喝。”言裕栖发自内心的道。
霍琴萱一听,面上顿时美滋滋的:“好喝就多喝点,你这么瘦,风一吹就倒了,得多补补。”
言裕栖闻言,想说他没那么虚弱,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其实,他虽然看上去挺瘦的,但是,之前他是有腹肌的。
不过,自从怀孕之后,腹部就圆润了不少,现在,他那八块腹肌已经八八归一了。
“夫人知道今天少夫人会来,所以,一大早就去市场亲自挑了食材回来煲的汤,少夫人若是喜欢,可要多喝点儿。”就在言裕栖点头间,一旁正在指挥智能机器人上菜的管家附和道。
“辛苦您了。”言裕栖闻言,面色真挚的道。
说实话,他真没想到这汤竟然是霍琴萱煲的。
“不辛苦,你要是喜欢,以后你回来,我天天给你做。”霍琴萱笑道。
言裕栖:“那太不好意思了。”
霍琴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吗,小矠和他爸都不喜欢喝汤,每次我都得胁迫他们喝,并且,从来得不到一句夸奖,搞得我很没有成就感。现在能听到你说好喝,我这心里,爽快了不少。”
言裕栖闻言,刚想出声,就看到自己面前的餐盘上被放入了一勺虾仁。
紧接着,言裕栖的耳边传来了路逾矠的说话声:“不要光喝汤,吃点菜,不是饿了吗?”
“谢谢。”言裕栖应声。
霍琴萱见此,不甘示弱道:“我这汤里也是有肉的,小栖把碗给我,我给你盛。”
这之后,霍琴萱和路逾矠全程一直在用公筷往言裕栖碗里夹菜,虽然言裕栖再三强调自己真吃不下了,可是他们还是往他碗里夹。
最终,言裕栖直接将路逾矠给他的夹的菜全都放回了路逾矠的盘子,然后把剩下的吃了。
没办法,霍琴萱毕竟是长辈,他不好佛了她的面子。
可是,即便只吃了霍琴萱夹的,他还是很撑。
吃完午饭后,言裕栖遵循约定和路彭程下了几局棋。
这一次,他没有让,很认真的下了一局,然后,很侥幸的赢了。
路彭程直夸他下的好,然后又要跟他来一局。
下午第二局,路彭程赢了。
言裕栖本以为这下不用下了,谁知道,他还要跟他下。
这一连坐了两个小时,言裕栖真是不得不佩服上一辈的自制力。
最终,言裕栖只得用眼神求助路逾矠。
触及到言裕栖的眼神后,路逾矠直接将言裕栖拉起,对着路彭程道:“都快2点了,他需要午休,下棋还是改日吧。”
说罢,路逾矠也不等路彭程回应,直接拉着言裕栖上了二楼,朝着他卧室的方向走。
言裕栖全程被拉着,直到来到了那间有着大红三件套的大床的房间时,路逾矠这才放下了言裕栖的手,而后蹙着眉道:“我房间,怎么成这样了?”
言裕栖:“阿姨改的。”
路逾矠:“不行,我要让她换回去。”
言裕栖:“我觉得挺好的。”
路逾矠:“你喜欢?”
言裕栖:“还行。”
虽然不是他的审美,不过,毕竟是霍琴萱的心意。
而且,她还说,这是他们的婚房。
虽然他对于各式婚礼都可以接受,不过,红的看上去确实挺喜庆的。
路逾矠:“既然你喜欢,那就不换了。”
“这么没原则?”言裕栖调侃道。
路逾矠闻言,看着言裕栖一脸认真的道:“对你,我什么时候有过原则。”
“切,肉麻。”言裕栖闻言,移开眼,小声吐槽了句。
路逾矠:“刚刚,谢谢你。”
言裕栖:“突然谢我什么?”
路逾矠:“我妈突然那么自来熟,我也有些不习惯,还有我爸,硬是拉着你让你陪他下棋,谢谢你为了我,容忍他们。”
言裕栖:“谁说我是为了你,我只是单纯觉得阿姨人很亲切,你爸也挺好的。”
路逾矠:“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困不困,要不要睡会儿?”
言裕栖:“我现在精神很好,不想睡觉,而且,我有话想问你。”
路逾矠:“什么话?”
言裕栖:“你小时候,有没有跟别人约定,让他当你向导?”
路逾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言裕栖:“你就只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路逾矠凝视了言裕栖片刻,而后才道:“有。”
言裕栖闻言,心突的一跳,随后状似平静的问:“那个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路逾矠:“不记得了。”
言裕栖:“不记得那人的样子,却记得约定吗?”
路逾矠:“那些不重要了,我现在有你了,以后,我的专属向导也只会是你。”
言裕栖闻言,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跟人家约定了吗?竟然说变就变,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以后你遇到了更合适的向导,你也会忘了我。”
“是约定,不过,是他先毁约的,所以,我没有继续遵守的义务。至于你后面说的问题,根本不可能存在,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永久结合,这样,除非一方身死,否则,我们只有彼此。”路逾矠望着言裕栖正色道。
“你说,是他先毁约的?”言裕栖眉头紧蹙。
他的耳边,只听到了「是他先毁约几个字,以至于后面路逾矠说的话,他都没怎么在意。
“是。”路逾矠肯定的回答。
言裕栖:“你现在,是在倒打一耙吗?”
虽然他是从霍琴萱那里听到了路逾矠有去过公园,可是,他也去了啊。
明明他去过了,甚至于因为去见他,还被他爸关起来了。
他凭什么说是他先毁约的?
路逾矠:“我没有,你不相信我吗?”
言裕栖:“我也想相信你,可是,真相让我没法相信你。”
路逾矠:“什么真相,除非你就是那个人,否则,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相。”
言裕栖:“如果我告诉你,我确实是那个人呢。”
路逾矠闻言,眸光怔了怔,不确定的确认:“你是那个人?”
言裕栖:“没错。”
路逾矠闻言,仔细的看着言裕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在确定言裕栖确实没有开玩笑后,路逾矠敛了敛眸光,而后正色道:“我觉得,那件事,可能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