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举世无双——Klaelvira

作者:Klaelvira  录入:05-04

  “喂。” 傅无闻笑了笑,“现在你们那边是晚上了吧。平安夜你没跟同学出去吃饭?”
  “我很忙。” 闻九天看着屏幕上的游戏,道,“要写论文。”
  “哦。” 好在傅无闻似乎也并不打算追问。他又寒暄了两句,随后顿了顿,“那个...有件事儿。”
  “说。” 从接到这通电话起,闻九天就隐约觉得傅无闻有事要说。
  “是这样的。” 傅无闻说,“外公和母亲墓前的东西,一直是陵园的人负责打理。”
  “一般除了鲜花、食物这种易腐坏的,别的东西他们都会专门找个地方收着,定期给我打电活。”
  “然后呢?” 闻九天问。
  “前几天,陵园的人打电话来,说在收拾往年物品的时候,意外从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一幅画,署名...” 傅无闻说,“署名是傅岹然。”
  “我特地请何同光去看了看。”
  “他说,从笔触看,确实很像是傅岹然画的。”
  “陵园的东西一般是按时间收拾的。那幅画被送来,应该正是去年除夕前。”
  ...
  傅无闻的声音在耳畔一句接着一句。
  屏幕上一闪一烁,群山间的湖泊凛冽澄澈。闻九天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那幅画...画的是什么?”
  傅无闻发来了一张图片。
  闻九天点开一看,只见一尾鱼从湖面跃出,上空是白茫茫的云,下方是雪色的冰。
  “这幅画你要吗?” 傅无闻问,“我可以寄给你。”
  闻九天没有说话。他轻轻抚摸着屏幕上的那条鱼,看见它昂扬的斗志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于是,闻九天知道,傅岹然最终走了出来。
  翌日,傅岹然的画廊前。
  天还是灰蒙蒙的。冰雪覆住了地面,走过留下一连串的咔嚓咔嚓。
  街道尚未苏醒,一道裹得严实的身影在门前驻足片刻,不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了。
  邮箱里落入了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上面写着一个闻字。
 
 
第128章 
  关于傅岹然未来会干些什么,在他初回纽约的那段时间,人们曾有过不少猜测。
  一些人认为傅岹然会签进一个知名的画廊、借助平台重返画坛,还有一些人始终难以相信傅岹然会彻底告别游戏行业;除此之外,转做幕后、开画廊扶植年轻画家甚至是搞搞投资,看起来也是不错的出路。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傅岹然徘徊许久,最终选了一条最质朴无华的路。
  他在纽约年轻画家云集的街区租下一个门面,默不作声地开起了画室。
  最开始,这几乎是一件难以令人置信的事。
  在这间平平无奇的画室里,傅岹然卖起了自己的画。
  画的风格多样、内容不拘,有的精致、有的恣意。定价自然也有不同,但大体上没有脱离纽约年轻画家的市场价——一言以蔽之,与拍卖场上傅岹然画作的价格水平相比,它便宜得跟白送差不多。
  第一个来买傅岹然画的人,是外地来的游客。他不懂艺术、不认识傅岹然,甚至英语也讲得磕磕巴巴;他只是慕名来这个街区闲逛,正思考着要不要买个无用的纪念品回家,就碰巧走进了傅岹然的店里。
  当得知这是傅岹然开店后卖出的第一幅画时,他颇为慷慨地多给了二十刀的小费,以表示对傅岹然的激励,希望他坚持下去。
  傅岹然攥着那二十刀,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在这位游客的脸上,他看见了熟悉的神情——在冰岛,那个华人导游鼓励他时就是如此。
  傅岹然卷起这沓钱,丢进了抽屉里。
  没多久,画室的消息不胫而走。
  善于投机的画商们一哄而上,傅岹然的画很快就被抢购一空。他站在自己的画室里,看着纷至沓来的商人像买猪肉一样瓜分了所有的画,平静得好像一个局外人。
  画暂时卖完了,可画室还得继续开着。
  傅岹然每天十点准时来开门,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大部分时候,他都坐在画架后面,苦苦寻觅着不肯驻足的灵感。
  这或许是傅岹然在现实面前最后的坚持。他仍旧无法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以技艺批量生产画作的画师;每作一幅画,他必然要有新的灵感。
  秋去冬来。当署着傅岹然大名的画再次在国际拍卖会上拍出高价,他还是一幅新作都没画出来。
  纽约下起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时,一个不速之客推开了傅岹然的店门。
  傅岹然从画架前抬头,指了指“Sold Out”的牌子,示意所有的画都卖完了。
  那人冻得直发抖,说自己只是路过。天太冷了,整条街只有傅岹然的店还亮着灯,他想躲一会儿雪。
  看着那张属于“人”的脸庞——鼻尖通红、眼神忧惧,傅岹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喝下一杯热茶后,不速之客的话多了些。他先是高度赞扬了亚洲人令人咋舌的敬业精神,又夸张地表示这杯茶是自己这辈子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傅岹然没怎么搭理对方。他一直手持画刷,在画纸上描摹着自己的灵感——今天是难得有些感觉的一天,他正是因为要画画,才这么晚还不走。
  耳畔,那人的喋喋不休仍在继续。傅岹然的灵感被吵得神经衰弱,他无意识地在纸上随意勾勒着,不一会儿一张略显熟悉的侧脸翩翩浮现出来。
  意识到自己画出了谁后,傅岹然笔尖一顿,神情微滞。他唇动了动,凝神望着画纸里那张脸上尚未点出的一颗眸子——他很久没画闻九天了,他甚至已经想象不出来闻九天会是怎样的神态。
  当他们再次相遇时,闻九天会神采飞扬吗?抑或是低眉沉默,偏开目光的回避。
  傅岹然放下了画笔。他拿下这张画纸,打算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一旁的不速之客见状大惊。他立刻放下茶杯,冲上前拦住了傅岹然的手。
  “垃圾桶配不上这个美人,你的画值得被放到人群的目光中”——直到多年以后,傅岹然仍然记得这句话。
  于是傅岹然取下了这幅未完成的画作,将它收进了箱子里。
  外面的风雪大了起来。闲聊中,这位素昧平生的不速之客表示傅岹然画人很有灵气,问他给不给人画肖像。
  傅岹然怔了下,表示自己能画。
  那人又问,多少钱一幅?
  傅岹然思忖片刻,忽然想起了被扔在抽屉角落里的那一沓钱。他说,二十刀。
  冒雪而来的青年裹了裹自己被打湿的旧夹克,愣了片刻后说:那我也可以支付得起。
  傅岹然画室开辟新业务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

  一幅画他只收二十刀,可画不画由他、怎么画也由他。
  傅岹然作的每一幅肖像画都像一盘打泼的调色盘。他以流动的色泽勾勒出人的神与形,他在每个人的脸上都能觑见不一样的灵魂。
  傅岹然的作品不再以个人意志为王了。他开始以平等的姿态去观察并呈现这个世界;就作品而言,他从不会令人失望——人们如此评价道。
  傅岹然的风评开始好转。
  然而,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在傅岹然的笔下,每一幅肖像都神色各异。傅岹然认真地琢磨并收集着人类可能拥有的所有表情,然而它们中没有一个能适配那幅未完成的闻九天。
  傅岹然渐渐明白,那也许是一幅永远也画不完的肖像了。因为闻九天大概再也不会坐到自己的画架前。
  平安夜的第二天,傅岹然在邮箱里捡到了一缝没有封口的信。
  信里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画,看起来画质不行,很像是业余设备临时拍出来的。
  傅岹然一本正经地摩挲着画上跃出冰窟窿的鱼,十分客观地认为:这幅画作得实在是好,被手机拍下来都分毫不减其神韵。
  傅岹然将这幅打印出来的残次品叠好收进箱子。他翻到信封的背面,上面写着一个飘渺的闻字。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关于傅岹然画室的新闻向来就没停过。
  最近传得最快的消息是,据说傅岹然可能要搞点新形式的艺术。
  推测依据是傅岹然的画室在空了大半年后终于挂上了一幅“新画”。这幅画看起来莫名其妙,懂汉语的说它其实根本就不是画,而是写了一个字!
  这个字被写在一个信封上。傅岹然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把信封拆拆裁裁,竟裱起来
  挂在了店里。
  曾有人小心询问过傅岹然这件作品的来历,傅岹然却只会淡淡地回一句,“这是非卖品。”
  大雪花了四个月融化。
  草长莺飞的季节,某个早晨,傅岹然店门前的铃叮铃一响。
  “我是来画肖像的。” 闻九天环顾了一下这间画室,在给模特专门准备的椅子上坐下——来之前,他专门做过功课。
  “20 dollars.” 傅岹然抬眸看了眼闻九天,一阵风吹了进来。他在画架前坐下,平静地拾起了画笔。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本来想过要不要在这里完结,但是后面还有一丢丢事情要讲,But确实快完结了。
  本文完结后我会陆续写完这篇文及之前两篇文欠下的番外,谢谢一路支持的姐妹。
 
 
第129章 
  一幅崭新的闻九天,在傅岹然笔下缓缓落成。
  画上那人神色灵动。一阵春风料峭拂过,他脸侧几缕碎发扬起,淡然的面容上眸子亮而坚定。
  “你画的是我的侧脸。” 接过画,闻九天上下打量了一遍。
  “嗯。” 傅岹然嗯了一声,起身走向收银台。
  “可是我刚刚是正对着你的。” 闻九天卷起画,拿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巾,系了起来。
  傅岹然面无表情,指了指一旁硕大的公告板。上面用汉语、英语、法语分别写了一份免责声明,大概意思是不对肖像画作任何保证,不满意也不重画,一切解释归傅岹然本人所有。
  根据这则声明,傅岹然就算是对着一个妙龄少女画出一条癞皮狗,你也拿他没办法。
  闻九天撇了撇嘴,从兜里拿出二十刀。
  傅岹然看看那两张纸币,瞟了闻九天一眼,“还有税。”
  “……”
  没有其他零钱的闻九天刷卡付了税。
  “石若磊死了。追悼会定在五天后,桐州。” 闻九天说完,冷着一张脸转过身。他瞥了眼大剌剌挂在墙上的那幅「闻」字,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傅岹然目送着那个背影,看着他迎风推开门,一阵风铃为他响起;看着他揣兜站在路边、左右张望,最后走向了侧边的一条小路。
  直到背影消失,傅岹然才拾起那两张纸币。他三指摩挲,面容看似分毫未动,实则眼波流转、睫毛微颤,唇角不自觉地抖动着。
  他卷起这沓纸笔,攥在掌心,极缓慢地躬下身。攥紧的拳头抵在胸口,脸侧滑下一滴泪。
  石若磊的死讯,并没有引起多少轰动。很多人知道后的第一反应都是:他居然才死?他听起来像一个早已不在的人。
  某种程度上,这个说法也不算全错。石若磊作为一个画家的生命早在多年前便已终结,之后的他犹如一道不能见光的鬼影,缠在闻愚白的阴影下不肯离开。而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已与行尸走肉无异。
  中风让他无法表达,退化的四肢让他无法行动;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半分挣扎的斗志。
  哪怕是醒着的时候,石若磊也是一个人愣愣地向着窗外发呆,似乎在等待死亡的突然降临,赐他一个解脱。
  他仍旧是很喜欢闻愚白的画,有时在客厅里那幅闻愚白的画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身旁的护工怎么说话他都听不见。
  何同光告知了傅岹然更为详尽的信息,包括石若磊去世时的情形、追悼会和葬礼的具体时间地址,以及遗嘱。
  遵循石若磊的遗嘱,他的财产里除去闻愚白画作后剩下的所有东西,均由傅岹然继承并分配。
  “那闻愚白的画呢。”
  “他说...物归原主,给闻九天。”
  三天后,傅岹然踏上了飞回上海的航班。
  排队上飞机时,他没什么意外地看见了闻九天。闻九天正双手抱臂望着窗外发呆,似乎对机场挺感兴趣。
  傅岹然没说话,拖着行李箱向后走。等他放好自己的行李箱,再暗戳戳朝前看时,闻九天已经不留情面地拉下了眼罩,嘴角抿得很平。
  傅岹然忍俊不禁。
  某些人表面上好像是长大了,实际上私底下还是那个半点委屈都不能受的小猫咪。
  浦东机场。
  傅无闻等在到达层的接机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李开。
  “我问过何同光了,他说傅岹然也是这趟飞机。” 李开来回踱步,神情跃跃欲试,“不知道他俩是不是一起买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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