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公要趁早——船锚

作者:船锚  录入:05-14

  苏秘书敲门时,阮沅和沈楼正在浇花。
  阮沅是典型的差生文具多,他花没浇几朵,但他身上的防水围裙,报纸叠的帽子,还有脚上的塑胶雨鞋,防水手套,浇花装备倒是一个都没少。
  看那打扮,他活像是个敬职敬业的小农夫。
  阮沅人小鬼大,他抱不动花洒,最后整了自个一身水。
  沈楼无奈接过他手上的花洒,帮阮沅给花浇水。阮沅笑嘻嘻地往沈楼身上凑,一个没注意,沈楼手上的花洒位置一偏,他倒是浇了自己一身水。
  沈楼灰色的T恤上留下一圈圈的水渍。
  阮沅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大黑,你也是漂亮花花,你也需要给自己浇浇水,对不对?”
  阮沅的脑回路,一般人真的跟不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阮沅摘下自个脑袋上的纸帽子,皮围裙。他踮脚给沈楼戴上帽子,又把围裙帮沈楼系好,阮沅不会打蝴蝶结,索性便在沈楼身后打了个死结。
  最后,阮沅把花洒重新塞进沈楼手里。
  阮沅则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蛋,紧紧闭眼,努力学着路边小花小草的模样,“大黑,你是漂亮花花,我也是!”

  “刚刚你给自己浇了水,现在你该给我浇水了。”
  “快点快点,我快缺水渴死啦!”
  沈楼瞧着阮沅一本正经扮演小花朵的模样,唇角轻轻挑起一点。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阮沅不太开心地睁开眼,闷闷道,“谁呀?”
  大黑还没给他浇水呢,就有人要来打扰他们。
  阮家夫妻教导过阮沅,不能给陌生人开门,以往阮沅都会照做,听见敲门声也不管。
  但今天阮沅心情不好,他着急要去开门,却沈楼拦了下来,阮沅只能隔着大门,问门口的人,“你是谁呀?”
  “是我,小楼,我,苏秘书,我是来找你的。”
  熟悉的声音传进屋内,沈楼一顿。他搬来一个凳子,站在凳子上透过猫眼一看,发现外面确实是苏秘书后,沈楼放回凳子,打开了大门。
  门开后,苏秘书瞧见沈楼皮围裙搭配纸帽子的滑稽打扮,他皱了皱眉,“小楼,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总来了,走,你快上去和我见见他。”
  听到沈总二字,沈楼眉心一跳,手心不由紧攥成拳。
  阮沅怯怯地看着面前陌生人,他藏在沈楼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他小声问沈楼,“他是谁呀?”
  沈楼想要挣脱开苏秘书,他想先把阮沅送到谢道玉家,他再回去见父亲,不然他不放心阮沅一人在家里。
  苏秘书仿佛看出了他的顾虑,他左手牵起阮沅,右手拉着沈楼,“你朋友我先帮你看着。”
  沈楼仍有担心。
  苏秘书急得火烧眉毛,他不知道沈楼现在在墨迹什么,他用手点点自己胸口,“小楼,我,你还放心不过吗?”
  “我保证不会让你的小同学受一点伤。”
  “你快上去,别让沈总等急了。”
  “别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
  阮沅有点懵,他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不过他能感觉到苏秘书不像是坏人,他乖乖地任苏秘书牵着。
  只是他一双眼珠提溜提溜地转着,一直盯着沈楼看。
  大概是现场气氛太紧张,阮沅总有种很坏的感觉,像是气球被人用针戳了个小洞,正一点点地向外漏着气。
  事已至此,沈楼松开阮沅的手,他沿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向楼下走去。
  苏秘书牵着阮沅跟在他身后。
  阮沅偷偷拉了拉沈楼的衣摆,他缩着脑袋,有点害怕,沈楼回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快到楼下时,苏秘书意识到沈楼现在的打扮,很不合时宜。
  他一手帮沈楼摘下纸帽子,随手扔在一旁地上,另一手帮沈楼解着皮围裙的腰绳。
  只是腰绳被阮沅打成死结,苏秘书关心则乱,半天都解不开,他不由抱怨道,“你什么时候穿成这样不好,非要是今天穿成这样...”
  苏秘书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时,方才楼道里还充沛的阳光,猛地一暗。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楼道窗前。
  沈明危站在楼道窗前,手上拿着沈楼的小学入学通知书。他抱臂站在逆光处,看不太清楚面部的表情,冷声问道,“穿成什么样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阮沅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他低着头不敢和沈明危对视。
  他感觉面前的沈明危,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的巨型犬藏獒,霸气又威武,看着有点凶。
  苏秘书赔笑着解释道,“小楼热心肠,帮楼下的孩子收拾家呢,这才穿成了这样。”
  沈楼注意到父亲手上拿着的通知书。
  他敛了敛眸,轻手推开苏秘书,他穿着阮沅的皮围裙,身上还沾着水痕。他上前一步,站到沈明危面前,却迟迟没有开口,也没有叫一声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男人。
  沈明危上下打量了圈沈楼的装扮,嫌弃蹙眉,他转身往房间里走去,“你跟我进来。”
  沈楼跟在父亲身后,往里走。
  阮沅急了,藏獒叔叔要带他的大黑去干嘛?
  大黑只是只普通小狗,肯定打不过凶猛的藏獒叔叔的呀。
  阮沅拖着苏秘书,忙不迭地跟在他俩身后,想要跟着一起进去看。苏秘书知道现在外人不方便进去,他硬是拉着阮沅,不让阮沅进去。
  沈明危带着沈楼进入房间,啪得一下甩上门,这次是彻底将阮沅挡在了门口。
  门外,阮沅一把甩开苏秘书的手,他跑到房间门口,贴着耳朵在大门上,想听听里面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是藏敖叔叔的。
  “为什么被分到了普通班?”
  “题太难,还是压根看不懂?”
  “重点班很难考吗?100选20的概率,就这都考不进去吗?”
  房间里一直都没有沈楼的声音,阮沅双手巴拉着门框,小眉毛皱得高高的。
  倏地,房间里藏敖叔叔的声音,猛地高了一瞬。
  “说话!”
  “我在问你话!”
  “我让你说话!”
  藏獒叔叔的声波好似都带着能量,阮沅被激得打了个哆嗦,他身子向后一扬,下意识就想要远离逃跑。
  不过想到沈楼还在里面,阮沅不由再次靠上去,他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小肩膀崩得直直的,有点紧张和害怕。
  房间里,沈楼仰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名义上的父亲。
  他只见过两次面的父亲。
  他第一次见父亲,父亲任他被欺负,随后将他从北城扔到安城。
  他第二次见父亲,父亲质问他为什么考不进重点班。
  纵使沈楼再这么早熟,他也想不出这里面的逻辑。
  他的父亲究竟在将他当做什么?
  将他当做狗一样地逐出家门,又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叼一块黄金骨头滚回家。
  沈明危掌权多年,他厌恶质疑和叛逆,他要的只是臣服和温顺。
  而现在沈楼的眼神,明显是在告诉他,他不愿意臣服于父亲的权威。
  自己的权威被一个小孩质疑,这让沈明危感到了不悦。
  他上前一步,抓起沈楼皮围裙的肩带,想一把扯下来,“你这都穿的是什么?”
  “你的心思能不能放在正道上?”
  “沈家就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小孩!”
  成年人的力气很大,小皮围裙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尤其这个皮围裙还是阮沅的,沈楼不想皮围裙被撕碎,不想阮沅难过。
  他猛地向后退了两步,从沈明危的爪下逃出。
  他这样的反叛,更加激起了沈明危的不满。
  沈明危眯眯眼。他从北城来到安城,本意是想看看沈楼,却没想到沈楼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不仅考不上重点班,一天穿得乱七八糟的,现在甚至都敢反抗他了。
  “你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你现在就把这衣服给我脱下来。”
  “我只给你三十秒。”
  沈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仰着头双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眸色深得像是看不见底的洞。
  只有他藏在身后,紧攥到暴起青筋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和愤恨。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门外苏秘书的眉头高高皱起,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阮沅紧张无措地在原地直打转,他咽咽口水,舔舔唇,站都站不直,双腿打着战。
  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藏獒叔叔会不会欺负沈楼,会不会打沈楼。
  沈楼就是普通小狗,肯定打不过藏獒叔叔的啊。
  阮沅想去救他的小狗,可...可他也很怕藏獒叔叔。
  他也怕被藏獒叔叔打,他也打不过藏獒叔叔。
  渐渐听不到屋里的声音了。
  阮沅担心藏獒叔叔已经把大黑咬了个大窟窿,大黑现在浑身肯定冒着血,叫都叫不出了。
  这事儿不敢脑补,但凡一脑补,阮沅的两条眼泪,当即就滚落下来。
  阮沅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是去找谢奶奶帮忙。
  可等阮沅跑到楼梯口时,脚步却猛地一顿,他看见了掉在楼梯口的纸帽子。
  这个帽子原本是他给沈楼带的,现在却掉在地上,薄薄的一片。
  阮沅突然想起来以前,他和谢奶奶一起去遛椰子时。
  有大型犬向椰子叫嚣着要打架,谢奶奶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却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椰子狗面前,不断地跺脚挥手,最后硬是把那只大型犬给赶走了,保护了椰子狗。
  自己的小狗还是得自己保护!
  谢奶奶都能做到的,为什么他做不到?
  阮攥攥拳,碎碎念着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抖着手地捡起地上沈楼的帽子,把帽子戴在自个脑袋上。这一刻就好像沈楼还在他身边似的,阮沅虽然仍害怕藏獒叔叔,但眼下他却拥有了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他要救沈楼出来。
  没一会儿,阮沅像个小炮仗一样地冲到沈楼家门口。他啪啪啪地砸着大门,砸到他整个小手都通红了,他还在不断地砸着,苏秘书拦都拦不住。
  沈明危原本是不打算搭理这阵敲门声的,他想先把沈楼身上的皮围裙撕下来,先灭了沈楼的威风,树立自己的权威。
  沈楼浑身僵硬紧绷着,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屋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大有今天不开门,就不停下来的架势。
  沈明危被吵得头疼,他啧了声,放过沈楼,先去开门,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眼色。
  看见父亲转身过去,沈楼缓缓眨了下眼,暂时放下紧绷的状态,轻轻吐了几口气。
  一定是苏秘书来帮他解围了。
  房间门被打开,沈明危原本是没瞧见人的,直到他目光下移了好一段,才发现是一个才到膝盖上面一点的小崽子,一直在敲门。
  门口的小崽子一张小脸又圆又白,整个人看着软乎乎的。但他戴着个滑稽的报纸帽子,手上拖着两条笨重的防水手套,脚踩一双彩虹色的橡皮雨鞋,看他打扮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不像是人类世界里正常的小孩,像是什么盗版童话书里,东拼西凑出来的小孩形象。
  沈明危:?
  阮沅鼓足勇气,跟个牛犊子一样地瞪了眼藏獒叔叔。
  而后,阮沅踩着他的彩虹雨鞋,嘎吱作响地冲进了家里,他牵起沈楼的手,仰头看向沈明危,“他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欺负他!”
  一字一句,声音虽奶,但却郑重有力。
  说着,他又是狠狠地跺了下脚,像是在威慑敌人,也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沈明危:?
  下一秒,阮沅带着沈楼,头也不回地就往出走。
  就好像沈家是他家一样,他只是来他家,取走本该是他的物品,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好意思。
  猛不丁搞这么一出,倒把沈明危给搞懵了。
  于是,阮沅就这么在沈明危的注视下,强行带走了沈楼。
  沈楼沉默地跟在阮沅身后,任阮沅牵着他往下走,直到这一刻,他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明危不知道这小崽子要带沈楼去哪里,他跟在两人身后。
  等上了一层楼梯后,到了阮沅家,阮沅推着沈楼先进家门,他最后贴边溜进家门,狠狠剐一眼沈明危,“哼!”
  讨厌你!
  哼完后,阮沅重重地甩上大门,大门差点碰到沈明危的鼻子。
  到了现在沈明危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
  他狠狠地皱了下眉,觉得离谱,又不可思议。
  他被一个小孩给截胡了?
  -
  房间里。
  阮沅把沈楼按在门板上,他环抱着沈楼,耳朵贴在大门口,密切地听着门外的藏獒叔叔有没有离开。
  沈楼看着眼前阮沅的发旋,微微发怔,四肢乏力,他觉得方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房间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应该是藏獒叔叔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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