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半盏茗香

作者:半盏茗香  录入:05-16

  那符纹拍上去后,就闪着微微的金光,随着灵力的涌动而微微浮动。
  沈隆面色剧变,他的背脊挺直,眼神变得阴鸷,“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启动阵法的那一刻。”祝微生说着,双手再次起势,又勾勒出一道金色符纹,拍在刚才那道符纹的右侧下方。
  “住手!”沈隆慌张怒喝,他上身一动,看起来恨不得立即扑过去拦住祝微生,可是他只动了一下,双腿就无力地软下去。
  这一刻的沈隆,失去了表面伪装的包容温和,他的面目扭曲起来,指着祝微生,命令那只大鬼:“去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大鬼嘶吼一声,扔下三小只,转身攻击祝微生。
  栗鹤风甩着符纸帮忙拦下,在差点又挨一鬼爪后,黑黝黝飞过来,一爪子下来,从大鬼手臂上撕扯下一块沾染着鬼力的黑雾。
  魅魅变大的身躯飘过来堵住大鬼的去路,阿纸手脚灵活地爬上大鬼身体,不停抽取它的鬼力。
  栗鹤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抓的脸,一回头,立即发现了变化,“咦,生气的汇聚,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快了……不,不止,已经汇聚过来的生气竟然还在流失!”
  又拍出一道金色符纹的祝微生,声音缓缓:“阵眼已经出现了裂缝。”
  一个阵法,最重要的就是阵眼,即便阵点齐全,没有阵眼,阵法是无论如何都启动不了的。想要破一个阵法,可以从阵点着手,使其溃散。只是破坏一两个阵点,并不能马上打破阵法的循环。但如果破坏阵眼,那么整个阵法就会立即损坏,停止运转。
  潘文启放下的那块奇怪石头,只相当于一把启动阵眼的钥匙,将汇聚而来的生气锁在里面。祝微生现在做的,并不是抢钥匙,而是直接捣坏门锁,破门而入,让里面被拘禁的生气得到自由,从哪来的就回哪里去。
  捣坏门锁,就相当于破坏阵眼。
  现在阵眼出现了裂缝,即便门还没完全破开,但被关起来的生气也已经找到了逃出的缝隙。
  看着他们难以攫取,非常费力才能凝聚使用的灵力,在祝微生那仿佛不要钱一样,随手一爪就是一大把,栗鹤风最初还会惊讶。随着一道又一道的金色符纹被祝微生拍在木屋各处,栗鹤风渐渐麻木,对祝微生的玄术强到什么程度,也有了强烈的认知。
  木屋里的生气越来越少。
  除此外,沈隆身上刚刚获取的那些生气,也找到了途径,纷纷从他身上剥离。
  刚变年轻的沈隆,再次肉眼可见地衰老。他的腰背重新佝偻起来,因为太过愤怒,一时间他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赫赫喘气。
  在祝微生又拍出两道金色符纹后,栗鹤风感觉耳边似乎响起了碎裂的咔咔声。
  与此同时,沈隆绝望地喊叫一声,忽然身体一歪,向旁边倒去。
  栗鹤风还以为他是气晕了过去,但他发现不是这样。沈隆歪倒的位置,恰好在潘文启旁边,他爬过去,一口咬在了潘文启的脖子上,然后在潘文启的痛叫声中,使劲吞咽。
  潘文启只是被荡魂铃摇晕,无力站起,人并没有彻底昏过去。沈隆像水蛭一样牢牢贴在他脖颈上,潘文启无力推开他,只能大叫:“师祖,我是文启,你的徒孙啊,你不能吃我!”
  见怎么叫沈隆都无动于衷,专心啃咬他的血肉,潘文启目光转向了被三小只缠着消磨鬼力的大鬼,哀求:“师父救我,师父!”
  然而大鬼毫无神智,也被三小只缠得无法分神。
  在潘文启持续的惨叫声中,祝微生拍下最后一道符纹,布置在木屋里的阵眼终于彻底裂开。
  阵眼破了,阵法停止运转,仅剩一点生气也彻底退走。
  而地上正在拼命吸食徒孙鲜血的沈隆,身体一颤,那口他才咽下去的鲜血,和着他自己的血,一起喷了出来。
  潘文启被喷了一脸的血,但好歹被反噬的沈隆,总算失去了吸食他的力气。
  “好多因果线!”栗鹤风看着仿佛突变丧尸的沈隆,神情骇然。
  祝微生瞥眼,受到反噬彻底无力的沈隆,身上出现了各种显像,最明显的就是他那一身多得几乎缠成一团的因果线。
  这些年沈隆不露面的原因,除了是精力不济,最重要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个。他遮不住自己身上的因果线了。
  “他这是犯下了多少罪孽啊。”栗鹤风道,“生吃血肉对活人有害,但他有一半的鬼体,可以吃血肉补充力量。他这样子,瞧着也不是第一次吃了。”
  那边,祝微生帮着三小只将那被潘文启叫做师父的大鬼强制收进了木雕里。
  栗鹤风见状,又道:“这竟然是潘文启师父的魂魄。他看起来毫无神智,一看就是经过多次炼制,才成了如今这大鬼的模样。”
  鬼魂被炼制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以这大鬼的实力,起码经过不下十次的炼制。
  十次啊,当真是死去活来吧……
  祝微生已将阿纸和魅魅收好,也让有些疲惫的黑黝黝歇在他肩膀上。
  做完这些的祝微生,问在发愣的栗鹤风,“走吗?”
  结束各种感叹的栗鹤风:“走走走。”
  躺在地上的沈隆和潘文启两人都暂时没管,得通知其他人过来。
  他们出去时,再次经过了之前祝微生抚摸过的那棵绿得不正常的树。
  “这是结界锚点?”栗鹤风这次仔细看了看,看出了点名堂。
  “对。”祝微生说,“找到锚点,不用破结界,就可以顺利进入。”
  发现不了锚点,又破不了结界,他们从其他地方进去,是发现不了小木屋的。
  离开绿色大树,他们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走到半路,就遇到了正在寻找他们的殷立珲。
  “鹤风!小祝玄师!”
  栗鹤风精神一振,忙“哎”了一声,“师父,您怎么进来了?”
  “鹤风,你们没事吧?”殷立珲快步走过来,脸上布满担心,拉着栗鹤风打量一番,又看祝微生,见他面色虽然有些白,但精神还不错。
  殷立珲放下心来,“还好还好,我生怕你们遭遇了不测。”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其中一名参赛玄师在山林的那一头抢先找到了阵眼,并成功将之启动。
  最初没什么异常,但过了不到半分钟,那些参与补阵的玄师就都感觉到身上的生气在流失。
  那时候玄师们基本都聚在阵眼的地方,他们当时还以为是自己一起遭遇了其他玄师的暗算。可随着身上丢失的生气越来越多,就都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发现阵点补得越多的玄师身上生气流失越快。流失最快的就属那个启动阵法的玄师了,在几分钟之内就老了几岁。
  目睹这种情况,玄师们纷纷放出呼救纸鹤。
  等殷立珲带着人赶到地方的时候,玄师们已经躺了一地。还有玄师因为生气流失太多,导致原本的一头黑发都生出了白发。
  殷立珲当时没在现场看到祝微生和栗鹤风,问了别的玄师,有玄师说看到他们往反方向去了,殷立珲就急急忙忙地找过来。
  一看到自己师父,栗鹤风迫不及待地就把他们刚才遭遇的惊险说了。
  得知沈隆竟然想要夺取祝微生的身体,殷立珲眉间闪过厌恶:“振阳派果然上下一行,蛇鼠一窝。这次这个阵法,也果然不简单。”
  栗鹤风明白过来,看向祝微生,“也就是说,那会儿沈隆掠夺的那些生气,都是来自参与补阵的玄师?”
  祝微生点头,“玄师们补全的阵法,其实是个套阵。”
  套阵,至少两个以上的阵法相互串联,互为阵眼。
  沈隆设下的每一个阵点,需要补齐的符纹都在一块雕刻成奇怪符纹的石头上。在当时,它们看起来为一体,但当符纹补齐,它们立即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但又彼此交互串联的阵法。
  玄师们看似只补全了一个阵法,但其实补全的是两个。当其中一个阵眼被激活,沈隆只需要激活另一个,整个套阵就开始运转。
  而且那符纹极为特殊,当玄师们在阵点补齐那一刻,他们自身就成了阵点。一旦阵法运转,他们身上的生气就会源源不断地被抽离。
  所以,玄师们在比着谁补齐的阵点更多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帮沈隆筛选合适人选。因为只有能力足够强的人才能补齐阵点,也只有能力足够强的人,才能拥有足够支撑他夺取别人身体时所需要的生气。
  套阵都属于高阶阵法,甚至还是一个门派的核心传承,见过的人并不多。能迅速识别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套阵种类多,祝微生也只在师父那里看到过一种。师父将之画在他自己总结归类的符书上交给他,祝微生没事的时候,就会翻翻符书,琢磨一阵。
  虽然祝微生只看了一种,但很多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一通百通。当时补齐一个阵点时,他还有些不确定,等补完第二个,祝微生就确定阵法存在蹊跷。
  随着越来越多的阵点被补齐,祝微生也终于看穿了整个阵法的奇诡之处。
  不过那时候祝微生还不知道阵法真正的作用,直到潘文启启动阵眼,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的拉扯感,祝微生才知道沈隆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怎么敢啊!”栗鹤风道,“那么多玄师在振阳派出问题,沈隆就不怕惹出什么乱子?”
  “沈隆一向狂妄,他有什么不敢的。”殷立珲道,“就算这次有人运气不好被抽干了生气,他照样可以推说是玄师们为了争夺积分,互相暗算导致死亡的。”
  而且,只要沈隆夺取身体成功,到时候来问责的众人,面对的也不过是他原先已经死亡的身体。甚至振阳派还可以借此倒打一耙,说是他们害死了振阳派的掌门人。到时候众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撇清责任,问责什么的,顾不上了。
  想到那个场景,这几日在振阳派监督比赛的殷立珲,怕是也会惹上一些麻烦。
  栗鹤风为自己师父感到庆幸,还好沈隆不自量力,看上了小祝玄师。
  殷立珲身上装着电话,得知沈隆和潘文启还在木屋,忙打电话给通阴司,让派几队警员过来。等会儿带走沈隆和潘文启,怕是会和振阳派弟子起冲突。
  祝微生则将装着大鬼的木雕交给殷立珲。
  得知里面囚着潘文启师父的鬼魂,殷立珲神色复杂。
  潘文启师父在孩童时被沈隆收养,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多年。潘文启师父还活着时,与沈隆之间的师徒情也非常好。
  潘文启的师父在五年前发疾病去世,因为是振阳派内部的事情,通阴司打探不到,所以没有多想。没想到他死后,竟然会被自己的师父炼制。也不知道他当初的死,究竟是真的突发疾病,还是被人所害。

  这个就需要调查了。
  接下来的事,祝微生就全交给殷立珲和通阴司。
  差不过过去十天后,祝微生接到殷立珲的电话,说沈隆死了。
  那天通阴司的人想要带走沈隆和潘文启,果然被诸多振阳派弟子阻拦。但沈隆身上数不清的因果线就是他犯罪的铁证,所以经过一番僵持,随着通阴司增援的人越来越多,振阳派不得不放人。
  之后就是审问沈隆,审问潘文启。
  但沈隆已经说不出话了,每天只能躺在那,由通阴司理顺他身上的因果线,追查调查。
  不过从潘文启那里,他们还是问出了不少东西。
  潘文启说,沈隆在很早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为续命做准备了。比如他收徒弟收徒孙,都不是为了真心教导,或是为了寻找合格的掌门继任人。沈隆收弟子门人,完全是以自己的个人需求出发。
  和他看中祝微生身体的理由一模一样,沈隆选择潘文启师父进行收养,教导他玄术,也只是希望自己将来夺取了身体后,在重回权利高峰时,能看起来更为顺当合理。毕竟光有一个好身体,没有高超的玄术,还不如不新生。
  只是沈隆这个想法,叫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潘文启师父察觉到了。师徒俩最终反目,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被第三个人知道,沈隆就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儿杀了。
  杀,也不是简单的杀。那时候沈隆的阵法还在研究当中,换不了身体,于是他先抽光对方的生气补给自己,再将对方炼制成鬼仆。并通过不断炼制,增强鬼仆力量,供自己驱使。
  之后,沈隆将潘文启带到了身边。
  潘文启虽然是沈隆的徒孙,隔了一辈,但当初潘文启的入门,其实也是在沈隆的授意下完成的。
  还是那个理由,潘文启年轻,天赋也好,养大后,很适合用来做他的新身体。
  自己的徒弟被自己所杀,并成了自己的鬼仆,这件事原本只有沈隆知道。但随着他年岁增长,精力越来越不济后,鬼仆的存在,慢慢也被潘文启发现了。
  潘文启实力比沈隆差很多,如果他反抗,也就是跟他师父的结局一样。潘文启不想步他师父后尘,哀求沈隆留他一命。
  很多事无法再亲力亲为后,沈隆也的确需要帮手。就这样,他留下了潘文启,让对方帮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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