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作者:桑桑桑枝  录入:06-08

  蓝天白云之下,只有尤听和白念昭两个人并肩而行。
  她们走到了后院,脚下是条仿古木板桥。
  桥横跨池塘两侧,中间还修了可供休息的凉亭。
  攀着桥上的木栏,垂眸看去,能够看见水下游动着的尾尾细鱼。
  大概是听见了有人的动静,鱼儿冒出个头,又飞快地游走。
  水面上种着不知种类的荷花,有的还没盛开,只在青绿荷叶间露出纤细的花苞。
  白念昭看着看着,蓦地,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里确实很像江南。
  但她又分明知道,这不是那个寻常的江南小镇。
  这是京市,是国际化的大都市,是寸土寸金的财富中心。
  她垂下长睫,忽地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尤听。
  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察觉到了白念昭的视线,尤听问:“怎么了?”
  白念昭缓缓舒展着唇边的笑意。
  她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忽然想清楚了,这些年来,她被困在梦里的江南太久了。
  太久了。
  ……
  ……
  尤家。
  尤傲风靠着床头,手紧紧握着手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足以见用力之大。
  屏幕上,映入眼帘的是新闻夺人眼球的噱头标题——
  “尤氏集团继承人或将换人?”
  配图是今早上偷拍到的尤听进入公司的那一幕。
  尤家算不得京市的顶级豪门,但勉强也能算得上第二梯队。
  这几日更因为尤傲风车祸的事情,热度飙升。
  无数人都等着看尤家的热闹。
  这其中,最让人关心的自然是尤家的继承人究竟会不会换。
  除了尤傲风,尤家可还有一位大小姐。
  底下评论区热闹非凡,多半人都看好那位尤大小姐。
  毕竟尤傲风现在别说去公司了,衣食住行都需要有人照顾,更不知道需要在家休养多久。
  车祸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犹未可知,比起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公司高层应该更倾向于健康活蹦乱跳的尤听。
  在这段时间,只要尤大小姐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人,就能够趁此机会架空他在公司的一切。
  这些文字像一根根淬毒的箭,往着尤傲风的心口扎去。
  他捂着额头,只觉得额角疼得青筋直跳。
  隔着屏幕,他好像都能看见那些人的嘴角。高高在上不怀好意地对着他指指点点。
  就像尤听那样,讥讽他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
  “啊!!!”尤傲风忍无可忍,将手机往地上重重一摔。
  亲自来给尤傲风送饭的宋知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悲愤而痛苦的怒吼。
  她连忙将门打开,三两步走进来,将手里的餐盘随手放在一边。
  “小风,”宋知秋满眼心疼,“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的伤口疼了?我去叫医生?”
  尤傲风自嘲地冷笑一声,他一手握成拳头,向着自己的腿上重重锤了一下。
  “疼倒是好了,”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可是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尤傲风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一朝跌落泥尘,他奋力地掩藏自己的不安和恐惧。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慰自己照旧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但假的就是假的。
  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生活已然天翻地覆。
  看见宝贝儿子变得这么颓废,宋知秋只觉得心如刀割,伸手紧紧握住尤傲风的手。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嘴里喃喃着,不知道是在安慰尤傲风,还是在安慰着自己,“小风,你依然是尤家唯一的少爷,是尤家的继承人。”
  “什么都没变,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呵。”尤傲风冷淡地掀起嘴角。
  他指着地上的手机,语气颓然:“妈,不一定了。”
  宋知秋斜眼朝地上看过去。
  手机屏幕被砸坏了,道道裂纹像蜘蛛网盘结。
  但还是能辨别出页面上的内容是什么。
  宋知秋瞳孔微缩,握着尤傲风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起来。
  她同样清楚,让尤听进入公司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可能的!”她声音高得尖利,失神地说,“我绝不会让你爸爸答应的!”
  尤傲风垂着头没回答。
  宋知秋失态的神情也慢慢收敛,理智重新回归,她棘手地皱起精心描绘的眉。
  尤父很爱尤傲风和宋知秋。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作为多年枕边人,宋知秋心底明白,尤父更爱他的公司。
  这是他的毕生心血,一手创办的产业,尤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尤氏集团走向落寞。
  宋知秋眼里跳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她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尤傲风硬挤出一个笑。
  “放心,小风。”
  “我绝不会让那个小丫头,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
  晚上尤父从公司回到家中,走进房门的时候,抬眼一看,没看见尤听的身影。
  他莫名地觉得心里一松。
  这丫头自从出了趟国回来以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有时候瞧着竟然觉得有点唬人。
  尤父先去看望躺在床上的尤傲风。
  尤傲风吃了药已然睡下,或许是最近都没怎么见过太阳,脸色显得苍白。
  短短数月,人消瘦了不少。
  尤父那颗老父亲的心不禁一酸,对这个儿子,他是真的全心全意地疼爱着。
  如今伤在儿身,更是痛在父心。
  尤父长叹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尤傲风的房间。
  他走进卧室,宋知秋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还没休息?”尤父问。
  宋知秋回过神,先是勉强扬起笑来:“吃过了吗,没吃我去吩咐红婶给你做点菜。”
  尤父抬手拦住她,“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宋知秋走到尤父旁边,伸手在他的太阳穴两侧轻轻揉按,声音温柔地问:“这些日子,公司的事一定很伤脑筋吧。”
  尤父在她的抚慰下慢慢松开了眉头,他拍拍宋知秋的手,“还好,你也别太担心,在家里照顾好小风就好。”
  宋知秋顺势停了停,叹了口气。
  尤父问:“怎么了?小风的病情恶化了吗?”
  “没有,只是……”
  宋知秋坐在尤父旁边,依偎着靠着他的肩头,“今天小风看见了新闻,很是难过。”
  “我安慰了他好长时间,哎,我也知道,小风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继承人呢?”
  她双手捂脸掩面而泣,抽抽泣泣地说:“只要,只要小听以后能看在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容纳得下我们母子就好。”
  宋知秋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最该什么时候,在尤父面前说什么样的话。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总有几分大男子主义,更何况是在面对爱的人。
  所以她才不会做大吵大闹的泼妇,姿态越是柔顺越是可怜,才能越让尤父心里感到愧疚。
  尤父果然猛地按住宋知秋的肩膀,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些新闻媒体都是乱写的,我从来没动过放弃小风的念头!”
  “我相信小风的腿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尤父坚定地说,“尤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永远只会是小风。”
  宋知秋的唇角得逞地轻轻扬起,在抬头时又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小听呢?”她问。
  尤父稍顿,神色冷硬地说:“她只是我暂时用来稳定公司的棋子而已。”
  宋知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慢慢地笑开。
  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都一样斗不过她。
  这就是命。
  天地为棋盘,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那执棋之人。
  但直到山海倾覆之时,方才明白不过是颗毫不起眼的棋子。
  ……
  ……
  梦语江南,别墅苑中。
  今夜,白念昭第一次拥有了一间明亮干净宽大的卧室。
  衣橱里悬挂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新衣服,梳妆台上各种大牌扶护品和化妆品应有尽有。
  像是走进了小时候看过的芭比公主的房间。
  这样的待遇,以前在白家,只有白珍珍能够享受。
  她连路过时不小心多看的一眼,都算是过错。
  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白念昭看着镜子中映出的自己的面容,心里不再只充斥着忐忑和彷徨。
  更多而迫切的情绪,如海浪汹涌,一遍遍冲刷着心墙。
  她慢慢将纤细的手指握紧。
  那是——想要改变什么的心情。
  灯光将屋里照得通明,镜面干净,连肌肤上的细小毛孔似乎都能看得清楚。
  她先是不由晃动了下眼神,但很快又像是下定了决心,就那么直直地通过镜子和自己对视。
  这么多年来,白念昭都没怎么仔细瞧过自己的样子。
  因为她的一切总要受到白夫人和白珍珍的打压。
  浅色的瞳仁映着灯光,像是有水波轻晃。
  白念昭的眼眶慢慢变红,唇角却高高扬起。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劲。
  眼里原本怯懦的情绪,一点点地消退。
  在此之前,白念昭的心愿就是能够安安稳稳地缩在角落度过这一生。
  她可以当个乖巧听话的女仆,伺候尤傲风一辈子。
  可是尤听告诉她,她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她的人生,也从来不应该为别人而活。
  丑小鸭能成为白天鹅。
  白念昭也想成为更好的人。
  至少,成为能够站在姐姐身边的人。
  -
  翌日清早。
  尤听坐在饭桌旁,刚用湿巾擦了擦手,就看见梳洗好后的小孩步伐轻快地小跑下楼。
  白念昭今天看起来和平时不大一样,大概是将两侧头发都梳在脑后,成了个精神的高马尾。
  清爽又朝气。
  下楼时两肩极其放松地向两边舒展。不再是畏畏缩缩的姿态。
  似乎想通了什么事,她身上原本无形的沉闷枷锁,肉眼可见地挣脱开来。
  “姐姐!”小兔子跑到尤听两三步远的距离刹住了车。
  尤听扬眉:“嗯?”
  白念昭的眼睛亮晶晶的,漾着期冀和一点忐忑。
  “我想……”她开口,略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坚定地继续说,“我想重新去上学!”
  “好啊,”尤听只是稍感诧异地眉心轻动,旋即微笑,“是好事。”
  她看着白念昭,再次重复:“很好的事。”
 
 
第11章 等姐姐
  “姐姐不觉得我在胡思乱想,或是异想天开吗?”
  白念昭还是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略仰起头看向尤听。
  好像迫切想得到主的教诲的信徒。
  尤听说:“不觉得。”
  “学习嘛,本就该是永无止境的事。”
  她起身,将桌上的一份牛奶面包推给白念昭,“何况,你肯迈出这一步就已经很好了。”
  至少,原剧情里可没有这一出。
  说明她的拯救任务初见成效。
  白念昭脸上浮现小小的雀跃,又很快矜持地压了下去。
  她坐到尤听对面,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
  尤听就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刷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叮咚”一声,是清脆的新信息提示音。
  细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下屏幕,看着上面对方发来的信息。
  尤听的红唇轻轻向上勾了勾。
  “新找的管家马上到。”
  “既然你有想重新考大学的想法,”尤听说,“等会儿就让管家帮你准备好备考资料。”
  白念昭下意识地问:“那姐姐呢?”
  话音落下,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逾矩,手指不由自主攥在一起。
  眸光却还是坚持地看向尤听,声音轻软地问:“姐姐今天要去哪里?”
  “我么?”
  尤听随手将垂落肩侧的长发勾到耳朵,清晨熹微的日光从她身后洒落到桌上。
  有浅浅的灿金色光泽,跳跃在她黑而浓密的眼睫上。
  随着她说话时轻轻一颤,又伴着眼尾弯起,抖落隐匿的悠长盛夏。
  尤听说:“去见一个故人。”
  -
  半小时后,新来的管家到了,交待完工作后,尤听驱车离开梦语江南。
  这次她没让司机送她,而是拿着车钥匙,自己从车库随便开了一辆出门。
  幸好大小姐还是考过驾照的。
  要去的地方算不上近,驾车都得至少两小时。
  根据导航提示,路越来越僻静,四处的人烟也越来越少。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尤听靠着车门,眯着眼看面前的古堡建筑。
  几乎是隐藏在茂密的森林中,只隐约露出钟塔顶端。
  她看不出年代有多久远,但能感受到价值有多昂贵。
  在她的车停下不久,立刻有大批人从古堡中走出。
  身上制服齐整,分列两行,中间还铺着一张辉煌盛大的红地毯。
  然后对着尤听齐齐躬身,声音喊得震天响:“小姐好!”
  幸好这里没有邻居,不然恐怕得被投诉扰民的地步。
  尤听点头,饶有兴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被搞出来的宏大排面。
  有钱人就是喜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
  她没动,古堡的大门却缓缓打开,带着厚重的历史感。
  有人从红毯的另一端慢慢地走来。
  真的是极慢。
  因为最当先的那个人,脊背已经佝偻,手里杵着根龙头拐杖,脚步缓而坚定地朝着尤听走来。
  在老人后面,还有一对神色沉稳的中年男女,按面相来看,应该是老人的子女。
  几人沿着红毯,和尤听的距离一点点地缩短着。
  目光对上,恍惚之间,带着几分宿命一般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终于走到了尤听面前。
  他看起来大概接近耄耋之年,这个年纪保养得好的有钱人仍然能精神矍砾。
  但他却苍老得很,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沧桑气息。
  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目光落在尤听身上久久没有转开。
  仿佛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后面的男人咳了声,打着圆场:“爸爸,外面凉,咱们进里面去吧。”
  “是啊,”另一个女人也说,“小听一路赶过来肯定累了,让她进屋喝杯茶。”
  老人眼睫颤了颤,仿若如梦初醒地低喃:“哦……是小听啊……”
  他又望着尤听,这次的目光显然清醒了许多。
  “你还愿意见我们,”老人缓缓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尤听回道:“我也一样。”
  面前这几人正是母亲严婳的娘家人,她的父亲和哥哥姐姐。
  在决定要拿到在尤家的话语权之后,尤听就做了重新跟严家建立关系的打算。
  严婳去世后,给尤大小姐留了无比贵重而丰厚的遗产。
  同时,她还留下了自己的一点人脉,暗中保护着大小姐。
  不然一个白纸似的婴孩,没有母亲在身边,面对身边一群豺狼虎豹,哪里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更别说护住手里的这些财产。
  前些日子,尤听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所以接手了这些人脉。
  与此同时,她还查到了这些年来,其实暗处一直有严家的人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想来也正常,毕竟血浓于水。
  除了尤父这样的人。
  对严老先生来说,哪怕严婳当时叛逆地伤了他的心,还是没办法割舍下这个小女儿。
  严婳是意外怀上的,所以跟哥哥姐姐差了好些岁。
  因为最小,全家人都最宠她,如珠似宝般的小公主。
  严婳离世后,怕尤父娶了宋知秋就对尤听不好,所以严家人一直有在默默关注着尤家。
  可能也是因为忌讳着严家,尤父对尤听的冷脸不喜,多只会在家里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
  在外人面前,她还能维持几分光鲜亮丽的大小姐脸面。
  和严家联系上的时候,尤听没想到严家人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见面。
  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佣人扶着老爷子走在前面,那对中年男女和尤听慢慢落在后面。
  他们差不多并肩而行。
  男人先开口道:“我叫严融,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舅舅。”
  尤听没叫,只是颔首表示知道了。
  严融脸上略过一丝失望。
  女人跟着介绍:“我叫严丽,是你妈妈的姐姐,你以后叫我一声丽姨就好。”
  尤听照旧点头。
  严丽的眸光里流露出一点怀念之色,“你跟婳婳年轻时候,长得真的很像。”
  在他们观察着尤听的时候,尤听也在悄然端量着这家人。
  据她看来,严家人应该都是真心疼爱着她的母亲。
  或许也因此,对她有几分爱屋及乌。
  这让尤听心里的戒备冰墙慢慢融化了些。
  “我们之所以让你尽快来见一次面,”严丽叹息一口气,放低了声音说,“是因为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了。”
  严融同样面色沉重:“医生说,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他们姐弟知道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严婳早早逝世。
  所以便希望尤听能来弥补一些老爷子对严婳的思念。
  尤听一愣。
  看了眼前面苍老的背影,她头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难怪,严家人将这次见面安排得如此急切……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答应来的,舅舅只希望……”
  严融一个大高个男人,在此刻竟然也不禁微微哽咽,“这些日子,你能多来陪陪老爷子。”
  “母亲走了,婳婳也走了。”
  “他寂寞太久了,太久了。”
  尤听没有思考太久,点头应下:“好,我会的。”
  严融和严丽的眼里顿时涌上惊喜,想亲昵地拍拍尤听的头,手刚抬起又悻悻地放了下去。
  这孩子都还不愿意叫他们一声舅舅姨妈呢。
  几人进了古堡里面。
  除了家具材质比较讲究,装修风格较古色古香,其他和别的豪宅区别并不是很大。
  中间的会客厅,摆着柔软的长沙发。
  严老先生先落座,尤听跟着严融严丽紧接着坐下。
  气氛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严老先生望向尤听,沉沉开口:“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
  尤听明白他的意思。
  当年严婳去世,宋知秋带着身孕进了门,作为唯一能依靠的外祖家,严家当时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直接将尤听接走。
  但严家没有。
  一个从小没有母亲,又不得父亲喜欢的女孩,可以想象这些年来私底下过得并不容易。
  尤听一直没说话,严融先忍不住跳了出来:“其实当时我们去了,是宋知秋拦着我们!”
  宋知秋柔柔弱弱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活像严家人怎么欺负她似的。
  她哭诉严家这样做就是不信任她,她宁愿直接撞墙自证清白。
  尤父当然是护着她,跟着拦住了严家人。

  又过了几年,严家又去问了一次。
  这次是三岁的尤大小姐稚声稚气的喊着:“是你们不要我妈妈了,你们是坏人。你们害死了我妈妈,我才不要跟你们走!”
  说到这里,严融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因为当时被指着骂坏人的正是他,还被这小丫头狠狠在脚上踩了一下。
  那时在场的除了严尤两家人,还有旁人在场。
  事情传出去后,严家跟尤家的关系也就渐渐地断了。
  尤听若有所思地垂眸。
  一个三岁的小孩,估计人都分不清,哪里能懂大人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这些话肯定是有人教她的。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宋知秋了。
  尤听轻哂一声。
  她抬起头,眸光认真地看向严家人,说:“抱歉。”
  “虽然当时可能并非我的本意,但说出的话确实伤到了你们。”
  她再次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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