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黍离离·行迈靡靡————致虚

作者:致虚  录入:11-30

  接着,又有人拿出之前秦离峰塞到他身体里的夜明珠,笑了笑,又把它塞回到沈青扬的身体。
  晚上,他被抗到一间无比熟悉的屋子,在那里,他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他伏在床上任那客人予取予求,他不断地想吐,不断的干呕,却再吐不出任何东西。
  已经习惯了被翻转玩弄的身体,只有在这时,他方才想起很久以前,那段没有恩怨没有争斗的日子。
  那时他和云裳一起在绮罗山上,师父教他们武功和剑术,他们在野地里彻夜点着火把烤山鸡。
  那时他傲视世间万物,一切尘垢,都入不了他的眼。
  而回到沈家,就都变了。
  青池带着一名婢女出走,他一下子从无忧无虑的二少爷变成沈家接班人。
  他遵从父亲的命令化名接近迷忧宫主人秦离峰,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甚至不愿将对方坠崖后生还的消息告诉父亲。
  也许他在报复。
  报复父亲明知道秦离峰好男色仍派他去接近;报复父亲从小只是重视青池对他不闻不问。他从来不是无私之人。
  可对秦离峰,他是有愧的。他知道那人曾真的喜欢他,十分喜欢他,喜欢到完全尊重他的意愿。
  他说,只要你不想,我便不碰你。
  现在这些说来,倒是像笑话。
  像到笑话,沈青扬真的笑出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笑了,仿佛回到遥远的过去,他与云裳一起在绮罗山上的日子。
  他想起成亲前一天晚上云裳问他,青扬哥哥,成亲之后我回绮罗山,那你呢?你会回去么?他说我会,等我,你在那里等我,我会回去。
  现在,都是笑话。
  他笑,不停地笑,笑出了眼泪。
  秦离峰用这方法折磨他,就是要他知道背叛与欺骗的后果。对方知道他最恨什么,便用那些他最恨的法子折磨他。
  他想起师兄说,绝对不要让你的敌人了解你,否则你会完全被人玩弄股掌之间。
  是的,他正被秦离峰玩弄于股掌之间,两年间变着法子的摧残,他已经到极限了。
  

  客人走的时候,秦离峰正在门外等候。
  客人意犹未尽地说:“不愧是沈家二少爷,就算已经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下贱种子,还是不同于一般小倌啊。”
  “您满意就好,要不是这小子使了些阴毒的手段让我不敢把他如何,我一定将他送到府上供您好好玩赏。”
  秦离峰笑着带那人离开,越走越远。
  阴毒的手段?屋中无力地躺着的沈青扬苦笑,那不过是为了不让你再加害我的亲人朋友而使的一点小手段罢了。
  断藕蛊,藕断丝连。
  这是秦离峰不杀他的原因,也是秦离峰不再伤害他的亲人朋友的原因,他手中最后的王牌,却不知道还能用多久。
  他将这蛊下在秦离峰的身上,就在云裳被撕碎的瞬间。
  他若死了,秦离峰也活不了。他对秦离峰说,不要再伤害我的亲人,否则我会死,你也会。秦离峰说可以,把你自己交给我,我便答应你,否则,我有多少方法,你知道。
  多少方法?你有多少方法,我怎么会知道呢?
  沈青扬躺在床上等着,不久之后,灯灭了的时候,会有人带他离开。
  “起来!今晚你还想好好睡?”
  快要睡着的时候,又是一桶冷水将他泼醒。迷糊的睁开眼,心中想的话,下意识的就出了口。
  “两年了都是用这同一个办法,你们怎么不烦?”话一出口沈青扬就后悔了,他分明看见暗色灯光下中对方扭曲的脸。
  “看你不说则矣,说了,便是要气死人!不过今日,死的大概是你!”那人拖他到院子里的水溏边,用力将他的头按进水里,又拽出来,如此几番,沈青扬呛了好几口水,只觉胸中窒热难受。
  “你的身体要服侍客人,自然还不能找些莽汉操死你,不过,让你难过的事,可不止那样而已!听说二公子的右手废了,不知是真是假?”那人瞥见沈青扬右手上渗血的纱布,道,“不如就让小的来试试?”
  话音刚落,沈青扬右手便传来一阵剧痛。他此刻偏偏清明的很,一分一毫的疼都感觉的一清二楚。
  沈青扬疼的发抖,那人扯过他的头发,笑嘻嘻说:“沈二公子冷么?来人,拿热水来!”
  “呵呵,这次换热水,倒也算有进步。”沈青扬嘴角微微翘起,不屑地回答。
  “你今天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是啊,我活的不耐烦了,你杀了我吧,快点杀了我啊,然后你们迷忧宫也可以大办丧事了。”
  “你——热水!热水呢!”
  有人匆匆递来桶水,沈青扬闭上眼睛咬着牙准备被生生剥开层皮。然而水淋下来,却没有意料中的滚烫,或者说,只是有点温的水,倒是浇的他舒服。
  “这——这什么热水?谁拿来的!给我——”
  “这么晚了,哪有什么热水!你们小兔崽子分明刁难厨房伙计!”
  一声沉喝灭了那人的威风,沈青扬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  “还不赶快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老头吼了一句,那几个人便立刻四散开去。待到人都走光了,老头走到沈青扬身旁,扶起他,叹了口气说:“造孽啊,都是造孽!”  “你帮我,不怕——”
  “离峰那混帐小子不会动我的,就算他要做什么,我老骨头一把,怕什么?”
  沈青扬不语,他觉得见过这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早就要你回绮罗山,为什么不回去?唉,造孽!”
  “你知道绮罗山?”
  沈青扬的问题让那老头不由的停下脚步。
  “……青扬,我是莫总管,你可还记得?”
  莫总管?
  沈青扬皱起眉,但看到对方焦急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
  “莫总管……天黑,我看不太清……我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你吓死我了青扬!我以为你——”
  “我没有。”沈青扬轻笑,其实他想告诉他,你不是以为,我是真的不记得啊!可是他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害怕,他怕如果这让秦离峰知道了,不知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折磨他。
  可是,他为什么会害怕秦离峰的折磨他的法子?
  发生过什么么?
  沈青扬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底洞,越是往深探究就越是出不来。
  “你休息吧。”莫总管送他回房间,关了门又匆匆离去。
  沈青扬全身疼的睡不着觉,他侧身躺着,看着门口,一直到天亮。


  “听说你昨晚,对我府中的人泼你冷水的事相当不满?”秦离峰把玩着沈青扬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我本是心疼你,但看来却让你不满了,不如我们试点新的?听说十指连心,可我还没亲眼见过,今日,我们一起见识见识?”
  沈青扬伏在床边任他摆弄,昨晚忘了沐浴,身体里腥臭的东西都化作火焰,一寸一寸的将他烧焦。他想喝水,喉咙却干的说不出话。他苦笑,想说不,可以么?
  秦离峰叫人端上来个托盘,盘上摆着四排二十八根银针。有人走到沈青扬身边,先抓过他重新包扎的右手,执起根针,往拇指指甲缝里扎了进去。
  “十指连心,这话真是不假。”看沈青扬已经快要窒息,秦离峰挥手叫了停。“不过方才第三根针就挺不住了,这倒不像沈二公子的一贯作风。还是沈二公子不喜欢这东西,想换些花样?”
  “峰……你便一刀杀了我可好?”沈青扬看自己的右手指尖滴血,整条手臂跟着麻木。
  “杀你?杀你我不是还要陪葬?你以为我忘了你下在我身上的断藕蛊?”
  “我要是收回那蛊呢?”我要是没有在你身上下蛊,你是否会杀我?
  “那我会杀了你所有的亲人,像杀了你那个小新娘一样,让他们死、无、全、尸!”秦离峰把沈青扬抱在自己怀里,情人般在他耳边轻声道,“三天后迷忧宫召开总坛大会,作为两年前让我们损失如此惨重的罪魁祸首的你,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吧。”秦离峰想了想又说,“不过你放心,你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因为今生今世,你注定,生不如死。”
  “他们昨晚没帮你沐浴,是不是很难受?我现在就带你去沐浴,可好?”
  沈青扬半闭着眼睛听秦离峰在他耳边细喃,任他拉自己起来,走到门外,穿过回廊,到昨晚他方才去过的地方。zybg
  那乳白色的玉管他见过许多次,他也曾问秦离峰那是什么,当时秦离峰羞红了一张脸就是不告诉他,后来他第一次被架到这屋子时,秦离峰握着那东西冷冷地说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现在就告诉你。
  第一次时很疼,真的很疼,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不适应的。
  他也曾幻想着也许秦离峰不是那么生气,也许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他一马,但他也知道那次围攻迷忧宫给秦离峰的打击有多大。即便他从没有欺骗过他,父债子偿,他还是不会放过他。
  净身完了他又被带回自己的小屋。
  屋里有把琴,千年的古木与紫金色的琴弦。琴不是他的,只是被误以为是他的而送到他面前。
  沈青扬喜欢细细的拨弦,却从来没有弹过完整的一曲。一夜未眠让他终于开始昏昏欲睡,秦离峰守在他身边,湿热的舌描出他唇边的轮廓,再重重咬上一口,血腥味立刻在口腔里蔓延。带血的舌沿着他的颈子下划到胸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咬,沈青扬觉得其实秦离峰已经恨的把他拆了炖汤。
  秦离峰将他修长的双腿掰开提至腰间,拿出之前买回的玉杖捅进他的他身体里大力抽插,不用任何润滑,等抽插到鲜血流了一滩的时候,他才高高提起沈青扬的一条腿,把自己早已勃起的硬物捅进他的下身,一手握住对方的腰将他的臀部与自己的硬物猛烈的来回撞击,一手近乎残暴的揉捏对方胸前的突起,看他满身青紫,看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看他隐忍的咬着已经血红一片的唇,秦离峰有一种说不清是满足还是心疼的感觉。为了不让这种感觉控制自己,他会更加粗暴的对待眼前的人。
  “青扬,你疼么?你恨我么?”秦离峰捏着沈青扬的下颚问。  “……不……我……不恨……”沈青扬望着上方,目光没有焦点。  他不恨,所以他不反抗,不挣扎,从第一天开始就是。
  他不恨,他只是对不起那个一直在等他的女孩。
  秦离峰笑的迷茫,下身的冲撞更加猛烈,沈青扬的左手抓不紧床单,习惯性去拨弦的右手被秦离峰笑着抓到嘴边轻吻,搭在他的肩上,让沈青扬变成张开怀抱自己拥着他的姿势。他揽着沈青扬的肩,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探他内息,确定他的内力没有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秦离峰低吼一声,宣泄在沈青扬的身体里。然后他起身整理好衣襟,扔下床上伤痕累累的人儿独自离开。沈青扬仍是安静的看着上方,这次更不会有人来帮他换衣沐浴,因为秦离峰不许。秦离峰做过的身体,他要等到秦离峰本人点头才能清理。


  迷忧宫总坛大会召开的那天天还没亮时沈青扬就被唤醒,几个人将他拖到院子里那棵桃树边,两个人架着他,一个人拿出根两头带钩子的铁链,沈青扬看了只是笑笑,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等了许久却不见有动静,沈青扬又睁开眼,见拿链子的那人怔怔的望着他没动作,不觉又笑了。
  “你怎么还不动手?晚了,怕是要受罚的吧?”
  拿链子的人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沈青扬沉默了一路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他想了想咬咬唇,走到沈青扬身边低声说:“我们都是总管的人,总管说,今日公子要面对的,恐怕比这两年加起来的还可怕,所以……所以……所以如果公子想走,我们就……”  “走……我倒是想,可是,我能去哪里?”沈青扬淡淡地笑,“该来的总是要来,我欠他的,他想怎么讨都可以。我累了,也倦了,不想再继续这种永无休止的折磨。我输了,所以,这次之后,我会把你们宫主的蛊解开,告诉莫总管,要他放心便是。”
  “你在说什么!总管是真的关心你,不是因为那蛊!他说,他说你不是真的想害我们宫主的,你只是——”
  话到这里,沈青扬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莫总管对他说,青扬,回绮罗山,快些回去罢!
  这位莫总管,到底是谁?
  “公子——”
  “你们做什么怎么还不带他过去?”
  后面一声尖喝,把沈青扬的思绪拉了回来。
  “公子……”那人焦急的拿着铁链望着失神的沈青扬不知如何是好,沈青扬看着那铁链没有表情,他伸出左手结果铁链的一头,忽然抬头问:“这东西,是这样用的么?”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把带钩子的那头钩在自己的锁骨上,钩子刺入皮肤又刺出来,血流的不多却是疼痛难耐,沈青扬一下子便苍白了脸。他强笑着对已经愣在当场的几个人说:“我右手不能用,另一边,麻烦你们帮我吧。”
  那人最后是哭着将另一端的钩子穿透沈青扬的锁骨的,沈青扬痛的站不起身来,那人也不敢用力扶他,只好拖着链子以求能减轻他的痛楚。进迷忧宫大殿时,那几人便不得不离开了,带沈青扬的人冷眼打量他一番后,恶狠狠的拽着那链子快步将他拖到大殿中间,摔在地上。
  沈青扬疼的叫都叫不出来,他曾看过有人受此刑生不如死,如今算是亲身体验了。
  秦离峰坐在大殿上座,两边是迷忧宫大小各分堂堂主,所有人都看着他,有人是怜悯,有人是憎恨,也有人漠不关心。
  这是沈青扬第二次出现在这里,第一次来时,秦离峰替他挡了一掌,第二天,他告诉他他叫沈青扬。
  “沈青扬,两年前,你害我们几十个兄弟惨死,今日,你可准备好了接受制裁?”
  制裁?沈青扬轻笑,什么制裁?他们死与我何干?你们不过迁怒罢了。
  “既然大家恨不得扒你的皮拆你的骨,那我们就试试‘扒皮拆骨’如何?”大殿上座之上,秦离峰含笑道。
  四周立刻应喝声起,沈青扬被两个人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其实就是能动他也不想动,两边锁骨上的铁钩稍动一下便是锥心刺骨的疼。很快就有人从坐位上起来走向他,笑嘻嘻的说:“扒皮我不会,拆骨倒可以试试。”
  沈青扬垂着头习惯性的闭上眼,他总是不想看到自己这等惨状的。
  他听倒自己的骨头在关节处断裂的声音,分筋错骨手,迷忧宫内不乏高手,两年前父亲带人偷袭成功,只是运气好。还好自己现在内力全无,否则会更痛苦。那人没有真的将他全身骨头都拆开,他只拆了沈青扬那条几乎废掉的右臂而已。沈青扬心中明白,他们只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场酷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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