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蛮岛————芋头

　月影把紫空的尸体扔在一旁，缓步走近晨曦。
　晨曦倒退著，拿著电筒的手疯狂的颤抖著，照在月影身上的白光也栗动著，形成一种恐怖的画面。

第十六章

　晨曦已退至一块约两米高的岩石之下，身前是与他相距甚近的月影。月影双手撑著岩石壁，把晨曦困在怀中，後者已无路可退了。
　晨曦的一双金瞳此刻是因绝望而黯然无光，而月影的却泛著一丝兴奋之色。
"晨曦，你刚有问我到底我们哪一个才是喜欢你的人，对吧？"月影，不，该说是月影的隐藏性格道。
"我求你...求你醒来好吗...？"晨曦因惧怕而抽著冷气哀求道。
"答案是，我们俩都喜欢你。"月影凑在晨曦耳边道。"不过，上次遗憾地跟你做爱的人不是我。"
"月影...我..."
　晨曦并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因为月影的脸一压，吻上了他。晨曦的後脑因为这重重的冲击而撞上石壁，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呼叫。月影并没有理会，更趁机把那像毒蛇似的舌头窜进他的口腔里，肆意纵动。
　晨曦手里的电筒掉落在地上，他不自觉的闭起了双眼，感受著那熟悉的气息。他的呼吸此时显得有些急速，双手无力的抵著月影的胸膛，代表著那残存的理智。
　一阵强风吹起，传来一抹更为强烈的血腥味儿，让晨曦得到一瞬间的清醒，他忙睁开了眼，驻入眼帘的是月影那闪著寒光的深邃珠子。
　月影微退开，神情冷然问："他都看过你这副样子吗？"
　晨曦露出不解状，却让月影的神情更为冰冷。月影一把扯著晨曦的衬衣领，使力把後者扔到地上。晨曦只觉眼前一阵模糊，随即而来的是脚踝上传来的一下刺痛，再来是背部，最後是头颅那边的晕眩感。
　晨曦哪有试过受这种苦？
　更不要说这还要是由喜欢的人施加的。
　晨曦的水眸顿时充斥著泪水，月影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道："你不会介意让他看著我们的吧？"
"什..."晨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在藉由电筒白光看到月影那长腿勾过来的东西後说不出话。
　紫空那圆浑的头颅被月影勾至晨曦的旁边，与他的头部只相距不够一臂之隔。晨曦睁大了眼，回首一脸恐怖的看著月影，他的脸色已由白变青，本来晶莹的唇瓣此时瞬变成灰白色，泪水却倏地消失了。
　月影压了上来，把晨曦的双臂举放在其头顶上。後者已不懂得该如何反应，只是断断续续的抽息著。月影拿出了袖刀，把他放在晨曦裸露的脖子上缓缓的比了比，一阵阴寒的气息让晨曦不禁颤抖著。
　忽地，月影举刀由上至下的在晨曦身上割去。衣布撕裂的声音是这样的清脆，但晨曦预期的痛楚并没有到来，原来月影竟不可思议的只是把衬衣的扣子割掉。虽然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到晨曦，但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还是在晨曦的胸部及小腹处画出一条粉色的血痕，乍看上去就像白雪里的梅花。
"把腿曲起来。"月影冷道。
　晨曦一愣，双腿反而合得更紧。月影见状，一下把袖刀插进晨曦眼角旁那散在泥土上的银发上。晨曦脸色没变，或是说已没得再变了，茫然听从的曲起了腿。月影垂著眼，置身在晨曦的双峰之中，又再拿起袖刀，轻轻的捅入晨曦的裤裆间。
　晨曦心下一凛，下身登时一阵冷感。月影从容的把晨曦的裤子割开了，还有意无意的用那光滑的刀面扫抚著後者的分身。
　晨曦竭力忍著才没有发抖，他闭上了眼，一滴水珠自眼角滑落。精神中的黑暗让他的触感更为敏锐，他彷佛可以感受到月影他的目光像是要贯穿自己似的看著自己的下身，这种感觉带给他的不只是羞涩，有更多的是耻辱，现在的他莫名的有一种像是被人强暴的感觉。
　倏地，密道传来一种被硬柱打进的感觉，晨曦睁大了泪眼失声尖叫，身子狂动的在挣扎，却被月影牢牢的按压在地上。
"怎麽了？只是刀柄而已就受不了？"月影淡道。
　晨曦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靠著那痛感冷静下来。此时他知道挣扎只会让自己受伤。於是只好尽量的放松身体，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怕，一双眼睛更因为耗竭了精神变得没有了焦点。

第十七章

　晨曦漂亮至极的脸庞此时却因为那嚼心的疼痛而扭曲，那粗糙的木刀柄的质感就像是一根长满了刺的凶器，随著月影手腕的律动而一下一下的破坏著那粉色密穴。
　晨曦咬住了下唇，一阵血味儿涌进他的口腔，唇瓣已沾染上一抹红。他的双手被按在泥沙地上，手指因为身体的绷紧而不自觉的抓著沙泥，随著身体每一下冲击的震动而磨出伤口。
　痛，确实是痛，但又怎能跟心痛相比？
　但站在月影的立场，却是不同的看法。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无可否认的是绝对的淫秽，也是极至的残酷。
　他禁不住的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刺激，原来把完美的事物或人摧毁是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人的天性。
　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一把拉出了袖刀。晨曦呜咽了一声，忍不住求饶了。
"月影...你醒来...好不好...月影...不要...你会後悔的..."晨曦一张脸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月影在那一瞬间确实有些震撼，但他却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微脱下了裤子，晨曦绝望的扭动著梅花似的身体，却挣脱不了月影的困制。
　下一刻，那种超越身体的巨痛终於袭向他，密穴被月影狠心的撑裂了，但他却像攀上了天堂似的的低哼了一声。而在地狱里头挣扎的晨曦则已不懂得叫喊了，他的心也被月影的利器强行划破了。
　他感觉到火热的液体自壳道里汨汨流出，烫伤了惨不忍睹的伤口，他知道那液体是他的脏血。月影也知道那是什麽，身体却是更加的兴奋，使力的撞进了深处。
　晨曦闭上了眼，把神智抽离了身体，放弃了自己。
　然後，是一片与夜空截然不同的黑暗。
　再次醒来，原因不为别的，是痛醒的。除了下身那预料的钻心痛楚，还有双目的肿痛。他双手撑著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衣物上，四周被岩石包围，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身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声响，晨曦一惊，回首一看，顿时怔住了。
"星云，发生什麽事了？"那不是旁人，而是赤裸著的弟弟。
　星云一脸朦胧，没戴眼镜的他揉著眼睛。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不比晨曦少的吻痕，就像海棠春睡的模样。
"哥...？"星云也是吃了一惊，脸颊飞霞。
"是谁干的？"晨曦有些不能接受，悬著气息道。
"哥，不是你想的那..."星云急了起来，慌乱道。
　此时一人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晨曦，早。"
　晨曦再朝声响处望去，来者是月影。一时间，晨曦脸颊上的血色全都退下，长长的睫毛抖了又抖。
"月影...为什麽不乾脆也把我们杀了？"晨曦冷问。
"哥...你在说什麽？"星云像似一脸茫然，但只要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那眼眸里的恐慌。
"我怎舍得呢？"月影盘腿而坐道。
"紫空...其他人呢？他们在哪儿？"晨曦突然想起了温家兄弟他们道。
"暂时没事，在外面休息著。"月影微扯动著嘴角道。
　晨曦瞪了一眼星云，然後径自艰钜的站了起来。月影也站起来，扶了晨曦一把，後者却毫无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你根本就不是月影。"晨曦冷峻道。
　月影流转了一圈星目，然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由得晨曦蹒跚的走出岩石屏。眼前是那个平台，本来呈淡红的沙地此时已成了深深的紫红，一滩一滩的。用脚趾头去想也不难把昨晚的事联想在一起，那是杀戮遗留下来的痕迹。
　火堆早就熄灭了，地上凌散的躺著不到十人。他们浑身血污，但熟睡的模样却又像纯洁的天使。
　一切已无法挽回。

第十八章

　晨曦又一阵头晕目眩，低声道："怎会变成这样..."
"其实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是吗？"捷不知从哪儿走出来冷道。
　晨曦转过身，看著那一脸淡薄相的捷，後者手里拿著小木桶里面装著清水。晨曦一转念，大概也明白了些事情。
"为什麽不阻止月影？"晨曦咬著下唇问。"你...知道他的事吗？"
"阻止？你可知道只要他想，在这岛屿上的所有人他都可以杀死。"捷冷笑说。"不过，他的事你没权利知道吧？"
　晨曦一窒。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昨晚...真的有猿人来过吗？"
"没有。"
"果然，我没听错那大喊的声音是他的。"晨曦此时冷静得过份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弱肉强食没听过吗？这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挑选游戏」而已，强者才有资格吃肉。并不像我们的国家，那些愚蠢的政臣们只会嘴上说说，但我们这些下贱的人却往往因此而吃苦。"捷的双目闪著一抹亮光，晨曦心下一寒。
"星云...那是你干的。"晨曦冷道。他这已不是问句，而是确定的语气。
　捷没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回过神，微颔首作为答案。
　晨曦一个箭步扯住了捷的领口，有些激动的道："他是喜欢你的！"
　晨曦他其实并不太了解他们俩之间的事，但就各种琐事上看来，星云确实变得有些不寻常。
　捷没有推开也没有答话，别过了头。
"你...是因为月影的指使吗？你在玩弄他吗？"晨曦近乎痛心的问。
　捷继续的默不作声，径自的走到岩石屏风之後。晨曦微愠，跟著他就要质问，可在看到星云被捷喂著喝水时的模样他又说不出来了。
　那一刻，只少在晨曦看到的那一刻他是快乐的。
　晨曦怔住了，月影此时走了过来，把玩著某样东西在晨曦面前扬了扬。
　那是星云的眼镜，它在明媚的阳光的照射下发著一阵亮光。
"那是什麽意思？"晨曦皱著眉头问。"把它还来。"
"晨曦，我说过要让你留在这儿的。"月影挂著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道。
　晨曦心下一凛，道："别疯了。"
"山洞那边的唯一的火种已经被人弄熄了，你们要回去吗？"月影半眯著眼道。
"月影！"晨曦激动的喝道。"你到底想怎样？！"
"留下来，我会给你最好的。"月影的笑容不见了，他用著最坚定的语气道。
　晨曦心中一寒，不再跟他争论。试问你又怎可跟一个疯子吵呢？
　他转过身，瞪了一眼呆住了的星云，而在他身边的捷则微低著头不发一语。
"星零，我们走。"晨曦一把拉起了星云的手，半挂在他身上的衣物掉了下来，红印不知廉耻的呈现在晨曦眼前。晨曦心中难受，粗暴的抓了件穿在星云身上显得有些过大的T-Shirt往他头上一套，便扯著後者离开。
"哥..."星云的声音有些委屈道。他走路时一拐一拐的，明显地昨晚的事让他有些吃不消。
"别吵！"晨曦大步流星的走到那石桥上道。
　星云一怔，随即呜咽起来。
"哥...可是...捷..."
"我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名字，"晨曦一叹蹲了下来对著星云道："他们都疯了，我们跟他们待在一起难保哪天死的是我们。"
"可是...月影不是说山洞里的火已被弄熄了吗？那我们..."
"总会有办法的。"晨曦垂下眼帘道。他心想：是真的这样吗？
"哥，我们会死掉吗？"星云双手攀著晨曦起脖子轻声问道。
"不会的！我是你哥，我会保护你。放心，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晨曦说罢轻捧著星云的双颊，半站直了身子，轻轻在後者的额际上一吻。
"哥..."星云终於笑了，感觉有些虚弱。
"晨曦你就那麽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吗？"一人冷冷的声音从石桥的顶处响起。
　晨曦站了起来，强忍下心中的不祥感觉，与那人双目对视。

第十九章

　晨曦把星云一把拉到自己身後作保护状，月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双眸子不带任何光彩。
"你就那麽宝贝你弟吗？"月影的语气泛著讽刺的口吻，显得有些危险。他说罢更移动著脚步上前，晨曦则一脸警觉的与星云一步步地後退，但那种压人的气氛却完全没有减退。
　他们的左右方是陡峭石崖，只要一失足就会掉进那拍打在石头上的浪花里，而前面，则是对晨曦来说比大海更为可怕的月影，所以後路只有一条。
"月影，让我们走吧！"晨曦惧了，不只是为自己担忧，亦是为了身後那颤抖著的人儿。感受著星云传来的微暖体温，自己却像沐浴在清泉般冰冷。
"留在我身边有那麽令你难以忍受吗？"月影不理会，步步逼近。
"是！你的双手已沾满了血腥，那是人类的血啊！"晨曦喊道。他那被冷汗沾湿的银发贴上他的额角，让人想要替他整理，并抚上他那苍白的脸颊。
"你就那麽想要回家吗？"月影的语气愈来愈阴沉道。
"是！那里有我的家人啊！月影...我求你，放过我们..."晨曦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似的，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几近耳语，重复著的都是那一句："求你放过我们。"
　月影笑了，笑得绮丽，笑得纯真，就好像画中的天使。
　星云脸色煞白，一双眼看著的却是月影的後方。
　然後，突然，非常的突然，晨曦的声音提高了数倍，吼叫道："我并不属於这里！更不属於你！"晨曦竭斯底里的喊著，声音已然沙哑。
　一时间，被强暴的痛，看见死亡的惧，与爱人分离的悲，与家人别後的思念，种种复杂负面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头、脑部。
　月影的脸上却是没有什麽表情，他走了过来，晨曦茫然的看著他，星云也伫立在当场，看著石桥顶处的一个人影，也是半张著嘴，一脸悲恸。
　月影一手抚上晨曦的脸，以极温柔的嗓音道："看，我们俩多匹配，都是疯子。"
　晨曦没有反应，泪水滑下那如玉似的脸颊。倏地，他一把抱住了月影，是紧紧的一个拥抱。後者眼珠一转，吃吃的笑了。他抚上了晨曦的头发，把玩著，没注意到晨曦正朝星云打著眼色，并作著口型道："逃！"
　星云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眼中又泛起了水雾，却是转身奔逃了。晨曦虚弱一笑，他不知道星云能逃多远，但他这样做却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些；他真的不想看著星云在自己眼前死去。
　月影瞧到了，一转念便明白他的用意。他微推开了一脸雪白的晨曦，冷道："你又骗我了。"
　晨曦微笑，是一个凄然的笑容，道："让他走...我求你..."
　月影不语，脸终於泛起厉意，道："我，讨厌你弟。"说罢，他使力的想要把怀中人推开，但晨曦此时却死命拉住其身体，月影一时间竟动不了。
　然後，左脸颊传来一阵微痛，原来月影早已拿出袖刀在他脸上割下血痕以示威胁。晨曦一嗅到那血腥味儿，整个人都僵了。月影一甩身，把他撞至地上，追向正奔跑著的星云。
"不要！"晨曦大呼，挣扎著想要起来，但身体此刻竟全身乏力，脚踝更传来一阵痛楚。
　月影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便抓到星云了，他们现在刚好站在桥尾处，星云努力的挣扎著，但月影轻易的就像抓小鸡似的抓著前者的领口。晨曦尖叫著，开始语无论次，在那空旷的地方上回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