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说爱？————夏季清风

"。。。可以啊！浪子回头了！！。。。"
。。。浪子。。。
我原来生活虽然乱，但你情我愿的游戏，还不至于要给我套上这词儿吧。。。
"打完了？"顾遥拿着一包猫粮走过来。
点头。
"你家里人？"
"嗯。我姐。怀孕了，死活非要回来安胎。这周末的飞机，让我到时候去接她。"接过他手里的猫粮。伟嘉的，亚述唯一吃得下去的猫粮品牌。
"可以啊！快当舅舅了。"他笑，"我姐前几年生的小孩，挺可爱。"
"你喜欢小孩？"这点我很在意。我不会跟女人结婚，也不会有孩子。但顾遥原本并不喜欢男人。不管夕樵怎么说顾遥对女人没兴趣，或是说顾遥根本就是个潜在的BI。但如果不和我在一起，他也许还是会找个女人结婚生子。我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恐惧，我只是不想他留下遗憾。如果他说喜欢小孩，也许我会考虑收养一个。我不否认我很自私，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度量放走他，然后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他没说话，默了一会，撇撇嘴，看着我摇头："就那么回事儿。随便逗逗还成。有一夕樵就已经给我阴影了。小时候那么可爱，长大了成这样儿。要再让我遇上一个，非郁死我不可！而且我讨厌小孩哭哭啼啼的，忒烦！"
"你小时候没哭过？"笑着看他。
"我操！真不常哭！小时候我爸妈合起来打我，我都没怎么哭过。"
"可以啊！合起来打？！"
他耸肩："一人儿我不吝啊！那会儿菘着呢！管不了我。后来老打都皮实了。你呢？别跟我说没挨过打啊！"
我笑着点头。
"操！不能够啊！没挨过打等于没有童年啊！"
"。。。谁名言啊？"
"。。。我的！"他斜眼看我，"有意见？"
"挺好。"我摇头，"小孩儿挺懂得自我安慰的。"
"。。。操。。。"他揉揉头发，一边往前走一边瞟我几眼，"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怕你遗憾。"
"遗憾？"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皱眉看着我，"操！你丫瞎操什么心呢！不就是没小孩嘛，有什么可遗憾的啊！还省钱了呢！"
得！我是瞎操心了。人家想得还挺开的。
"我告你范懿。。。"他停下特认真看着我，"你就记住了。。。我不要你给不了的东西。。。"
脑子嗡了一下，吸口气。
"。。。你从哪看见的这话？"抽死我都不信他能自己琢磨出这么一句来。
"。。。"他咳一声，"夕樵跟我说的一本小说里的对话。NB吗？感动吗？"
"。。。"我推着车站那儿愣愣跟他对看了一会。
"诶！你丫什么反应啊！？怎么走了！是好是坏你吭一声啊！操！"他在后面嚷嚷。
我怎么跟他说，我突然走开是为了掩饰可能会有的脸红。长这么大还没因为谁的一句话就让我这么丢人的。顾遥果然是潜力无限，不说是不说，一开口就让人惊了。。。
我怎么就他妈折这儿了。。。操。。。
我怎么也没想到女人的情报网能发达到这地步。吃完饭以后，顾遥去给亚述洗澡，我坐在客厅里看杂志。
电话响了，我老娘。
"听说你跟那个顾遥住一块了？！"
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说的我一愣。
"对。"女人。。。NB! 几小时之前我才刚告诉老姐，马上就能传到老娘那儿。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顾遥？！玩真的那个？！怎么着！？准备定下来了？！就这个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老娘口气相当兴奋。
"咱用这么着急吗。"无奈。一连几个问题，她说得顺口，我都快听傻了。
"废话！能不急嘛！你老人家可是浪够了！准备定下来了！我还不赶紧着谢天谢地？！有个顾遥看着你，可是不归我管了！老老实实一情儿多好！什么事儿也不用担心！以后我跟老头儿也能安生点。"
"嘿。。。我说娘，我到底哪儿来的？"
"废话！我生出来的啊！你还想从哪儿来啊？！"
"我怎么听着就觉得我不像你亲生的啊。"这么急着脱手。
"放屁！混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想怎么着？！来个私生啊？！"
"这不是我管得着的事儿啊。"
"边儿呆着去！你奇怪，我还奇怪呢！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小混球啊？！"
"娘啊，咱不用这么说吧。"真刺激人。
"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别又没几天跟人家分了，我就不这么说话了！"
"不能够啊！你儿子你还信不过啊！"
"呵。"冷笑一声。。。
这反映忒打击我了点儿吧。。。
转头看见顾遥抱着湿乎乎的亚述笑着走过来。
"你也有今天。"他小声冲我说，坐到旁边沙发上。
"娘。你要跟顾遥说话吗？"笑着看顾遥一下子呆愣的脸。
"他在吗？"
"嗯。旁边呢。"
"成成！赶紧着！让他听电话！"
"你丫的！"顾遥冲我瞪眼。
"赶紧的。"笑着把话筒给他，顺便把亚述抱过来。瞅着他不情不愿接过电话，用口型冲我说了句脏话。我无所谓地笑笑。既然给我一机会，当然拉着顾遥一块倒霉。让他在旁边看热闹，这几率。。。零！
"喂，阿姨。是，你好。。。嗯。对。是我。。。唔。。。是。。。恩。。。我知道。。" 顾遥听着电话，一脸不爽看着我。
亚述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老抖毛儿。我抱着亚述站起来，正好躲开顾遥狠狠踢过来的一脚，笑着看他不甘心的表情。
"我去给亚述吹毛。"
操！你丫一会儿死定了！！他做口型冲我说。
"恩。我等着。"弯下腰，贴在他耳边，"床上等着。"
笑着直起身，看他脸上不自然的微红。
赶紧往后退一步，第二次躲开他踢过来的腿。
又发现一点，顾遥这人，四肢比脑子快。。。
 
遇情儿
[范懿]
"怎么突然想起要买车了？"一边开车一边问坐旁边的顾遥。
早晨一起来，顾遥突然说一句"陪我看车去"。我还纳闷是什么时候有车展了呢，没想到是他自己要买一辆。
"还老开你的啊！？"
"开呗。"我一般也不往外跑，不像他天天上班路远。
"得了！买一辆吧。忒累！你有点事儿，我得接你；我有事儿，你接我。我公司在二环，你在五环，跑来跑去，还不够折腾的呢。"他点上根烟，顺便把车窗摇下来。
"我再买一辆不就得了。"原本也有这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操！你这不新车嘛。小资也没这么费的！"
"无所谓。。。" 我耸肩。
"你这时候买，让我怎么想啊？！"
"随便想。"
"成！我有所谓。"强硬的语气，他眼睛睁得老大，"我他妈又不是你养的。"
"是也挺好，养你比养亚述便宜多了。"这是真的。至少看个病，顾遥比较省钱。
"操！"他泄气。
"范懿。你其实用不着那么做。买车的钱我还拿得出来。"
"想好买什么了？"红灯前停下。
"。。。奇瑞吧。有个3，5万的不就够了。"
"劳动阶级有钱了？"
"横财！我那朋友不把我车撞了嘛，反正也没法修了，就赔了点钱。"他掐了烟，特认真，"真的。别让我老觉得欠你什么。"
"。。。顾遥。你什么脑子啊？"我笑起来。我笑不是因为顾遥的话好玩，实际上，他的话让我听着相当不爽。
他挑眉："什么意思？！"
"哪天去查查，看你佝徊有蚯蚓长嘛。"
"操！你丫今儿吃呛药了吧？！"
"早饭你做的。自己放什么都忘了？"
"。。。范懿。我他妈也是男人，能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依附着别人生存。我不是PUB里卖肉的MB，听说自己有人包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我皱眉，不再出声。顾遥点上一根烟，转头看着窗外。
他倔强，自尊心强我知道。我想到如果说出那些话，他可能会急，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开口。我就想宠着他，但不是对女人那种没有程度的宠爱。我原来的任何一位，我也没主动去为他们做过这样的决定。需要帮忙说一声，我尽力而为。
但对顾遥，认定他，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我没想过要分那么清楚，买车只是不想给他负担，并不是要养着他。如果只是想养个人来表现自己的优越，我不会找他，他也不是个好人选。一味的付出而不要回报从来就不是我的作风。我希望他能明白我所做的是为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说不出解释的话。
废了，一到顾遥这儿准废。
一路上安安静静，没人开口，感觉有点压抑。他掐完一根烟，又抽下一根。直到我把他没抽完的一半烟从他手里夺过来熄灭。他愣着看自己的手，转头看我，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又把头偏开。我悄悄叹口气，这就是两个人的生活，总会有的摩擦。
车开到停车场的时候，顾遥出声，声音很轻。
"诶。我今儿有点抽，说话有点轴。。。。。甭理我。"
把车开到线内，停下，熄火。
他不再出声，安静坐着。转过身，把他拉过来吻上去。
这固执的男人。。。
"觉得哪辆不错？"
"银色的吧。下雨的时候脏了也不至于那么显。"
"就要这款了？"z
"嗯。"顾遥从车上下来，又看了看，"劳动阶层买车就要合乎实际，跟着现实走。"
"呵。"我笑着摇头，"走吧。"
"嗯。"他点头，转身往前走。
"夕樵最近跟你联系了吗？"
"。。。"
没听见顾遥的声儿，回头的时候才看见他站在那儿，皱着眉，看着前面。顺着他眼光看过去，是一对正看车的男女。女的差不多20多，长的挺漂亮，身材修长，一头长发；比起来，旁边的男人就老的多了，当她爸都够了，而且还是晚婚晚育那种。
我挑眉："认识？"
他转过身，点头："严卿。"
"。。。那个严卿？"早有耳闻的旧情儿。北京有那么小吗。
"嗯。那个严卿。"他往前走。
"旁边那个？"回头看一眼。两个人走在一起，像搀扶而不是并肩。
"男朋友。"
"。。。我以为，他是她。。。"
"爸？"他停下来，回头看。
"嗯哼。"我耸肩。知道他们分手是因为一个男人，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男人。怪不得夕樵反映那么强烈，如果是我兄弟因为这个理由被甩，我大概也会是一个样儿。
"老了点，但有钱。"他的语气淡漠。不知道是在刻意压抑还是确实不在乎，"如果我他妈是女人，也想跟个有钱人享福，干嘛跟个什么都没有的在一块儿。"
"你？"我挑眉，"不会。"
"怎么？"
"你没那么聪明。"那旺盛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做这样的决定。
"操！"他笑起来，"你他妈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顾遥？"清亮的女声。
转头看着站在前面的女人，一脸有点惊讶的表情。
"嗯。"顾遥看着她，表情淡淡的。
"好久不见了。"她走过来，笑得温柔。
"对。"
"最近怎么样？"
"可以。"他停了一下，"你呢？"
"嗯。不错。" 她看我，"这是？"
"范懿，他朋友。"我开口。
"啊。。。你好。"
"你好。"
"。。。"
顾遥在旁边轻笑一声，严卿看向他，不解。
"他不是我朋友。"
我转头看他，，心里一颤。他看我一眼，搭过我肩，笑着看严卿。
"给你介绍。范懿，我男朋友。"
"啊！"严卿捂上嘴，一脸震惊。眼光在我们之间转。
我看一眼顾遥，迎上他的笑。这是他孩子式的报复，还是真正的坦言，我无从得知。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他这种做法。不是因为严卿的关系，而仅仅是因为他在外人面前这么介绍我们的关系。
"。。。顾遥。你是因为。。。"严卿说话有点犹豫，皱着眉看他。
顾遥耸肩："跟你没关系。"
"你。。。"严卿表情冷下来，"你在开玩笑？"
"有必要吗？"
"阿姨知道吗？"
"。。。"顾遥的表情冷下来。
严卿挑眉，先前温柔的表情完全消失："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
"。。。"
"因为我从来没觉得你喜欢我。那么多年，不管做什么都好像永远是我上赶子在追你。我现在知道原因了，真谢谢你了！跟你分手的时候我还后悔过。现在也没必要了。"说完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这就是女人。你永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可以上一刻温柔面对喜欢的人，下一刻摇身一变成个母夜叉。
"故意的？"我看着顾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伤心还是高兴。
他转头看我一眼，耸肩："没必要。她愿意这么想，我也没辙。"
"。。。"
"怎么？我遇着旧情儿，担心了？"他笑着往我跟前凑。
"。。。"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心里变得踏实，推开他脑袋，笑着看他，"没必要。不过，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辙。"
"诶哟，我操！这他妈整一纯盗版啊！"
"还知道盗版了？不错啊。有进步。"
"。。。谢谢你啊！"他送来一白眼儿。
"客气！"笑着看他。
‘虽然脸上在笑，其实心里很伤心。顾遥是这种人。所以范懿，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别被他骗了。'夕樵临走前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浮现。
看着他的笑，感觉有点恍惚。
[顾遥]
没想到会在那种时候，那个地方见到严卿。平常没觉得北京有他妈那么小啊，怎么就全聚一块去了！操！真他娘丧了！
我大概也是抽了。要不就是之前在车上范懿那态度给我冲击大了点，连带着脑子也整出问题，居然就他妈当着严卿的面儿说丫范懿是我男人。。。操。。。真颓了。。。不过严卿最后说出那话真他妈够劲儿！差点没震死我！操。。。
摸着亚述的毛，盯着电视，内容是一点没看进去。浴室水声响着。我拿起杯子喝水。严卿那番话让我忍不住皱眉，上赶子的追我？是这样回事儿吗？没感觉，也没意识到过。

电话这时候响起来，吓我一跳。
"嘛呢？"
"。。。"愣。。。
"说话！"
"操！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