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第一等 H————忘忧

作者:忘忧  录入:08-02

一阵轻笑。他抬起头,对上A的眼睛。A根本没有看书,而是一直看着他。没有书根本就是借口。那自己刚才那蠢样子不就全被他参观了!羞恼之下,B把书往A那边一推:"你看吧。我趴会。"说着就趴倒在桌子上,不再理会A。
《来世第一等》26
A看他趴下,一时无聊起来。物理老师的声音传入耳朵,讲的是电场问题。很简单......A闭上眼睛,他已经不适应这里的气息了,脑子开始混乱。魔障窜了上来。
如果......如果......四年了,四年了!!整整四年的光阴,耽误在,生命中最好的一段时光中。耽误了四年......如果!......停止吧!不要再想。向前看,向前看吧。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向前看的话,会没办法继续下去的。
可是向前,因为有着美好的吸引。因为有向往。可是属于他的向往,他,还追的上吗?
B的女朋友叫穆若林,是小B一届的学生。偶尔的,穆若林会在课下来班上找B。这时候,B就会跑出去跟她说话,留给A一个毫不在意的背影。
但是通过穆若林的表情,他可以想象出B现在一定是在微笑,眯着的眼睛被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挡住一部分,鼻梁会有些细微的褶皱,更显得俏皮,右边露出一个酒窝,白白牙,红红的唇......尤其是,他幽深的眸色中,会流露着深情,温柔的凝视着心爱的人,而那温暖的目光,原本,是追随着自己的。
女孩看了过来,A垂下视线。随即失控的想象着:自己起身,姿态优雅的走过去──就像客人被来林抢走时,自己决定抢回来时的那般自信的走过去,然后搂住B,给他一个香艳刺激的吻,于是他,从新属于自己。
可是,也只是想象、想想,而已。
穆若林微微一愣,他,怎么会在这个班的呢?那么帅的人。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那一头柔顺的秀发上,自身也很爱惜头发的穆若林深刻了解,那有着怎样的诱惑。还有那修长的脖子,白皙的肌肤,殷红的唇......
"有什么事吗?"一个声音唤醒她。穆若林抬头,对上B无声的轻笑。赶忙又将头低下,俏脸红了红,摇摇头。在男朋友面前看别的男生看到发呆,这让穆若林非常羞愧。因此,她眨了半天眼睛,也没说出些什么话来改变气氛。
于是,两人沉默的有些怪异。
半晌,她听到上方的声音似乎叹了口气,然后,头顶被拍了拍,她抬起头,B还是很温柔:"回去吧,快上课了。"
那是一种,包容的,成熟的,贴心的笑容。穆若林静静的看着这样的B,过了一会,她点点头,并给了B一记认定般的笑容。飘然而去。
就是他了!让她锺情的人。自己以后,不会再随便把目光放到别的男生身上。
直到穆若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B才转身走回去。然后他伸手扯住A的一把头发,将他的脸,拉到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紧紧盯着那双眼睛,里面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B说:"不许你打,我女人的主意。"
随着他的话,那双眼睛中光华一黯,但很快的,竟然柔了下来。一个柔软之下,整张面孔都妩媚起来。洗发水的清香传入B的鼻子,他抓着A头发的手,开始渗出汗液。
A眨眨眼睛:"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满足的了你吗?"说着,出其不意,抬起膝盖朝着B的下身轻轻顶了顶。
B松开他的头发,转动身体挡住外界的目光,抓住A的下巴:"她让我心里很充实。至于身体,她还太小。我这么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现在就让她疼呢?"
"真是伟大的丈夫啊,或者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不就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毕竟我是男人嘛,而且有钱。有了欲望,到街上到场子里,随便扔张票子,多的是婊子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何况我这么帅又这么年轻......"冷酷的声音顿住。那双因着自己的话而愈发湿润的眸子,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越发的晶莹剔透,逐渐的,那晶莹凝聚起来,流淌出来......
A突然用力挣扎,想要摆脱B的注视,可是他的力气不如B,怎么也挣不开那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只能狼狈的垂下眼帘,让B继续掌握着脸庞,仔细的欣赏他再也无力遮掩的幽怨心伤。
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窝囊啊!怎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这么没用!当初不是下决心要把他抢回来的吗!为什么就因为他的几个动作几句话,就这么的,想要放弃呢。
终于被放开了,刚才被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B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他说他舍不得穆若林疼。疼痛的触感,灼烧着A的心,让他一会冷,一会热。他无力的闭了闭眼睛,身边的B早已不知所踪。
自己,又一次逃跑了。可是这次,是自己占了上风的。为什么还要跑?在A落泪的一瞬,他才蓦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话。
其实,他并不想说那些话。他讨厌A去勾引别人。他想让他不要再勾三搭四,只许看着自己。
但是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A没有勾引别人。刚才是穆若林自己看呆了。就算这样,他也很恼火。
所以他只是在生气,只是在小心眼。他又不能怪穆若林。这个时候,A还拿他的不成熟来嘲笑他,而且又是那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让他顿时郁闷极了!不服!他要看到A低头。于是气急之下他说了自以为可以打击A的话,也成功的看到了他屈居下风的泪水。
这不是他想要的。这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不是那个凯子馆的老板说,只有把A的真性情逼迫出来,他才会真正属于自己,也才会真正平静快乐起来。自己早就将他紧紧搂住了。
但是,以姿说的的确很对。大事化小,只能得到表面的平静。再爱他,自己心里也是有伤痕的。在他表现出对自己一点不在乎的时候。而爱,是平等的。所以,A有必要为他的怯懦付出代价。
所以,加油吧!我的爱人。我等着,你对我说爱我,我会,我会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来世第一等》27
再回去的时候,下面的课已经上了一半了。还好,A在座位上。班里在进行数学考试。坐下前,B有些不安的扫A一眼,A这时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正埋头做题──等等,他是真在那里做题啊?
好奇之下,B又朝着他的卷子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禁傻眼。整洁的卷面由选择题到问答形式的大题上,满满是清秀的字迹。
做的好快!
B上的是文科班。对数学头疼的大有人在。如此流畅答题的情景实属少见。他凝神期间,A已经做完规定的最后一道题,笔尖向附加题移动。
B看到,他只是读了一遍题,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就开始书写答案。
A做学生时,学习起来会非常投入,聚精会神,对身边的事情毫不理会。刚才遭到心爱之人的严重打击。让他心潮起伏,心中哀痛久久难以平息。恰逢考试。试卷发下来。于是一来转移心神;二来,他做题的瘾又犯了。大概因为学校的问题吧,就是附加题,也不似他当年那般难度。因此做起来顺畅之余,没什么成就感。
落下最后一笔,他才注意到B已经回来,坐在他身侧不知有多久了。那么刚才......他的脸红了红。此时的他,还没从投入中清醒,懵懂的仿佛一时间回到了当年那个单纯的学生。
这时,B也回过神。大感尴尬,赶忙低头做题。
A眨眨眼睛,视线又回到卷面。他整个人有些呆滞,就那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卷面。周围是沙沙的笔声。
突然,A的呼吸一阵急促,伸手抓起自己的试卷,"刷刷"几声,撕成了碎片。不顾周围投来的惊愕目光,踢开凳子旁若无人的跑了出去。
哟,这不是XX家吗?果然坐吃山空了。要我说,被贴红条是早晚的事。
还带了个拖油瓶。
......
A,为什么不上了呢?老师知道,学校不给拨款的做法很过分,是违法,但是目前时间紧迫,如果现在去投诉,势必会牵扯到你很多精力。
或许你认为这没影响,可是学校也有学校的顾虑,你父母不负责任躲债潜逃......再说眼看就是高三,你就不能忍耐一下?
......
叔叔您好,请问半个小时前的鱼香肉丝面是您点的吗......你、你们干什么!放手!放手啊!
放开我!不要不要!啊──!
啊啊啊啊──!
......
小妓女,这不是你喜欢的么,用点力气舔呀!没力气了么?别忘了自己吃哪口饭的,给爷爷舔干净!
你身后这骚洞不就是让男人插的吗?抬好了屁股,自己掰开,哑巴啦!不会叫两声听听?
不错不错,干起来真爽,小婊子,来多久啦,技术这么好。后面喂过不少男人了吧?
他就这样一路不停的跑,一直到喘不过气来,陡然停下,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的那所学校。
我是窝囊废,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以姿我输了我输了,不要再让我回去了。海南也好,拉斯维加斯也罢,我答应了我都答应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再回去了!我,快要疯了啊......
天啊!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既然已经抛弃了我,又为何要让我在沈沦中醒来?你可知梦醒时分的痛苦,是要花费我多大的气力才能够挺住的吗。
既自以心为刑役,兮惆怅而独悲。悟以往之不鉴,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既自以心为刑役,兮惆怅而独悲!
放弃吧,那里,不适合你。放弃吧,已经成为记忆的情感。到今天,也只有你还在执着吧!
可是,心里好痛,肩膀好冷,A苦笑着闭上眼睛。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叫做失去与挽回的恶性循环。
殊不知亡羊尚能够补牢,焦头烂额了再想曲突徙薪,为时晚矣!
身边的行人带着明朗的笑容或者傲然的神气,是啊在这样冰雪消融的阳春三月,晴空万里下,哪里容得阴暗的影子?
一家唱片店放起过时的曲子。
都怪爱的故事太多完美
我的今天才这样狼狈
付出等于收获那是自以为
都怪爱的故事太多完美
我的今天才充满后悔
短暂等于永久那是自以为
曾经,当老师的妈妈辛辣的嘲讽,这首歌的感觉就像是在形容大街上走投无路的二流子的无可奈何。
自己狼狈就狼狈,后悔就后悔,怪得别人么?
可是,每每想起母亲故作姿态的刻薄,A的心中其实最多想到的是,有一天我出了笑话,别人是不是也会这般幸灾乐祸的看我。
于是他用自暴自弃掩饰恐惧羞愤。用无动于衷作面具盾牌。茫然了这么年,却在坐在课堂的那一刻,闻嗅到墨香的时分,一切的一切,分崩离析了。
他怨天尤人的想着,跑不动,于是坐到路边的长椅上休息。明明是温暖的晴天,他却觉得寒气顺着毛孔丝丝入扣。
因为没有了他。
而他不会回头。
那么,谁都好了。让他温暖吧!谁,都可以......
一个声音却在头脑中叫啸着:不!
他爱你。他是爱你的!就算,他不喜欢你。可是你的感情,难道是这样的不禁风雨惧怕考验吗?不要再想以前,不要再回首曾经。
可是,哪里有没有回忆的人呢?没有回忆的感情能够在空洞的脑海中立足吗?
"这是他的试卷哦!"
有人在他耳边说着,B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将A半撕开半团着的卷子拿在了手中,并且展开。
"强啊!全写上了呢!"
"说起来,我觉得这个A有点眼熟。"
"眼熟?我知道,一定是前阵子在看门口看到的对吧!那时你还特意买了欧莱雅的唇彩!"
"不不,在拿之前,我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开什么玩笑,他都是是从另一个城市转来的了,你去过别的城市生活吗?"
"这到没有,可是......"
"这不就得了。就算看到,也不是亲见吧,顶多,明星海报?"
"哈哈哈!"
"海报!啊,我想到了。不是海报,是学校展柜里的获奖照片。我们和华X中学的。那时我姐姐获奖了,所以记忆很深刻。因为是全国的奖,所以市里所有获奖者聚在一起拍过照!"
"不是吧,你姐姐什么时候获得奖?"
"四年前。"
"搞什么,都四年了,你以为他有那么大吗?"
"照片在哪里?"
"B,你......"
"我问你,你看到的照片在哪里?"
《来世第一等》28
原来,这才是他的曾经。目光停驻在一张张被保存完好的相纸上,B仔细凝视着照片上的人儿。那样冷淡的颜色,那样坚定的目光,那样胸有成竹的笃定微笑!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原本如梅似兰优雅如斯的人物,堕落至此呢?!B不明白。但他可以肯定,曾经,营造出如此辉煌成功的A,心中绝对应该拥有一个远大的理想才对。这并非他想当然的猜测,实在是,一切,太过匪疑。
这样想着,他的心忽痛忽酸起来,最后,逐渐幻化成无边的苦涩。这些事迹,他到底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曾经口口声声,自信非常的扬声告诉别人:我会等着他自愿告知我的那一天。却没有想过,到底,还是败在了冲击之下。
为什么连一个毫不相关的女生都耳熟能详的事实,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不过,知道了又怎样呢?
或许就如同A所说的,过去,就是过去了。想到他说这话时的神色,B不安起来。万一他认定自己也成为了过去的话......
他想看到A。可是,A消失了。来到红尘馆只有爱理不睬的花连生。A呢......
而后是疲惫的以姿,A被人捉走了。是清梦的残党。
怎么会这样?
茫然中,他想到清梦与大哥的关联。那么找到公司里大哥残留下来的势力......他想起从小看着大哥长大的管家。
可是到家的还有,二哥。
B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冰凉。大哥死去了,还有不成器的二哥,爸爸就是宁愿要这个花花公子,也还是不肯把公司交给他。因为他是私生子。
可是,股份已经在他手上了。于是他竟然被父亲胁迫交出。怎么可能呢?这是,他和二老三年来的努力啊!
这时,他心底仍然迟疑着要不要跟弟兄们联系。
父亲离去。留下一脸蠢相的二哥志得意满。
我宁愿把这份权利捐了,也不会给你这样的人。除了顶着一顶光鲜的帽子,你根本就是毫无见识。
可是,人,围拢过来。爸爸的意思?竟是让他们兄弟火并吗?等一下,他错了。或许,王老爷,王先生,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自己的儿子。虽然母亲以死表示自己的血脉......可是在他眼中,自己还是别人的杂种。他一直,都没有相信过他!
只是现在的情况顾不得滴血的内心。因为二哥的一个手下竟引露瓦斯了。
从二哥惊慌的神色中,B很快了解到,他被部署背叛了。谁也不愿为一个废物卖命。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肥肉,谁不想抢夺呢。
一枚由冰做弹头的子弹洞穿了他愚蠢的心脏。这个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人,也不过是个可怜虫。
而后他们注意到B。一个人对领头的说,这小子也是那老家伙的儿子。不能放了。
人群突然骚乱起来。
有人喊,有奸细。
他接到一条绳子,混乱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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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被抓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因为我逃出来了。"
"你受了伤?"他看到他衬衫上的血渍。
"那是别人的。"觉察出对方的关心,A淡淡扫了B一眼,解释着。
"那你有没有事?"
"怎么可能会没有。"认为对方有点可笑。"腿部两处擦伤。不过都包扎过了。"
越野车上,卷头发少年拉住身边长发的人不放:"你为什么会来?"
长头发的人酷酷一张脸在明媚的阳光下不冷也不热:"因为我爱你。"
推书 20234-08-02 :点绎唇————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