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不过我想知道,叶月先生的公司有没有在征新人?”
“结子!”
“咦?结子对编辑有兴趣吗?”
“嘿嘿!其实也不能说没有……”
“不行!不行!不准到这家伙的公司上班!”
谅介终于忍不住插嘴进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上班时间不定,而且又不洗澡。”
“我有洗澡啊!”
“还有──半夜三点还在公司里。你绝对没办法胜任的。”
“啊呀,不做怎么晓得?是不是,叶月先生?”
“嗯……令兄好像很担心结子会变成素行不良的少女。”
“什么叫素行不良?”
“譬如每天假借讨论工作之各到处喝花酒。”
“啊,这倒挺愉快的。”
“结子!”
“好玩,如果像结子这样的人进我们公司,一定很好玩。”
“叶月!”
谅介瞪着自己的好友,叶月隔着结子对着他猛摇手说“没事!没事!”
“不过,如果你想在我们公司做到寿终正寝,那还是尽早放弃吧!”
“为什么?”
“我们公司那些女编辑们都好厉害。一个比一个高竿。”
“一个比一个?”
“根本不像女人。”
“啊?”
“所以我觉得结子还是到比较政党的公司当OL好。”
“那么,你是说我很有女人味罗?哇!”
……真是单纯的家伙。
看到结子满心欢喜的样子,谅介获得了结论,还是赶快叮咛家里的老爸老妈,别让这家伙到东京来。
“欢迎光临!”
峻也回来了。他将头发在后面绑成一束,更加凸显了他美丽的容貌。
“啊,峻也!”
结子看到他,声音听起来格外兴奋。叶月瞄了峻也一眼。
“新人?熟朋友?”
他不是问结子而是问谅介。
“是的,我是新来的。”
回答的不是谅介,是峻也。
“是哥哥介绍他来的。”
结子,干嘛这么爱管闲事?
“介绍?”
叶月狐疑地歪着头,结果,谅介只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菜花小姐的弟弟?这……怎么说呢?”
或许是太过惊愕了吧?叶月说到这里已经舌头打结了。
“是他自己冯进来的。脸皮的夺取度不输给他老姊。”
谅介毫不客气地挖苦道。
“可是,你收留他了?”
一杯苏格兰搅拌威士忌送到叶月面前。
“他说所有的家事都由他包办。”
结子浅尝着玛格丽特。
“哦?”
“我没收他房租,这样做不过份吧?”
谅介不悦地说。
“那还不够付房租哪!”
叶月回头定定地望着峻也。
“话又说回来,倒真是个迷人的男人。”
“我说吧?我说过他想进剧团什么的去表演,可是我觉得他作模特儿绝对会比较好的。”
“那是个人的自由吧?”
“模特儿吗?嗯──”
叶月交抱着双臂,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啊,你们‘ORANGE’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机会?”
“这个嘛──可是我们公司不要男模特儿。不过,‘MENS‘CATALOGUE’那边可能有需要。”
“哇!好棒!”
“──喂,他不是说过他只想演戏吗?”
谅介缓缓地插嘴说道。这两个人搞什么,净在这边自说自话。
“唉呀,只要有了名,工作马上就上门了。演艺圈不就是这样?”
“他就是因为这样才讨厌那种工作的啊!”
“──你太偏袒他了吧?”
叶月放下酒杯,看着谅介。眼里尽是淘气的光芒。
“没这回事,少胡说八道了。”
可是,或许叶月讲得没错吧?自己干嘛那么认真?干嘛为那个突然闯进家里来的,像春天的暴风一般的男人烦恼?
“哥哥不想随便就放掉好不容易逮到的‘新娘’吧?”
“笨、笨蛋!”
“哪,瞧他不是一本正经的?”
结子一脸得意地对叶月说道。
“──小凯,再给我一杯马丁尼。”
谅介不理他们了。
“啊,我好想喝一点感觉畅快的东西哦!”
“喂,别太得意忘形,喝太多了。”
“啊呀,有什么关系?我很能喝的。”
“要畅快的,那就XYZ之类的吧?用莱姆为基酒调出柑橘系列的鸡尾酒。”
“啊,那好啊!”
小凯又无声无息地在吧台后面游走着。
谅介苦着脸看着结子,将空了的杯子推出去。
“要不要吃些什么?我想见见垅井先生。”
叶月拿起来菜单。
“啊,我听说这边的料理也很好吃的”
“嗯,你不挑嘴吧?蕃前和意大利白奶酷沙拉怎么样?”
结子的脸快贴上叶月的脸了,看得谅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可是,就在这时候峻也出现了。“哥哥很担心吧?”
他凑到谅介耳边,一句话就说中了谅介的痛处。
“你、你胡说什么?”
谅介一脸不悦,峻也对着他将托盘转了一圈。
“那边的客人要Salty·dog和新加坡司令。“峻也若无其事地对小凯说道。
“……”
谅介无言地瞪着峻也。简直是连一刻都不能大意。
“峻也,大蒜面包上桌。
垅井从厨房走出来。
“啊,柿本先生还有叶月先生,晚安!”
“你好。”
“妹妹吗?”
垅井看着结子问道。
“嗯。”
“我是柿本结子。结果的结,结子。”
……这个妹妹似乎有一看到帅哥就急着把自己推销出动的毛玻“结子小姐,名字真是好。”
“哪有什么好?”
“喂,哥哥,你干嘛回答嘛!”
“你的话太多了。”
“是吗?”
“多话的女人会被讨厌的。”
“啊,我真的那么多嘴?是吗?叶月先生?”
“谅介很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什么?”
“很多事情啊!”
“我听不懂。”
结子看着谅介。
“多话又喝醉酒,最恶劣。”
“真是对不起哦,我才没喝醉。”
结子不悦地鼓起了腮梆子,又要了一杯玛格丽特。
“对了,柿本先生,上次可真够你受的吧。”
垅井好像想起什么似地说道,结果谅介不想再提的那一天的丑态也被结子知道了。
“什么嘛!是你自己喝醉了嘛!”
被结子一椰榆,谅介大感不悦。
“结子,大人有些事情是得靠着醉酒才能度过的。”
叶月强忍着笑说:
“是啊!”
结子煞有介事地叹着气。
“尤其是哥哥。”
“什么意思?”
“我总知道你不想听吧?”
确实是如此。谅介不说话了。
“这一切都是我那个混蛋姊姊的错。”
峻也说了其实不说才好的话,谅介的心情为之更加低落了。
“我以前好喜欢菜花小姐的,喂,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第一个告诉柿本先生了。”
“说的也是。”
“也有道理。”
结果,谅介变成大家的玩具了。
“唉,人生还长,慢慢走下去吧!”
垅井用安慰的口吻对谅介说完,就退到厨房去了。
峻也也将接过来的大蒜面包放在托盘上,走向客人。
“喂!这家店真的有好多迷人的男人那!”
结子小声地对叶月说。
“是啊!我一直想在我们的杂志上介绍这里。”
“啊,结果呢?”
“被拒绝了。”
“这样碍…”
结子有点遗憾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把这里介绍给我们的朋友。”
“那真是不胜感激了。”
送来马丁尼的小凯微微地笑着。
虽然才喝了一杯,谅介却已经有快要烂醉的预感。这实在不是好兆头。
“结子要在这边长住吗?”
叶月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我还有课要上,明天就回去了。”
“嗯……好遗憾。”
“喂,叶月。”
谅介又忍不住插嘴进来。
“不要在我面前勾引我妹妹。”
“我没有勾引她呀!我只是说很遗憾啊!”
叶月看起来很愉快。
“就是嘛!哥哥,你太保守了啦!好像一块大石头。搞不好从你脑袋里面还可以挖出鹦鹉螺化石哩!”
“鹦鹉螺化石不错啊!”
叶月大笑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笑。结子和叶月似乎很聊得来,这让谅介觉得一点都不好玩。“蕃前和意大利白奶酷沙拉。”刚刚退回厨房的垅井再度从厨房走出来。
“啊,看起来好好吃哦!”“不只是看起来好吃,事实上就是好吃。──对了,今天是哪种酱料?”
“香菜和蕃前酱。”
“啊,那麻烦送过来一下。”
“可是,我吃太多会发胖那!”
“本店的菜单都采用低卡的材料。”
垅井很得意地说。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妹妹的单纯让谅介大感头痛。
“柿本先生,怎么那么没精神?”
小凯眼尖地看穿了。
“被你们集中炮火一阵猛攻,还能有精神才怪。”
谅介无精打采地回答道。
“没这回事!来我们店里的客人还有状况比你更严重的。”
“严重?”
“譬如正在协议离婚什么的。”
“哦……”
“还被家庭法院传唤出庭,好像挺严重的。”
“是吗……”
可是,这终归是别人的事,没有移情作用。
“否则怎么会跑到酒店来?”
“不过,是不是也有这么轻佻的客人啊?”
谅介抬抬下巴指着正在密谈(?)的叶月和结子。
“唉,一样米养百种人。”
小凯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可是,谅介也无心再跟他缠斗下去,他只是默默地嚼着花生。
“哪,这是蕃前和香菜酱。“
当谅介喝着加拿大俱乐部时,垅井再度出现。
“啊,好好吃哦,是不是,叶月先生?“为什么不是问“是不是,哥哥。”?谅介斜眼看着结子。
“不只是好看,这里的饭也很好吃,对不对,谅介?”
叶月大概是察觉了谅介的心情,刻意找话说。
“是碍…啊,这真的很好吃那!”
结子的嗓音好尖。
“没有上‘东京可以遇见好男人的店’才奇怪。”
“我说吧!我说吧!”
谅介不再理会依旧兴致勃勃的妹妹和好友,兀自尝着加拿大俱乐部。
“柿本先生,很辛苦吧?”
不久之后,峻也又回来了,在谅介耳边低语。
“很担心令妹吧?”
“……”
谅介眼神锐利地瞪着峻也。
峻也的嘴角浮起椰愉的笑容。
“──没什么。”
谅介说着,拿起了酒杯。
“啊,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结子还是不客气地插进来了。
“……说你没有什么事情好担心,真是幸福。”
“啊,我当然也有要担心的事情啊!”
结子很遗憾似地说道。
“一来找不到工作,二来哥哥跑了老婆,一个人孤零零的──”“喂!”
谅介压低了声音制止结子。距离这么近,垅井不可能没听到。
可是,也不知道垅井是不是装作没听见,只见他一脸淡然,卖力地擦着杯子。
“是啊,结子也有很多事情要烦的。”
叶月附和似地说道,结子便很夸张地说是啊!是啊!
谅介心里想着,这小妮子不过喝了两杯鸡尾酒就醉了吗?可是,结子却一副成竹的样子。
“哥哥靠不住,我也靠不祝”
她一边摇晃着上半身一边说道。
“喂,你别再喝了。”
“我要salty·dog──”
“水、水!垅井先生,水!”
谅介用手捣住结子的嘴巴怒吼道。
“哈哈!谅介真是辛苦啊!”
叶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都是你干的好事!只要敷衍敷衍她就好了,还让她喝那么多。”
谅介生气了。
“我以为你们家的人都很能喝的。”
叶月大概是觉得过意不去吧?脱下上衣帮结子盖上。
“不行!不行!她只是一个乡下女孩子。”
谅介抱起了结子。
“回家了!”
四个大概是小学生的男孩子在公寓建地内的球声上打着篮球。
三对三的斗牛赛常常可以看到,可是他们算是二对二吧?四人分成两组,锁定同一个篮杠。球在两队球员手中来来去去不时发出欢呼声,彩色的篮球从一只手交到另一只手。
从其中一个男孩子手中溜掉的球滚到脚边来了。
谅介停下脚步,将球捡起来。
“谢谢!”
谅介将球丢了回去,接球的男孩子有模有样地说道。
谅介怀着轻松的心情看着男孩必恭必敬地低头行礼然后走向入口。
峻也闯进他的生活也快一个月了。季节渐渐进入夏季。
谅介一手拿着脱下来的外套,等着电梯焉。西斜的阳光依然强劲地射进来。
──今年的暑假怎么办呢?
今天,营业课的女孩子先后递出了请休的假条。听说她们要到北美渡假一星期,谅介不禁想起自己的有给休假。
因为他那次的梦幻蜜月旅行已经用掉了一星期的假了……。一想到这里,他就一肚子气。
可是,再怎么气,用掉的东西再了回不来了。谅介重新振作精神,按下要去的楼层。
电梯往上走的当儿,他看了看手表。七点半啊?今天回来的比平时还早。
不知道晚饭吃些什么──天马行空地想着却想到这件事上头,他对自己感到惊讶。不行!不行!跟那家伙的关系只持续到他找到下一个住处为止。不能习惯这样的生活。有峻也的生活只是违反常态的短暂日子,他的生活应该是一个人的。
谅介这样告诉自己,同时将钥匙插进门孔。
“我回来了。”
他朝着明知道没有人的起居室叫了一声。峻也应该到店里去打工了吧?
谅介走进厨房,晚餐似乎还没准备。
“他要我今天自己做晚饭吗?”
谅介瞄了一眼空无一物的餐桌,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气。
“──峻也?”
后面的房间里确实有人在。谅介慢慢地走过走廊。
门微微地敞开着。谅介从门缝往里面一瞧,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两具裸体在床上交缠着。他一看就知道在底下的是阿类,而压在阿类身体上的是──。
“阿,阿峻!”
阿类发出鼻音,紧紧地缠着峻也。撒娇似地将鼻尖摩搓着峻也的肩头。
峻也抬起头来,回头一看,看似要将那长长的头发甩开一样。
谅介觉得在那一瞬间跟峻也的视线对上了,不禁全身发冷。
他悄悄地退后了半步。
可是,他却没办法让自己离开峻也的门前。
阿类那华奢的腿张得开开的,峻也的下体则横在他的两腿之间,上下摆动。
在了解他们两人之间交合的部位所在之后,谅介再度感到全身发冷。
两个男人是这样做的吗……?以前曾经听说过,可是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尽管不是因为这样而惊吓得动弹不得,可是谅介却真的像钉在走廊上似地一动也不动。
“阿阿碍…呼!”
随着峻也的动作加大,阿类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高亢。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有人在吧?汗水从峻也的背上流下来。
流过峻也结实而紧绷的身体上的汗水看起来充满了官能诱惑力。
“啊!”
形状美好的臀部有节奏地摆动着。从上下缓缓地变成前后运动。每次都可以隐约地看到插入阿类身体中的东西。
“啊,啊!”
阿类的头往后爷着,发出喘息声。谅介清楚地看见他那仰着的白皙喉结上下滑动。
他露出了在CM或杂志上绝对看不到的痴态,完完整整地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_阿类仿佛需索着更多快感似地将抬起的肢缠上峻也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