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蝶之 情劫————一世芳华

作者:一世芳华  录入:07-29

第七章,重生。
风雪像恶魔般肆虐在山神庙外。从没有遮挡的门口卷进来,吹得火堆闪烁不止。
袁小蝶在等待黎明。
黎明还没有来。
就算黎明来了又怎样?黎明就会有希望吗?黎明就可以重生吗?
袁小蝶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火渐渐小了,庙里也越来越冷,就好像人的心一样。
闻飘雨轻轻捡起一块干柴,扔进火中。
就在这时,袁小蝶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拉过他,急道:"小心有蛇!"
干柴中不知何时已爬上了两条吐着红信的眼睛蛇。一大一小,四颗弹珠一样的眼珠正

在冷冷地盯着他们。
头上也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他们抬头,屋梁上已经爬满了一片蛇,一条条吊下头

来,吐着舌头。
接着,身后,左右也全部都出现了毒蛇的影子。每一条的嘴里都在吐着火一样的红信

;每一条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整座山神庙都已经被毒蛇完全包围。
连闻飘雨也不禁觉得脊背在发冷。
袁小蝶在看着,忽然急步上前,一把从柱头上拽下一条蛇来。
"你干什么?"闻飘雨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只听"叭"的一声,那条毒蛇已经被袁小蝶捏成了两段。断口干燥而坚硬,一滴血也没

有。
"这些蛇是假的!"
闻飘雨怔住。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正是蛇冬眠的时候,怎么可能突然钻出这么多蛇来?
对方是想以假蛇来使他们恐惧,分散他们的心神。
但是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屋顶上已有一条蛇落下,一口咬在他的衣袍上。
假蛇当然不会咬人。这条蛇是真的。
这次轮到袁小蝶怔住。
他们忽然间明白了:这些蛇中既有真,也有假。
可是真真假假,他们已无法分辨得出。就算能分辨得出,现在也没有这个时间。
因为忽然之间,一声尖锐的吹竹声响彻庙宇。所有的蛇,无论真假都一齐向他们击射

过来。
"小心!"闻飘雨一把将袁小蝶拉进怀中。
拉的同时,手中的剑已飞出。
只见剑影流转不息,变幻不停,满屋蛇血飞溅如雨。一截截的断蛇雨点般打在墙壁和

地面上,发出"叭叭叭"的声响。
那声响简直听得人牙根发软。
断蛇落尽,庙中已是一片鲜血残骸。
剑锋上蛇血滴落,他身上的白衣也染上了一片血红。
他轻轻放开袁小蝶,问:"你怎么样?"
袁小蝶摇头:"我没事。我很好"
话音未断,袁小蝶的脸色就突然变了,急道:"你后面"
他的后面还有一条蛇?不。至少这条已不能算是蛇。
他有头,虽然头不完整。他有身体,虽然身体已残缺。但他却的的确确是个人。
他站得起来。他就站在闻飘雨身后。
闻飘雨不动,他也不动。闻飘雨蓦然回头,他就突然射起,绕上一根柱头。
你一定无法想象,人像蛇一样缠绕在柱头上是一种怎样诡异可怕的景象。
他全身的骨头都像蛇一样一节一节的。他的脸残缺不全,脸上的肉一块块不知去向,

连白骨都露在了外面。
他绝不是个人,至少已不能算是个人。
他没有肉的脸上带着种恶鬼一样的冷笑。忽然张开嘴,吐出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条

眼睛蛇的头。
眼睛蛇是活的,蛇嘴里也在吐着红信。
蛇头在他的嘴里,那么蛇身呢?蛇身是不是就在他的肚子里?
袁小蝶突然开始干呕。他已忍不住要吐出来。
这时,这个不是人也不是蛇的东西突然笑了起来,大笑,唤道:"小蝶,乖孩子,你还

认得我吗?"
袁小蝶全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道:"你....你是......"
"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的。你为什么还不过来我的怀里?"
它伸出两只光秃秃,露出白骨的手臂,竟似想要拥抱袁小蝶!
袁小蝶的脸上已出现惊骇至极的表情,踉跄后退,跌坐在满地的血和残骸中。
闻飘雨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动,道;"你怎么了?你冷静点。"
袁小蝶全身发抖,双眼已失了神,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明明死了,

我明明......"
闻飘雨似乎明白了,转头看着那个怪物,道:"你是玉树刀客?你没有死?"
怪物仰天大笑,道:"不错。我没有死,我来了!"
但是纵然他没有死,他也已不再是那个玉树凌风的于树刀客。
闻飘雨冷冷地看着他,忽然道:"你已经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袁玉树的眼睛突然睁圆,眼球中布满血丝,道:"因为我要他偿命,要他下地狱,要他

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的眼中已完全没有人性,有的只是仇恨和疯狂。
他确实已疯了。
"我...我本来早就该死在那蛇窖里。可是我不甘心!"他的眼光突然射到袁小蝶的脸上

,道:"我居然被这个杂种杀了!我绝不甘心!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把我受到的罪十倍

百倍地还在他身上。所以我活了下来。"
这是奇迹。是生命强韧的奇迹,也是仇恨的奇迹。
一个人只要有这样疯狂,变态的求生意志和仇恨之心,他的生命就可以在任何一点可

能的情况下创造奇迹。
袁玉树不惜和蛇共生,变得人不像人,蛇不像蛇,也要活下来,就是因为他已经疯狂

了,已经变态了。
闻飘雨的脸上也出现种想呕吐的表情,冷冷道:"你如果真那么想活的话,你就不该再

来找袁小蝶。"
袁玉树道:"为什么?"
闻飘雨道:"因为我要你死,死回阴间去。"
袁玉树道:"为了袁小蝶?"
闻飘雨道:"不错。为了袁小蝶。"
袁玉树再次仰天大笑,狂声道:"袁小蝶,你他*的真跟你娘一样,是婊子,是贱货!

连男人都能勾引到手。"
袁小蝶听不见。他整个人都好像痴了。
他的心,他的神,他的气,都因为恐惧而接近崩溃。
闻飘雨厉声道:"住口!"
袁玉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难道他没陪你睡觉,没给你上"
"上"字的音未落,他的人已突然毒蛇般射过来。
他这个人几乎已跟一条蛇没有多大分别。
他说话只是为了激对方动怒。人只要动怒,就难免会有失误。
他觉得他选择了最好的机会出手。
他人射出时,口又张开,嘴里的毒蛇就像接受了他的命令般向闻飘雨咬过来。
他的两个鼻洞里竟也伸出两颗小点的蛇头!像鼻涕般射出来击向闻飘雨。
闻飘雨竟然没有动!
他的剑在手上,剑却未动。人也稳如山岳,纹丝不动。
毒蛇的红信几乎已吐到他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毒蛇并没有咬到他。因为袁玉树正想咬的时候,小腹就突然被一把长剑刺入。
长剑拔出时,一股恐怖的恶臭也被带了出来。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恶臭。
袁玉树的腹中流出一滩腐烂的内脏,有的已经生了蛆,臭不可闻,惨不忍睹。
闻飘雨觉得胃在翻腾,他几乎也要忍不住吐出来。
袁玉树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一翻身,箭一般地窜出屋子,在雪地上飞快地爬远,留

下一路腐血。
闻飘雨立刻追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杀了他,他绝不想再留下这个祸害!
出门时,他回头看了袁小蝶一眼。
他希望袁小蝶能够清醒点,冷静下来。可是袁小蝶还是痴痴地坐在那里,全身发抖,

眼中落着泪。
他眼中的表情令人心碎。
闻飘雨的手握紧,忽然一转头,追出去。
地上的痕迹和腐血一路延绵到很远。
闻飘雨一路追下去,最后才发现:痕迹消失在雪地里。袁玉树只走到这里,就没有了

踪影。
他去了哪里?躲藏在哪里?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雪的呼啸声之外,再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一片坟墓般的死寂。
风雪掩盖了地上的痕迹,连他来时的路都快要分不清。
袁小蝶仍然坐在肮脏的血地上。
几条还活着的毒蛇爬到他的身边,他没有反应。爬上他的衣服,甚至钻进他的袖子,

他还是好像完全不知道。
一股强烈的风雪忽然从门外刮进来,打在他的身上。
他好像突然惊醒般地一颤,立刻抬头。他就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本来玉树凌风,风度翩翩,现在却变得诡异可怖,惨不忍睹的脸孔,
他这张出现在他恶梦中,让他害怕得要死的脸,现在离他的脸只有一寸。
他张开嘴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恐惧已经使他全身的组织和神经都失去了控制。他不但发不出声音,几乎连任何表情

都已做不出来。
袁玉树在盯着他,眼中带着冷酷的笑。
他很满意袁小蝶的反应。他喜欢看他恐惧,看他发疯。他对他的仇恨已深到无法度量


他恨袁小蝶的娘,更恨袁小蝶本人。
他伸出白骨凸现的手,摸在袁小蝶的脸上,柔着声音道:"真漂亮的脸,谁会想到你是

个什么样的人?你跟你母亲一样,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他突然一把推倒袁小蝶,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叫道:"你那么想要男人,我就来给你!

"
袁小蝶的眼神几乎已变成了死白色,全身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厄厄"地作响。他已经

快要吓疯了。
袁玉树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又涩又腥的血流进他的咽喉里。他忽然感到自己已兴奋

,一种好像野兽般嗜血的兴奋。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野兽。他身体的某一部分,几乎坚硬得像庙中那

尊石刻的山神像。
暴力和血腥为什么总是和淫秽与邪恶连系在一起?就好像在男人眼里女人总是和床联

系在一起一样。
他突然把袁小蝶的腿扛起来,猛力地刺进他。
袁小蝶的手在地上颤动,手指似乎要握紧。人也不停地喘气,越喘越急。
突然,他的身体剧烈一跳,右手瞬间握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凄厉的呼声响彻雪原。
呼声发出时,他右手的食指也戳进了袁玉树的额头,一戳到底!
他甚至还能感觉得到他脑中血脉的跳动。然后血脉就不跳了。
袁玉树的人也倒下,就倒在他身上。发着恶臭的血溢在他身上,染红了一片。
他的眼睛仍然大睁,眼珠却再也不会动了。
袁小蝶怔怔地躺在地上,似乎已完全忘记了要动一下。他真的已到极限了。
直到有人把他拉起来,紧紧地抱进怀中,他还是没有一点感觉。
闻飘雨使劲地摇着他的双肩,叫道:"你醒醒,袁小蝶!你已经自由了,真正的自由。

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想这件事。你听见没有?"
袁小蝶失神的眼中渐渐有了闻飘雨的影子。
他在问:"..你..你是谁?"
闻飘雨握紧手,缓缓道:"你只要看着我,你就知道我是谁。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于是,袁小蝶就看着他。
看了很久,才痴痴地道:"飘雨......"
闻飘雨立刻把他拥进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抱得那样紧,好像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

拥抱他。
袁小蝶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埋在他的肩头,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在他的哭声中,黎明已升起。光明终于又降临了人间。
这不是劫后余生喜极的眼泪,也不是感动生命的眼泪。这纯粹是因为恐惧而痛哭。
你如果觉得他哭得懦弱,那只因为你还没有尝过恐惧的滋味。
那种滋味可以将任何一个人击得粉身碎骨。
这就是恐惧。没有人能想像它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也没有人说得清这种感情有多强烈


绝没有人。
第八章,神秘的人。
黎明。
又是黎明。有些事已经改变了,但是没有变的事永远更多。
袁小蝶还是袁小蝶,但是他心中的悲痛是不是就会因为黎明而减轻?
每个人都会有悲伤的事情,烦恼的琐事。
每个人的心中也都会有诸多感想和感慨。
路该怎么走?该向哪里走?没有人可以帮你做出决定。
我也生活在这个嘈杂无聊的人世间,我的心中也有无穷的欲望,无尽的空虚,寂寞和

无奈。
我念书念得几门重修,全班倒数,压力大得我失眠,压得我想跳楼,想死了算了。
可是我还得念书。我还得走下去,拖也要拖下去。
这就是生活。我只要还生,我就要活下去,要活得好。
这是怎样的无奈,怎样的悲哀?
这样的无奈和悲哀往往又会带来空虚。我始终认为:在人类所有的感情中,最不能忍

受的不是寂寞,而是空虚和恐惧。
我空虚着,我也恐惧着。
可是不是有人说过,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我也许还不太懂,但是也可以聊以自慰了。
所以,亲爱的朋友们,如果你也正处在悲伤和低潮中,请你继续往前走。
请你看着你脚下的路,你要相信生活纵然无聊至极,无奈至极,可是生活中的欢乐和

生命的意义,也同样充满了崇高的美丽。
如果你有快乐,请你一定要与朋友分享。
如果你正悲伤,请你与我共勉。
黑夜终会过去。绝望终将结束。
光明仍在人间。正气常存天地。
可是袁小蝶呢?他是否还能变回原来的自己?他内心的苦闷和压力,他是否真的能挺

得过来?
挺不过来也得挺。
这本就是个无情的世界。天地无情,人世无情。
无论什么人死了,世界还是世界,太阳照样升起。死者很快就将被遗忘。
谁会为你停留?
整整三天,袁小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总是痴痴地坐着,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出发时骑的是马,现在也已改成了马车。
路上乱石散布,马车颠沛不休,袁小蝶仍然没有反应。就像是一片秋风中的落叶,任

它飘向何处。
闻飘雨很希望他能尽快忘记这件事,希望时间能冲淡他心里的苦痛。
他一直很细心地照顾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照顾别人。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只被人服侍的大少爷。
他们就这样走了三天。
第三天傍晚,他们迷失在一片茂密丛林中。
黑压压的树木就像妖魔般张牙舞爪。没有月亮,没有星辰,天地间一片浓黑,黑得仿

佛也带着种绝望的感情。
闻飘雨不在乎这是哪里。因为他很累,很疲倦。
他靠在车壁上倦极睡去。
黑暗中感到有人靠过来。有只微微发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有个柔软发烫的身躯慢

慢偎在他的胸膛上。
虽然他没有要求,但是他也会靠过来。
他的心也动了,忽然一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黑暗与光明不同。
黑暗中人心底深处的野性可以被诱发出来。人的激情和欲望可以毫无顾及的发挥。
他听见袁小蝶的呻吟如同低声哭泣,看见他光滑的身躯仿佛在发着微光,感受到他的

身体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控。
袁小蝶平坦的胸膛上乳头已坚挺,结实的双腿之间已一片潮湿。他几乎已要承受不住

,但是他却连一点也没有推拒他。
有没有伤到袁小蝶,闻飘雨不知道。
因为他太累了。等一切一结束,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做这种事,男方总是比女方要

累得多。
等他第二天清晨醒来,袁小蝶已经不在他身边。
马在大树下悠闲地甩着尾巴,吃着草。

推书 20234-07-30 :“阴”盛“阳”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