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小狐狸————屈指流徙

　　留下玉楼凤一个人在那漾著温柔的表情，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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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楼凤推开小狸的房门时，姑娘罗衫尽褪，雪白的身子正被小狸跨坐著。不过看那姑娘的表情，分明只当是玩闹。因为小狸虽然褪了人家的衣服，却未做出什麽进一步的动作，依旧用手在那姑娘身上摸来摸去。而他的嘴角都快咧开了，笑得合不拢嘴了。

　　玉楼凤进来时，小狸还不知道，倒是他身旁的姑娘看见了。但那姑娘也只是对玉楼凤笑笑，并不准备提醒小狸。

　　所以在小狸兴奋地要那姑娘翻身，却不小心被那姑娘挤到床下时，一阵狂笑把小狸给愣住了。

　　红著脸跳起来的小狸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挂半褪，再加上他气得浑身发抖，那衣服也是一摇一摇的。

　　“他妈的！那个王八蛋敢进来……”连眼前人是谁都不看，小狸就在原地跳脚大骂，等他骂爽了，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舒服了吗？”

　　“舒服了。”脸上已经有笑容的小狸这才发现站在门旁的是谁，一根手指指著玉楼凤，声音也是颤抖不已，“小……凤……”

　　“是我。”玉楼凤大方走进屋里，坐到一张椅子上。

　　“小凤！”这会小狸是大喊出来，人跟著奔到玉楼凤旁边，“你怎麽在这里？”他未注意到，床上的姑娘已经在玉楼凤的示意下离开了。

　　“找你啊。”玉楼凤说著手指已经在小狸裸露在外的肌肤抚摸起来了，怪不得小狸这喜欢摸皮肤，果然很好，又滑又嫩，就是不能吃，不然就是一块豆腐了。

　　对於玉楼凤的失礼，小狸一直没发现，因为他冷了，还在玉楼凤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时，自动把身体蜷在玉楼凤怀里。而玉楼凤也不提醒他该把外衣穿上。

　　“刚才，刚才…”身子温暖了，刚才从床上滚下来的丢脸事，重新回到小狸脑中。

　　真是丢脸死了，这麽糗的事竟被小凤碰上。

　　玉楼凤当然知道怀里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人在想什麽，他不动声色地看著小狸，不说话，要知道看小狸尴尬得直想找个洞钻下去的表情可是再好玩不过的事情。

　　“那…那...”小狸在那边结巴了老半天，眼睛更是眨啊眨就是不敢问玉楼凤对他滚下床的事怎麽看。唉，不用问都知道了，小凤肯定觉得他笨死了。

　　“刚刚那姑娘，虽然皮肤不错，就是太胖了，笨手笨脚。”等到欣赏够了小狸的尴尬，玉楼凤才开口。

　　他这短短一段话，让小狸两眼瞬间发光，脸上的尴尬之色消退一些，同时那愤恨之色上来了，“就是！胖死了！笨死了！”天知道，那姑娘正是婀娜多姿最是风华，哪有半点臃肿之说。可惜玉楼凤为了让小狸开心，明知是睁眼说瞎话，照说不误。而小狸有个台阶下，还不紧抓著。

　　“以後都不要找她了，哼！”越是尴尬话就越多，顺著玉楼凤给的竿子，小狸直说那姑娘的坏话，同时悄悄观察著玉楼凤的神情，见对方一脸同仇敌忾，小狸舒服好多。

　　“还冷吗？”玉楼凤等小狸停下来後，摸摸他的脑袋，开始实行他今晚真正的计划。

　　“不冷了。”小狸嘴里喊著不冷，也未跳下玉楼凤的怀里。小凤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开始呵呵笑著的小狸再加上抬头仰望的姿势，确实有点呆。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玉楼凤倒先站起来，却见小狸还贴在他身上。

　　“要不要我背你。”玉楼凤这样说著，也当真弯下腰。

　　咬著下唇，看著玉楼凤的宽背，小狸是很想趴上去，但那样肯定会被小凤说自己还是小孩子。为了这个，小狸硬是摇头，“不要。”

　　看对方眼里明明渴望至极，却要忍下来，还咬著嘴唇，倒是有几分怜人之意。

　　玉楼凤摸摸小狸的头，拉起他的手走出这里。

　　（5）

　　“这里是？”这地方很奇怪，非常奇怪，相当奇怪。因为疑惑而把眼睛眯起，小狸东看看西看看，怎麽没一个姑娘啊？

　　“小凤，这里怎麽没姑娘啊？”小狸很快就问出心中疑惑了。

　　“这里是清风楼。”玉楼凤说到这里时故意停顿了下，只为看小狸巴巴等著他回答的有趣表情，“又称小倌楼。”

　　“小倌？”小狸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狸当然知道小倌是什麽了，但他逛青楼只找那女儿家，从未想过去找那翩翩男儿，更何况在他心里，真正好皮肤的都是那娇滴滴的姑娘。

　　“嗯。”玉楼凤把嘴唇往内抿紧，眼皮也是一抬，显示他一点都没说谎。

　　“小凤，这里有什麽好？”把嘴一撇，若不是玉楼凤带著，小狸早就掉头走人了。

　　“等下就知道了。”玉楼凤神秘一笑带小狸上了二楼。

　　两人进了二楼其中一间雅间，便等小倌上来。

　　“来了。”小狸是背对门而坐，听到一道男性的声音时，他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只见他苦笑著对玉楼凤说道，“这里有男人的声音真奇怪。”

　　“刚刚去的地方不也有男人的声音吗？”

　　“这不一样。”小狸的声音压得很低，显是不想口中议论之人误会。但他看清眼前人时，双瞳猛地睁大，“好美！”

　　小狸是望没想到他有一天会看个男人呆住。眼前进来之人，穿得很是单薄，但正是这单薄，把他性感的锁骨，和纤细的腰枝都显了出来。

　　小狸想起那旖，当日因为惊讶更因为已看过旎姑娘的相貌，所以对那旖未有惊豔的感觉。现在看来，眼前之人真要比的话，也只有那旖比得上。只是那旖的脸蛋太过女气，不像眼前之人，虽然身子骨看上去是柔媚，但脸蛋可是正当当的男儿相。

　　一个男人能长得这麽漂亮也真是少见了。

　　不过，小狸终归不是好貌之人，呆了一会他就回过神来了。而他的眼睛也往那人裸露在外的肩头看去，真正是柔嫩肌肤，当之无愧。

　　“呵呵…小凤，你怎麽找到这地方的？呵呵…”一边呵笑著，小狸已经起身往那人走去。

　　“这人莫不是呆子吧。”忽然又一道声音传来，小狸抬头，又一个绝色男子，而那皮肤也真正好。

　　完全沈浸在可以大摸特摸眼前人身子的小狸对那恶意的话，也不去计较。

　　“很不错吧。”待小狸笑呵呵摸上那人的手时，玉楼凤正站在他身後问他。

　　“不错，呵呵，不错，跟姑娘家的不一样，就是不够软。”小狸下著评论。

　　“女儿家的虽然软，但难免有松弛的感觉，这种滑而硬邦邦的肌肉才是最好的，你继续摸，这触感比姑娘的还要好吧。”

　　两人在那人身上摸来摸去，而那人眉头先是一皱，很快就抚平，任两人摸去。

　　眼下这情景要叫旁人瞧去，肯定要觉得怪异。

　　清风楼的老板束手而立任客人吃他豆腐，而清风楼的二公子正瞪著眼睛，满脸不置信地看著眼前这一切。

　　“老板？”後出声的正是二公子，他在清风楼老板和小狸、玉楼凤之间来回瞧著。见两个客人越摸越放肆，到後来竟扯开了老板的衣服，现下他们可都是站在门口了。已经有几个客人发现这边的情形，正要走过来。

　　“你们还不住手！”先是一喝既而把准备在门口表演春宫秀的三人推进屋里。

　　先回神过来的是玉楼凤，他很快就收起手，心里却是暗暗自责，他怎麽会这样放荡了，这不该是他的所为。转头看还不肯松手的小狸，玉楼凤很快就明白，他多少受了眼前少年的影响。

　　在世人眼里，小狸正是天真浪漫的少年，是俏也是皮，端的都是让人讨喜的性格。玉楼凤本就对小狸很有好感，又与小狸经常接触，难免在行动上会跟著小狸所为。

　　“1千两。”那清风楼的老板一进屋里，先拾声对两人说道。他的声音极好听，与他俊美的外表极符合。

　　玉楼凤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朝对方歉意一笑，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了。

　　“哦，是黄金。”似忽然想起，清风楼老板拍头一笑。

　　玉楼凤也不皱眉，开口说道，“等下一块算。”

　　“呵呵，这位大哥，我们找个地方吧。”因为位置问题，小狸只把清风楼老板的胸给摸了好几遍，但後背可还没好好摸个呢。

　　“很喜欢？”未等清风楼老板应声，玉楼凤先低头问小狸了，他的眼里有著宠溺。

　　“嗯，很喜欢。这位大哥的皮肤很好。”小狸说这话时若没有盯著那二公子看，会让人觉得很诚恳，现下只让人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可不陪小孩。”那二公子的脾气看似不是很好，一见小狸盯著他看，就先声夺人，却不知他这话正是犯了小狸的大忌。

　　脸色一下沈下来，小狸的手已经从清风楼老板身移开，改而握拳在身体两侧。只是他个头小，身上的骇气又不重，怎能吓得跑那二公子。

　　“不但我不会陪你，我们老板更不会陪你。我们老板可是不接客，管你皇亲国戚，我们老板都不奉陪！”那二公子说这话时，脸上有著绝对的不屑。不过也不能怪他会是这样的态度，谁叫小狸一见人家二话不说就冲上东摸西摸了，一点矜持一点风度都没有，这二公子可最是讨厌猴急的人！

　　“你说什麽，你这个卖身的！”那二公子话音刚落，小狸已经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厉骂了。只是小狸骂人的词汇实在是知晓不多，只能在卖身，过分上绕来绕去。

　　“你不过是卖身的，竟敢这样说我！你…你太过分了…”来回循环著，小狸也觉得他这样骂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但叫他放弃是断不可能的。这人皮肤长得这麽好都白长去了，竟说他是小孩，不骂怎麽能泄气呢。

　　抓抓玉楼凤的袖子，“小凤，你快与我一起好好骂这人！”

　　玉楼凤本是斯文人，周围也都是一群捂嘴轻抿之人，更哪里懂得骂人，当下只能歉意一笑。

　　知道指望不上玉楼凤了，小狸化悲愤为动力。在这”动”上下了最直接的工夫。纵身跃起，往那二公子头上重重敲了一记。

　　小狸本是妖，动作自是比凡人快了好几分，而他这一跃又是众人料所不及。

　　那二公子只是平常人，身上更无半点武功底子，被小狸这麽一敲，竟是直生生地倒下去。若不是他旁边的老板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在脑袋被敲响的沈闷声过後必有重物倒地的碰声。

　　“二位……”清风楼老板单手环住二公子，让那二公子靠进他怀里。而他看著两人的眼神，说不上温和说不上严肃。

　　“等下一块算！”这话是刚才玉楼凤对这老板说的，但眼下这话并不是玉楼凤说的，而是小狸说的。

　　小狸这话一出，玉楼凤的嘴角就勾起了，小狸这分明是学他刚才的话。那清风楼老板脸色是一变，是阴郁之色。

　　“唉，谁叫我们是出来卖的呢，只希望这位公子等下给的银子别太少了。”一道直白的声音闯进来。

　　小狸与玉楼凤抬头一看，却是一个丹凤眼男子。这男子个子高挑，眼神犀利。此时他以扇捂嘴，一双眼睛若有似无地从小狸身上瞟到玉楼凤身上。

　　玉楼凤带小狸来这清风楼自有他的目的，此时这样一闹，却是把他的初忠改了。但玉楼凤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只见他上前走到三人面前。

　　“三位请不要担心，该有的赔偿绝对不会少给你们的。”话到这里，玉楼凤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光，复道，“时间不早了，老板可否为我们准备一间上房。”

　　话虽说到这份上了，但那老板若不愿做玉楼凤的生意，玉楼凤这一番话也是白搭，但老板并未拒绝。

　　“本来是想安排二公子的。”老板说到这低头看了下他怀里的二公子，继续说道，“不知四公子可以吗？”老板指著已经站到他旁边的丹凤眼男人说道。

　　“不要，年纪太大了。”玉楼凤还未出声，一旁的小狸已经先出声了，真是一波未平未起，玉楼凤等著丹凤眼男人的发飙。

　　“呵呵，好大的口气，本公子还真是侍侯不起。”说完，四公子转身就离去。

　　还好他未发火，玉楼凤捏了一把汗，不过他也明白，估计以後都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因为再来就不是尴尬可以形容了。

　　“啪啪”四公子走後不久，就听到清风楼老板双掌拍起，一会就过来几个手脚利索的少年把玉楼凤和小狸请到一间上房。

　　清风楼是做生意的地方，那老板自然不愿惹事生非，最重要的是他可没有多少时间陪这两人在这里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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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新的房间里，玉楼凤就呼出一口气。

　　“小凤，你干嘛不让我好好骂那二公子。”刚刚几个少年要把玉楼凤和小狸请到上房时，小狸是不肯走的，直嚷著要好好教训那二公子，但被玉楼凤捂住嘴强行拖过来。

　　“他不是被你敲晕了吗？现在还可怜兮兮地倒在那里，已经可以了。”玉楼凤故意夸大二公子的伤势。

　　但这对小狸来说是万万不够的，只见他把嘴一瞥，身体一侧，根本就不看玉楼凤一眼。

　　“生气了？”玉楼凤走过来就要去摸小狸的脑袋，却被小狸拍掉了。

　　这一声”啪”把两人都愣住了。

　　玉楼凤与小狸认识的时间是不久，但两人对彼此都很有好感，一天到晚更是亲亲密密地凑一块，哪会有这样类似别扭的事发生。

　　“小狸怎麽了，要不我陪你出去骂那二公子？”玉楼凤先出声，脸上的表情当然是温和的。

　　“现在骂有什麽用？刚才又不骂！”刚才小狸要玉楼凤帮他骂那二公子，却只得到玉楼凤歉意一笑，他当下就释怀了，但现在又怪起玉楼凤。

　　“小狸别生气了，等下有人来了被看见就不好了。”玉楼凤抬手摸上小狸的脑袋。

　　“别摸了！”大声一喝，小狸跳起来，直面著玉楼凤，而他平时兴奋、笑眯眯、欢乐的眼睛却红了。

　　这下玉楼凤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而且对方红红的眼睛让他心里一阵不舍，只想把对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小孩子！”手指著玉楼凤，小狸心里满是不忿。

　　虽说妖的寿命远比人类长，但人家妖怪一个个气宇轩昂，哪像他完全萝卜一只。除了那些小妖怪，有几个妖怪是他这样的身高！而且小妖怪，一个个都是妖力高强，不然也不会未到变身的时间就能化成人形。更别说小妖怪可是会长大，到後来可都比他高了。若不是，若不是……想到这里，小狸咬住下唇，心里一阵苦涩。

　　凡人都说妖怪想变什麽就能变成什麽，可他不管变成什麽样子，身高都不能超过本体的身高。

　　都是该死的他们！

　　玉楼凤一直以为小狸会这麽生气，只是一时气愤，但现在看小狸红著眼睛，似乎有别的原因。

　　“小狸，我可没有当你是小孩啊。”不过当下先把小狸的情绪安抚下来再说，不然要被别人看去笑话了。玉楼凤抬头看了眼门外，清风楼的人已经来了。

　　“你有！不然你不会这麽喜欢摸我的头了！”红著眼睛指出玉楼凤的语病。

　　这真是让玉楼凤哭笑不得，他若把小狸当成小孩，就不会对他有欲念了。可这些都不能告诉小狸。

　　“小狸你很可爱。”这话刚出口，就得到小狸的一个瞪眼，玉楼凤赶紧接下去说，“但可爱不代表你是小孩啊，大人也可以用小孩来形容的。比如小尾，他也很可爱啊。”

　　“不一样的。”小狸的眼睛越来越红，似乎再刺激下就要号啕大哭了。

　　如果他有小尾那样高，被说成可爱也会觉得是在夸他，但他这麽矮，还被说成可爱就是侮辱了。

　　其实若不是小狸出现在青楼这样的地方，别人只会把小狸当成14、15岁的男孩，但因为他只身来青楼，对青楼之事又熟稔的很，别人就想他大概有15、16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