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亦宵一阵脸红,“没、没有啦,没什麽的。”
“哦。”修故意拖长了音,“那是不是就是这种呢?”修出其不意地扳过亦宵的脸,吻了下去。
亦宵再次睁大了眼睛,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晕过去,而是再几秒後清醒了过来,推开修,防备地问道,“你、你在干什麽啊。”
“吻你啊。”修回答得理所当然。
亦宵的眼睛睁得更不用说大了,“难道我还在做梦?”
修闭著眼睛摇了摇头,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这次,直接一个用里把亦宵压到了草地上,自己又覆了上去,吻不在只是唇碰唇般的轻柔,而是,激烈的,深入的,热情的。
从一开始的呆愣到反抗,从反抗到被全身束缚,从不甘愿到被迫迎合,从陌生到到陷入,亦宵渐渐地迷失了自我,只能任由修的一切动作。
终於,在修感到满足後放开了亦宵,还给了他自己呼吸空气的器官,“你觉得这还是在做梦吗?”
摸著唇上残留的体温,这回亦宵无法再告诉这是做梦,“你、你怎麽可以这样啊。”乱了,乱了,全乱套了。
“我为什麽不可以这样?”修对於亦宵的慌乱皱起了眉,“就因为你是灰音的老大?”
“这和我是不是灰音的老大没有任何关系。”亦宵急急地反驳。
“哦?”修挑起眉,“那就是因为我和你都是男的?”
“这和我和你是不是男的也没关系。”亦宵皱起了整张脸,一副烦恼得不知道该如何的表情。
“那是因为你老婆?”修像是故意般地,继续问出让亦宵更加愁苦的问题。
“那和我老婆也没关系,再说了,我根本就没老婆,我们大不了也只能算同居,早十几年前就分开了,一直都没联系过。”亦宵开始抓头发了,不对,不对,非常不对啊,不是这样子的,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些啊。
“那究竟是因为什麽?”
“还不是因为我儿子的问题啊。”亦宵终於大吼了出来,哪有儿子和老子法式热吻的啊。
“这和你儿子有什麽关系?”
“你几时见过儿子吻老爸的。”
“第一,我有见过,就在几年前,第二,我是吻过你,可是我几时变你儿子了?”修的笑容上升到了危险的角度。
“难道儿婿不算半个儿子吗?”亦宵完全无视於来自身边的危险,只是在意某个问题。
修没有再搭话,只是笑著。
没再听到回话後,亦宵也终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看著修的笑容,直觉心里发麻,小心地看著,也没再说话,低著头,时不时地偷瞄修的脸。
“除了我,还有谁和你接吻过?”修笑得很平常,语气很平常。
总之就是平常得让亦宵心惊肉跳,虽然直觉不该是这个样子,但是,怎麽说都是自己未经过对方的同意而擅自把他当作了儿婿,“就我那个唯一的女朋友。”乖乖地老实回答。
“那麽你所说的,和老子你接吻的儿婿兼半个儿子,就千真万确地是指我罗?”修的语音上扬。
亦宵无奈,低著头点头,“那个,我是非常真心的,我也知……”
“你说的是儿婿不是女婿对吧?”
“我没女儿,只有五个儿子。”
“五个?”听到这点,修明显有些惊讶。
“对,虽然他们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个个都很好相处,小柏的四个哥哥也非常疼他。”亦宵老实交代外加点自我推销。
“这麽说你的理想对象就是我做你家小柏的儿婿?”修依然非常冷静的问著,但是身上的凌厉之气却怎麽也收不了。
“我想知道为什麽你这麽急著找儿婿,而且偏偏还是我?”修用著认真探究的眼神看著亦宵,虽然很想发飙,不过,这之前,有些问题要先搞清楚。
“因为我想找能继承我的接班人,而且我觉得你很有做黑社会老大的气质。”亦宵毫无保留地讲出了他的目的,然後小心谨慎地瞄著修想看看他的反映。
修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晃动,对於灰音的老大,他实在已经想不出要用什麽形容词来表示了,他只是忽然有点担心灰音的前途,“你不是有五个儿子吗?”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愿意的,尤其是前面四个,当初收养好他们的时候明明做好了约定,现在却一个个都钻空子,把灰音当烫手山芋一样扔来扔去。”说到这个亦宵就有气啊,还有跟多的怨言,然後渐渐得开始拉著修诉起苦来了,像是自己是怎麽被骗做老大,自己怎麽辛苦拉把大几个孩子,儿子大了後又是如何翅膀硬了等等。
修感觉很复杂,自己的情绪被一再颠覆,只有无语地看著那张嘴在他的面前一张一合。
11: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因为没有一个儿子要继承你的衣钵,所以你就打起了小儿子的主意,找个上门儿婿然後把衣钵传给他?然後目标就锁定到了我身上?”上扬的语气中有著一丝危险。
“嗯嗯嗯。”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一点就通。
“所以你找我搭讪纯粹是为了让我娶你儿子?”
“不是娶,是嫁。”亦宵认真地纠正道,然後才真正看清了修那张英气逼人兼邪气侵入的脸,顿时才有了危机感,“那个,我……”
“你觉得雷拓如何?”
“啊?雷拓?”亦宵不懂对方怎麽就忽然跑题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回答,“长得很帅,很有魄力,非常有前途。”
“对於好的年轻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培养为下一代的继承人?”
“嗯,对。”
“不管是混什麽的,如果要找接班人的话,是不是就该找年轻点的?”
“对。”
“总之就是找一个能继承你衣钵的人就行了吧?”
“对。”已经完全被牵著鼻子走了。
“那好,你会有一个继承人,然後不用再去做灰音的老大?”
“对,咦??你是说,你是说,我能退位了?真的吗?那麽就是说你答应嫁我儿子了?”极其兴奋的期盼。
“不是,嫁你儿子的人不是我,而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儿婿?”
“咦???那谁要像你那麽厉害,嫁我儿子来做黑社会老大?”
“雷拓。”得意的微笑,一点都没有正在出卖自己亲兄弟的自觉。
“……”搭拉著头,张大著嘴。
“不满意吗?”挑起眉,轻易地表现出威胁的目光。
“没有,没有。”连忙摇头,“非常满意,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
“……”呜,抓著头,连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什麽,当初明明把候选人定为哥哥的,可是现在忽然那个哥哥说要把弟弟选为候选人,怎麽想都应该比较怪让他难以接受吧。
“不觉得雷拓的样子也很有黑社会老大的气质吗?”修慢慢地诱导。
“嗯,好、好象也是。”仔细想想,那副冷俊的表情才符合黑社会老大的气质嘛。
“而且年龄相仿,又是同学,有共同语言,两小无猜,有感情基础,相亲相爱。”
“对、对哦。”愈听愈觉得有道理。
“所以就这麽决定了。”
“好,咦?等等,决定什麽啊?”亦宵茫然不知。
“让雷拓当你的儿婿,继承你的衣钵。”
─*¥#脑子打结了,怎麽会跳得那麽快,有继承人是很好啦,而且有其兄必有其弟,但是,怎麽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而且……“可是……”
修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耐心被磨光了,微笑,伸出两个手指头,“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自己重新再去找继承人,另一个就是,我会一起帮你把雷拓和你的儿子搞定。”
“可是你就……”最後的挣扎。
“我说过我不会成为你的儿婿,更不可能继承你的衣钵。”呼,耐心还是被磨完了。
“那你会成为我的什麽?”傻傻地追著问道。
“我会成为你的丈夫。”媚惑笑容全开,鱼儿终於上勾了。
“……”亦宵瞪大了眼睛,非常震惊,其实可以的话他还想用张大嘴巴来表示,可是对方不给他机会。
只感觉自己的唇在不断被吸吮著,然後有什麽滑进了自己的嘴里,亦宵终於想到这个时候他应该用力推开对方,可是在他进一步行动前,双手就已经被控制住了,慢慢地,亦宵被对方的吻迷惑了,迷得不知道方向,只能配合著对方的行动,逐渐迷失了自我,迷失了自己身体的所有感官,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境遇中。
(我狂哭,对不起,H,我无能为力。)
亦宵整个人缩在了修的怀里,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待著,心里没有任何难过或是愤怒的感情,这麽多年,他也不是没找过其他女人,对於男人的欲望,他并不陌生,只是,这次的对象竟然是男人,而且自己还是被吃的那个,让他不禁敢叹这算不算现世现报,原本只是帮他儿子找个男人,结果却是自己被吃了,唉,说起来,他好象也挺享受在其中的。
可是,自己究竟想思考些什麽?怎麽都觉得没想到点上去啊。
“在想什麽?”修闭著眼睛,神情放松地搂著亦宵,手掌来回地在他手臂上轻捂。
“你要对我负责。”闷闷的声音。
“当然,不过你想我怎麽做?”愉悦的声音。
“让雷拓嫁给我儿子,然後继承我的衣钵。”
“就这样?没了?”修的声音有一丝的僵硬,睁开眼睛,看到的也只是亦宵的点头。
修抓著亦宵的手让他面对自己,“看来我们还需要沟通一下。”
看著对方异常邪媚的笑容,亦宵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危险,可惜,太迟了。
12:
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的雷拓,终於等到了门铃声的想起,马上过去开门,想开口的话因为看到修怀里的人後就又吞了回去。
看著雷拓挡在门口,一呆愣样,修只好自己开口,“影学的房间在哪?”
雷拓用手指了指,侧身让修通过,然後分外狐疑地看著那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後,才关上门,坐回沙发上,等待他唯一的亲手足出来。
“你怎麽回来得那麽早?”这是修出来坐雷拓旁边後的第一句话。
雷拓面无表情地看了墙上的锺,“凌晨四点,是你回来得太晚了。”
“这个时间对我来说是正常的,但是对於你们年轻人就不正常了,我还以为今晚我要砸门进来。”修整个人放松地摊在沙发上,“有酒吗?”
“影学买的罐装啤酒。”
“可以。”
雷拓站起身去冰箱里头拿了两瓶出来放在修的面前,“现在可以明说了吗?究竟怎麽回事?”
轻松把一罐啤酒解决後,修才笑得暧昧道,“我把他吃了。”
“……”雷拓紧盯著修看,“你是认真的?”
“认真?”修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不太确定,不过也算不上玩。”
“最起码他是第一个能让你扔下公事的外人。”雷拓带刺地说道。
“你不也不差?”修反击,“也没看过你对外人有那麽和颜悦色的时候啊。”
面对自家老哥笑里藏刀般的笑容,雷拓非常聪明地选择忽视,站起身,“我去晨练。”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雷拓换好运动服出来後,看到修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绕过身,手握住门把打开的一刹那,修忽然开口了。
“小拓,是不是真不考虑接受我的建议?”庸懒的声音,不似很真切。
“决不。”伴随一个坚定语气的是轻声的关门。
在确定雷拓出了门後,修在开怀地笑了出来,随即睁开眼睛,“小拓啊小拓,这回恐怕你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打了个哈欠,看来还是应该睡个回笼觉比较好。
起身,走回影学的房间,也许目前已经成为他的房间了,看著床上睡得香的人,好象睡意更浓了,脱衣上床,抱住某个睡宝宝,闭眼,睡觉,别误会,是纯睡觉。
亦宵半醒之际唯一的感觉就是难以启口,明明一个超级温暖舒服的被窝,可是为什麽就是浑身酸痛,再用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的大脑彻底从周公那里回来,然後睁开眼睛对上的却一片令人羡慕的胸肌,往上再一看,唰的一下,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孩子他妈,我真是对不起你,虽然我们并没有结婚半手续,虽然你并不知道我後来又收养了四个儿子,可是,你还是孩子他妈,我真的对不住你啊。亦宵闭上眼,哀叹道,虽然原本他看上的儿婿人选跑了,但是,那个後备军,他是绝对不会再让他跑掉的,现在,既然生米煮成熟饭都不止一次了,我就铁定让这个家夥负责到底,一定让他弟弟嫁我们的儿子,然後让我脱离黑道,孩子他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抗争到低,争取早日恢复自由之身。
下定决心的亦宵毅然睁开眼睛,一转头就对上一双明亮深潭的双眼,顿时哇的一声叫了出来,“你,你,你,你,你什麽时候醒的。”
“就在你叫第一句孩子他妈的时候。”修含笑的说道。
亦宵睁大了眼睛,然後伸出手捂住了修的眼睛,“不准看,老实交代,你怎麽知道我心里在说什麽话。”
“不知道啊,不过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而已。”修懒洋洋的并没有拿开那只手。
“我自己说的?”亦宵惊呼,然後马上收回手,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管了,反正你答应过,你一定要让你弟弟嫁我儿子才行。”作为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一定要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气魄。
“你就真的那麽讨厌做黑社会老大?”修懒懒的的问道。
“这和讨厌喜欢没关系,只是被我干爹拐来混黑社会後,离开黑道就一直是我奋斗的目标。”亦宵握紧拳头,豪情道。
“那你弄垮灰音不是更简单?”修挑挑眉,他真的好好奇这个人的脑子里的结构是怎麽样的。
亦宵恍然大悟的抬头,“你好聪明哦,我怎麽就没想到这点。”
修无语中……算了,换话题。
“你除了关心谁嫁你儿子,谁继承你的衣钵,你还会关心其他的吗?”修尽量让自己笑得正常点。
“没有。”亦宵回答的简洁又快速。
“你就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感觉或其他想法吗?”修觉得自己的含蓄幽雅竟然在这人的面前在一一瓦解。
“你说你要做我丈夫,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跳太快了?”亦宵认真的反问。
修放弃式的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睁开眼,坐起来,然後把亦宵也拉了起来,两人就面对面的坐在床上。
“白亦宵。”修忽然撤去了所有温柔和善斯文等一切伪装外面,双眼顿时透出狂妄的气息,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桀敖不训,声音更无轻柔之嫌,气魄嚣张狂野,“你他XX的,你究竟是不是白痴投胎,我OOOXXX的,你到低懂不懂我们昨晚所做的一些都代表了什麽,无聊的两个男人会*&%$&吗,你当这是玩家家酒吗,你是不是正常人,被告诉我你真的是神经白痴到连这种事都会忽略。”
(基於某些原因,那些比较不适宜的话用符号代替,别怪偶,这不是偷懒。)
亦宵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著眼前的修,熊熊啊,那麽文质彬彬的修竟然是那麽一个劲爆的人,咽了咽口水。
修两指手捏住了亦宵的小巴,然後凑到自己面前,“白亦宵,你倒给我说说清楚,明明被我一个吻都可以吻到昏过去了的,竟然对被我压了一整夜的情况却没半句说法,你最好老实说,要不然你信不信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修搁下了狠话,身上的厉气渊源不断地向外扩散。
第一预感果然是正确的,修绝对适合做黑社会老大,考虑利弊,亦宵当然决定坦白,装傻也要看场合,虽然套句威棋的话,说自己不装也已经够傻够白了,可是他能怎麽办,又不是他自愿的,也许就是他天生少个筋吧,不过,所以说再怎麽够傻白,对这种直接上床的情事他再够傻白就真的是白痴一个了。
“白亦宵,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度。”修加重了手指的力量,竟然还敢走神?
“我知道昨晚那叫做爱,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更何况,我一正常大男人活那麽久,平时也不可能没有需要吧,只是……”亦宵揉了肉终於恢复自由的下巴,眼睛开始乱转,“你总不能让我老实说,虽然第一次和男人做,而且还是被压,我非但没有排斥,而且还觉得很舒服,甚至,甚至……”亦宵忽然别开了头,脸上的红晕悄悄爬了上来,“甚至还觉得很快乐很喜欢,再怎麽说,一开始我都是准备想让你做我半个儿子的,但是却,却……。”声音到最後愈来愈轻,脸愈来愈红,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