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态度和语气怎么看都不象在开玩笑,赵苏说不出话,心脏仿佛凝固。
「你明天要归国,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不能做,什么
事能做,想来不需要朕一样一样告诉你吧?──回去吧!」
赵苏停了一停又道:「今晚的事,朕会当成没发生过!如果你以为朕看在锦园分
上不跟你计较,你以后就可以随便在朕面前说这些无头鬼话,那你就想错了!以
后不要再提了!──煜儿,你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无法对煜发火......自己明明应该怒火冲天才对啊。
煜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无语。──终于叹道:「如果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放弃,那
你才错了!──苏儿......」
第二天傍晚。
「父皇。」
「琬?」
赵苏笑道:「怎么了?最近朕交给你的事务处理得怎么样了?──今日倒有闲来
看父皇了?」
琬脸色冰冷,看了赵苏半天,却不说话。
「怎么了?」
赵苏有点不安:「怎么了?琬?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琬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来:「昨夜那个姓完颜的王八蛋那样侮辱你,为什
么你都不发火?!为什么不对他发火?!」
赵苏大吃一惊,不知为何琬会知道这件事情!一看琬满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汹汹
气色,又吓了一跳!
「琬......你......」
「父皇!你为什么不对那个姓完颜的臭小子生气!?」
琬固执地问,脸上狂怒般的嫉妒表情看来活象无意捉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赵苏啼笑皆非。然而也有点心虚──只得淡淡道:「煜儿只是胡说八道,朕怎
好跟他计较?」
「哦?」
琬冷笑道:「父皇倒是好心胸!如果琬儿对你这样胡说八道,想必您也不会计较
的罗?」
「琬,不要胡闹!」
不知琬今日为何如此歪缠,赵苏只得正色道:「你去办你的事罢!父皇的事自己
知道如何处理,不用你操心!」
琬不屑地冷哼道:「什么不要琬儿操心?」冷笑一声道:「你明明就是心虚!─
─你喜欢那个恶心的男人对不对?」
「你在胡说什么,琬!不要无理取闹!」
赵苏动怒道:「好了!你快给朕出去!」
琬怒极,反笑了起来:「父皇,您不承认也没关系!琬儿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
个臭小子对父皇你又搂又抱的,还说那么多无耻的话,父皇您不但没生气,还一
脸乐陶陶的样子!」他逼近来,恶狠狠地道:「哼!难怪皇奶奶说您喜欢男人!
原来果然如此!──可是琬儿没想到父皇您喜欢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连锦园的夫
婿都不放过!您可真是淫荡啊!」
「啪!」
气到血冲脑门,赵苏想也没想便是一耳光打了过去!
「琬,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琬摸着脸上被打的地方,眼睛里突然就涌上了泪花!他竭斯底里地嚷道:「我知
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但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还知道我要干什么
呢!!」
扑上来就把赵苏压到地上!
「琬!」
挣扎着要推开一把抱住自己不放的琬,对于琬粗鲁地亲上来的嘴唇,赵苏反感地
直打冷颤!
就是因为那个张邦昌!这些年来他甚至不能容忍任何人走近自己身边!
更不谈宠幸宫妃,与旁人共枕一席!
故此以琬过继膝下,就是为了要期望自己夜夜莅临的妃嫔们彻底死心!
(更何况,他自知有难言隐疾,更是对性爱一事避之不及!)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过于残忍,可是他没有办法!
只好采取每过五年,放愿意出宫的宫女们自行回家!──对于那些无法放还宫外
的哀怨的妃子们,他除了歉疚于心亦无别样办法,只好多多赐予各样珍奇贡品,
以此聊作补偿!
而那个曾受他临幸的宫女,他终于忍耐不了──找个借口把那无辜的女子赐死
了......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已坠魔道──所以还归山林的心境是越来越急切!
谁知道红尘纠缠,却正从此始......
「琬!」
无法忍受,情不自禁地去摸总是放在身边触手可及之处的那柄刀!
那柄从砍死张邦昌,就一直不曾离身的救命钢刀......
「!啷......」刀半已出鞘,却拿不起来,──此时此刻这个人,不是那个恶贯
满盈的嗜血狂徒,而是自己的儿子啊......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自从与皇后决裂以来,他在琬和锦园身上投注了多
少心力与慈爱......
看着原本蛮横跋扈的小孩,渐渐成长为温文知礼而又俊秀果敢的少年太子......
自己是多么喜欢这个对自己也极其亲近的养子,多么喜欢啊......
怎么拿得起刀来......
他甚至连伤琬和锦园一指头都不舍得!
这两个小家伙,是自己的心头肉啊......只有无奈地再求晓之以理:「琬,你放
开我!你知不知道朕是你父皇!」
琬头也不抬,声音里却在哽咽:「那你又知不知道那个姓完颜的王八蛋是锦园的
丈夫!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再喜欢他也没用!」
突然语气急切:「你喜欢我好不好?父皇,你喜欢我,我会好好待你!我会杀了
那个老是欺负你的老婆娘,我会杀了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臭女人!我谁都不要,
我只要你,只对你一个人好!──你喜欢我好不好?」
说着,眼中的泪水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索性趴在赵苏胸前,大哭起来!
「琬儿......」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苏从来未曾想过赵琬对自己竟是抱着如此情怀!
突然想起若干年前,第一次见到琬和锦园......那时他们还是说话奶声奶气的小
娃娃......一转就已成长至此!
长大了,......突然心中一酸,奋力抗拒琬的手臂也瞬间软了下来。
看着抱着自己大哭的琬,虽然看外表已经是甚为成熟的大人了。内心里,终究还
是那是总是跟着自己跑来跑去的小琬啊......还是那么地依恋着自己......
他轻轻抚摸着琬的脊背,柔声道:「好了,琬儿,起来!都16岁了,男儿有泪不
轻弹,再哭父皇可要笑你了!」
琬突兀地抬起头来,问:「父皇,你比较喜欢琬儿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姓完颜的臭
小子?」
「这──」
赵苏有点错愕,为什么我非得在你们之间选择一个呢!哭笑不得,看着琬的神情
,今日不给他一个答案他是誓不起身的!
苦笑一声,只得道:「父皇当然比较喜欢琬儿了!何况女婿跟儿子,亲疏有别,
于情于理,我都比较喜欢琬儿啊!」
他自以为这番话讲得颇斟情理,──那里知道琬还是一脸妒意道:「那你发誓今
后再也不跟那个姓完颜的臭小子讲话!」
「那怎么可能!」
赵苏有点恼火了──那完颜煜是金国之主,下个月还要来迎娶锦园,自己怎么可
能不跟他讲话!
──何况,看琬得寸进尺,越发无礼取闹──他心里多少不痛快起来──自己身
为父辈反受制于儿女,世上哪有此理!
当下寒着脸道:「好了!琬,快起来!朕要生气了!」
琬脸色乍变:「父皇,你居然不肯答应?──你果然还是喜欢那个臭小子对不对
?──琬儿哪里比不上他?!」
赵苏气得头昏脑胀──为什么他不喜欢琬就得喜欢完颜煜!厉声道:「琬儿!你
是不是要朕派人轰你出去!──给朕出去!快点!」
琬闻言如五雷轰顶,盯着赵苏看了半晌──爆发般地就一把紧紧抱住他,一口气
吻了下来!
「琬,如果你不想让父皇讨厌你的话──「
挣扎着讲了半句,就被琬恶狠狠地接道:「我宁愿父皇你把我恨之入骨,也决不
把你让给那个自以为是的王八蛋!」
「琬!你你──」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赵苏气到没力:「要朕跟你说多少遍?
完颜煜和朕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这样妄想一气好不好!──放开朕!快点
!不然你要后悔的,琬!」
琬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宁愿现在后悔,也不要将来后悔!」
熟练地就把手伸进赵苏的衣服里面!
原来琬虽然才十六岁,却早已宫嫔无数。──本来皇家子弟,从来不知何为压抑
情欲!天性跋扈如琬,又岂能效仿赵苏之无欲无求?何况琬极其早熟,此等事情
,做来如家常便饭!
此刻压着父皇,也当他平日宠召宫女般──态度从容,伸手就去解赵苏身上的御
用常服!
就算是精致的上用丝绸织就,也抵不过少年的蛮力!
御用常服应声而裂──露出苍白柔韧的肌肤,带着淡淡的芳香......那当然不是
女人般的温香玉软,而是清爽得像是晶质的质地。
琬两眼发直──指尖轻轻触上那富有弹性的肌体──「琬,朕叫你放开!」
猝不及防地被把衣衫撕开!半裸地袒露在琬的视线之下,赵苏恼羞成怒,耐性彻
底消失!大吼一声:「琬儿,你要是敢对朕胡来的话──!」
剩下的话被琬强硬地吞进了嘴里!
少年的青涩的气息伴随这个加深的吻全灌输进嘴里,潮湿的嘴唇让赵苏心里一阵
恶心──拼命挣扎,可是如他久居高位,鲜少运动,哪里抵得过不达目的誓不罢
休的琬的蛮横力气!
琬虽然也有点气喘吁吁,可是使出全身的劲压住赵苏,让他被压得险些窒息过去
!
「琬──」叫不出来的声音沉没在琬嘴里,被吻得头昏目眩──洁癖得近乎病态
的赵苏再也无法忍受这满满一嘴的别人的气息──狠狠地咬下去!鲜血的咸味随
即流到口腔里!
「父皇──你!」
被咬得很痛!琬恼怒地释开赵苏的嘴唇!
少年露出悲伤的表情,突然问:「父皇──你喜欢男人,对不对?琬儿也是男人
啊,为什么你不喜欢琬儿?」
赵苏的脑筋已经接近爆裂边沿,只能怒道:「要朕跟你说几百遍!朕什么时候喜
欢过男人!没有!听到没有!朕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爱好!」
只是语音有点颤抖!──因为突然想起耶律大石,想起那场遥远得已如前生的往
事!
「没有这种爱好?──哼!「
琬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从来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从来没有宠幸过
那些妃嫔!」
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却听琬又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勾引那个名叫张邦昌
的龌龊男人,为什么要跟他上床?!──难不成父皇你喜欢那一型的?对了,那
个人渣跟那姓完颜的王八蛋倒很相象呢──」
「你──」
──最痛恨别人揭的伤疤!最痛恨别人提起的耻辱!最痛恨别人涉及的私域!
何况还是以这种颠倒黑白的方式!!!
反手就是一耳光──是倾尽了满腔的愤怒跟羞耻,是倾尽了全力!也是确实打重
了!
琬的右颊立即肿了起来。
「琬......」
气头瞬间过去,才惊觉自己对这个一向疼如己出的太子做了什么事──看着琬呆
滞的表情,赵苏吓住了。──是自己过分了点吧......他怎么说都还是个小孩子
啊......
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琬......」
琬不做声,只是眼泪一滴滴地掉了下来。落在赵苏的颈畔,胸前......
这个一向坚强又跋扈的少年太子啊......记忆中他是从来不哭的啊!
好心痛,只能慌张地安慰:「琬,琬儿,你别生父皇的气......是父皇不对,不
该打你......琬儿......」
突然被扳开双腿,柔嫩的大腿内侧倏地接触到凉飕飕的空气!
「琬!」内疚得再不敢出手,就算知道这少年已濒临疯狂境地也只能惊恐地大叫
一声:「你──干什么!」
伸手去抓住琬的双手!却被眼泪尚未干的琬灵巧地避开,以一手的力量就牢牢抓
住了赵苏苍白瘦削的双手!反臂把他的双手按到身侧,另一只手长驱直入,直探
进腿间的隐秘处。
恶寒自全身升起,皮肤上颤栗的一层该是无数的鸡皮疙瘩!
那最不愿被人揭开的伤痕瞬间在心头刺痛──只能窒息般的悲叫出声:「琬,不
要逼父皇恨你!──」
可是少年的手指已经撬开了腿间紧闭的秘地,强硬地偏要进入!
尖锐的痛感自手指穿入体内,下身几乎要痉挛起来,仰躺在冰凉的御书房的地面
上,拼命挣扎地叫:「琬!不要这样!你清醒一点吧!」
天啊!他已经堕落过一次红尘地狱,知道那是怎样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要再
来第二次啊!「琬!」琬全身都压在赵苏身上,他的声音在赵苏颈畔缓缓响起:
「如果不想流血受伤的话,你就乖乖的不要动!──父皇!」
最后两个字是从齿缝里冷冰冰地挤出来的,没有表情地俯视着他的面孔──那里
还是他那个温文尔雅的太子──明明就是一副嗜血阴狠的独裁者的嘴脸!
人性都是这么善变的吗?──不禁一个寒噤,心里的恐惧比身上的恐惧更阴霾了
思想:琬儿,我的那个琬儿上哪里去了啊!
半窒息半呆滞地瞪视着,面前这个如陌生人一样的琬半跪了起来──却被大大分
开双腿,几乎被倒提的姿势使赵苏使不上力气,长长的头发在地面上乱云般纠缠
成一团。──体香却是四溢......
琬利落地把赵苏翻了个身,形成臀部翘出的方式,──在这门前就有御前侍卫守
卫的时刻,也不敢叫,反而恨得怒得恐怖得死死咬住嘴唇......被琬放开的手被
指甲掐进掌心,又湿又冷,不知是汗是血!徒劳地再做挣扎,低声绝望地叫:「
琬,算是父皇求你──」
恐惧时人的感官是极其灵敏的,甚至感觉得到琬的巨物逼近自己下身隐秘处的在
空气里散发开来的热气!绝望地知道今日的命运再无转机──不知往后的生涯是
该何往!
突然生生贯穿进体内的巨痛!和撕裂的声响,让他意识霎时一片黑暗──
82~90
云收雨覆──如果这样昏眩与暴烈的性爱可以用那些温香旖旎的云啊雨啊来形容
的话!
是筋疲力尽,是心力交瘁?──不知,我不知!
只知那早就残缺不全的心脏,又破开了一块冷飕飕的痛......
赤裸着蜷缩在冰凉的大殿地面上,赵苏茫然得不知身处何地,心婺何方......我
的愿望只是超脱出这早已倦怠的扰扰人世,为何却反只能越来越深地堕落于这红
尘悲哀的纠缠!
抽泣声......
缓缓抬起头来,才看见也是浑身赤裸地半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琬。
一脸的无措与慌张──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事已至此,怎么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算已经发生,又怎么能怪罪这尚没有行为控制能力的孩子?
是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孩子!怎么忍心让他自此深坠罪孽的深渊?
就算有太多的悲苦跟凄哀,还是拗不过对琬的深爱──怎么可以让这前途无限的
孩子从此背上心理的重担呢?
只能强自挣扎着迸出沙哑的话语:「琬儿──」
「父皇......您......您还肯叫我琬儿?」
那么嚣张的少年,此时的神情却胆怯如小鼠!──浑身一颤地转过脸,睁大了眼
睛又惊又喜......还是胆怯地看自己......
「父皇没有怪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希望琬儿以后再也不要
这样做了。」
因为是我爱的、亦爱我的人,所以,你们的伤害,我只悉数藏进心里,让它在心
里把血淌干便罢──也不愿见你们伤心......
身体仿佛被碾碎般的疼痛,腿间粘粘的也不知是血还是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