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章 四(穿越)——thaty

作者:thaty  录入:11-30

远远的,就看见城门口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他们来了,鞭炮的炸响连成一片,硝烟的味道不比战场上小多少,竟是自发前来迎接的百姓。还没等他们再走近写,就听城墙上三声炮响,城门大开,抬眼看去一片金黄,一群身着黄色飞鱼服手中旗幡武器各异,次第而出,竟是帝王仪仗!

眼看着八十一人的御辇缓缓而出,呆住的杨鲲鹏立刻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百姓和金吾营官兵也立刻跪倒,万岁之声虽是杂乱,可人数众多,倒是也够气势。不过之后,就是一片诡异的静谧,只有马儿喷出鼻息和御辇的轱辘缓慢滚动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个嘹亮的男生忽然响起,让虽然紧张可是逐渐习惯了安静的众人都是一惊,不过那说话的人倒是并不在乎周围的惊呼,而是仍旧朝下念。这圣旨并没什么啰嗦的歌功颂德,而是直接列出某某人杀多说敌,由某职升为某职。所以在场的不管是大字不识的百姓,还是满腹经纶的士子都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其实百姓们只是看城中告示,说是金吾营灭倭得胜归来,大多数人都怀着凑热闹和起哄的心思而来,如今见圣驾亲临,再听这奖罚分明的圣旨,不由得少了三分玩闹,多了六分敬重。毕竟这世上无赖兵痞招人恨,但真正敢拼敢杀的战场男儿却总是值得尊敬的。

“前两年,不是说那杨鲲鹏不过是一佞幸而已嘛?如今看来倒也是个英雄男儿。”一个书生小声的在人后嘀咕着。

“哼!那都是小人言语,杨将军可是当世少有的真将军!”跪在他斜前方的一个虬髯大汉扭过了头来。要是往常,这种浑身草莽气的人士子是看也不会看的,可是今天既有同跪之缘,他又对杨鲲鹏这人有些好奇,所有不由得凑过去问道,“这位大哥怎么说?”

“四年前金吾营入河南剿匪知道吗?”

书生一愣,摇了摇头。

“唉……虽说我们河南的响马,比不过倭寇有名,但那也是祸害百姓的禽兽啊!杨大将军那时候才十几岁吧,就愣是带人把响马给灭了。到如今,我们河南不知多少百姓家中都供奉着杨将军的长生牌位啊。”

书生点点头,细细回想好像几年前河南的盗匪是闹腾过那么一阵,但是后来平静下来了,也就没人在意了,毕竟他既无家人在河南,自己也不需要朝河南跑,所以虽是偶尔唏嘘感叹两声,要深究却是没那个“闲心”的。

“我看你打扮,是个秀才吧?呵呵,实不相瞒,我也有个秀才的功名,只是秀才有什么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当年杨大将军去河南剿匪时曾经征兵,我也曾经应募过,可是……惭愧啊。之后我弃文从武,苦练数年武艺,只盼着能入金吾营,为杨大将军背嵬*!”

书生一愣,没想到这粗汉并非粗汉,不过如此也能知晓,这杨鲲鹏确实是有真本事的,那圣旨上并非杜撰。

“这位兄台好魄力,小弟实在佩服,愿兄台心愿得偿!”

“借你吉言!”虬髯汉子压低声音笑着,却没注意到那书生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今改德胜门为得胜门,自此而后,但凡凯旋之士,皆从此门而入!钦此!”

两人语毕,恰巧听到圣旨的最后一句,表面上书生随着其他百姓一起三呼万岁,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德胜门原意为以德为胜之意,且“德胜”之间以德为先。如今赵璞改德为得,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这个汉人皇帝以后便只要“胜”不要“德”了吗?

圣旨宣毕,有些胆大的便抬起了头,看见的便是御辇纱帐掀开,一个身着大红团龙袍*的青年男子走了下来,于是立刻又把头压低了下去,却因为好奇忍不住偶尔抬起来瞟上两眼。

杨鲲鹏看着两只浮云鞋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爱卿,辛苦了。”你可算给我回来了!

“为陛下,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这不是为你拼命吗?

“好好!爱卿真乃直臣也!”还跪着干嘛?快点给我起来,和我进宫去!

“谢陛下夸奖。”腿麻了,想起来也起不来了。

“……”

两个人坐在那里墨迹了半天,杨鲲鹏总算是“受宠若惊”的从地上站起来了,周围百姓都不由得在心里感动“多谦虚的将军啊”“多仁厚的陛下啊”。

于是,君臣携手一块上了御辇,看样子八成就这么回宫去了,当然这种没了主将的事情对金吾营来说也是平常事,自由将领带着他们回营,之后发赏,放假就不提了。

这边杨鲲鹏一被拉上御辇,纱帐刚放下,皇帝陛下就毫无威仪的扑上来了:“我听说你病,还是伤着了?!军报上写得含糊不清的!你到底怎么了?!”

“淋了雨,不小心伤风罢了,没什么事。”杨鲲鹏自己躺任他在自己身上折腾,等到赵璞总算确认他完好之后,才整整衣服坐起身来,“放心了吧?”

“暂时放心了。”赵璞坐他身边,眉头紧皱着,“等到你下次出征,我又得提心吊胆。”

“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逃跑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放心吧。”

赵璞斜他一眼:“|原来你说这话我还信,可是现在我是越来越不信,你这人就是一个死心眼,真到了那时候,必定是和敌人死磕的。”

“不会吧?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这么傻的人?”

“你以为你聪明?”赵璞又斜一眼,“我决定了!下次你出征,我就跟着你。”

“啊?”

“‘啊’什么‘啊’?我御驾亲征你不乐意?你笑什么?”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就是想出顺平的城门,都会有一群老臣跟在你屁股后头哭天抢地,御驾亲征?做梦呢?”杨鲲鹏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赵璞脸都憋红了,他正要扑上去和杨鲲鹏拼命之时,却见杨鲲鹏脸色一变,“坏了!”

“怎么了?你果然是忍着伤呢!快告诉我你哪不舒服!”

“不是我。”杨鲲鹏见他如此关心自己,不由感动,伸胳膊将他腰抱住,“我是担心你,你出宫来演刚才一出戏,那群大臣们知道吗?”

“我只告诉他们,今天要城门宣旨,他么是否愿意来都随便。”

“本来还说今晚上进宫陪你,不过你这么一折腾,想来这几天都会有大臣去烦你吧?我还是……”

“他们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朕的决定,又有谁敢来多嘴?!”赵璞昂着脖子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神色便立即有些惊慌,“我刚才……那不是对你,你别……”

“我知道。”杨鲲鹏也坐正了,凑过去吻他的嘴唇,赵璞心中仍旧忐忑心,不过,倒是也顺从的吻上了杨鲲鹏的嘴唇。可直视着杨鲲鹏平静中含着笑意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是越看越别扭,越看越有气,吻着吻着干脆张开嘴嗷呜一声咬在了杨鲲鹏下唇上,待舌头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

杨鲲鹏捂着嘴唇,嘶嘶的叫疼:“陛下,臣这是怎么得罪您了?”

“我刚才说错了话,你有什么埋怨直说就是!做什么和我也来这虚的?!”

“我冤枉啊!”杨鲲鹏哭笑不得,“我哪里对你有什么埋怨?我倒是觉得,我的赵璞刚才那样非常英俊。”

“嗯?是……是吗?不对!别跟我这么油嘴滑舌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原本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马虎的且需要小心照顾的家伙,不过,从刚刚便能看出来,你已长大了,是个雄姿英发的帝王了,迷人的帝王……”

杨鲲鹏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璞只觉得耳根热、脸皮热、身上也跟着热!他拉着杨鲲鹏衣角的手心里满是汗水:“油嘴滑舌的!”他的声音虽是埋怨,可是他自己都能听出里边的甜腻,“今晚上跟我在宫里呆着。”

“嗯……今晚上我不回宫,我和你一起……”

御辇直入紫禁城——半路上确实有老臣跑来哭谏,不过被皇帝无视了,一直到了乾清宫门口,辇里的两个人才下来。不过原本衣甲鲜明的新任神枢指挥使,一身狼狈,发髻散乱,就连嘴唇都被咬破了,看来陛下果然是对他“宠幸”异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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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辇里边柔情蜜意,可是两个人真进了殿,却并没有急着做某些爱做的事情……

“夏鼎为了守城失了一臂?”

“我走的时候,他刚能下地。”

“你认的这几个兄弟都是不错的,我想着今年都把他们调回京中来。”

“我其他两位哥哥倒是没问题,可是夏鼎今年你就别想了,他如今连走路都成问题,你让他千里迢迢上京,这不是送死吗?”

“哎呀!这倒是,正好南边现在事情也多,也需要有人坐镇,就让夏鼎再当两年知府吧。”

“对了,我那宝贝弟弟的事情你怎么处理了?”

杨鲲鹏不提他那弟弟还好,他这一提,赵璞脸色先是变得古怪,继而捂着肚子笑趴在桌案上了,直到半刻钟后,他才缓过气来。

“你的信一到我手里,我便派人去查了,可是杨有功那时候根本不在京里。”

杨鲲鹏一挑眉,他爹的书信辗转到了他手里,然后他又回信给赵璞,就算杨有功在发信之后动身,这一来一回的功夫,他也应该到京了。显然他迟到的原因,就是让赵璞大笑不止的原因,而且他能笑就说明杨有功没事,所以他也不催促,安心等着赵璞一边笑一边解释。

“我当时觉得不对,就吩咐锦衣卫下去查,果然查出了有趣的事情。”

杨有功入京,一开始他虽是兴冲冲的赶路,可他毕竟是在家中娇生惯养惯了的,没几日便受不得风餐露宿。遇有客栈驿馆死活都要赖上两日才继续出发,若是落脚的地方有那花柳之地,他还要叫上几个姑娘为自己去去火气。

“我爹怎么把他教养成这样了?”杨鲲鹏听到这,眉头皱的死紧,“我小时候爹可不是这样的。”

“就是因为有了你,你弟弟才这样。”

杨鲲鹏一愣,低头思索片刻,无奈的点了头。对他严苛,是因为家中没有资本让他挥霍,小小千户踏错一步便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如今杨鲲鹏发迹了,他杨家不管是在山西当地,还是在京中都有了靠山,养父毕竟是见识不高,于是便认为现在有资本挥霍了。

“不要愁眉不展的,如今你弟弟可是有人管束了。”赵璞拍了拍杨鲲鹏肩头,继续朝下讲。

杨有功一开始还是记着这不是家里,不能碰良家女子的,可没想到半路上他住宿的客栈,店老板有一位异常标志的妹子!于是杨有功就动了心了,半夜溜到了这位美貌妹子的闺房里……

赵璞偏偏讲到这里不说话了,端起茶来一口一口又一口,直恨得杨鲲鹏牙痒痒,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你知道这‘妹子’是谁?”

“这……”赵璞这么问,杨鲲鹏便知道这女子自己一定是认识,苦思半晌,再看赵璞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故意刁难自己,干脆摆出一副认罪伏法的可怜样子,双手作揖道,“小人愚钝,还请陛下告之。”

“哈哈哈哈!”赵普仰头一笑,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虽然那上边根本没有胡子,“这人你我都认识,他是上官伊人啊!”

“啊?他家不是在南边吗?怎么跑到北边来了?”

“他家乡两年前发了大水,父母都死了,只他和兄长逃过一劫……”原本嬉皮笑脸的赵璞说到这里脸色有些灰暗。

“那是天灾,不是你能够影响什么的。”现在一有天灾人祸就有一群老臣出来说是因为赵璞失道,记得最严重的一次,赵璞上完朝回来就扑在他怀里哭,一直哭到睡了过去,然后又因为噩梦吓醒过来——他梦见灾民来找他索命!

如果是个残暴皇帝,你把天灾的百姓死伤算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可是像赵璞这样的,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天真少年,那群文臣们就指着鼻子骂他惹怒上天,招来天灾,闹得生灵涂炭,把盛满了冤魂的脏帽子就这么扣在了他的头上……

虽然查到后来,是某处县官失职,挪用建堤银,致使河堤年久失修,这才造成了人为的天灾!这也是文臣的一个“有趣”的毛病,出了事他们首先想的不是如何减小损失,如何补救,而是想方设法撇清关系,然后再不择手段的将责任砸在别人身上。知道真相后,赵璞那次也是发了一次狠,菜市的脑袋垒起半米高,午门口挨廷杖的更是不知有多少。

杨鲲鹏默不吭声的拉住赵璞的手,两个人傻乎乎的手拉着手坐着发呆,赵璞略微有点发红的眼圈慢慢恢复了正常。他轻轻拍了拍杨鲲鹏握着自己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他现在不过是有点感慨而已。

“继续说你弟弟的那事。”

“有功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傻小子,肚子虽有二两坏水,却没半点机灵,让伊人整治得够惨吧?”

“伊人伊人,叫得怎么这么亲近啊?”

“你别多心,我拿他当弟弟看的。”

“哼!”赵璞白了他一眼,“不用当弟弟了,以后他真是你弟弟,或者说……弟夫?”

“啊?”

原来上官伊人和兄长出外逃荒,幸好上官伊人因为长年的习惯总是在身上带着些小首饰,靠着这些他们才办起了一个小茶棚,可是茶棚一开始生意欠佳,后来上官伊人发觉有不少回头客是因为将他错认为女子,他也就干脆的男扮女装,这才有了杨有功自投罗网这么一回事。

“现在他们俩正在进京的路上……你突然蹲地上干什么啊?”

“我在发愁啊!我爹要是知道了,非得一路杀进京来把我拆了熬汤不可。”

“放心吧,你弟弟还有妾室,上官伊人也是个聪明人,你们杨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仍旧在杨有功身上,不关你什么事。”

“那我就放心了。”杨鲲鹏点点头(这俩都够没心没肺的)。

然后,私事告一段落,两个人又开始讨论公事。杨鲲鹏把在浙江写的那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资料拿出来,和赵璞两个人商量。这商量来商量去,就商量到了夜里,两个人吃饭洗漱之后一块躺到了床上。

赵璞原本觉得他们俩这是大别胜偷情,怎么说也要颠鸾倒凤一番,可是躺在床上才意识到自己累的厉害,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可是他身子却又憋得厉害,一想到身边躺着自己心爱之人就从里到外的热!矛盾的赵璞在感觉到杨鲲鹏的手探入他里衣之后,很干脆的全身放松,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枕边人。

湿漉漉的吻从脖子向下延伸,胸前的两点被揉|捻舔吮得又涨又痒,搭在杨鲲鹏肩头的手下意识的抓了一下——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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