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边缘——黑牧师

作者:黑牧师  录入:11-30

“你别骗我了!当然有区别!怎麽会没有区别?!”
大吼的声音把灰毛也吓了一跳,它缩回身子,跑到沙发另一头去了。
“以前的羽哥多麽威风光采,多麽漂亮....可现在......”
说著,那声音就像要哭出来了似地,苍浅羽呆愣了半晌,脸上换上了无奈的苦笑,“算我

求你了....莫再提什麽以前...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还提它来作什麽?”
阿强勉力压下心头翻滚的苦楚,吸吸鼻子,悄悄抹了把眼泪,故作轻松的声音道:“我说

错了,我们不提那些,只要以後好好地过,还怕没有好日子吗?”
“好了,让灰毛陪著你,我作饭去。”
“嗯。”
吃了饭,阿强出去上班了。
傍晚回来的时候,发现苍浅羽和灰毛两个在客厅里玩得正欢,他把一个塑料盘子往外扔,

掉在墙角,灰毛就甩著尾巴去咬回来,递到男人手中。这麽单调的游戏,这两个竟然也玩

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阿强笑了笑,说了声我回来了。平常这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他还没到门口苍浅羽就能听

到他的脚步声,可这会儿他居然待他说话了才发现阿强进了家门。
灰毛摇著尾巴去蹭阿强的裤脚,在他腿边绕来绕去,欢蹦乱跳,男人俯下身摸摸大狗的头

,苍浅羽笑道:“工作顺利吗?你好像很开心?”
阿强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从来没问过自己关於工作什麽的。看来自己领养这只大狗还真是

物有所值的,才这麽一会,他已经变开朗了很多。
“嗯,一般。晚餐想吃什麽?我买了鸡肉和鲤鱼,今晚先作清蒸鸡肉吧?”
苍浅羽突然道:“天还没黑吧?我想去外面走走。”
他到这里以来还是第一次说要出去,说明他的心情很好,阿强也高兴起来,“嗯,还有夕

阳呢。这下面不远就有个小公园,我们去散散步,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於是,两个男人和一只大狗,在初冬的公园里散著步。
最高兴的还是灰毛,在满是落叶的草地上奔跑著,它时不时趴在枯叶堆里打个滚,弄得叶

子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时不时又用爪子去刨开落叶,伸著鼻子在那儿嗅来嗅去。
阿强一手掺扶著苍浅羽,让他使不上劲的左腿能稍为减轻一点负担,苍浅羽握著一只盲人

杖,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微笑道:“别扶我了,我能走。”
“好,那你小心一点。”阿强放开了他。
苍浅羽用那手杖向前探,慢慢走了几步,果然没问题。
在公园里走了一会,初冬的时节已经听不到什麽鸟鸣声了,但是远处有小孩子嘻笑的声音

,还有卖烤红薯的香味,熟悉的感觉,空气很新鲜,脚下的落叶吱呀作响。
“阿强,我很喜欢这里,以後你不在家时,我想在这里散步,也可以等你回家。”
他有些高兴地说,但阿强皱眉道:“不行,这里过往的人多,不安全。我可不放心你一个

人。”
他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想跟灰毛玩,就在我们楼下玩。累了就自己回家,也没什

麽问题。”
“好。”其实他现在只要一点点的喜悦,就能得到满足。
从那天起,苍浅羽就常常跟灰毛在楼下那块水泥地上玩飞盘游戏,阿强不在时,他也不再

感到寂寞难熬。

 


刀锋边缘16(黑道美强)

从那天起,苍浅羽就常常跟灰毛在楼下那块水泥地上玩飞盘游戏,阿强不在时,他也不再

感到寂寞难熬。
“灰毛,接住呀!”
男人坐在长椅上,将手中的飞盘抛出,灰毛跑得很快,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咬住了飞盘,

再摇著尾巴跑回来,伸著脑袋在他大腿上蹭了蹭。男人从它嘴里接过飞盘,摸摸它的头,

好可爱的大狗。
“灰毛,你真棒。”
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落入一双阴沈得冰寒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石刃坐在远处那辆车子里,车窗摇下一半,眼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这边,一人一狗玩得正开

心的画面。
他本以为,那件事以後,他已经被他彻底毁掉了。
可是眼前这个笑得如此灿烂的男人,好像并没有被他击倒,好像很开心,很满足。
只有自己在难受,只有自己居然傻到还想再见到他!可他呢?
没有他,男人一样过得很好。没有他,他还是可以快乐地活著。
“灰毛,过来,让我抱抱你。”
“灰毛,跳高点,再高点......”
“灰毛,你好像又长胖了哦。”
“灰毛......”
每天,都听到他叫著那只大狗的名字。
每天每天,他都看到他的微笑,却不是对他发出的。
尽管很难受,可石刃还是忍不住每天都要过来看看,他安慰自己说,只是要开车出来逛逛

,可逛著逛著,就转到这边来了。
今天下著点小雨,男人没有再出现在楼下,他有点失望。
第二天,天气很好,阿强出去後不久,苍浅羽就带著那只大狗下楼来了。他没有拄拐杖,

只是用双手伸向前方摸索著慢慢下楼,走路的姿势还是那样,身体微微前倾,一瘸一拐地

走。
走到花坛边长椅上坐下,沈默了好一会,没有说话,好像在沈思著什麽。大狗挨著他的腿

蹭著鼻子,好像在奇怪为什麽今天不玩游戏了?
他低著头,好像在喃喃自语,一只手抚摸著大狗的头,神情有些恍惚。
他在想什麽?石刃突然心中一跳,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一会儿,苍浅羽突然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飞盘,用力向半空中扔去,“灰毛,快去。”
大狗得令,欢快地向前冲去,眼见那只飞盘远远地飞到小区外面的街道上去了,灰毛快速

地冲出去,跑到街上,四面乱瞅,终於看到了,飞盘被一个陌生男人拾在手里。
灰毛有点胆怯,想要上前又有点畏畏缩缩地,那男人却突然冲它笑了,蹲下身子,将飞盘

还给它。
灰毛满意地叼著那只飞盘跑回去了,眼见那苍白的脸又微微笑了,石刃突然感到一阵怒从

心起,凭什麽?!
凭什麽你还可以这样逍遥快活?
狂暴的愤怒感袭卷了他的心,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第二天,他又来到那个地方,远远地站在街角,他看著那只狗在跑进跑出。
好像是叫灰毛吧?
男人站在那里等著,终於,飞盘又一次飞到了外面街上,在大狗跑过来时,他再次蹲下身

,但没有把飞盘还它,而是伸出手去,摊开掌心,里面有一只小小的肉包。
“灰毛?给你吃,乖,吃了它....”
他半哄半骗地把手伸到它面前,大狗犹疑地退了一步,男人望著它,慢慢把肉包放到地上

,直起身去,退了几步。
看到好像没有威胁了,大狗伸出鼻子,闻闻那只香喷喷的包子,接著,它张开嘴咬住,嚼

了几下便吞下肚去。
“好乖...飞盘还你。”
男人将飞盘放在地上,灰毛叼起它跑回去了。
呵......不要怪我!是你逼我这样做的。石刃半眯起眼,冷冷地笑,这种报复的快

感,终於再一次得到了。
因为除了恨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狗就开始不对劲了,它没精神地躺在地板上,一会儿又站起来,摇

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突然歪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嗷叫声。阿强吃了一惊,放下碗筷

过来察看它,苍浅羽虽然看不到,可也感觉到有些不对,焦急地问:“怎麽了?灰毛它有

什麽不对劲吗?”
“它今天有没有吃什麽不干净的东西?”
阿强看著大狗倒在那里开始全身抽抽,不一会儿嘴里吐出白沫来,有一声没一声地哀号,

他也有些急了,说:“我看要马上送它去看兽医,你在家等著。”
“很严重麽?怎、怎麽会这样?”
苍浅羽摸索著走过去,阿强已经用手拖著大狗走向门口,停了一下,让苍浅羽摸到它的头

,竟然抖得那样厉害?!他颤了一下,缩回了手,急声说:“快点去吧。”
“嗯。”阿强拖著灰毛下了楼,搬到摩托车後座上绑好,开了出去。
一个小时後,阿强回来了,一进门苍浅羽就问灰毛好了没有,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对

不起,羽哥....我改天重新买一只更好的给你......”
男人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呆滞地睁大著灰白的眼眸,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他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呆怔怔地愣著,空洞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来。
“灰毛....”他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我不要别的...我只要灰毛.....

.”
阿强心里也难过得紧,走过去抱住他,低声劝慰道:“算了....灰毛已经死了,你就

忘了它吧....只不过是狗,没有了还可以....”
“不!我说了我不要别的!它不只是狗,它是我的灰毛!....呜呜......”
男人固执地大哭大吼,算起在医院那次,这是阿强第二次看到他哭,没想到他会为了一只

狗哭成这样。
其实他现在早就一无所有了,只有这条狗能够陪伴著他,让他有了不少欢乐的时光。
可是现在连它也没了,男人只感到心灰意冷,哭了一会,好像连眼泪也干涸了。阿强一直

默默地拥抱著他,看他停止了哭泣,就抱他去床上,“早点休息吧,别伤心了。”
从那天之後,男人简直比灰毛没来之前还要加倍的沈默寡言。
他再也没有说过要出去散步,只是成天躲在房间里,从灰毛来了之後那只被收进抽屉里好

久的布偶娃娃又被他找了出来。
不过,他再也不对著娃娃说话,只是抓在手里,对著窗口的方向发呆,不说话,也不哭闹

,只是呆呆地坐著,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很安静,什麽声音都没有,眼前也是一片黑暗,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只有黑暗。
他也很奇怪,为什麽自己还没有发疯?
有时隐隐约约地听到楼下某处有狗吠声,可是再仔细一听,又什麽都没有了。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他爱过的东西就永远都忘记不了,这个毛病到现在还是改不过来。
手里抚摸著那只布偶娃娃,粗糙的布,粗糙的头发,里面的棉花露出来了一点。
它是什麽颜色的?灰色?橙色?还是蓝色?
对了哦,天空也是蓝色的,可是蓝色到底什麽样?他已经快要忘记了。
於是他只好日复一日地望向窗口,可是,什麽都望不到......
看他这样子,阿强很担心,有一次试著从邻居家抱了一只小猫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安慰他

,可男人一摸到小猫毛茸茸的皮毛,就露出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态,发狂似地大吼著:“拿

开!!拿开──!!!....不要靠近我!滚开!滚开......”
阿强只好拿走了小猫,抱著苍浅羽颤抖抽动的身体,他也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
石刃自从做了那亏心事,心里多少有点发虚,一连隔了几天才再开车去那里望,没有看到

他。第二天,第三天.....再也没有见到他下来过。
既看不到,他也就渐渐淡了,於是又回去俱乐部里物色漂亮的男孩。不久,他跟一个叫杰

的男孩好上了。
杰有一张近似冷漠,浓厚禁欲感的脸,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儿冷冷的调子,直到许久之後,

石刃才明白自己会对杰感兴趣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一种与苍浅羽微微相近的气质。
这几天,阿强都回来得很晚,他没有告诉苍浅羽,原来那家运货公司的老板破产了,他失

业了,新的工作不好找,他一直都在发愁。
这天,他吃了晚饭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喝了酒,醉熏熏地一身酒味。
苍浅羽已经睡著了,看著他安静漂亮的睡脸,睫毛微微颤动,他看了很久,突然,男人从

喉咙里迸出一声低微的梦呓,“刃....你别走......”
阿强突然无比地愤怒起来,那家夥真有那麽好吗?!
明明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为何你还想著他?!为何!!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襟,猛地一扯,睡衣扣子啪啪地掉了满地,苍浅羽惊醒了,慌张地挥

舞著手臂,大叫,“谁──!!?是谁?别碰我!”
“你那麽喜欢他?我就真的不入你眼?不管我怎麽对你好,你都还是只想著他?”
阿强冷笑一声,一只手把他睡裤也扯了下来,下身一凉,苍浅羽又惊又怒,拚命挣扎起来

,“阿强!别这样....你醉了...别这样啊!......”
“我没醉!我没醉....我好难过...为什麽你那麽傻...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

.....”
阿强说著掉下眼泪来,但是随即又咧开嘴笑了,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我要让你忘记

他....我一定要让你忘了他!”
男人借著酒劲,按住他的大腿分开到两边,不顾苍浅羽的挣扎嘶叫,他只是凭著本能去行

动。
尖叫一声,苍浅羽痛得全身直打颤,那硬硕的巨棒已经顶入了後穴,没有润滑的小穴被生

生撑开撕裂,鲜血直流。
接著是一阵猛烈的抽插,沾了血的肉棒狠狠地磨擦著柔嫩的内壁,下身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地顶入,撞击,像一把尖利的刀在体内乱刮,男人一边哭泣一边哀求

著,“不要....阿强..住手!....求求你不要......”
他伸过去想要推开他的双手,被男人抓住,用力按在头顶上,接著吻了下去,可是苍浅羽

紧闭上嘴,他吻不进去,只好在唇瓣上啃咬了一阵,又抬起头来,握紧男人的胯骨,狠狠

地抽插、撞击,好像恨不得把他整个身体拆开撕碎,那种疯狂的速度和力量,让苍浅羽痛

得快要晕过去。
抽动了好一阵,终於将欲望发泄在他体内,可是那肉棒并没有软下来,还颇有些硬度,他

保持著插入的状态,抱住男人的腰,将他翻了个身,背向自己趴在床上。抬高他的臀,他

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占。
疼痛还在继续,男人已经疼得连呻吟声都变得微弱,他不想再挣扎,也无力再挣扎。
是,他欠了最多的,就是阿强。现在既然他想要,就一并还了他吧,随他想怎样做,就怎

样做吧。
没有什麽的,这种事,只当是还债吧。
可他欠了人的,又怎麽能还得清?
他欠了帮里兄弟的,也欠了警察这个徽章的,他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没有......
人活到这份上,真是没什麽意思了。
倒不如当初被石刃一枪打死,又何苦留在这世上害人害已?
朱涛死的时候,一枪打爆自己的头,他也真想有这麽次机会,可他连死也不能自主。
他还记得去朱涛家吊唁,他老婆哭成那个样子,可他苍浅羽死了怕是连个哭的人也没有。
黑社会怎麽了?黑社会也是人,也有感情,手下的小弟都是自己看著入了帮,都是带了很

久的,那天,也是看著他们死在面前。
他们到死了都不明白,竟会是被自己的大哥出卖了的。
真是报应!苍浅羽你做了的一切终究是要还的。
所谓的现世报,就是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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