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少轻狂时——微昀

作者:微昀  录入:11-22

一切都很顺利,可是万万没想到熊雄降生的日子比医生告诉他们的预产期早了足足一个月。熊雄的母亲在无人的家里生下了熊雄,却没了呼吸。
下班回家看到死去的妻子和满身是血以及不明白色粘稠物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第二天熊雄的父亲把熊雄送到了父母那里,然后自己抱着妻子的尸体投江自尽了。
据说他们的尸体被打捞起来的时候,两人仿佛还有意识一般地紧紧相拥着。
熊雄的父母死后,是熊雄的爷爷奶奶给他们操办了丧事,最后还高价买了墓地将他们的骨灰葬在了一起。
虽然早已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可是余万年一次也没有过问过更没有到女儿的墓地去看过。他应该是狠下了心不要这个女儿,可是随着他年龄的增大,膝下无子日渐衰老又已丧偶的他终于也出现了动摇。
从四年前开始,熊雄一家人每年清明节去扫墓的时候都会看见人提前送来的漂亮花束。
熊雄的奶奶爷爷知道余万年迟早会找上门来,没想到今年暑假刚过他就真的上门了。
面对和他们同样衰老尽管坐拥万贯家缠却始终孤独无依的余万年,熊雄的奶奶爷爷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们很清楚跟着余万年熊雄可以继承余氏这个大公司,他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拥有光明的前途。而跟着他们,学习完全不行的熊雄难道真的能靠踢足球为生吗?而且余万年也答应即使带走熊雄也会让他每年回来看望二老,于是熊雄的爷爷奶奶最后决定还是让熊雄自己做出选择,而经历过女儿的悲剧的余万年也答应尊重熊雄的意见。
于是选择权完全交到了熊雄的手中。
在第一次与余万年见面的时候熊雄选择了留在爷爷奶奶身边,余万年没有勉强他,最后只是黯然地离开了。
可是不久之后不知为什么熊雄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到余万年身边去,然后就匆匆收拾了一些行李离开了这个城市。
不用说,凌峰也已经很明白熊雄为什么突然选择离开了。
他真的离开了吗?
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离开了他的生边?
这是真的吗?
他曾经那么迫切地想要将熊雄赶出自己的视线,可是当这一刻突然降临的时候,凌峰突然感到了一种锥心的疼痛。
他总觉得熊雄还在。
早上上学的时候只要走两步去敲开对面的门,熊雄就会高兴地走出来笑着说"我等你好久了。"然后往总是忘记吃早餐的他手里塞进一块面包。
去学校的路上,熊雄会卖力地骑着车哼着那早被街头巷尾唱烂的庸俗的流行歌曲载着他,而他那浓重的体味也会因为风的关系冲刺在他的鼻尖。
在教室里,他总觉得熊雄好像就坐在他身边不时地偷看着他,可是当他转过头认真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人不是熊雄。
放学的足球场上,依旧可以看到足球队的队员们在醒目的绿茵场上训练奔跑,他觉得熊雄一定也在其中,可是走到了足球场旁才发现无论他如何寻找都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把熊雄逼走的吧!他明明和我约好了一起进体校的!都是你!都是你!"
才在足球场边站了一会,一个矮小的身影就冲了过来,费力地抓住了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凌峰的校服衣领。
凌峰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康裕华向他那既不像东方人也不像西方人奇怪面孔挥了一拳。
凌峰被打得头侧向了一边,深褐色的半长卷发贴在颊边,遮住了他的眼睛。康裕华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还想再次挥拳却轻易就被凌峰退开了。
凌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离开。
康裕华的拳头虽然没什么威力,却让他突然彻底地意识到,熊雄是真的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不停地流出来。

十月,凌峰终于接受了熊雄离开的事实。
而同时传来了袁老师重病住院的消息,据说是急性肾衰竭。虽然早有表情却因为不明显而没有重视,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次年三月,袁老师病情再度恶化,最终还是英年早逝了。
六月,凌峰参加了高考。两个月后他拿到了一所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九月,顺利地他进入了大学。
29
大一的寒假,凌峰回到了自己一直住的城市。
过年的时候,母亲和那个美国男人一起来和他过了一个还算团圆的春节。
年初五那天下午母亲就要和那个美国男人一起回美国了,凌峰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机场。
凌峰其实不讨厌那个美国男人,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爱着母亲对母亲非常好,每次给他打越洋电话的母亲声音听起来总是很精神,也许今年年底他就会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而男人对凌峰也总是尽量表现出友好和热情,并且一直邀请他到美国去一起生活,但是凌峰一直都委婉拒绝了男人。
以前他不想去美国是因为熊雄,现在也还是因为熊雄。他觉得只要还在这个国家在这个城市,他就一定会和熊雄相遇。
"小峰,想来美国的话我和Joy随时都欢迎你。"
在候机大厅里母亲张了开双臂大大地抱住了凌峰,这是久违了的母子拥抱。
"我知道了。"凌峰在母亲怀里点头,感受着母亲的气息。
母亲放开了凌峰,然后伸手抚摸着他褐色的半长发。
"还是因为熊雄吧?"母亲的眼里充满慈祥的笑意。
凌峰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想法瞬间被母亲看破了,他不禁有些窘迫。
"你骗不了我,你喜欢他。"
对于母亲话,凌峰无言以对。
"喜欢的话,下次看见他就好好的告诉他。那个孩子碰上你的事总是特别迟钝,不好好用语言传达自己的心意的话他是不会懂的哦。"
母亲说着揉乱了他的头发,他认真的看着母亲的眼睛,似乎从母亲明亮的黑眸里得到了鼓励和信心。
凌峰终于展颜笑了出来,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能够再见到他的话。"
说完,请乘客登机的提示音在候机大厅里响了起来。
母亲放开凌峰走到Joy的身边,母亲向着Joy的方向歪了歪头,凌峰立刻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走到Joy的身边对他张开手臂,Joy开心地放下手中的行李与凌峰互相贴面拥抱了两下。
与Joy分开之后,母亲走到了Joy的身边挽上了他的手臂,两人都露出一脸幸福的微笑。他们向凌峰挥了挥手。
"再见。"
凌峰一直目送他们走进登机口,看着他们乘坐的飞机起飞。

从机场离开,天上就飘起了点点的雪花。凌峰抬起头看向阒黑的天空,任冰晶撒在脸上,感觉有些凉凉的,让他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竖起外套大衣的衣领凌峰顺着马路走回家,之所以没有搭车是因为他想一个人走路好有静静思考的空间。
思考着和母亲的对话,凌峰突然想起了袁老师还在住院的时候的事。
那时凌峰每个周末都会抽空去看袁老师,而郭老师也一直陪在袁老师身边半步也没有离开过,直到他过世。
凌峰还记得有一次去看袁老师的时候,他的妻子带着儿子正从病房里走出来,而病房里郭老师片刻也没有离过。
凌峰进了病房之后,郭老师说要去给袁老师买晚餐便出去了,只剩下他和袁老师两个人的时候,凌峰走到了他的床边坐下看着他。
袁老师的眼角一直微微下垂着,看得出来他一直在笑。
凌峰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等待着袁老师先开口。
"你知道吗,我离婚了,就在刚才。"
闻言,凌峰感到有些惊讶。
"为什么直到发现自己要死了才有勇气说出来呢?因为知道自己没有未来所以才会没有顾忌吧?"
凌峰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我还是后悔了,如果早一点坦白,如果早一点离婚,也许我可以给大家多留下一些快乐的回忆。而现在我只能给他们带来伤害。"
凌峰依然没有说话。
"其实坦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困难,只要闭上眼睛让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时谁的脸首先浮现在脑海里就说对他我爱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就是那么简单,为什么我没有找点意识到这一点呢?"
袁老师的眼睛在笑,可是他的眼角却有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出。
"永远一点也不远,就到生命结束为止。我即将得到我的永远,可是他的永远呢?今后将是谁来陪他走到永远?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那天去看望袁老师的时候,凌峰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拉了拉衣领,还是有些冷。
耸了耸肩看向前方,只要转过前面的路口就能走到他家楼下了。昏黄的路灯让夜色染上几分暧昧的色彩,从傍晚就开始下的雪已经把地面变成一片雪白。
拐过路口,就来到他家楼下,楼梯口的入口透出昏黄的灯光,一个高挑细瘦的黑色人影正呆立在楼梯口前。
接着幽暗的灯光,凌峰隐约看见那人正缩着肩膀将手指放在唇边吹起。
凌峰走路的时候踩在雪上发出咔咔咔的细响,那人似乎听到了凌峰接近的脚步声,于是他转过身来面向凌峰走来的方向,楼梯口透出的灯光一下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是一张熟悉也陌生的脸,凌峰惊得停下了脚步。
他与那人在昏暗的夜色中对视,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几乎可以蹦出火花。
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对视,画面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不断飘落的雪花告诉他时间还在不停走动。
"我、我......我是......"
那人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凌峰不知觉地走近他,直到足够近了,凌峰迅速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熊雄。"说出让自己思念过无数遍的名字,凌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在颤抖。
"你、你......你认出我了?"
虽然他瘦了也比过去更高了,脸小了整整一圈,头发也留长了剪了一个不错的发型,感觉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可是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尽管没有得到回答,熊雄也已经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他这样可恨地逃跑的杀人凶手,凌峰怎么会认不出他呢?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来吧。
"我、我是来道歉的......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我是个杀人凶手,我无耻地逃跑了,但是我该受到制裁,请你把我送到派出所吧!只要能让你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外表变了,可是内在还是一点没有变。这个人就是熊雄,那个笨得让他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熊雄。
想吻他、抱他、占有他的一切,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强烈的欲望,凌峰拉着熊雄的手跑上楼去。
以为凌峰真的要做什么惩罚他的事,熊雄也乖乖地跟在凌峰后面跑上楼去。
一进凌峰家,凌峰就拉着熊雄往卧室走,一直走到床边凌峰话也不多说地就将他推倒在床上。
反应不过来的熊雄任凌峰对他予取予求,直到凌峰开始心急地去脱他的衣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凌峰压在床上强吻。
30
冰冷的手贴在皮肤上,让他的身子划过一阵细细的战栗。当毛衣与衬衫一起被撩起,冰凉的空气瞬间灌入全身,让他不禁想要蜷起身子。
一边乳头被捏起来玩弄,另一边也很快被含入了潮热的口中。凌峰用牙齿轻轻地咬弄他的乳头的同时还不时得用舌头挑逗硬起的乳尖。
"不......不要......"
熊雄用力地想要推开凌峰的头,感受到熊雄的抗拒凌峰抬起头再一次吻住了他。将舌头伸进他的口腔,挑逗戳弄他的齿列寻找着他那躲藏在深处的舌尖。熊雄的舌头很快就被凌峰找到,开始还只能做出生涩回应的熊雄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两人不停变幻角度地深吻着,盛不下的唾液悄然从唇边溢出。接吻时还不时地发出了淫靡的啧啧声。
被自己的体温温暖了的手指继续在他的身上探索,路经之处点起了一处处无名欲火。
放开了熊雄的嘴唇之后,凌峰再次来到熊雄的胸口挑逗,可是这一次明显已经被挑起情欲的熊雄在被玩弄乳头的时候还是产生了猛烈的抗拒。
"怎么了?"
"那里......不要......"
"为什么?"
"变小了,不像女人了,所以你会讨厌的。"
熊雄用带着情欲的湿润的眼神看着凌峰,那诱惑的姿态,让凌峰本就脆弱的理智差点崩坏。但莫名的疼惜之情也随之涌上了心头。
他还记得自己在第一次跟熊雄做的时候说过,熊雄那满是赘肉的胸部大得像女人一样,想不到他竟一直记着自己的这句话。
"不讨厌,一点也不讨厌。"
凌峰说着开始动手迅速的除去自己和熊雄身上多余的衣物,看到熊雄的裸体的时候凌峰发现他确实瘦了很多,以前的赘肉似乎都变成了肌肉凹凸有致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凌峰开始有些好奇这一年多来他经过了多少努力才练出这样完美的肌肉,跟他比起凌峰觉得自己那明显细瘦的身材要逊色得多,就连身高都被他超过了。
但是在现在这样显得有几分甜蜜的气氛里问问题实在不合适,于是凌峰迅速地挤进了熊雄的双腿之间。
以前摸起来充满肉感的大腿如今变得紧致光滑,坚硬的肌肉摸起来相当有韧性,手感相当好,凌峰忍不住在他的大腿间亲吻起来,亲吻的同时凌峰也握住了熊雄的性器,那已经半抬头呈现出深红色的器官被自己握住以后越发地坚挺起来。
凌峰用手温柔地上面抚弄熊雄的性器,只有这里的手感还和过去完全一样,只要自己温柔地对待它,它就会显得相当愉快地分泌出白色的汁液。
此时熊雄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迷乱,凌峰忍不住俯身吻他。
好想快一点得到他,进入他。
好想快一点被他那火热的内部紧紧地包围,和他融为一体。
他已经想了太久太久......
因为熊雄的突然出现,凌峰并没有任何做爱前的准备。他只好耐心地用手指沾上熊雄性器顶端溢出的精液来润滑扩张他那紧窒的甬道,光是手指插入的时候熊雄的口中就溢出了难耐的呻吟。凌峰光是听到他的声音胯下的东西就硬得有些发疼起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做着扩张。毕竟现在凌峰的身体上唯一不会输给熊雄的地方大约只有性器官的尺寸了而已。
当凌峰扶着自己坚挺的性器插入时,熊雄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凌峰有些心疼,于是俯下身子一手摸着他而且的浓密的黑发,一手继续扶着性器插入。
熊雄也很配合凌峰的插入,很快凌峰的粗大的性器就被全部吞没。刚插进去凌峰就迫不及待地律动起来,他喜欢尽情地撞击着他那柔软火热的内部,喜欢性器被内壁摩擦时产生的至高无上的快感。
凌峰一边在熊雄的身体里冲刺一边和熊雄对视,突然熊雄伸出了双臂圈住凌峰的颈项将他拉向自己,然后主动地吻了上去。
熊雄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凌峰的理智彻底断线。

激烈的做爱终于结束之后,熊雄和凌峰都累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房间里开了很强的暖气,即使不盖被子也不会太冷。熊雄一直趴着,下体的疼痛和疲惫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感到身边的人有动静的时候他很快就醒了过来。
凌峰在他身边坐起,然后点起了一只香烟。
"你还会恨我吗?"
突然听到熊雄的话,凌峰吓了一跳。
"为什么要恨你?"
"我、我......杀......"
"李纯纯没有怀孕。"
闻言,熊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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