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千世情缘 上——黛瑛

作者:黛瑛  录入:11-22

午饭过后碧沅洗碗,当他洗完碗擦手的时候,董钧从后面把碧沅拦腰抱住。
"三哥,你干什么啊!"碧沅疑惑。
"跟我来。"董钧说着,把碧沅打横抱起来向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董钧坐在沙发上。他把碧沅放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搂住碧沅的腰。脸上写满了幸福。
"三哥,你干什么抱来抱去的,弄得人家好没面子。"碧沅略带责备地说。
"碧元,此时此刻对我而言,有一种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的感觉。那是一种像是在做梦的感觉。我只有把你搂在怀里,才感觉一切都是真实的。"董钧微微收紧手臂,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听懂钧说这话,惠碧沅感动得热泪盈眶:
"三哥,你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我就坐在你的腿上。"碧沅双手搂住董钧的脖子,趴在董钧的耳边轻声地说。
"碧沅,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董钧亲吻了一下碧沅的额头以后认真地说。
"我同样也......"
碧沅的后半句话被董钧吞入口中。过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热吻。董钧让惠碧沅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去开门。
门被打开了,惠碧沅还没有看见来人,就有一股香气直刺鼻孔。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人进入碧沅的视线范围。女人的头发很长,染成五颜六色的,比野鸡毛的颜色还丰富。烫成大波浪披散在身后。她脸上的粉擦得很厚,一眨眼睛都往下掉粉末。大大的眼睛里隐藏着勾取男人魂魄的情勾儿;身前身后散发着诱人的风情。
"万小姐,你怎么来了?"董钧备感意外。
"怎么,不欢迎?"女人坐在碧沅旁边的沙发上说。
"不是那意思。万小姐光临寒舍,使寒舍棚壁生辉。"
董钧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总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甚至很讨厌她。但是出于对女性的尊重,他又不好说别的。
"哈哈!那最好。这位是?"女人笑后看着碧沅说。
"我是他的一个同学。"惠碧沅抢先说。
"那怎么称呼?"女人用勾人魂魄的眼神看着碧沅说。
"姓惠。"碧沅说。
"惠先生,幸会,幸会!"女人把手伸向碧沅做握手的姿势。
"你们聊,我还有事。"惠碧沅脸色很难看,他象征性的握握女人的手后到卧室去了。
惠碧沅回到卧室里,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搞不清女人的来意。最大的可能就是女人想利用美色勾引三哥。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紧接着,他又想起在来宾馆工作之前,接到上面的指示,从那天开始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董钧安全。然而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董钧就是他的心上人。并且,有一次在大街上,他曾经看到这个女人和酒店老板的亲信在一起。看样子还挺熟悉。想到这里,碧沅的脸色愈加难看了......
"碧沅。你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董钧来到碧沅的身边。
"三哥,你和那个女人是怎么认识的?"惠碧沅直觉得头昏脑胀,心神不宁。
"碧沅,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不舒服?"董钧紧张地说。
"我没事!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她的?"碧沅的那双忧郁的眼睛显出恐惧。
"你别担心,我这是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是今天上午,在老板的办公室见过她。我是不会喜欢这种女人的。"董钧认为碧沅在吃醋,他安慰他说。
"三哥,你以为我在吃醋啊!别臭美了。"碧沅听见董钧刚才说的话心里更加没有底了。但是为了让三哥安心,他故作镇定。
"三哥,你坐。"惠碧沅拉董钧到床上坐下,自己则把头枕在董钧的大腿上。
"老板是不是说,他爱惜你是个人才。希望你能继续留在宾馆工作,他会给你房子、车子、票子还有女人啊?"惠碧沅说。
"你都听到啦?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董钧摸着碧沅的头发说。
"你打算怎么办?"碧沅眼睛不眨的看着董钧的眼睛说。
"哈哈!还用问啊,当然是听老婆的话离开宾馆了!"董钧笑得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了。
碧沅被董钧的调侃气得直翻白眼儿,他照董钧的胸口就是一拳。谁知董钧早有防备,及时地控制住碧沅的两只手。并且把碧沅压在身下,因为他的力气没有碧沅的大,所以他选择用体重来控制住碧沅。要不他会被碧沅整得很惨的!
"你想谋杀亲夫啊!"董钧见他已经得手了,得意地说。
"我就不相信我不能把你弄下去......"碧沅挣扎的说。
"我想要......"董钧低哑着嗓子,恨不得把碧沅一口吞了的说。
听见董钧的话,碧沅觉得身体像过电一样,立刻软得什么力气都用不上了。
"你有没有搞错?现在可是白天啊!"碧沅惊愕的说。
"我不管!我就是想要......"董钧的眼睛里露出强烈的渴望。
"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碧沅说。
"你看。"董钧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些东西说。
惠碧沅看过后,慢慢的闭上双眼,他默许了......
两天后,碧沅下班后刚到家,董钧就迎了上来。
"碧沅,有个警察找你。他就在客厅里等你呢,不管他找你是什么事,你都 要冷静!"董钧有一点担忧的说。
惠碧沅点头同意后,来到客厅见警察。
"你就是惠碧沅吧?"警察说。
"是。"碧沅答。
"我是劳教所的,这是我的证件。"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惠碧沅看过证件后说。
"请问,毕娴雅是你的母亲吗?"警察问。
"有什么事?你说吧。"碧沅不想说她是他的母亲,于是他直接提出问题。
"毕娴雅近来身体不大好,她非常的想见你。"警察说。
惠碧沅还没来得及表态,董钧就抢先说话了:
"警察先生,我们去。"
听见董钧说这话,差点把惠碧沅气没气了。可是那个不长眼睛的警察却高兴得很。因为,他不虚此行了。
"那好,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们。"警察说。
"谢谢你警察先生。"董钧说。
"那我走了,明天见。"警察离开了。
等警察走了,惠碧沅大发雷霆。他指着董钧的鼻子:
"我真不明白,这里有你什么事!你干什么在这里和稀泥?我告诉你,你是孝顺儿子,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说完,惠碧沅到卧室里一头扎在床上生闷气。
"碧沅。"董钧坐在碧沅的身边。
惠碧沅见董钧过来,他把脸扭向一边不看董钧。
"碧沅,我这么做是希望你能快乐。然而,在你的心理藏着那份仇恨,你怎么能快乐?常言说,‘冤仇亦解不亦结'。事情都已经过去快20年了,你妈妈在狱中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你又何必拿着她的过失来惩罚你们呢?"董钧苦口婆心地说。
碧沅听三哥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他慢慢的转过脸来看了看董钧。
"碧沅,放下仇恨,用一颗包容的心去对待他人。这样,你会找到你失去的快乐!你会因此而活得更潇洒。碧沅,去见见她吧!"董钧见碧沅有缓和的意思,他继续说。
"就听三哥的。"过了好久碧沅说。
董钧见碧沅勉强的同意了,他也暗暗的长出一口气 。
第二天,他们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来到看守所。董钧没有进看守所,在大门外等候。惠碧沅一个人在里面等待母亲。
过了不长时间,惠碧沅就听见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惠碧沅猜想,一定是妈妈来了。于是,他在桌子一侧的板凳上坐下来,眼睛看着门的方向。过了一会儿,一位年轻的女警官,带着一名穿劳改服的中年妇女走进屋内。女警官让女人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和惠碧沅面对面,自己则站在一边。
惠碧沅看了一眼这张近乎20年没有见过的脸孔,那是一张比主人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脸。它仿佛在向人诉说着近乎20年来主人所遭受的煎熬。尽管如此,岁月的沧桑并没有掩盖住主人原有的美貌。惠碧沅实在没有办法再多看一眼这张让他心碎的脸。于是,他把脸扭向了一边。
中年女人则和惠碧沅相反,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惠碧沅的脸。就仿佛要把碧沅的脸刻在心中,牢记生生世世。
惠碧沅和中年女人坐了大约有五分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尽管惠碧沅没有看中年女人,他仍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用足可以烧化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碧沅觉得这是一种令他感到很难受的注视,他已经忍受到了极限:
"还没看够啊?"惠碧沅歪着头粗声粗气地说。
女人被说得不知所措,慌忙的地下了头。而惠碧沅呢?他也不想这么做,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和表情。他第一次发现,驾驭自己也是一件非常的难的事。
"都长这么大了!"女人含着眼泪自言自语。
"哼!"惠碧沅翻翻眼睛看看她。
"儿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女人费了好大的劲儿,理了理乱如麻团的思绪。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效果,最后她鼓足了勇气说。
"我都多大了,你还这么叫我。你不觉得肉麻,我还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呢!至于过得好与不好,我觉得还可以,最起码听不见争吵声了。"惠碧沅翻翻白眼珠儿说。
女人听了碧沅的话,觉得每一个字都在扎自己的心。但是,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她必须承担。想到过去的一切,她流下了愧疚与悔恨的泪水。
"小沅,妈妈对不起你!"女人边擦泪水边说。
"我不需要你对我说对不起,你把这句话留着,晚上在睡梦中对我爸爸说好了。你欠我爸爸的是一条命!"惠碧沅的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暖意。
女人双肩抖动,她拼命压抑自己的哭声。房间又陷入了沉默,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了。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擦擦眼泪再一次开口:
"小沅,有女朋友了吧?她爱你吗?"
"我没有女朋友。不过,我有男朋友。他很爱我!你放心,他不会像你对我爸爸那样对我的。"碧沅斜着眼睛冷冷的说。
女人听了碧沅的话,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与懊悔。就在此时,女警官说话了:
"时间到了。"
惠碧沅听到这句话,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走。当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董钧迎了上去。他见碧沅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一切并不顺利。于是拍拍碧沅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们去你奶奶家看看吧,我知道你肯定想去那里。"董钧说。
惠碧沅没有说话,他点点头到董钧来到了奶奶家。他掏出了律师给他的钥匙,打开门进入房内。一切都和奶奶生前一样。所不同的就是在每一个家具及地板上都落上了厚厚的灰尘......
惠碧沅看着物是人非的家,心中十分难过。他心想:要不是她杀了爸爸,奶奶怎么会走得那么快。想到这一切都是妈妈一个人造成的,他那忧郁的眼睛里喷射出两道仿佛无法熄灭的怒火。董钧看在眼里,他张开双臂把爱人搂在怀里。并且在爱人的头上印上了深深地吻:
"亲爱的,我会用我所有的爱抚凭你心中的每一道创伤。该让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如果你把不该留在心里的东西留在心里,那么受伤的人会是你自己。碧沅,宽恕别人等于善待自己!"董钧微微拉开他和碧沅的距离说。
惠碧沅知道哥哥指的是什么。他又何尝不想那么做,但是真正的做到宽恕曾经伤你很深很深的人,真是太难太难了。碧沅觉得对于做这件事他力不从心。
"我知道,这件事情做起来很难。但是你不是孤军作战,三哥会帮你的,"董钧再一次把爱人紧紧地拥入怀里接着说。
"三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碧沅做了一个深呼吸说。
"好啊!"董钧欣然地说。
惠碧沅和董钧在A城的大街上并肩而行,看着车随马龙的大街,惠碧沅觉得心情好些了。他们边走边聊,突然发现前方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并且,他们发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仰头向上看。于是董钧他们也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顿时把两个年轻人下了一大跳。
在人群的对面有一座居民楼,在6楼的一家窗台上坐着一个人,看打扮应该是一名高中生。他脸朝外坐在窗台上,双脚垂在楼外。情况十分危险。
"三哥,你到他家邻居的阳台上和他交流。我找个合适的位置从他家的另一个窗户进去,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他包下来。"惠碧沅说。
"那你可要小心啊!"董钧抓住碧沅的手说。
"放心!"惠碧沅拍拍董钧的手背以示安慰。
时间紧急,他们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相互注视几秒钟,就分别行动了。
董钧来到男孩邻居家的阳台上,这里距离男孩特别的近。如果董钧微微向外探出身体,男孩儿和他都向对方伸出手臂,他们的手几乎可以抓在一起。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董钧看清了男孩儿的脸。男孩在十六、七岁左右,外貌可以称得上是标准的小帅哥了。但是,他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目光中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小同学,有话到屋里说,这里太危险了!"董钧因为怕吓到男孩儿,害他失足坠落,所以轻声地说。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危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男孩儿目光呆滞的说。
"你这么小小的年纪,为什么要走这条绝路呢?难道你要让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董钧有一点激动地说。
"我爸爸、妈妈一个星期前都出车祸死了,他们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男孩流着眼泪说。
"我也是孤儿。"董钧真诚地说。
男儿听到董钧的话,慢慢地把脸扭向董钧的方向。当他用泪眼看见董钧的眼睛时,就被董钧眼中的那份让人万分信赖的柔情打动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把目光落到董钧的身上。
"在我六岁的时候,入室抢劫的歹徒杀死了我的父母。当时,我也整天沉浸在悲伤中。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对我说,我是父母生命的延续,父母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我开心、精彩的活着,把他们的那份也活出来。我想你父母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天下的父母都是心心相通的。"董钧流着眼泪说。
男孩儿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睛告诉董钧,他在听他说话,看到希望的董钧接着说:
"你现在的年纪还小,人生的道路还有很长一段没有走。我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有多痛。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等你长大成人以后,你生命中的另一半,会用她的爱抚凭你心中的创伤。到那个时候,你将会沐浴在阳光里,温暖与幸福会将你拥入怀中。你想想,在这一切你都不曾体会到的时候就死去了,你不觉得遗憾吗?还有......"
董钧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孩儿的身体就向后倒下了,垂在窗外的双腿也抽了回去。不用想董钧也知道,这是惠碧沅冒着生命危险营救成功。董钧迫切的想知道男孩到底怎么样了,更想知道爱人的情况。于是,他不顾一切的飞快的向男孩家跑去......
当董钧到达目的地时,惠碧沅已经把门打开了。当董钧进屋的时候,有一个中年妇女泪流满面地抱着男孩儿,嘴里还念念有词,就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董钧刚进屋,就听见楼下警车开到的声音了。为了减少麻烦,董钧和惠碧沅偷偷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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