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忻澈!”刘韵峥全无平日的内敛严谨,内心的焦虑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把太子关入内宫,没朕的命令谁都不得探望。”
“父皇!”
不理会太子的愤怒,刘淮烨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让人把他带了出去。
“韵嵘回来了,你看好他,不许他去桑韵那儿闹。”还有一个儿子,刘淮烨对蓝阙阳道。
“我知道。”看到长子刚才的样子,蓝阙阳体会到了桑韵的用心。
刘惜赐烧得晕忽忽的,额上不知谁的手放了上来,很凉,让他觉得舒服了些。口渴,刘惜赐想让人
拿水,却说不出话,不一会儿有人喂他喝水。刘惜赐喝完后努力睁开眼,当他看到喂他喝水的人是
谁后,先是看了看四周,接着道:“你怎么进来的?”他在宫里,这人竟能躲过宫里的侍卫和自己
的暗卫,刘惜赐想着是不是该跟父皇提醒一下。
“还喝么?”放下碗离尧问,又摸了下刘惜赐的额,因那高热而不悦。
“喝。”舔舔唇,刘惜赐也不客气,见躺在地上的三名暗卫,他拉拉离尧,“你用了什么?”生病
的人说话都异常的虚弱,让离尧听着脸更是透着寒意。
“把这药吃了。”离尧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丸子递到刘惜赐的嘴边。
刘惜赐盯着离尧的手,“你是要治本王,还是要毒死本王?”
“你不会中毒。”离尧直接把药丸塞进刘惜赐的嘴里。
“离尧,你真的很大胆...”吃了药丸,刘惜赐又没了精神,昏昏欲睡之际,他低声道,“离尧
...走的时候动静别太大。”不再管不该出现的人,刘惜赐睡了。
在刘惜赐睡着后,离尧食指轻轻划过刘惜赐的五官...“为何...”
6
睡了一觉,刘惜赐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烧也不知何时褪了下去,看见跪在床边的三个人,刘
惜赐抓过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别让本王一起床就生气,起来!本王还没死呢,跪什么跪。”
“王爷,属下昨夜护主不力!”三名暗卫磕头请罪。
“得了得了,什么护主不力,本王受伤了么?”刘惜赐下了床先喝了一大杯水,“那个离尧的功夫
你们也清楚,他要来要去,宫里除了父皇和父王谁又能拦得了?别本王刚病好,你们就给我惹气。
派人送热水和早膳过来,本王用了膳要沐浴一下,然后去请安。”
“是,王爷!”
收拾妥当的刘惜赐先去给皇爷爷请了安,陪了皇爷爷一个时辰,又立刻前往爹爹的寝宫。
“爹...”进门看到白忻澈抱着爹爹在哭,刘惜赐脚软了下,“爹!”
“赐儿...怎跑出来了?”刘淮烨上前摸摸儿子的额,发现热退了下去,生气地说,“赐儿,醒
了怎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父皇,我好了。倒是忻澈,你哭什么呀。”见爹爹好好地站在那里,刘惜赐急忙问。
“忻澈今日出京,舍不得爹爹。”蓝阙阳把小儿子拉到一边让他坐下,给他号脉。
“出京?!”刘惜赐怎么也想不到睡了一觉起来竟听到这个消息,刘惜赐直觉地问,“太子哥哥和
二哥同意?”刚说完他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住了嘴。
“澈儿要出京,只要经过爹爹同意即可,何时需要经过那两个人同意?”白桑韵淡淡的说了句,刘
惜赐立刻闻出了几分不对。
“澈儿,今后独自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爹爹给你上官皇叔写了封信,若你去泽湮的话,就带给他
。虽说路上有人护着你,可万事仍要小心,若银子不够了,记得到韵坊的商号里去拿钱。”白桑韵
一一交代着,白忻澈则拉着爹爹的手全部应下。
“爹...您现在身子不适,孩儿却不能在爹爹身边伺候。”白忻澈异常自责。
“爹爹有你皇伯和皇叔这两个人就已吃不消了,若再加上你,爹爹到真的别想出门了。”见时辰不
早,白桑韵催促道,“澈儿,该走了,记得给爹爹来信。”
“嗯。”抱了爹爹一会儿,白忻澈转向刘惜赐,“惜赐,替我照顾好爹爹...还有...韵峥和
韵嵘...代我向他们说声‘对不住’。”
“啊...哦...”仍在云里雾里的刘惜赐点点头,虽是应着,可心里却急坏了,忻澈要走,太
子哥哥怎么不来?!还有,忻澈为何要走?!
“皇伯...皇叔...”白忻澈跪下给二人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拿过自己的包裹转身走了。
“忻澈...你爹生产之前,你回来一趟...”就在白忻澈走到门口时,刘淮烨突然开口。白忻
澈回头道,“我一定会回来。”不舍的看了几眼爹爹,白忻澈终于向外迈出了一步,前方是他今后
的新生活。
“爹...这是怎么回事?!”人一走,刘惜赐就憋不住了。
“爹爹只不过是想让忻澈活得舒心些,也给那两个人些教训。”白桑韵的话让刘惜赐有些胡涂,那
两个人...不会是太子哥哥和二哥吧。
见儿子不懂地看着自己,白桑韵问:“赐儿,你觉得忻澈过得开心么?”
刘惜赐想都未想的回到:“不开心。”谁天天被人欺负会开心啊。
“爹爹想让他开心,所以,爹爹让他出京。”儿子的回答,让白桑韵更加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
“......”刘惜赐坏心的在心里笑起来,“孩儿知道了。”哼!他都说了,不要欺负忻澈,
瞧,不用他出面,自有人为忻澈出头。
“惜赐...”刘惜赐见父王叫他,急忙脱了鞋上床,“父王,我今日在爹爹这儿躺着成么?”
“当然成,再养两天,这两天你就好好陪陪你爹。”刘惜赐如此乖巧的举动让蓝阙阳沈下的脸恢复
了过来,还是小儿子乖...蓝阙阳和刘淮烨同时想着。
“爹...忻澈走了,太子哥哥会答应?”
“不答应也得答应。”
床上,父子两个交谈起来。
“唉...其实啊,我也觉得忻澈应该出去走走,他又不像我,整日闷在京里多无趣。”刘惜赐有
些羡慕,何时他才能闯荡江湖呢。
“爹爹本想等两年的,谁知你那两个兄长越来越过分,不然爹爹也不会让忻澈这么早就出去。”想
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白桑韵就笑不出来。
刘惜赐听着不是很明白爹爹的心思,思索了一会儿他问:“爹爹,您不同意太子哥哥,二哥和忻澈
的事么?”在刘惜赐看来,忻澈虽然很可怜,但他更不想见自己的兄长痛苦。
白桑韵回到:“那两人从小就爱缠着忻澈,爹爹又怎会看不出,本想他们会把事情处理好,谁知爹
爹仍是放心地太早了。”
“爹,您不介意忻澈的身世么?”刘惜赐一听很是诧异,他原以为爹爹会顾虑忻澈的身份。
“身世?什么身世。”白桑韵却是淡然地开口,“忻澈没什么身世,他是爹爹的养子,这就是他的
身世。自他跟了爹爹的姓后,他就只有这一个身世,爹爹希望你们都能记住。”
“是,我知道了,爹爹。”刘惜赐立刻应到,然后吐吐舌,“爹爹,我怕二哥回来会把他的屋子砸
了。”二哥那种深藏不露的人,脾气上来可是最可怕的。
“那是他的屋子,砸不砸,是他的事。”白桑韵好似真的很气自己的儿子,说起那两个孩子口气一
点都不同对养子的温和。刘惜赐不敢再问,怕真地惹爹爹生气。
果然如刘惜赐所猜的那般,得到消息的蓝韵嵘提前回了京,刚进宫就被父王拦了下来。无法见到爹
,太子仍被关着,又没有白忻澈的消息,蓝韵嵘急得把自己的府上砸了个稀巴烂。蓝阙阳和刘淮烨
任他砸,却不许他进宫打扰白桑韵,并派人看着他。蓝韵嵘这才知道平日里三位父亲对他的放任,
也才知道与自己的父亲相比,他和太子的实力竟是如此的悬殊。
宫里的气氛因蓝韵嵘的回来而更加紧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刘惜赐这几日也是分外的乖巧,让他喝
什么就喝什么,让他呆在屋里他就呆在屋里。
白桑韵也是铁了心的要惩治两个儿子,命人给二人带了句话,让他们好好反省,竟也不准备见二人
。每日不是在宫里散步,和么子下下棋,看看书,就是陪着刘宣。这一整,竟又过了五天。
这一日,白桑韵又命人传话,他终于肯见长子和次子,仍如他同白忻澈谈话那次,他单独地在寝宫
里召见了刘韵峥和蓝韵嵘。可这次谈话却是极为的不愉快,当门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喊声冲进去时,
只见白桑韵的衣摆上全是血,两位小主子更是吓得不停地喊人,白桑韵小产了!
这次的事越闹越大,得知白桑韵被两个逆子气地可能小产,刘淮夜和蓝阙阳让两个儿子跪在门外不
许他们出现在白桑韵的面前。好在伍默自白桑韵有孕后就每日呆在宫里,孩子是保住了,但白桑韵
却是动了胎气,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
“皇上,大哥这次恐怕真是气坏了,这几日皇上和王爷最好多陪陪大哥,大哥有些心思郁结,若这
样下去,孩子不仅保不住,恐怕大哥的身子又要损伤一次。”伍默的口气更是生气,没想到最该懂
事的两个孩子竟做出这种事。
“阙阳,你在这儿陪着桑韵,朕出去下。”刘淮烨脸上的表情已不是愤怒可以形容。吻上白桑韵含
着水光的眼角,刘淮烨在他耳边道,“桑韵,莫气...你就当自己没生那两个孽畜,桑韵...
为了我和阙阳,不气了好么?”刘淮烨不停地轻吻白桑韵的脸,让他不要难过。
白桑韵睁眼,心里的悲伤让他的泪止不住地滑下来,他没想到自己在孩子们的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蓝阙阳和刘淮烨不停地帮他擦泪,在他耳边细语安慰。刘惜赐站在一边捂着嘴小声地哭着,为今
日之事,为虚弱的爹爹,为父皇和父王对爹爹的深情,他终于知道爹爹为何要送走忻澈,终于知道
忻澈为何不开心。
喂白桑韵喝了药,刘淮烨和蓝阙阳直等他睡了才站起来。“赐儿,你守着爹爹,父王一会儿回来。
伍默,这几日你住在宫里,我派人去告诉淮渊。”蓝阙阳吩咐了一下,转身出了内间,刘淮烨把白
桑韵冰凉的手放入锦被中,吻了下白桑韵后也出去了。
刘惜赐从未有过的害怕,他不知道父皇和父王会怎么处置兄长,他想出去替兄长们求饶,又不敢违
抗父皇和父王的命令,他这时才知道,爹爹在父皇和父王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重要到一旦他们真
地惹爹爹动气,父皇和父王绝对不会轻饶他们。
7
屋子内,刘惜赐双手抱膝地坐在床上,房间里的暗卫都被他赶了出去,红肿的双眸看得出他刚哭过
。一人出现在他的房内,刘惜赐没抬头,甚至在对方走到他旁边坐下时,他也没办点的反应。
离尧嘴角的笑在看到刘惜赐之后就不见了,他伸手把刘惜赐放在腿上的手拉下来,把人转向自己。
刘惜赐打了离尧的手一下,不怎么有气势地说:“离尧,你真当本王不敢治你的罪么?”
滑落的泪,呜咽的语调,让离尧眼中出现残意,“出了何事?”
“没事!”擦掉脸上的泪,刘惜赐指指窗户,“出去,本王今日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接着,
他就被人按到了床上,离尧的双眸开始变色,冷寒地又问道:“何事?”
“离尧,你真的不怕死是不是?”嘴上虽说着生气的话,可刘惜赐却是哭出声来。
“何事?!”离尧抓着刘惜赐的手逐渐用力,刘惜赐的泪越流越多,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离尧.
..我好怕...唔呜...太子哥哥和二哥...今天把爹爹气得差些小产...若不是...
若不是皇叔和二叔拦着...若不是我哭着求父皇和父王...太子哥哥和二哥...就真地被打
死了...离尧...从小到大...父皇和父王一根指头都没动过我们呢...可今天...今
天...唔...我好怕...父皇说要废了太子哥哥...说...如果爹爹有什么万一...
他...他就杀了太子哥哥和二哥...太子哥哥和二哥...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我怕.
..我怕他们会死...”
他没想到哥哥们会对爹爹说那样的话,没想到爹爹的身子真得经不起刺激,没想到爹爹在父皇和父
王的心中竟是那般的重要,重要到...如果他们不是爹爹的孩子,父皇和父王根本就不会如此疼
爱他们...第一次见到暴怒中的父皇和父王是何样,第一次知道父皇和父王对爹爹的感情有多深
...第一次知道他们真得不能惹爹爹生气,第一次知道...父皇和父王会那样打他们。一天的
担心和害怕,让刘惜赐在离尧的面前全发泄了出来,他也不知为什么,对这个每天晚上都会来宫里
看他的离尧,他就是想说出来。
离尧放开了刘惜赐,离开了刘惜赐的房间,刘惜赐拿开手,看着开着的窗,泪流得更快。
哭累也疲倦到极点的刘惜赐就那么躺在床上合衣睡着了,他甚至连被子都没盖,夜晚的凉风从外吹
进,刘惜赐怕冷地缩成一团。走开的离尧再次出现在刘惜赐的房内,他脱掉刘惜赐的外袍,给他盖
上被子,又给昏昏沉沉的他喂了颗药,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刘惜赐直到月亮和星子的光全部消失。
“嗯...”翻个身,刘惜赐想遮住刺眼的光,朝被褥里钻了钻,刘惜赐迷糊的脑袋才发觉了不对
。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仅穿着里衣,刘惜赐眯起了眼,昨夜...他记得自己并未脱外衫。掀开被子
,刘惜赐发现床头多了几样东西。
不管那几个瓶子,刘惜赐先拿过信打开来看,看完之后刘惜赐眼里滑过什么,接着他喃喃道:“离
尧,本王一定会治你的罪!”把信小心的收好,放到床头的暗格内,刘惜赐下床唤人端水进来,快
速的洗漱过后,顾不得吃早饭,刘惜赐直奔爹爹的寝宫。
走到寝宫门口,刘惜赐就被张正拦了下来。“小主子,白主子还未醒,昨夜白主子又有出血的症状
,皇上吩咐了,除了二爷,没有皇上和王爷的手谕,谁都不得打扰白主子。”张正非常憔悴,看得
出一夜未阖眼。张正恭着身,连说话都很小声,不只是他,这几个时辰里能睡下的又有几人?
“张公公,我不打扰爹爹,我想见父皇或父王,我有位朋友送了药过来,对爹爹的身子有好处。”
对张正,刘惜赐几人都很尊敬,张正也从不和别的太监那般称他王爷,都是叫他小主子。
张正一听,小声推开门让刘惜赐进去,“小主子,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和王爷,您稍等一下。”
刘惜赐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等里面的人出来,无论何时,若爹爹未醒,他们都不能进去打扰,想着爹
爹,刘惜赐又想到了白忻澈,若太子哥哥和二哥对忻澈有父皇和父王对爹爹一半的体贴,爹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