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逃……」
「我为什么要逃?」才想回嘴,他已经消失在窗外,我撇撇嘴,拿起笛子细看着,整个笛子是用上
好的翡翠雕成,通体晶亮,好像随时可以淌出水来,绿油油的让我爱不释手,我把这笛子放进我胸
前的锦囊中,也许是越剑尉给我吃的东西真的有神效,那天晚上我已经可以吃下许多东西,也不再
呕吐,这可让巫启炀乐上半天。
只是该来的还是该来,第二天当我与他一起出现在无名门前,却是发觉无名门里边已经乱成一团。
「门主,二门主派出大批人马去找您,您──怎么会跟巫少主回来?」一名门人看到我,赶忙来迎
接,我微微颔首,才想踏进无名门却听到桑檠的吼声,桑檠是桑洛弟弟,他对我的出现一向不满,
更况是最末桑洛竟然选了我当无名门门主,他更是火大,到嘴的熟鸭子飞了,谁会咽的下这口气?
「他完全不把无名门放在心上,想一想,说失踪就失踪,一点交代都没有,这种人怎么适合当门主
?还有,江湖上都盛传,他与枭炀巫启炀搞上了,就凭这点……」我静静站在门外聆听着,心里边
微微一痛,我怎么忘记流言蜚语的力量呢?
转过头看着巫启炀,他脸色自然也没好看到哪去,我抽回原本与他相握的手,就在此刻,茗禧突然
出现在大厅,他脸色苍白嘴角却带着个嘲讽的笑,眼光幽幽望着桑檠,桑檠看到他后又是一阵火起
,他抽起置在腰侧的宝剑,扑上茗禧,我登时想冲上前阻止,不等我动手,巫启炀一闪身已经挡在
茗禧前边,他冷冷看着桑檠,桑檠看到他后竟然是瑟缩了下,我不自觉笑出声,厅内众人全都回过
头看着我,茗禧他看到我后,眼神闪过一丝苦闷,跟着闭上眼睛身子微微颤抖了下。
「门主……」一名门众看到我赶紧迎上,其它人拱手对我行礼,脸色都没好到哪去,恐怕是我会怪
罪他们怎么没有责怪那个桑檠吧!
我挥挥手,要他们退下往前踏了几步,这时茗禧却突然从巫启炀身上抢走剑朝我攻来,我伸手往腰
际一探,却是摸了个空,在这刻身旁传来嘲讽的叹息,接着落入一人怀抱。
「忘了把剑还你,才在想什么时机才好把剑给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越剑尉轻轻喂了茗禧
一剑,那剑招轻巧剑尖由下而上,茗禧连挡下的机会都没有,眼看他就要引颈就戮之际,巫启炀抽
出别人的腰刀,飞快挡下这招,当腰刀与玉髓交集时引起一阵火花,接着腰刀断成两截,『哐啷』
一声后,玉髓贴在巫启炀颈子上。
「你要杀就杀,技不如人巫某认输。」巫启炀面色铁青,昂着头不认输,越剑尉冷笑:「我说过,
不许你伤害扶风,我是狠下心才把他推开我身旁,你……竟然如此对他。」像是打哑谜的对话从越
剑尉口中吐出,我回过头去看到他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缱绻缠绵,眼神里透出深情让我先是傻住,
然后脸整个红透:「越剑尉,我们只是朋友……」声音越来越低。
「扶风,你真狠……我当然知道我在你心中地位,哈──是我自己放不开,抛不掉。」他猖狂的笑
着,眼眶有些发红,我想开口却是怎样也说不出话来。
「越剑尉,他心早是我的,你何必苦求?」巫启炀沈声说着,这时茗禧发出一声狂吼,然后颓然倒
地,巫启炀看到后很快搀起他,不过茗禧却不领他情,一把推开巫启炀。
「扶风,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该,不该──不该来的。」他一连说了三个不该,跟着身子竟
然在众目睽睽下隐去,我自是愕然,其它人也傻站在那,许久许久才有人开口。
「听……听……听…听道馆…老道说魔王现世……他……」他没说完的话,我在心里把他补齐,果
然这个越剑尉不是鬼就是妖怪,不过妖怪的机率还高点,毕竟我可没听过大白天见鬼的。
收拾完一切后,暹纤已经赶来,当他看到巫启炀时,原本波澜不兴的眼眸里竟然溢出一点恨,要不
是我长年跟着他,怎样也看不出面带微笑的他是在生气。
「暹纤,怎么会过来?」我咳了下淡淡提醒暹纤,别在这时动火。
「少主,还不是您老搞失踪,让我们这些当下属的成天提心吊胆,一接到您回来到这的消息,当然
要先来看看是不是再做梦。」他马上会意过来,拱手对我说着,接着拍拍我头:「怎么会瘦了?」
语气里边的关怀溢于言表,我才想抬头告诉巫启炀暹纤像是我父亲时,却看到他背对着我看着门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看到茗禧正颠颠倒倒的往外走去。
「茗禧……我并不曾怪你,为何离开?」我唤住茗禧,茗禧转过头眼睛里边充满泪水:「扶风,你
可知道,最大哀莫过于心死,我…心好痛,我本以为他只爱我──只爱我……」他豆大的泪水在脸
上淌着,我赶忙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怎么会?越剑尉连伤你都未曾……」
「扶风,你…你不该对人太好……对人太好会伤了你自己……还会被人取笑……」一句话没说完,
他整个人竟然往后仰去,我还没来得及抱住他,巫启炀已经接起他:「他房间在哪?」
「往这……」我赶忙带着他往内院走去,但,才走到大厅末端,一人却挡在我们面前,我略略诧异
了下,没想到竟然会看到暹纤。
「无名门与枭炀派素来不合,巫少主……这-无名门内院──您可能……」他脸上挂无谓的笑容,
但双眼坚定看着巫启炀,张开手臂挡在进入内院的位置,巫启炀瞪了他一眼:「这里是你说了算?
还是你家主子?」猖狂的语气让暹纤露出个笑容,我看的直发毛,这是暹纤气到失控的笑容。
「暹纤,他怎样也是我的客人,尊重点…」我出声喝阻暹纤,暹纤看到我这样把双手放下,但,左
手紧紧捏着佛珠,关节透出白来。
「门主……怎么说,我们属下当然怎么做,但,您与他──您与他……唉!罢!千虑万算怎么样也
没想到-你们父子竟然会同命……」最末一句话暹纤是咬着吐出的,我颤抖起来,我父亲不是桑洛
吗?他怎么会说我们父子同命?但,暹纤意识到他自己说出了些什么,他面色惨白起来,缓缓叹气
。
「暹纤……你说什么父子同命?」我当时气得发抖,没想到暹纤会咒我早死。
「暹某一时错言,望门主原谅。」他低低说了这么句然后退开一步:「巫少主,请跟我来。」
他昂起头领着巫启炀走入内厅,我这才吐口气转过头:「放出信鸽召回二门主,找来大夫替茗禧医
病,替巫少主安排小院,他想在我们这住上几天。」我轻松的说,但,门人看着我的眼神里边有着
不解,是啊!我这样不是承认那个传言,我与巫启炀两人关系并非寻常。
「门主……为何?」一名门人不怕死开口问着。
「这次我能平安回来,多亏了巫少主,怎样也得报答人家下。」我勉为其难说出连我自己听起来都
觉得强词夺理的话来。
「可是──门内已经无其它小院……」门人提醒我,无名门里边已经没有多余小院。
「越剑尉不是已经早离开无名门?把他原本居住的小院整理下,让巫少主住进去,不就好了?」我
登时想到还有一座小院,还记得我回到无名门后发现,越剑尉早就离开,我气到发誓要把这个院落
永远封起。
「是……」门人赶忙领命而去,我则是坐在大厅太师椅上,接过门人送上来的热茶闲适喝了几口。
「门主,你也太……太随性,那巫启炀的身份可是枭炀派少主,您这样冒冒然请他来,让无名上下
都会无所适从啊!」桑檠对我怒目而视,我则是低头不语,再抬头时眼神里带上杀意:「桑檠,我
是念在你是我父亲的弟弟份上,才迟迟未曾对你动过责罚,未曾用过门规处罚过你,你可别忘了,
现下我才是无名门门主,你次次污蔑我,难道不怕我命人杀了你?」
我不曾对他发火过,但,是可忍孰不可忍,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拍桌站起:「来啊!把桑
檠带下,他有胆子以下犯上,撤销他所有职务,他的职务由楮翔来担当。」我抛下这么句话,也不
管其它门人七嘴八舌的建言,我径自回到自己的院落内,但,却没见到巫启炀,空荡荡的院落只有
我自己一人。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我心中暗自想着,回到房内才和衣躺下,身旁却突然多了个人他
穿着那熟悉的红衣:「你老这么神出鬼没,也不怕我一剑杀了你。」我转过头看着越剑尉,他却是
苦苦笑了下:「扶风……你真的爱着巫启炀?」
「是啊!」想也不想的回答着,越剑尉降下身子,把面颊贴在我脸上:「纵使他背叛你?」
「他怎么可能背叛我?我有哪值得他背叛?」
「红男绿女剑……可以号令霨熙宫……」
他附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我脸色登时一变,他……怎会知道?转头却是正中他下怀,我已然吻住他
……我瞪大眼满满不信……这是……
「扶风……」欲求不满的低吟,从他口中冒出,我想躲离头却被他紧紧按住,挑逗的舌在我口腔里
窜着,企图撩起一簇簇火花,可惜,我对他无意,只觉好笑二字。
他努力了许久仍得不到我响应,眼眶竟然红起,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伸手一点把我制住,跟着拦腰抱
起我,耳边传出他那轻轻的叹息:「唉!多不愿见你伤心………」
我只觉得他转了个身,身旁的景物却都已经不一样,在红木床上,有一对人正交缠着,两人疯狂索
求着对方,但却是安静无声,除了床板的摇晃外与欢爱中特有的濡湿声响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低垂的床帷遮住两人面容,让我一时间没看清两人是谁,还责怪瞪了瞪越剑尉,人家欢好带我来做
什么?越剑尉嘟起嘴吹起一阵风,诡异的风打了个漩便把床帷吹开,不看还好,一看之后,我瞠目
结舌,胸口彷佛被大石压住般,想咳想吐,心中五味杂成,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茗禧与
巫启炀?
巫启炀正狂吻着茗禧的脸,茗禧眼泪则是不住堕出,他们两人紧闭着唇什么声音也不发出,只是熟
练的动作着,巫启炀眉头锁着,茗禧一双手越过巫启炀肩膀,手指紧掐住巫启炀背后,眼睛虽然留
着泪,但,嘴角微微上扬,如同猫儿偷到腥,满足却又害怕的表情。
「看够了吗?」越剑尉趁势把我抱起,他贴在我耳边问着,我愤恨看着他,他是要我知道什么呢?
「恨不恨?」他低低说着话,我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诉说着我的愤怒,何需这样会毁去我的梦想?
跟着身上一痛,整个人又可以随易活动起来。
「扶风,别乱挣,我所设结界有限,你若掉出我怀中,便是出了结界,那,再也不能知道巫启炀真
心。」越剑尉伸出手指在我脸上拭着,跟着吻住我,我狂烈的响应着,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这
般?是嫉妒吗?也许吧!我恨我自己傻,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那巫启炀蒙骗。
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我会被巫启炀戏弄至此?无处可发的苦涩全都发泄在吻里边,我狠狠啮
咬着越剑尉,他只有蹙起眉头,我俩的嘴角溢出来不及吞咽下的津液,透明的液体里却掺着妖艳的
红,越剑尉大概是痛到忍受不了,眉头越锁越紧。我紧紧箝制住他脸猛然在他唇瓣上咬了下,他终
于忍不住,把我抛下,这下我整个人便出现在那房间内,我落在地上的声音惊动正在交欢的两人。
他们错愕的看着我,我振振衣裳冷笑站起,内心只有自己知道,那是一片荒芜。
「巫少主……好大雅兴……」我率先开口,看到两人紧贴在一起的样子我胸口闷又痛,心脏像是被
人狠狠地攥住般,刻骨的疼痛由外而内探入、又再由内延绵直至全身,我忍着锥心的疼强迫自己笑
着面对他们,好疼……好疼……身子彷佛碎成碎块在天空飘荡着,像失了根般,怎么也拼凑不回自
己。
「你……怎会来……」巫启炀语气里边有着惊愕却也带着如释重负的神色,我咬住嘴内嫩肉要自己
撑住直到舌尖尝到腥这才稳下心神。
「在下自是听闻巫少主与茗禧的风流艳事,想过来瞅瞅。」定下心神后的我,再度开口时语气里边
有着浓到化不开的笑意,似乎不在意见到他们这模样,连我自己听了都不得不佩服起我来,竟然可
以憋着痛,忍着苦说出违心之论,分明心已经完全堕入冰窖中,冷到让我完全失措,却还是可以面
对他们。
「…扶风…我……我不过是………」
「巫启炀,你有胆子在我面前再说一次-你喜欢的人是他,我-绝对会在你前面自刎。」茗禧用挑
衅的目光望着我,我仰头大笑,是笑我自己痴傻?还是愚昧?原来一切都是我看不清,越剑尉给了
我多少提示,我全都置之不理,全然投入那场不该有的情爱里边……我越笑越大声,不知不觉用上
狮子吼,茗禧把头埋进巫启炀怀中,那我曾经以为只会有我一人枕息的胸膛,嘴里满满是血腥味,
好恨……我不曾这么恨过一人过………
『啪』!一声大响跟着我发现我自己倒在地上,我怎样也没想到巫启炀会动手打我,我按住我面颊
,面颊已经肿了好一块,而嘴里边早是一片混乱,鲜血不断在我口中窜着,我得狠狠吞下几口,才
能带着笑容站起。
「巫少主,忒狠的心……」我半瞇着眼睛,压下想落泪的冲动,再度睁圆眼睛却看到巫启炀正抱着
茗禧缓缓安慰,茗禧则是对我展露出个胜利的笑。
我轻轻笑着:「今日,他如此待我;明日……他会如何对君?」抛下这句话,我从容离开房间,不
理会门外聚集想询问发生何事的门人,回到房内抽出红男绿女对剑,想起娘曾经千交万代的话语『
不入相思门,怎知相思苦,扶风……娘…就是入了相思门,所以苦…娘,不想要你受这苦……』
『我就快要去见吁艏,吁艏说,他会在奈何桥边等着我,扶风…千万记得,别入相思门…』
一颗颗泪珠在脸颊上肆意流窜着,我不敢哭出声,怕让门人知道我竟如此软弱,手握拳狠狠朝自己
胸口搥下,桑扶风啊桑扶风,你娘交代过你别入相思门,你却………你却………不听她言,现下可
尝到苦头了吧?苦…痛…恼-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料一般,五味杂陈,混在一起成了悔,我咬着牙
抽出红男,这种悔我不要尝到,所以得给自己个教训,举起剑打算削去左手小指,让自己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