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Song 第二部————冬彦

1
他走了，正确来说是消失了，在那一天突然出现的人，那一群李彦德熟识的人，将已虚弱至极的李彦德带走之後，他追出去了，将那个他应该一直爱著的人丢下，追出去了，但却看不到人往什麽地方去，只能一家一家医院的去找，但找篇了全新竹的医院，还是问不到，找不到，而到李彦德曾待过的房子去看，屋子里已无任何一件外人搬进来的物品，彷佛从不曾有人住过一般。
而那一晚的自己，似乎不知道什麽叫做放弃似的，拚命的，努力的，除了医院之，又去了好几个地方，包括之前遇到那群带走李彦德的人所经营的餐厅，这附近的麦当劳，从一开始有目标的寻找，到後来的盲目寻找，一个夜晚，就这麽样过去了，但李彦德的人，却连个影都没看到，也只能先回家，换套衣服去上班。
而那一天的清晨回到家，再次见到无助的阿志时，发现到自己竟然才只有一个晚上，就已经将阿归到了朋友那一边时才发觉，他，唐天旭已爱上了那个时而内向，时而会化为狗儿的李彦德。
可是，就口同过去常听到的，总是要在失去之後，才能够了解到什麽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後悔，却没有後悔药可买，而也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就算是在公司，亦也再看不到李彦德了。
之後，亦也曾利用自己的权力，调李彦德的人事资料出来看，在那之上的连络地址及电话他曾连络过，电话打过去，是一家乐器行，而寻著地址去找，和电话上所听到的一样，是家乐器行，亦也曾和店员描述过李彦德的事，寻求他的行踪，结果仍是毫无收获。
顺著记忆，找到在那家乐器行附近，和李彦德曾一起去过，第一次看到李彦德打鼓样子的那家夜店，L'Arc~en~Ciel，但却无法从老板的口中，问出李彦德可能的去向。
「天旭．．．你最近是怎麽了？」明明是午餐时间，明明放在眼前的东西都唐天旭一向喜欢吃的，但坐在对面的人，魂已很明颢不在这个时间，不在这个空间，唐天旭走魂的情况之严重，就连神经超大条的阿志也发现了。
「没事。」看著眼前极平常的特餐，不可思议的，竟浮现李彦德在吃这些东西时的样子，还有背著他们目光的小动作，也才发现，李彦德除了在化为狗儿，讨麦当劳会很愉悦的，自动将东西放进肚子外，其馀的时候都是因为面对自己才将东西装进肚。
「怎麽可能没事？东西都放在你面前二十分钟了，可是却没看到你动任何一口！」而且从见面开始，都是他一个人唱狗角戏的时间居多，过去虽然就知道唐天旭昃属於话少的那一种人，但多少妆是会找些话来讲，但一连好几天，都阿志有问才有答，而且答的简短，答的无心。
「没事。」经阿志一说，才终於是拿起筷子放了点东西进口中，然後又不由得想起曾在李彦德熟识的人，那家名为"Le-Ciel"曾吃过的味道，而现在味蕾所尝到的，真的差太多了，想到李彦德，又无法将心思放在食物上面，想起的，又满满的是李彦德。
「没事才怪！自从阿德被带走之後，你就一直很怪，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天旭！」很多事情从那一晚开始，便完全不一样了，一直是他的保护著的人，心已完全不在所看得到的形体里，失去了一个安全的屏障，阿志是有些怨的，但却只有那麽一下，因为最後看到的李彦德，那个２己昏去明显极虚弱的躯体，映在眼中，阿志也不好再为什麽怨。
「真的没事。」阿志的话，进不到唐天旭的脑，因为已满满的都是李彦德。
「去找他回来吧！去把阿德给找回来吧！」看了这麽些天，阿志可以总结的是，唐天旭很在乎李彦德，不只是以朋友，若为友情，他可以很有自合自己仍是那个第一，但，李彦德在天旭心中的，已不是友情，而是那更深层的爱情，时候该长大了，不能总赖著不放啊！
「找回来．．．？」这麽多天了，阿志发现总算有句话是有被唐天旭听进去的，也更加证实自己所猜测的，唐天旭已经爱上李彦德了。
「是啊！去找他回来吧！」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的角色会互换，不过这样也是不错，真的是霸占这个人，依赖这个人太严重了。
「可是我找不到。」寻了许久，连个影都看不到。
「上次不缠著阿德去过一家夜店？我记得那老板好像跟阿德很熟的样子。」．．．忘了店家的名字，不过应该只拉著李彦德去过一家吧？
「已经去找过了，但是那老板也告诉我，他不清楚。」那地方唐天旭最後的希望，不过，结果仍是落空。
「你要不要再去拜托那个老板一次？上次听老板说的话，感觉他们似乎认识了很久．．．」李彦德在这里，他们所知道的范围，已经没有别的，他们知道熟人，也只有这麽一个还找得到的，所以老板就真只能算是唯一的线索。
「我会怕，怕仍是毫无希望。」这样脆弱的唐天旭，阿志还是第一次看到，以住在他面前的唐天旭，都是那个坚强的可以应付一切的人，不禁感叹，爱情果是会让人改变的东西，也开始思考那一段逝去的恋情，怎麽是会走向分手。
「我陪你去吧！就今天晚上，一下班就赶车上台北！」这样的唐天旭再撑不下多孓的，而且这样的事还是早解决早好，虽明白那群带走李彦德的人，会好好照顾他，但还是希望能再见上一面，确定他真的安好。
「我．．．」害怕，害怕这一次的结果妆是会和上次一样。
「别再多想了，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找过了，而且就算这次找不到，多缠个几次总还会有希望的。」
「嗯。」心里满满的还是李彦德，还有疑问，质欵著，现在的自己昃否有那个资格陪在李彦德身边，质疑著自己昃否有那个资让李彦德原谅。
「在人还没找到前，就别想太多，分心太多事可不好呐，就别想太多了。」看唐天旭的表情，阿志可以猜的出他又走入了死胡同。
「嗯。」只是人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找得到．．．
不过，就如同阿志所说，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人不在，什麽都是没用的，所以还是专心在找人的上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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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睁开眼，入到眼中的，不是睡前所看到的一片白，而是有较多颜色的地方，而鼻子里所闻到的，也不再有之前呛鼻的消毒水味，很明显的，在他睡著的时间中，他所处的地方已被人换过，而帮他做这些决定的人，李彦德不用问也猜得到是谁，亦也深深地再一次体会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人，是有人陪著的。
而且在他身边的人，真的疼他，昨天他只闹了句什麽时候可以出院，再一次醒来就已离开那个有著刺鼻消毒水味的地方，虽然还没什麽力气可以下床，但坐起身倒还茌不倒他，视线游移著寻找那三个他熟识的人，看了很久很久，发现这房里唯一的生物只有自己。
yuya狗儿，醒了？有没力气可以吃点东西？ 打开房门进到这空间的人，手冮还有个托盘，其上备了些食物，微昂起鼻子嗅了嗅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李彦德不禁有些小小失望。
takuma... 哀求的目光盯著刚进门的takuma看，令对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伸手捉弄，但顾虑到李彦德的健康状况，也就努力压下那冲动。
饿吗？现在还不能让你吃较油的东西，所以还不能做汉堡给你吃。 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一旁，李彦德会变成今天这样，他的责任很大。
肚肚饿饿... 举高手亦意要抱抱，takuma眼中的自责，李彦德没有漏掉，今天这样的局面，李彦德清楚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能说是自找的。
等等，我把餐桌弄好。 将置於床边的餐桌调好角度，再将托盘上的东西摆放至李彦德容易进食的角度，抱了抱李彦德，接著又习惯性揉揉李彦德一头柔顺的发。
狗儿的情况怎麽样？
kazuki！ 朝刚进门的人伸长了手，亦意要对方的一个拥抱。
狗儿，今天觉得如何？ 自责的人不只只有takuma，kazuki也不怎麽好过，毕竟他也是那饲主之一啊～但李彦德一个主动的拥抱，这些便淡了。
我不是狗儿，我不是狗... 抗议著，但开口被放入了食物，让这句抗议不仅没什麽效力，而且还令人更想逗玩，彻底激起人虐待的潜在细胞。
不是狗吗...？如果不是狗儿的话，那我带来的这个，也就不是你的罗！ 明明进门时没看到kazuki手上有拿任何东西，可是现在竟然能变出巧克力来。
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 伸出手去勾，可是怎麽样都勾不到。
这巧克力是给狗儿吃的，你说你不是狗儿，那就不能吃啊！ 看著kazuki逗玩著李彦德，takuma亦也加入。
巧克力...我不是狗儿...巧克力... 看李彦德因为想吃巧克力，又为自己不是狗儿的坚持而挣扎的样子，kazuki和takuma在一旁看了，心情就是越来越乐。
耳朵垂垂，尾巴垂垂，哀求的眼神紧盯著那盒巧克力，而那眼神不时的发出＂给我吃，给我吃，给我吃啦～＂的讯息，若是别人在这目光之下，定是会立即心软地将那目光所求之物，乾脆地给李彦德，可惜，现在在这里的，可是完全免疫的takuma和kazuki，虽然清楚，但李彦德仍是不死心地尝试著。
狗儿醒了吗？ 另一道声音加入，令在场的，正在逗弄李彦德的两个人，不禁有些被吓到，kazuki甚至因此而迟缓了些手部的动作，李彦德便得以顺利地摸到一颗巧克力吃。
现在这时间，并不是这声音的主人会醒著的时间，但takuma和kazuki并不惊讶，只因自从将李彦德接回之後，hiro的睡眠时间很明显改变了，而且亦也变短了些，他们俩个都清楚，这其中的原因，都是为了那只，他们疼在心上，现在手上的狗儿。
靠！你他妈的在训练老子的心脏强度啊？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某两位人仕，瞬间被石化，而後kazuki的目光中，隐隐有著泪光。
好久了，自那时从那栋房子接回takuma之後，便不曾再听过的用语，再一次地回来之时，kazuki和hiro的眼神中，明显地放心了些。
takuma不怕不怕。 李彦德伸手轻拍著takuma的手，像在安抚一个娃娃的语气，叫另一个人的动作又顿，随即大笑出声。
你他妈的把老子当三岁小孩啊！ 这句话说的是很凶，但因簥而有些喘不过气的语气，令这话根本有些断断续续。
takuma坏... 轻撇著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李彦德的心思根本就不在takuma说话的内容上，而是在那盒仍在kazuki手上的巧克力中。
承认你是狗儿那些还有这个就是你的。 看kazuki拿的很高的巧克力，hiro便可以猜出刚刚这两位在做什麽，而後面进来的他，自然也就不甘示弱地拿出不合时宜，但看起来却极可口的草莓在李彦德面前晃。
巧克力...草莓...巧克力...草莓....狗....人家不是狗....巧克力，草莓，呜...呜哇～ 看了看置於kazuki手上的巧克力，又看了看hiro手上的草莓，这两者都是他最爱吃的东西，可是...可是他是人，不是狗啊～後再几番挣扎之後，泪也就顺带著被榨出，最後就是无可控制的大哭。
哎呀！狗儿又哭了耶～ takuma凉凉的讲著，因为早就料到，他们这样捉弄李彦德，他不哭才有问题，而他们就是特别爱看李彦德哭的样子，不知为何，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是哭了啊～不过～好像不是很戚厉的样子。 hiro的回话更凉，而且在那眼眸中所流动的光采，似乎是在敲算著，要再怎麽做才可以榨出更多的泪水。
确实是不够惨啦～可是...狗儿才只吃了一点东西而已，他现在的身体可以承受得了我们的捉弄吗？ 看看那些takuma拿进，照医生指示特地做给李彦德的食物，仅仅消失了四分之一而已，那量仅有狗儿过去食量的十分之一，担心李彦德的身体，便出声提醒另两位玩兴仍很浓的损友。
鬼刹，进来看看他什麽时候才能出远门。 kazuki的话出口之後，takuma和hiro比较没那个想再逗玩下去的心，要玩，总是要只健康的比较好玩，所以hiro便出声要那个随著他们也住到这地方的医生进来。
乖乖，yuya不是狗儿，所以不要再哭了喔！要吃零食可以，先将这些东西吃完再吃。 拍著李彦德的背，takuma亦也不忘要拿包卫生纸给李彦德清理脸上的混乱，而体力尚未快复的狗儿，在takuma的安抚之下，很快便不再哭泣，因为没力气哭。
hiro唤人的声音才结束一分钟，房门便被人开启，而那名医生也加快脚步进门，动作会这麽快，并不是为了hiro，而是那好不容易才让他看到的狗型李彦德，而这一次亦没让他失望到那微颤抖著耳朵和尾巴，此时也就更肯定hiro爱玩狗儿的理由是什麽，因为就连才看两次的他，也忍不住想抓只回来玩。
可是....takuma...人家吃不下了嘛... 可怜的抬起仍带有湿润感的眼看著takuma，眼前的东西是takuma特地弄给他的，而浪费食物也不是件好事，但他就是真的已经饱了。
可是... 可是李彦德也吃的他妈的太少了点！
今天这样算有进步了，应该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能出门远行，不过饮食方面就得改为少量多餐的方式，绝不能饿到。 很想，他是真的很想也一起玩狗，可是，可是他还是有自知的，自知他绝对无法从hiro的瞪视下生存，所以只能乖乖地做好他被招进来的任务。
hiro，那就再多待一阵子吧！ 看hiro的样子，kazuki猜得出他已经厌了这地方。
算了！以狗儿为重吧！ 以眼神亦意医生出去，看向那只已经在吃零食的狗儿，对这地方，这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度他都已经厌了，可是李彦德的身体尚不很好，也只能如kazuki所说，再多待一下吧！
靠在takuma的身上，看看眼前的kazuki和hiro，感觉来自takuma身上的温度，那一个傍晚的记忆虽不可能真的忘记，但有这些人的陪同之下，他相信也愿意去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将之挂在心上，应该不会再见了吧？胸口有些闷痛，可是还受得了，总有一天，他应该可以恢复成过去还是Le-Ciel的yuya，因为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虽然还有些不敢相信，但他确实不是一个人，所以，他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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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多久，老实说他不是很清楚，但又好像是很清楚，因为每一天似乎都像是有一年那麽样地长，但过完了一天，在将结束之时，又觉得一天似乎是在一瞬间的事，仔细想想，自从那身影在眼中完完全全地消失之後，再怎麽样也找不著的时候开始，他才觉得时间似乎很难具有意义。
在确定李彦德真的完全消失在自己所知道的地方之後，他也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因为就种种的情形看来，若他还想要再见狗儿，就必须到这个之前他不怎麽涉及的地方工作，而且也是自己原先想也没想到的地方，一家夜店，一家名为L'Arc~en~Ciel的夜店。
回想起七个多月前的那一天，阿志陪著再来找老板询问有关李彦德的去处时，那老板给的答案仍是相同，当晚其实已经放弃了，放弃去寻回自己想爱的人，但後来回到家，又不知觉地走到李彦德曾待过的房间，那里虽然已没有任何属於狗儿的东西，但脑里面就是无法控制地出现他仍在时的映像，不愿放弃，虽然似乎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但他之後仍是再单独去找了老板几次，最後老板是同意让他留在这一家还留有李彦德记忆的地方，但条件是他必须做全职的，且放弃过去的所有，相信任何一个还有理智的人，应该都无法接受这条件，但一想起狗儿，便觉过去的成就其实根本没什麽，也就不再考虑地留下。
老板没让他一开始就开工，先是丢他去上料理班，因为不缺调酒师缺厨师，对此几乎是无任何意见，为了李彦德，那只根本就是挑嘴到最高点的狗儿，唐天旭就只好当这个是为了将来跟狗儿生活在一起的训练。
但或许他是真的也有一些料理的天份在，要不然就是那老板实在挑的恐怖，才没几个月，他的厨艺可比一般五星级餐馆，每每看老板吃饭吃的那个香，就连带地让他开始想像狗儿吃的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