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之月 下————撒旦的小柠檬

"每一次都觉得很安心。"加布摸摸下方锁骨，"虽然哥哥的受虐倾向有点奇怪，但还是好喜欢啊。"

"我也是。"亲吻那苍白的额头，迷迦勒凝视......直至加布睡去。

......

......

"哦......"也不知多久之后，迷迦勒恢复意识，"加......"

力量，似乎被封锁住了。

加百列正将一条淡蓝色的丝带轻轻缠绕在腰间。他已穿戴整齐，梳理好发......

"又要走......？"迷迦勒声音颤抖的。

"是的。"俯身，再次亲吻，"你就不要动了，好吗？"

"有关这些卵，"迷迦勒，"其实只要稍稍掩饰一下出生日期便可。"

"既便我们可以声明──它们不是魔族的种。"加百列淡淡的笑，"乱伦是不是会好一些呢？"

"没有谁会说什么的。"

"是的，伊甸园里我忠诚的前下属们加之你的军队，已经是天界精锐部队的五分之四。随着时间的变化，大家的观念亦在改变。对于这件事本身来讲，的确是没什么。"加百列，"但我不想做一个暴君，我不想盛气凌人的面对他人。做为天使长，我已经太累了。"

"为什么？据说你给路西法留了信，你是为‘继续守护天堂'才逃离的。"迷迦勒。

"是的，现在仍然是这样。"

"你却要离开？"

"嗯。"点头，"天堂，既不是特殊的事物或灵魂，也不是固定的地方。对我来说──对哥哥来讲也一样，那是一种信念，它存在于内心最深层，并非被外界强加──甚至不是受到神的感召。它是最原初的东西，有时候你会强烈的感受道，唯独有了‘它'，自我才是完整的。"

"加，你的信念究竟是什么......？"

"我的信念吗。"

"嗯。我一直想问，应该......不是父神吧？"

"事实上......我从没有见过他。"

"从没有......"

"当小时候，你和路西哥哥第一次将我带去见‘他'，当任命为御座天使，当他每次下达命令。我只是听你们的‘重复'。对不起......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加百列。

迷迦勒晃头："除了我和魔王、一些信仰坚定的天使长、同样狂热的信徒、情绪激烈或处于绝望中的生命、身体或大脑出现实质障碍的生物之外，没有其它视觉中枢，真正处理过他的形象。事实上父神的语言，是借其它口而传达。"

加百列一丝惊愕："那么，哥哥从什么时候──"

"圣战之后。我对乌列说是前些日子天界空间出现问题才无法听见神的声音，我说了谎。"热泪自蓝眼中滚落，手插入自己额前的发中，"......并不存在，一切的一切，仅仅是集体无意识而已。"

"你失去信仰了吗？"加百列轻声问。

"永远不会。"迷迦勒。

"嗯。"微笑，"我也是。"

"加布......要走了么？"

"嗯。"

"再见......"迷迦勒望那纤细的背影，低声的，"即使不存在上帝，你永远都是天使。"

......

"我会再次找到你的。"

第五卷──新生14、

啊......头好痛......

浩瀚的......魔边界宇宙？

......可，为什么？茵蔯茫然的看四周，刚刚自己去了哪儿？又做过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儿？"

"亚纳尔──"茵蔯隐约记得这个天使的名字。

"你刚刚从人类世界返回，是么。"亚纳尔问，"茵蔯，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谁啊。"茵蔯。

"我弟弟。──自从上次在天界露过一面，已失去音讯数月。我听两位兄长说，他怀孕了......茵蔯，你是故意的──"亚纳尔眼圈泛红的走过去，"你跟沙利耶，有意让我不能生育，有意让加百列产下我所爱者的卵，有意折磨我和兄弟之间的关系。"

"你不要太激动，哭过度对不孕症又没好处，还会伤害眼睛影响心理健康。反正天界你这样的类型多得很，看开点就好。"茵蔯歪过嘴角，"七君里，拉哈博的力量属性比较有利于你弟弟恢复，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下次注意吧。"

"就算是为挽救加布不得不做的，你们明知道拉哈博跟我有什么，加布已没事了，却还让他留着那颗卵？"亚纳尔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

茵蔯抬眉，满面那恶劣的纯真："可是你不觉得一个婴儿的生命比你和某魔鬼的性关系重要得多么？"

"混蛋──"亚纳尔忍无可忍──

下手时少许犹豫，天使的力道本不是很重，魔族却千万分夸张的飞出、倒下──

──茵蔯被一只臂弯接住。

与此同时亚纳尔受到飓风般猛烈的反击，躯体猛撞上星际间一块碎石。

"默菲斯托。"天使擦擦嘴角的血。

"根据xxx条共同条约，我们有权管束未经签证擅自到魔边界的天使。特别当这些来客攻击魔高等生物时，我们完全可以合理的进行‘反击'。"默菲抓住天使头发，微笑，"何况你打的是地狱七君耶，看看，茵茵都昏了呢。"

怀中茵蔯仍"昏"得无比夸张。

"你明明知道他没有事。"亚纳尔。

"不管怎么说，"默菲淡淡道，"你跟那蛇魔的关系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你自愿跟他睡的，之后却让整个魔界为你的贞操负责？拉哈博已经死去，你这种表现却很让我为他悲哀。真是丢脸。"

猛的丢出，再掐住天使的脖子。

"你实在配不上我们的海拉，更不配做主人的弟弟。"

"如果可以，我情愿连这一点点血缘关系也跟路西法断绝。"亚纳尔手中霎时出现一把剑，朝魔族刺去。

不想默菲下手更快，武器自天使手中脱出。

剑柄猛击亚纳尔脸颊，致使他飞出数十米。

回首，默菲斯托正冷漠的站在上方。

"那不关我的事，亲爱的。"默菲冷笑，俯身，"不对女人动手──魔鬼可没有这种好习惯哟。很不幸，今天我恰手指痒痒。"

他将天使抛离魔界。

"戏演得不错哟。"默菲捏住怀中少年的鼻子，像那脸儿上轻轻吹气，"你要回中心区吗？刚好我也想去看主人，不如我们一起......"

......

"......茵蔯？"

茵蔯没有动。

默菲稍许检测了一番他的魔性，"茵？"

黑色殿堂。

深眸投下目光到茵蔯苍白的脸──

"他怎么了？"

"刚刚受到亚纳尔不太强攻击，虽然我不是医生也没有治愈力，但仍然觉得茵蔯这种情况罕见而奇怪。"默菲垂下眼，"他既未死去亦没离开，我却似乎......"

"似乎感受不到他存在，仿佛他不在这儿。"路西法声音低沈的接下去。

"恩，是不是找亲信的治疗者来看一下。"

"给我。"路西法抱过那身躯。

"主人？"默菲疑惑的。

魔王转身进入另个空间，关闭结界前对他道："你呆在那儿。"

抓住茵蔯的身躯，顿时某种暗能被输入进............

"唔。"揉揉脑袋，坐起。

"你。"路西法眯起眼睛。

"啊，哥哥。"

"拉菲尔，他在哪儿？"

思索，接着似乎意识到什么，拉菲尔眼中略过一丝惊恐，"茵儿！"

"果然，呵。"

"发生过什么？"

"具体的我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被你弟弟亚纳尔干掉的。"路西法扭曲的一笑。

拉菲尔茫然的晃头："我感觉到亚尼在我身后，但意识很快被茵蔯占据，不晓得他们之间出现了怎样的问题。"

魔王漠然望他。

"茵蔯......真的消失了么？"虽表面仍镇定，但拉菲尔眸子里凝聚着巨大的悲哀，"不，不会吧？"

"是啊，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路西法慢悠悠的，"茵蔯对我来说相当有用呢。"

"......哥哥，你多么恶毒啊，难道你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我有多么恐怖绝望？"拉菲尔痛苦的，"我也宁愿消失的是自己！"

"是么，要不是你过于爱惜自己选择与他共生，茵蔯现在早忘记拉菲尔了。"魔王道。

"茵蔯牺牲自己的灵魂防止我崩溃。但倘他执意这样做，之前也该有些迹象......"拉菲尔。

"你还真的认为它是个白痴么？"路西法。

拉菲尔捂住前额。

"既然他已不存在，那么我希望──"路西法俯视天使，声音低沈，"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外部，默菲一直在迂回疾走。

他感到烦躁难耐，他并不常如此......

"主人。"望见魔王的重新出现。

路西法缓步走到宠物身侧。

"你揍了亚纳尔？"

"是的，很抱歉。我不该对主人的弟弟出手，请惩罚。"默菲微笑着鞠躬。

"你该杀了亚纳尔。"

"那茵蔯......"

"死了。"

"死了？"

"消亡、泯灭、消弭、散去。随你怎么说。"

默菲顿时浑身僵硬。

某处。

一只雪白的蝴蝶飞上肉卷的鼻头，小东东有点吃惊的看着──如今，它长大不少，已接近人类十四个月左右的宝贝。

"连蝴蝶都很喜欢你嘛。"旁侧，闭目静养的母亲注意力被吸引。

加百列拿下胸口的书，小心坐起。

近日来他的腹部就像小肉卷的身体那般，一直在飞速成长。──虽然这种规格对两颗卵来讲仍并不算大。

"妈咪。"小肉卷将蝴蝶接到圆滚滚的手指，看小虫飞去──

而后它姿势可爱的跑到它身边，蹲下，郑重其事的将耳朵贴上加百列肚皮。

"听到什么？"加百列微笑道。

"它们在叫肉卷哩。"

"是嘛。"

正此时，某种微动......

加百列警觉的回过头──

"拉菲尔哥哥？"

第五卷──新生15、

"放心没有谁跟着我。我做得很小心......"拉菲尔急促的呼吸。

"哥哥？"加百列。

"路西法未杀我，他只让我滚。也好，你生下卵之前还会需要我。......加布，你这么信任我，唯独让我知道你所在位置，我当然不会辜负你......"

"你喘得很厉害。"加百列叫来另一位天使暂且将孩子带走。

"加......啊，加布......加布！"拉菲尔大吼。

加百列温柔的："我亲爱的，靠在我肩上吧。深呼吸，好了，好了......我在这里......"

不久之后，加百列的跟随者端来托盘。

"那......是什么？"拉菲尔憔悴的抬起额。

"烈性酒。"加百列小心倾倒入兄长口中，"虽然你很反对酗酒，但现在情况特殊，人类都这样做的，效果似乎也不错。"

"呵......"

"茵蔯医生有什么事吗？"加百列。

"你知道？"拉菲尔。

"你很少如此忧伤，现在又将躯体外形变为自己原来的模样......"

"是啊，我将外形幻化做原天使拉菲尔的状态，为避免见倒影而痛心。"拉菲尔悲哀的，"茵蔯的灵魂消失了。"

"怎么会呢？"

拉菲尔摇头："回去的路上发生的，我每到这里来，他皆主动将自己排除在知觉域之外。但这一次，我们碰上亚纳尔，本来我可以较好的处理。不料他掩盖住我的意识，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据说他们打起来。而后他......"

"医生消失是因为与亚纳尔哥哥打架的原因？"

"或许吧。不过，更可能的是──茵儿有意借此让自己崩溃，以便我的灵魂能不受干扰的存在。他不会明白，"拉菲尔道，"唉，我这样活着还有何意义可言？我早该死了。"

"哥哥。"加百列拍拍兄长枯槁的手，"你先别这样想好吗？此事有些怪异，而且我感觉医生并没有真的逝去。"

"可我确实没办法体验到他的气息。"

"无论如何亚纳尔哥哥的实力并不至于毁掉医生的原灵，并且以他的性格也不会那么做。"加百列让拉菲尔的掌贴上自己腹部，"何况还有茵蔯的孩子，他一直都很期待的，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加布。"拉菲尔垂下头，细细体味那仍未出世的小生命。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想在你的意识深处休息一下。也许是为别的......"加百列轻柔的蹭上哥哥淡蓝的发，亲吻，"只是我们需要时间，做进一步确定。在此之前，你不要放弃好吗？"

天界。

"又去人类世界？"乌列追上兄长。

"哦。倘若今次仍找不到，我便辞职，专职寻找。"迷迦勒未停止飞行，"亚纳尔的伤怎样？"

"不严重，已经仔细处理过。只是脸会浮肿几天，他一向很爱惜容貌，默菲斯托够阴的。"乌列道。

"地狱七君里，默菲斯托菲里斯算不上聪明，但还是比较理智的一个。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因为亚纳尔打了茵蔯吧。"迷迦勒道，"当那位魔族医生躺在怀里，无论真实抑或佯装的──这种感受可以理解。"

"即便是魔鬼，同伴也非常重要。"乌列，"也许像我们一样。所有的灵魂都有此种倾向，其实我们很普通。"

"的确，那正是我最不愿承认的一点。"

某处。

"......keephoselovefromme/ChildrenofIsraelareneveralone......"

加百列轻轻走过，他不想打扰哥哥的音乐。

拉菲尔凝望着树丛，继续低唱："Ifmylifewereimporan/IwouldaskwillIliveordie/BuIknowheanswersliefarfromhisworld......"

"加布，我很好。"拉菲尔回首。

"真的吗？"加百列握住哥哥的手。

"是的，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保重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加百列摸摸隆起的腹部，"还有它们。"

"呵......"拉菲尔柔和而忧郁的凝视。

"我与小肉卷正要去人类世界买些食物和其它东西，要不要一起？"

"好......"

不久之后，三者已在一超级市场。

小肉卷坐在购物车上异常兴奋，两个成年天使不得不谨防它一不小心把嫩嫩的翅膀张开飞起来。

"妈咪，我要那个。"

"这个？......还是这个？"加百列将它够不到的东西拿下来。

"看来做母亲的确很不容易呢。"拉菲尔道。

"要不是有很多经验丰富的天使妈妈们陪在我身边，我会不知怎么办才好的。"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