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或为更流

痛的只知道自己正失落著……自己还行吗……

雷雨涵，一名大商人的独生女，家境富裕，只是为什麽会攀上柳飞，不用想因该也运用金钱疏通，李极颭颇为震惊……几个月前柳

飞才信誓旦旦，原就有些耳语说柳大人近期可能会与名女子成亲，想必柳飞已经筹划有段时日了。

「皇上，雷姑娘温柔贤淑，前些日子才跟下官表明无需铺张，无需大马大轿。若有幸能让皇上主持亲事，那也今生无憾了……」当

柳飞在为那繁杂的亲事伤脑筋时，一旁观看的雷雨涵，只是轻声的安抚自己未来的夫君。她是名十分端庄的女子，昨日又闻宰相府

火灾……连夜赶去，望见没事的柳飞，才忍不住崩溃的情绪……在他怀里啜泣著……

天造地设。因为这事，就更加坚定柳飞要给这名女子，一个好好的名份……

「既然无须繁文缛节，那朕就现时令人把她和她父母唤入宫内，那柳爱卿你那方面……」李极颭既然曾有意，俗话说君无戏言，只

是，那家伙……

「稍早前，父亲也托人连夜传达讯息，只要有皇上您在…就算他老人家不在场…也无所大碍啊……」

「今夜，良辰美景。就这麽定了！」看著柳飞，李极颭想如果没有发生那场灾难，恐怕两人老早就成亲……当初只是想说柳飞的成

亲是否能刺激李霖？然而今天是柳飞自个儿提出……

意义已经不同了，就是因为了解柳飞的性子，让李霖更加心灰……

「那就先在此恭贺柳大人，到时望夫人不要介意小小的李府。下官先行告退！」扩大的笑靥，就宛如挚友找到真爱般祝福，作揖告

退。

柳飞只是静静看著离开，成亲……有什麽值得如此开怀的？

说来好笑，他的确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也会给她衣食无缺的生活，让她安安稳稳做她的宰相夫人……只是，柳飞总不觉得有何

欢欣的…这样低调成亲似乎也合了自己的意……到时候爹娘也会含著饴弄孙……

这让柳飞忆起，已经好多年没有开怀大笑……

※

夜晚下的鲜红，豔冠群芳。

在金龙的祝福中，共结连理。

花好月圆，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该给他的祝福，我还是会给。」谁已长相思？

「傻子……」

3

唤著你的名，就会解开这多年来的束缚吗？

只会因为想你而痛苦吧……

「李将军最近似乎生了重病。」夏子鄂淡淡道来，或许是坐累，起身为柳飞批阅完的奏摺理著。

「喔？」没有想到整整七天的时间，他居然病了，柳飞还以为那家伙身体挺健朗的，无意的凝视著那依然未愈合的伤口，墨笔顿著

，也难怪那天……李霖的眼神……

自从决定要与李霖分清界线後，也想好如果他再次放肆该如何应对，然而那模拟过几十次的场景，现在却连一次都用不上……反到

还是自个儿沉不住气……却也得到自己从未见过的李霖，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很执念，该跟自己说的……应该不是仅仅那句话而已

……

会不会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像中讨厌他？还是根本……

「下官发现大人似乎对於是何等人大胆纵火，貌似不太追究……」夏子鄂很不解的轻声提到，既不追究也不担心再遇害，柳飞的心

态，很难猜……

「目前把家仆调离开，也只剩下内人跟著自己。十之八九，那把火定是冲著本官的……皇上要本官寄宿在李将军府内，也定是别有

用心！将军府本身内外管理就比我们文官加强……内人寄住於此我也比较安心……」顿著的墨笔又再度挥毫，方才写好家书以托人

往途中。

冒著轻烟的热茶，柳飞正准备细细品著。只见子鄂一声惊呼，还来不及消化他的话语就被紧急的打落，瓷杯一个翻滚，洒溅出的茶

水所到之地都隐隐泛起侵蚀白烟，白瓷也早已脆弱不堪，著实让柳飞震惊无比也不知不觉的寒心，难不成……真的有人想杀掉自己

？

夏子鄂平息著吐纳，「大人，您没事吧？……」转头赶紧查看，他有没有被这腐蚀的液体溅伤！很显然……柳飞有良好的反应力，

只有衣摆灼烧出几个洞，怵目惊心。

突然间，柳飞感激的微微欠身，「子鄂…」如果不是他，他现在或许早已死亡！

这个举动著实让夏子鄂受宠若惊，连忙扶起柳飞，「快别这样大人！您这样下官承受不起！尽点绵薄之力，只是还是请大人您万事

小心……」这样的惊恐恐怕一时间是不会散去了，看看外头天色，也该回去，「啊！大人……下官在想，定是十分厌恶大人您的小

人作为！」点头，告辞离去。

「厌恶……」缓缓蹙起，哀伤。

说实在的，他第一个脑中浮现的是李霖，随之是更重的失落，只是如果真的是……你真的这麽讨厌我吗？他以为他就算每次这样的

嘲弄，至少……至少！一直都是亦敌亦友的关系阿，虽然每每下定决心「绝对要结束这样的合谐」是自己……

混乱的失望。

理不清，却明白结果是更重的难过……

那句「万事小心」让柳飞勾起前些天的回忆，他的欲言又止，真的是吗？……不。柳飞冷静摇摇头，没有人要暗杀一个人会提前露

陷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杀敌无数的武将们……还是那是斩立决前最後的良心？……

就是今晚吧？这样就能知道李霖在玩什麽把戏了！

一隅。戴著面具绕著围巾的男人，悠閒的坐在围墙上，视线缓缓随著一脸紧张的夏子鄂移动！

「坏事了……」男人轻描淡写的诉说著，不愠不怒，「夏大人……哼。」这是嘲讽的吭声，唯一露出的明亮双眼就宛如要把夏子鄂

看透般，万箭穿心！

※

「飞，为什麽你的衣摆有这几个破洞呢？」雷雨涵与柳飞坐在马车上，无意间瞟视到那想不透的灼烧。

「喔…这个啊……」柳飞其实还没准备好怎麽跟自己的妻子解释，「今天就嘴馋去膳房走一回，没想到衣摆就被炉火给烧掉了！」

脸不红气不喘，自然泰若。

「恩……」雷雨涵有些疑惑的发出声音，「好吧，以後要小心点罗！还有夫君你手上的伤口，好了？」那用白绸缠绕的烧伤，最近

就看柳飞这样缠著！

「不用担心。」释出放心的微笑，只是……

不一会儿的路程终於抵达上将军府，也让柳飞不禁觉得好笑，这每天会经过的地方……居然就是李霖的住所，当初他还在想说哪个

大户人家，这麽气派！

仆人领著柳飞恭敬的低著头，果然连出来接待的都是他们的士兵，雷雨涵则是轻轻揽著柳飞的手臂跟著往前走，没有露出什麽略为

惊讶的表情，涵养十分好的女子，倒是这将军府……不愧将军府，当初兴建时所选的木材就属於重色，连梁上的雕花也不似一般温

文柔弱，选择了行云流水的浮云，看起来煞是漂亮！

「宰相大人，再过一个门就是正厅了。」士兵介绍著，站在前厅空地是缓缓走来的柳飞以及雷雨涵，两旁是有著围栏的走道以及房

间窗户，或许是习惯了，柳飞并不觉得如何……只是雷雨涵在内心中小小讶异著这屋子的辽大……

可是突然见站在门口的士兵，往旁左手边的暗处鞠躬，缓缓退下。

「你们的行囊我已经命人放进你们房间了。」李霖随性用玉簪绾个半头，剩下的发丝飘逸而过，只穿著件白色丝绸内里微微露出精

壮的胸膛，轻轻倚在柱条旁，看起来有些憔悴……

「……」柳飞并没马上应答，只是看著他那样的形容，有些……不知所以……罢了，或许见著的李霖永远就算是笑的邪肆也是透著

精气，只是，他现在看起来……是累了……

「你穿这什麽样子？！」蹙眉，只是没有真正的怒意……

我也不想穿成这样，李霖心中有些无奈的叹著气，如果不是灵彻说什麽：你这几天都已病假为由没去早朝了！既然都骗皇上！宰相

大人算什麽……当然顺便骗啊。所以他说，我一定要装一下……让柳飞觉得「将军大人今天很虚弱」。

不是李霖爱说……实在有点鸟……

只是柳飞也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是生病七天的「病人」，还不是一样开骂……

这让李霖觉得这样真没意义……

「将军，这是方才宰相夫人交给属下给您的慰问礼。」士兵拿著一盒包装精美的糕点细声说著。

瞟视了眼，李霖缓缓的向「宰相夫人」点个头，这名女子无庸置疑的跟飞……很相配……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只是看著她亲腻的

勾著柳飞的手臂……心头还是……一阵酸楚……李霖辛苦的歛起这不应有的心，大手一挥示意士兵退下。

「让夫人见笑了。」李霖昂起那场面的笑靥，只是这笑收的淡倦。

「久闻李将军，听说李将军佂战沙场立功无数，著实让人佩服。」雷雨涵也展颜出温润的笑容以及真挚的眼神，举手投足间展现出

大家闺秀的秀弱，更让李霖只能这样笑著……

你，很幸福吧。

「呵，宰相夫人过奖。还让夫人您破费送这糕点……本官就算有病也都痊愈了！」李霖调笑著，连一眼都没有看向柳飞，专注的凝

视著……雷雨涵。

细嫩的肌肤，唇红齿白，领如蝤蛴般的白皙，清澈深邃的大眼更显她灵性的脸，以及那……连李霖都被深深吸引的气质，巧笑倩兮

……著实是个人人心动的大美人……行为举止得当体贴……

「李将军……」雷雨涵并没有多说什麽，淡笑著。

在一旁的柳飞终於看不下去的作声，「李霖！」不动声色的看著李霖还能有什麽把戏。

自己是在等这声的呼唤吗？缓缓歛起笑靥转身，就在笑的最後刹那……李霖仅仅看著柳飞的双眼！……风神只能轻轻拂过两人，因

为它什麽都不能说……

「又没什麽！跟我来吧……」无奈的耸耸肩，一路上李霖介绍著每个厢房以及路线，在柳飞看来他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只是柳飞

也发现李霖那有意无意的凝视著自己的妻子，这家伙该不会……！从方才李霖看自己的那眼开始……那熟悉的幽瞳，看不出感情的

眼神……柳飞发现自己强颜欢笑不出来……

因为，他很怕。恐惧著李霖那隐藏所有情感的眼神，他知道李霖是个想的比他还深的男人……

如果他要杀了自己，轻而易举不是吗？

那雨涵怎麽办……？

就是这样默默凝视著展笑的李霖，柳飞又想起身旁的雨涵，那无惧无怕的坦荡居然瞬间消失无踪！他赫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力保护

好她……难不成只能狠心踏著别人的尸体奋力一博吗？柳飞冷静的外表，无人发现。

不，不行……抿抿嘴，凝了眼神，我绝对不能这麽做……！就算以保护为前提，谁都会伤害不是吗？

他不想看著他的妻子再因为自己而哭泣……

看著眼前的房间那熟悉的窗棂雕花，出自同个师傅之手，细致而典雅，没有想到在这将军府居然也有如此华丽的窗棂存在，只见李

霖缓缓打开房门……

「就是这个房间，如果有任何吩咐可随时唤人。」指著一条走廊外的两名士兵，「天色也不早了，等会儿下官会命人准备丰盛点的

饭菜……」点头，在柳飞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李霖早已走远。

没有人的一段路。

仰望天空，天色渐暗……李霖发现自己在离开那瞬间就笑不出来了，难以压抑而下的苦涩，萦绕在喉间，停下脚步……李霖发觉自

己越来越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原以为跟以前一样，就会这样过去了……只是他渐渐发现情势再也与以前不同了！她是他的妻子，

一辈子相守的夫妻……一辈子……

暗不见天日的恋情啊……

痛的让人再也无法喘息。

推开身边无人的厢房，关紧门，赫然……李霖双脚无力的倚著门板跌坐在地上……

紧闭双眼，老天爷啊……这是我爱上了他…的惩罚吗？……睫毛轻轻颤动著。攥紧的拳头居然浮现出青筋，狠狠打了地板一下，该

问自己这样算痛吗？

「你这个傻子…」灵彻站在外头缓缓贴著门板，为什麽不哭出来呢？还是你已经哭不出来了？……

闻言，扯开嘲讽的苦笑，叹口气。

「我没事的。」李霖有些疲倦的起身，打开门，看著是灵彻了然的眼神，「该吃晚饭……」有些亲腻的摸著他的头，彷佛要他安心

自己没问题的……

对……

4

最近实在平静的太过份，真的不是柳飞嫌自己太清閒，只是经过那杯毒茶的洗礼後……柳飞变的更加细心的观察，同时不知道是皇

上也觉得自己悠閒的过分，居然把寻常交给自己逼阅的奏摺收走了泰半，让原先作事效率就极高的柳飞现在处於无事可做的窘境。

进住将军府已经一个礼拜，柳飞夫妻俩居然一点都没有寄住的不适应感，或许该说李霖给他们的空间太过自由，身旁也不过两名可

以使换的士兵，跟一名柳飞贴身的仆人。门前就是另一隅开阔的花园，可以说根本没有人会从这边经过，柳飞也曾想过如果在这边

大叫应该也吸引不了什麽人来吧。

至於新府是交代给老管家处理，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

那赤焰的祝融，他并没有把那天看的那名男子说给任何人，而毒茶……就算要说，柳飞似乎觉得自己对於人，丧失著那麽一点信心

，所有都默默承担著。

给妻子的交代，也只是不注意火烛……所以才酿成火灾……

其实柳飞满庆幸岳父家并没有人与官场有任何关系，要不然这麽幼稚的谎言，说出去恐怕笑掉人大牙，更无论现在寄住在将军府中

；现在李霖也正常上朝，只是关系如同从前……

我不看他，他不见我。

我们就算进门也从不同时，只是我知道李霖是刻意的，从他对雨涵的态度柳飞方可知。

「夫君，今早李将军就问说，会不会待在将军府太过无趣？」雷雨涵手上的针线没有停过，看的出是条精致的手巾，红焰的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