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死HOMO男,看啥。”
感觉到奇怪视线的楠斜眼乜著飞鸟,似乎不太高兴。
“………………”
低头,快步走进厨房,然後一阵叮铃铛啷的,捧著晚饭跑上二楼。
“莫名其妙──”
楠还不知道某HOMO已经开始有非份之想。
然後秋季的每一个夜晚──从学校回来後,再吃完晚饭後──楠开始吃冰棒的时间和飞鸟开始受难的时间。而且还不能躲在漫画海洋中,否则一定会把楠的宝贝漫画弄脏的──
(呜啊啊啊啊──我撞墙死掉算了──)
飞鸟真是不明白为什麽早没感觉晚没感觉现在才有──身为一个正常的身体健康的──和一个这样的人一起住了三四个月,除了那次做春梦以外,居然现在才说对他有感觉──虽然是可怜的单方面──
“HOMO男,给我滚出来。” 
“什麽啊──” 
飞鸟正祈祷不要又是什麽新游戏── 
“你先出来。” 
“…………” 
“我扣钱啦。” 
“我出来就是──” 
飞鸟不情愿地走出来,看见楠的嘴唇还是那麽红── 
“你干嘛啊,死HOMO,用功念书?” 
楠似乎觉得这件事实在不可思议。 
“是啊是啊──那你来吵我干嘛──” 
“你还会念书啊──这世界真神秘。” 
冷笑著,可是飞鸟居然不觉得身上冷── 
(我一定是疯了──一定──一定是有问题──) 
“你爸──又打电话来了,我上次说过吧?再要我接给你的电话就──扣50RMB!” 
“什麽啊!?你怎麽可以那麽狠心──我又没听到电话响!” 
“谁叫你躲在这,跟我没关系,照扣。” 
飞鸟那点钱在一个月里少说也被扣掉了两三百──只能怪他自己── 
至於这次又发生了什麽事──看楠的冷笑就知道没好事── 
“什麽──!!” 
失声叫起来── 
“我早就跟你说了,要麽我们去他们那住一两天,要麽用V8拍下来!你自己选!不过我倒是宁愿拍V8。” 
楠已经在准备V8了──擦擦,看看,试试── 
“我才不要啊啊──!!” 
“那你要怎麽样?” 
“去他们那里吧……” 
“那就先扣你点钱吧。” 
“又来──这次要多少──” 
“一天一百。” 
似乎比跟飞鸟父亲见面的价钱要低──? 
“好吧好吧!你扣就是──资本家──吸血鬼──” 
这就是资本主义压迫下无产阶级的命运──而得利的“资本家”楠,仍然是非常不满。(好象你真是他男朋友一样,干嘛要答应那位大叔的无聊要求啊?) 
某日,心情极度郁闷的飞鸟从楼梯上下来── 
“嗯──可恶,滴得到处都是。” 
客厅里沙发上的楠──正用舌头在舔滴到手臂上的融化的雪糕──然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楠抬头看──某HOMO已经冲进卫生间── 
“他干嘛啊?莫名其妙──” 
仍然不知道某HOMO已经有了非份之想。 
(啊啊啊──我能行吗?我能行吗?跟那家夥继续住一起我还能活到什麽时候啊啊──??) 
正有种冲动想把头往墙上撞的飞鸟──
CHAPTER 24 
说到秋天──最好的日子当然是── 
“国庆节……为什麽我就不能待在家写稿……” 
楠把手提电脑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好,开始赶稿── 
“我才觉得奇怪咧,为什麽好好的放假要跟你这变态一起在我家──” 
飞鸟还没好好说完,就被楠赶出去。 
“那应该是我的房间好不好──你这死变态。” 
如果这不是飞鸟的房间,楠就直接把他踢出去了。 
“ASUKA──” 
受到热烈欢迎── 
“妈──你那麽激动干嘛?” 
飞鸟只觉得那种热情好像怪怪的── 
“哎呀呀──你那个朋友呢?在房间里?你真是的,怎麽能把人家丢在房间里自己跑出来呢?” 
(天──又不是我自己想跑出来的好不好──啊!?) 
“我是被赶──出来的,被赶出来!还有为什麽我要跟那种人睡一起啊?” 
“因为没房间了呀,你知道的──这里本来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住的,爸爸,对吧?” 
(…………我看我还是找地方看看书算了……) 
转身,不理他们,然後── 
“唉……” 
发现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漫画海洋了── 
“你们要我说几遍才懂──我没说这家夥是我男朋友啊!!” 
吃饭时间不要大吼大叫嘛── 
“来──吃多点哦──” 
“谢了……” 
好象被当做小孩子──楠还是保持著一张冷脸── 
“那也是朋友嘛,朋友,对不对?” 
“不对。” 
难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话,效果骤减至几乎没有──然後在尴尬的气氛中吃完晚饭── 
“我早就跟你说我宁愿拍V8了。” 
洗完澡的楠把头发擦干,然後又坐下来赶他的稿子。 
“省时间又省工夫。” 
“可是我就是不想拍──你知不知道那样很怪──” 
“哪里怪。” 
“感觉像是……” 
“我知道,不过我又不会拍那种东西──好了你个死HOMO,睡你的觉去。” 
“嘁!睡就睡。” 
至少──应该──不会现在这种时候要他当小M吧──?应该── 
大好假期的第一天,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大好假期的第二天── 
“呼啊啊啊──” 
刚睡醒的飞鸟── 
“嗯?耶──变态作家睡著了──?” 
好奇心发作,飞鸟跑过去看楠睡著了没。 
“喂──啊──死变态作家──” 
轻声──地叫著,然後没反应。看见楠睡成那副样子忍不住偷笑,怎麽看也像个小孩子,不过本人的性格其实── 
“死HOMO!你大清早的找死啊!?” 
“唉──呀──他们真精神──” 
“是啊──年轻人嘛──” 
(少在那感叹时光消逝如流水了──我又不是在写流水帐──) 
──从早上开始就很热闹…… 
其实久野家的人──除了飞鸟──都很奇怪为什麽西邑楠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於是到了晚上── 
“因为他在写稿子。” 
飞鸟很不耐烦地回答── 
“写什麽类型的东西?” 
这是他的妈妈── 
“小说──” 
(不要再问了……不然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事……) 
“什麽小说呀?” 
“我怎麽知道──” 
“你怎麽不知道呀?飞鸟?” 
其实有时候,“妈妈”这个身份的人是很恐怖的。 
“我就是不知道……”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妈妈知道哦──是‘同志’小说吧?” 
笑容可掬──可是飞鸟却觉得跟楠那恶魔笑容有得拼。 
“妈妈都有看啊──西邑写的东西呀──” 
(你在刺激我吗……?) 
“写得很不错呀。” 
(那是当然啊……你要想想他是怎麽写出来的……) 
“不知道是怎麽写出来的呢?” 
“鬼才晓得那个死变态小说家的事!你问那麽多干嘛!?想知道就直接叫他S──你──嘛──啊──!” 
终於爆发了──同时也暴露了── 
暴露了什麽呢── 
“飞鸟呀──你就告诉妈妈嘛──到底你们是什麽关系呀──” 
“不要──饶了我吧──母亲大人──” 
“飞鸟──乖嘛──” 
“不要──我说了不要就不要──” 
飞鸟正努力地想从妈妈温暖的怀抱中逃脱── 
(死也不能说啊──!!以前可能会杀了我──现在可能会拿上V8去拍的啊啊──!!) 
“哎呀,你真不听话呀,那妈妈只好晚上去偷听了──” 
“你缺德!你变态!” 
“你怎麽可以这麽说自己的妈妈呢?嗯?飞鸟,你真的很不听话──” 
紧紧地抱住── 
“你放了我吧──母亲大人──饶了我好不好──我快死了啦──救命啊──!!老爸──!!” 
不管是谁,就算是西邑楠,也没有这位母亲大人恐怖── 
(天啊──老爸肯定不会救我的──那还有谁呢?啊?呜呜……我不要啦──) 
其实家里有四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正威胁他,一个已经否定了会来救他,那麽剩下的一个── 
(那个死变态,都是你害的!不对──好象我自己也有错──) 
被飞鸟认定为罪魁祸首的另一人── 
“哇啊啊啊啊──!!” 
惨叫声── 
“呀?西邑吗?怎麽回事?” 
这时注意力转移,飞鸟赶紧趁机落跑,然後冲上自己房间── 
“西邑!你干嘛啊!?” 
那是在看到自己房间里的情况之前喊的── 
“──啊──啊──怎麽──了?” 
楠正坐在床上,样子真的很奇怪──要说的话──以前见过的那种做恶梦以後的表情。 
“你刚才叫那麽大声──还以为有人来追杀你呢。” 
(怎麽回事啊?好象──怪怪的──又是什麽恶梦?) 
“神经──怎麽可能啊──死HOMO别随便诅咒别人。” 
虽然还是这种语气,可是感觉上很勉强自己。 
“那──你没事吧?” 
“谁会有事啊,又不是老头子,睡会觉就随时会翘掉。” 
“……那我去告诉我妈说你没事了。” 
“你快去啦,废话什麽。” 
“…………” 
(虽然是很奇怪啦,可是他态度这麽恶劣,又觉得活该耶──)
CHAPTER 25 
在飞鸟的妈妈极担心地问了N+1次以後──飞鸟终於受不了── 
“我都说他只是做恶梦啊!!以前也经常那样子,你担心什麽啊!?” 
“就是做恶梦才担心嘛,而且还经常──西邑一定是个很介意过去的人──” 
“你又不是心理医生,学什麽别人说那种文皱皱的话啊?” 
(搞不好只是他得罪人太多自己过意不去而已──虽然要他过意不去的话是不太可能。) 
其实飞鸟自己也担心,不过死也不肯承认就是了── 
(为什麽我要担心那个死变态啊?我连自己都担心不来──) 
不过不管他担心不担心,总是要回房间睡觉的── 
“喂,变态作家,你不睡了啊?” 
飞鸟看见楠正一脸茫然地看著手提电脑发呆。 
“刚才睡够了──你要睡就快睡,别吵我。” 
楠皱起眉头,那种样子显然是叫飞鸟不要多管闲事。 
“…………” 
虽然是承认有那麽点点点点的担心,可是面对态度如此恶劣的人── 
“死变态,下次真的做梦被追杀然後被变态杀人狂干掉才好──” 
飞鸟一边爬上床一边碎碎念著── 
“死HOMO!!小心我下次把你被绑的样子拍下来寄到你家里!” 
这是新发现的弱点── 
“咦──?我刚才好象听到什麽‘被绑’?” 
“幻听吧?天天看那种小说──” 
“什麽呀──!怎麽能这麽说我嘛──” 
夜晚静悄悄──虽然飞鸟是一直都没什麽神经的人,可是睡到途中有人躺在自己旁边还是知道的── 
除了楠,不可能是其他的什麽──当然他也不希望是其他的什麽──相对他来说非常瘦弱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他背上,与自己有相当差异的体温──那种感觉好象是正在向他索取温暖── 
“boku wo……te……” 
声音很小──像是什麽请求的样子──可是,楠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那家夥──有什麽就说嘛──还说讨厌别人婆婆妈妈──自己还不是一样。)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生气还是对那个不老实的人生气──总之就是心情很压抑── 
秋天的天气是怎麽样的呢── 
“MD……要下雨就快下啊……” 
一直就在心烦气燥的楠,一边发泄一样地乱敲键盘,一边盯著窗外灰暗的天空。 
“………………” 
同样缩在房间里的飞鸟,无聊得可以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死HOMO,别在那动来动去的,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现在楠是看什麽都不顺眼,除非他的稿子可以顺利进展下去。 
“哼──” 
飞鸟万分不爽快地停下来,瘫在床上发呆。目光不知不觉地飘向楠── 
“……你看我干嘛啊,死HOMO,要YY找别人去。” 
又招来一句骂── 
“是不是玩SM也要找别人──” 
飞鸟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说这句── 
“你想玩的话自己玩去。” 
“变态小说家──你肯定有问题──” 
疑惑地盯著楠看,然後楠带著冷笑,跟他对视。不多久以後──飞鸟自动败阵,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嗯……互相对视……” 
楠忽然转回身去写他的稿子──又来灵感了── 
气氛一直很压抑,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飞鸟的父母都回大使馆工作去了,楠又一直在写稿子,剩下的飞鸟就觉得生活实在是很无聊──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家里有PS2──” 
正玩著旧游戏的飞鸟── 
“总比没事干要好──看我把你打飞──” 
飞鸟经常有怀疑自己那种自言自语的习惯在跟楠一起住以後── 
“哇──奸诈!怎麽躲过去了!” 
似乎更严重── 
“死HOMO,白痴HOMO,吵那麽大声想死啊──” 
正在考虑情节而神经紧张的楠──可是他又不想离开他的手提电脑,再说在别人家里大吼感觉有点奇怪。只好让这种情况持续到睡觉时间── 
“你又不睡啊?小心又生病,我这次可懒得理你。” 
飞鸟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看了看无动於衷的楠。 
“哼,算了!反正每次我难得的好心都被无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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