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同性相恋在军营中本就普遍,许多人只是不愿放弃子嗣,无奈之下才与女子成亲,却成就了不少怨偶。如今得知男男亦可生子,连我这个候爷都是个没娘的娃……
许多人立马扭身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同性相恋当中……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相恋之风竟然提高了琅琊军的战斗力,在战友之情的基础上,又增添了爱人的情谊,令这只军队更加团结稳固。
岳宗山临行前,将琼谷的使用权交给了我,只是叫我们不要破坏药庐。
我们自是照办,划定范围,将琼谷分成水、陆、山地三大块,分别规划设计。
我拿出当年设计琅琊王府的劲头,再加进去不少“现代化”的设计,比如可升降式检阅台、活动靶射箭场、复杂地形探险训练场、体能超越训练场、战术阵法训练场、水上训练营、铁索桥、综合训练场……
利用通向天坑的湖水,进行潜水和躲避水中敌人的训练;在天坑中设立攀岩训练场;选取有天分的兵士跟几个队长副队长一起进入地道实习机关阵法……
在琼谷地下建造一个超大型兵营,利用风能实现空气流通,生活设施非常完善,包括冲水马桶、活水浴池、上下水管路、改良式无烟油灯……
施工起来自是不缺人手,我们借着一道道圣旨的便利,因地制宜,利用现有条件,缺什么东西就让子惠他们给批点儿,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在琼谷之中修建出了一处现代化的军事训练基地。
9 暗渡
转眼又到了飘雪的季节,我们跟子惠他父皇约定的三年之期将近,就在我练兵筑营的这半年间,子惠和刘子陵已经势同水火,上京形势危急,一触即发。
五个大队如今在琼谷基地轮流驻训,现在轮到了石千里的一大队,其余四个大队都回到雁门关留守。
王子腾、马岭、李亮、岳德胜四人一直在谷中负责平时分兵种的训练事宜。
铁甲军黄南和秦啸虎早就按耐不住,在二大队回去的当天便集结来到琼谷,好好的过了一把特训的瘾,如今还留在谷里,美其名曰要做我的亲兵。
这日,接到青衣的传书,说麒麟就快要满一周岁了,让我们去赴抓周宴。
柳挚和魏章远在雁门关,居然也传信过来,说已经安排妥当,都要去韩城赴宴。
九尾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去了,元帅却赖着我,非要跟着。
我丢不开这个大尾巴,只得带着黄南和几十个“好事者”保镖,外加一只大老虎,浩浩荡荡的抵达韩城。
麒麟倒是很争气,左手抓一粒骰子,右手抓一个小算盘,把青衣他爹乐的阖不拢嘴,直道后继有人。
流水席一路摆开,占满了汇全行前后两条大街,整个韩城都显得热闹非凡。
元帅在山间长大,野性未除,我怕它出去惹事,只得牢牢的把它拴在屋里,不敢叫它出来吓人。
几位长辈在小厅里相互吹捧着,我们几个则在饭厅围坐成一桌,高高兴兴的喝酒,没过多一会儿,大伙儿便已混得熟透。
祁盛高兴的说:“就知道你们都要来凑热闹,我把武林大会的决胜局定在了明天,你们都要来捧场哦!”
魏章笑道:“没问题,要不要往台上撒银子打赏啊?”
青衣抱着杯热茶悠悠的答道:“不用往台上撒钱,直接撒到我这里就成。”
祁绣惋惜的说:“可惜紫衣不在,那小子去年送我的梅花胭脂膏可好用了,可是如今都快用完了,他也不再送来些个。”
我赶紧接口:“好姐姐,紫衣忙着帮子惠,哪里有时间做那些,等我找人从燕娘那里找些给你带过来,不会短了你的!”
何九摇头叹道:“当初搞了个青衣楼出来,说是由紫衣负责,我为辅。结果紫衣跑得人影不见,我根本忙不过来,还是全都压回青衣那里。如今形势不稳,害得我们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你们倒是悠闲的很呐!”
柳挚懒懒的说:“是悠闲的有些过分,如今也得找些事做,不知祁少帮主能否看上我这个对手?”
祁盛朗笑道:“早就听说你是西蜀的马贼王,怎么,如今也对武林盟主有兴趣了?”
“倒也不是为了那什么劳什子盟主,只是打从我记事时起,义父便常常将你我放在一处对比,我早有争胜之心,却一直没有恰当的机会,怎么样,来一盘?”
“没问题!来,我先敬你一盏,先干为敬了!”祁盛说罢一仰脖,一大碗酒就被灌了进去。
柳挚见状也不示弱,端起酒碗也是一滴未剩。
这两人还没动手就先拼起了酒,我们也不理会,任他们纵饮。
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玩到半夜,直到麒麟趴在祁绣肩头睡着,我们这才尽兴散伙,大家回房休息。
我抱着暖洋洋的白虎正睡的香,忽然,元帅惊立而起,低声嚎叫起来。
难道祁国的刺客还乐此不疲?
我下床穿了鞋,正要点灯,只觉一股巨力猛然袭来,连忙转身躲避,却怎么都逃不开去,只得被迫出手。
元帅被强劲的真气逼到墙角,抱着头趴在地上,房子里面却连个杯盏都不曾动过,只要我扫到什么东西,那人定会物归原位。
褪去了睡意的迷茫,我尖叫一声,忽的投入来人怀中。
那人低声笑道:“傻蓝翎,这才认出我么?”
“你坏死了,趁我睡得迷迷糊糊,居然跑来偷袭!”
“呵呵……”得意地笑……
我搂紧那人的腰,只觉得我竟然比他还高出些来,那人却比记忆之中瘦了不少,便埋怨道:“腰又细了!”
“细了不怕,有劲就行。”说罢搂着我便压了上来。
刚挨到床边,只听元帅一声长啸,嗖的窜了过来。
这家伙平时从不袭人,此刻却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扑咬。
我惊叫道:“元帅不要!”
房门“哗啦”一下子被推开,一群人呼喇拥入,全部都是一脸兴奋看好戏的表情,领头的祁盛手执烛台,憋着笑问道:“不是说小别胜新婚么,你们怎么打起来啦?”
青衣笑道:“子惠刚进门,正赶上祁盛和柳挚还要拼酒,大伙儿正忙着劝解,便随便的给他指了路,都说你这里有惊喜等着他呢!”
何九也笑道:“是惊喜!琅琊王知道你来韩城,又怎能不赶来见你一面?”
看清楚对阵的双方之后,柳挚点头接道:“原来是在抢被窝啊,难怪难怪!”
我忙着呵斥元帅,扭头嚷道:“紫衣在哪里?”
人群中立马钻出一张比女人还要娇媚的容颜,笑着答道:“收到收到,我这就拉柳挚走。谁叫你搂着个母老虎睡得香甜!可怜我们赶路辛苦,也没有人来慰藉一下。”说罢便开始做清场的工作。
祁绣最后喊了一句:“子惠手下留情,好歹留张整皮子,我还想给麒麟做个虎皮褥子呢!”门被关上,随即又被打开,一只白虎被远远的抛了出去……
我笑得直不起腰,指着子惠问道:“你刚到么,他们都见到你啦?”
子惠点头答道:“嗯。”
某人开始动手动脚……
“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京里已经箭在弦上了么?”
“是。”
某人开始扒衣服……
“想我了?”
“嗯……”
扑上来了……
房里的两人——
衣不蔽体,坦诚相见,上下其手,一柱挚天,坚如磐石,两军对垒,诱敌深入,引而不发,针峰相对,见缝插针,由表及里,由浅入深,一夫当关,茅塞顿开,长驱直入,一针见血,苦尽甘来,七上八下,周而复始,此起彼伏,承上启下,渐入佳境,一泄千里,重振旗鼓,东山再起,龙腾虎跃,反客为主,翻云覆雨,翻天覆地,能上能下,不甘示弱,再接再厉……
我们俩分开了将近一年,个中酸楚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偷得一夕,怎能不贪欢缠绵?
直到天光大亮,我们才相拥睡去。
这真是——得聚一日恨天短,恨不得偷片晨霞替晚霞。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子惠搂着我不肯放开,嘴里却一直在说:“我得走了,真得走了……”
我听了心酸不已,把心一横,揽着他说道:“我跟你回京!”
“不行,如今上京形势紧迫,你待在琅琊军中我才能放心,绝不能让你冒险!”
“子惠,你忘了么?我是要和你携手并肩的!如今,没有什么能够分开我们,刘子陵若是再不安分,咱们就叫他再也不能作乱。子惠,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动手吧,不能再任由他逼迫我们啦!”
子惠愣愣的望着我说:“蓝翎,你想通了?”
“是,我想通了。我想要真正的自由,无拘无束、为所欲为的自由,而这些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力才能够达成。我宁愿你将来坐腻了皇位,抛却江山跟我遨游天下;也不想整日躲躲藏藏,如蝼蚁般苟活于世。”
“好!既然如此,便不用再多做等待。为防有变,我现在便回京去,你随后引兵入关,咱们便篡了这大荆国的皇位,搏他个逍遥自在!”
当晚,子惠跟紫衣喝了两杯庆贺祁盛当选新一届武林盟主的庆功酒,便带着亲兵拍马而去,赶回上京了。
我心里着急,等不及祁盛吹嘘完自己白日里的战绩,赶紧拉着他们到书房商量大事。
青衣皱眉问道:“要开始了么?你们在上京要多小心,那位太子可是派出过不少楚国、魏国的杀手对子惠不利。你身处军营,子惠却跻身庙堂,需防狗急跳墙!不过汇全行现在已经掌握了大陆经济的半壁江山,财力上不用你们担心,绝对没有问题。”
何九接道:“没错,最近其他几国跟太子之间通信频繁,他要是联合外国进逼,又会增加不少麻烦!青衣楼的探子如今深入大陆各地,消息灵通,为大陆之首,这传递信息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好啦!”
祁盛沉吟道:“大陆武林早已在我的控制之下,如今得了盟主之位,更加名正言顺。蓝翎,这一块儿你尽管放心,绝对不会出纰漏的。”
魏章问道:“琅琊军全都要开赴上京么?别国要是有异动,边关怎么办?”
我摇头答道:“不,二大队留守雁门关,一大队直接留在辽城山寨附近,把守西境,其余三个大队跟着铁甲、蓝军一起进京。”
柳挚挑眉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先快刀斩乱麻,迅速肃清太子党,然后凭着琅琊军的能耐,就算是横扫大陆也难逢敌手!”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谁叫他父皇撂了个烂摊子下来,刘子陵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如今我们名不正言不顺,非得担个谋逆的千古骂名!”
魏章眯着眼睛,摇头说道:“非也,非也,谁说非要担骂名?如今琅琊军正是要去上京保护皇上,是光明正大的勤王!”
柳挚眼睛一亮,轻笑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反正皇上还没退位呢,咱们便去给他帮帮忙。”
青衣点头说道:“没错,皇上并没有颁下退位诏书,如今就算是太子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也得算是谋逆!”
何九笑道:“我这就传出信去,让各地青衣楼广泛散布太子谋位夺权,架空当今皇上,琅琊王率军勤王的消息。”
我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现在是太子谋逆,我们勤王。”
祁盛叹道:“没错!如今是白变成了黑,黑变成了白,究竟将来史书如何书写,就要看终究是谁在编书了!”
我们赶忙发走该通知出去的消息,安排好周边事宜,带着黄南和元帅他们,连夜赶回雁门关去集结兵力。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10 对策
当我们星夜兼程赶回雁门关的时候,上京惊变,皇位空悬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荆。
那位刘景辉已经是彻底没了耐性,自己悄悄住进了礼亲王府逍遥,现在是鹿放大荆,任群雄逐之。
我心中牵挂上京的亲人,半刻也不敢耽误。
留下万基尧的二大队守住北部要塞雁门关;命令石千里的一大队守住西部边防,以防势力强大的西秦趁机捣乱;收整其余三个大队打起勤王的旗号,向着上京疾速行军。
我们排好兵阵,以铁甲军做先锋,蓝军殿后,其他三个大队依次排开,向着上京进发。
各地已经盛传太子逼宫谋反,琅琊王命杏陵候率领琅琊军进京勤王的消息。我们一路行来,不但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反而拥护者甚众。
太子这些年来急于求权,做了不少引发民怨的事情,子惠虽然在朝堂之上发言不多,却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像是上次救灾之后,西蜀就只知琅琊王,不服现太子啦!
上京的官员们原本是五五分帐,近一年来却由于看到太子渐失民心,皇上事事依从琅琊王,而逐渐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再加上子惠重兵在手,墙头草们也都纷纷倒向了我们这边。除了皇后与吴丞相一族与太子紧密相关,依旧力挺之外,已经很少有人公然支持太子。
这次又传出太子篡位的流言,如今就连吴氏家族中一些胆小的成员,也开始跟子惠套起近乎来。
刘子陵最近每日都会派去各式各样的杀手,却被紫衣一一化解。
紫衣本就是杀手之王,当年不慎被西秦人所伤之后更是对各种谋杀伎俩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练功更是常抓不懈,跟做美容一样是他的每日必修。
此次跟子惠进京,他深知责任重大,每日每夜都操着十二分的心,本就凌厉的身手被磨砺的更加犀利,在实战中锻炼的炉火纯青。
子惠的一干亲卫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群吴下阿蒙了,经过雁门关的多次演练,加上紫衣的亲自调 教,个顶个都是能以一顶百的好手,再经过这次回京之后的重重考验,已经成为了大陆上的王牌卫队。
子惠犹如身处铜墙铁壁之中,却依然存在安全隐患——上朝。
当我率领大军抵达逐鹿山的时候,接到了上京传来的密信。
青衣楼收到准确消息,太子将在宫门处伏击子惠,具体时间不详,已经通知了琅琊王府,却因为亲卫不能随侍进宫而难以防范。
吴相家族控制着御苑侍卫,侍卫长更是皇后亲弟,太子的亲舅舅。这样的关系,想要策反几乎是没有可能的,而子惠要是真的带兵进宫,那就可以直接被当做谋逆论处,宫廷侍卫可以不报而取,直接诛杀。
我心急如焚,甩下大队,让柳挚和魏章继续领兵前进,自己则率先疾速向上京奔去。
顾不上担心会惊世骇俗,路上行人顶多望见一阵青烟飘过,我全力施为,终于赶在日落之前进了上京城门。
见到熟悉的石狮子,我懒得敲门,直接翻墙而入,却险些被射成蜂窝煤。
好容易避开无孔不入的飞箭,漫天盖地的暗器又招呼了上来,我高呼一声——“太浪费了!”如幻影一般窜了进去。
一道身影转瞬既至,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上下打量着埋怨道:“又乱来,看伤着!”
我不习惯的稍微低了低头,望着那双溢满深情的凤眼说道:“我如今长得比你还高了,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传来紫衣的嗤笑声:“不习惯了哟!叫你成天疯长!来,到哥哥这儿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这傻大个!”
“青衣才是傻大个呢!你又是哪门子的哥哥,姐姐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