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做你的孔雀 ————云端浅笑

辰诺豪不放慢驰骋的速度，宽大的手掌还不忘抚弄前面的肿胀。前所未有的快感让身下的人不停地呻吟。濒临崩溃的时候孔阙甚至丢脸的晕了过去。

很久以后每次想到两人初次结合的场景时孔阙都会为自己的不争气羞愤不已。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孔阙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回过头看着眼前睡得安稳的男人，嘴角不自觉的微笑。

透过蓝色的纱帘阳光洒在男人较好的面容上。孔阙伸出手抚摸着男人的眉眼，鼻梁，嘴唇。想到昨天的一夜欢愉竟不自觉的脸红起来。怀抱自己的手臂是那么的用力，那种幸福感让他觉得有些虚幻，有些兴奋。

“宝贝，想什么呢？想得脸红心跳？”辰诺一个翻身将孔阙压在身下，直视着他红彤彤的脸颊。

“没……没什么。”孔阙有些不好意思，连舌头都跟着打结。搞什么啊……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看着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昨天的事。

“是么？可是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话还没说完，男人的手就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看它……多有精神。”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早上都这样。”孔阙说着话，别过头去，明明说的是事实，只是这个不容被人察觉的动作却像他说了什么谎话一样。

“是吗……”故意拖长的腔调，惹得孔阙更加不好意思，佯装发怒的闭上眼睛干脆不去理会。

“怎么，宝贝你默认了？也就是说同意我上下其手了？”

“你……讨厌。”话说出口孔阙就后悔了，刚才那句讨厌怎么听怎么有股子欲拒还迎的味道。“那个我……唔……”话还没说出口，男人的嘴便压了上来，孔阙心想不好，本想挪动下身子，可谁知腰部酸痛的要命，根本不容他动个半分。

“好痛，你个混蛋昨天都做了什么？”趁着男人松开的时差，孔阙不满的嘀咕一句。

“对不起，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哈你哈多久了，一个没把持住，忘了你是第一次。”说着话，辰诺起身将孔阙抱在怀里开始揉搓他酸痛的腰。只是太过兴奋地他并未注意孔阙那一瞬间的失神。

承诺做你的孔雀 三 32 楚乐来访

孔阙拖着疲倦的身子，揉着酸痛的腰站在玄关处。若不是因为这满室的狼藉，他真想窝床上睡个回笼觉。好不容易躲过早上某只狼的袭击，随手做了几个小菜便把男人打发走了。

辰诺看他身子确实不舒服给了一天假，说是让他好好休息养养身子，只是那表情看起来怎么都不单纯。

孔阙弯着身子收拾地上散落的衣服，还有被辰诺蹂躏过得毛毛熊。门铃很不恰当的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孔阙扔下小熊，踢踏着拖鞋过去开门。

“请问你找……”谁？话还没说完，就傻在哪里。孔阙看着门外的人，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掩饰此刻内心的慌乱。那人嘴角噙着笑就这样打量着孔阙略显呆傻的面容。沉默了没半分钟，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是钟点工吧？我是找辰诺的。”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和电视上一样摄人心脾。

“啊，嗯，请进。”钟点工？你见过这么帅的钟点工？孔阙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闪身让门外的人进了屋子。

男人在玄关处换了鞋，躲过满地的狼藉四下打量着屋子。“好大的变化，而且用色都是辰诺讨厌的。还真是奇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着身后的人说。

男人没理会身后的欲言又止，径自坐到沙发上。“倒杯水过来，顺便给你雇主打个电话，说我在这等他。”“哦，忘了说，我叫楚乐。”说罢男人给他一意味不明的笑容。

楚乐，楚乐，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个名字。孔阙心里乱哄哄的，根本没工夫理会楚乐后面吩咐的话。只是心里像是有根刺一样被人拔出来又刺回去，就这样反复的循环着。

孔阙回屋给辰诺打了电话，只说一句楚乐来了，便挂了机。返回客厅，给男人端了水，拿了果盘。楚乐冲他优雅的道谢。转身的时候孔阙觉得自己那么贱呢。明明这算是他的家，自己却拿不出半点主人的架子。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情人的正室来到他这“二奶”这做客，自己就该这低声下气的。

随便收拾了屋子，又不敢太马虎怕被楚乐识破了。胡乱的擦了几下桌子，拖了拖地。孔阙对楚乐低低头说事做完了。他要走了。

“这么快？不等辰诺回来？”楚乐起身像是送他的样子。

“不用，不用，他可能一会就回来了，我还有好几家要做，所以，对不起了。”回屋拿了包，匆忙的披了件衣服逃似的出了门。

接近中午的关系，太阳有些大，街上的行人稍微多了点，临近公司的上班族三五成群的有说有笑。孔阙夹在他们中间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小狗。停下脚步坐在步行街边的石凳上，孔阙看着来往匆忙的行人。这条街是辰诺回家必经的路，如果十分钟内他能遇到他，那么他们一起回家。如果遇不到，也就这么算了。还能怎样？

说实话他找不出留在那里的借口，即使昨夜还与辰诺翻云覆雨。

孔阙拿出怀里的手机定了时，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孔阙紧紧地攥着手机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来回的行人，就连肚子饿得咕咕叫都没能引走他的注意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机定时发出刺耳的声音。孔阙随手合上手机。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他不停地安慰自己。拍拍沾在裤子上的薄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

站在白色的公寓门口，他不得不再次记起那些已经遥远的回忆。孔阙突然觉得自己活的挺没意义的，每天除了回忆就是回忆。路过他身边的女子冲他笑笑好像说什么，孔阙没打工去啊。他听的不大清楚，但还是没忘礼貌性的冲人家点头。

孔阙没坐电梯，推开沉重的逃生门，一步一步的数着台阶。当时他们刚搬来的时候，就是走的楼梯，孔莺说多运动运动对他有好处。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时候的他患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那些回忆像是昨天看过的电影，崭新的不带有任何尘埃。他忘记是谁告诉他，那是因为他常常拿出来翻阅所以才会这么干净。直到今天孔阙都无法记起那些话是谁说的。在所有的镜头里好像有一部分被人抹掉了，那是一片纯净的白，如他的所有的回忆一样不带一点污渍。但是不能否认那白一点都不美。

孔阙问过身边的女人，为什么有些东西想不起来。孔莺一开始不说总是笑，而且笑得很夸张，之后便拿着厚厚的书本砸他的脑袋，说他无聊。直到后来，他不问了，女人反倒变得反常了。只是淡淡的说一句那是注定的，便没了后文。

后来久了，孔阙也就忘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那片白色总会因身边某人的某句话被刺激到，闪硕着淡淡的光，偶尔晃过几个画面。那刻脑袋会变得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孔阙拿出钥匙开了门，屋里还留有他离开时淡淡的香味，孔阙唤了声姐姐，没人应。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水果，看起来像是新鲜的。孔阙走过去，拿了个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呸……怎么一点都不好吃。”

果盘旁摆了张纸，看样子应该是孔莺留给他的。孔阙觉得有些纳闷毕竟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回来的消息。

扬扬：

如果是你一个人回家，请给我来个电话，如果不是的话那么等晚上回家我再和你说。还有，如果有什么事千万不要找钟离。

姐姐。

孔阙晃动手里的纸张，刷刷的直响。什么意思？没办法只能照她说的做。

熟练地拨了号码，那边传来悠扬的钢琴声，孔阙还没听够便听到女人慵懒的声音。

“姐姐，是我，我看到你的纸条了。”

“什么？怎么才过一天你就回家了？”电话那端的人显得有点激动。

“怎么了？”

“算了，你现在没什么事吧？”

“嗯，还好，姐你去哪了？”

“我在英国，你要过来么？我和爸妈在一起。”孔莺语气普通的仿佛在说什么他和谁谁谁在外面吃饭一样。

“英国？”很显然孔阙做不到他姐那么冷静。怎么可能，明明才一天不见，现在便两地相隔。

“你别这么激动，我本来是打算早点告诉你的，不过看你和辰诺那样我也就没说。现在，你们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没有。”孔阙撒谎了，第一次对这个女人说了谎。

“算了，不想说就这样吧。对了你要有什么事不要找钟离了，找少阳他们吧，我之前和他们说好了，会帮你的。”

“嗯。”

后来孔莺说了什么他一句没听进去。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觉得有些可笑。都走了哦，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大麻烦。

承诺做你的孔雀 三 33 凌晨的雨

孔阙是被冻醒的，身体不停地发抖，挪蹭了几下想要站起来，腿脚却不听使唤。“啊……”低声呻吟了一句。孔阙抱着头伏在沙发上。脑袋嗡嗡的直响，像要炸开一样。身边歪七扭八的酒瓶提醒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阵阵冷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吹乱他原本就蓬乱的头发。孔阙抬头看向不远处大开的窗户，揉揉太阳穴挣扎着走了过去。窗外雨水密密麻麻模糊了对面楼房的模样，对面不知谁家的窗户亮着灯。孔阙掏出手机。3：25分。凌晨了？看着幽蓝色的光，方才迷离的眼神更加暗了几分。

男人没有打电话来。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有些可笑。拿着手机的手不住的颤抖。孔阙根本分不清是天冷的缘故还是其他。双手环着胸任雨水拍打着苍白的脸，直至失去了只觉，麻木的仿佛快要死了一般。

温热的液体夹杂在冰冷的雨水，带着咸咸的苦涩味道流入微张的双唇。孔阙很想念那个名叫辰诺的男人，还有男人为他准备的房间，那些那人最厌恶的颜色。闭上眼睛男人的镜头在黑暗中不停地循环，带着微弱的光给他一丝温暖。现在他在做什么？那个楚乐又在做什么？

一起么？突然冒出的想法让他打了一个激灵，后背冒出密密的冷汗。汗水化作细细的水珠顺着脊背流了下来。肯定湿了衬衣了。孔阙心里这样想着，手不自觉的伸到身后抹了一把继续向下滑的汗水。冰凉的指尖滑过自己的皮肤，即使指腹柔软他仍旧觉得不舒服。

如果是那个男人，那双滚烫的手滑过他的背该有多好。孔阙睁开眼睛，仿佛看到男人抚摸着自己的后背，揉搓着自己的脸颊，亲吻着自己冰冷的唇。蜜语夹杂在男人的绵绵细吻之中。孔阙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变得发烫，心里好像聚集了一团火焰一样，不停地燃烧，不停地发着光热。

纤细的手指像是着了魔一样伸向自己的下体，就在将要触及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孔阙抱着头蹲坐在地上，他一定是疯了，绝对疯了，否则怎么可能站在阳台上想着与男人做爱的场景，甚至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模拟男人的动作。

就在昨夜，不，准确的说是前天夜里，他们在那铺着蓝色棉质床单的床上不停地做爱，不停地交换着彼此的吻，身体就那样紧紧的贴在一切，像是要将彼此揉进胸膛一样，那么疯狂，那么热烈的应和着对方。

一直到疲惫不堪，一直到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身体像是被榨干一样都不肯停下来。孔阙低着头看着脚边镶嵌在水泥地上的鹅卵石，大大小小，一颗颗被磨得光滑圆润，手指摸上去触感像极了男人的皮肤。

这是他和姐姐一颗颗收集的，两个人在海边、湖滩不停地捡着石子。孔莺告诉他收集到多少的石子将来就能收获到多少的幸福。一句小小的玩笑他竟深深地记在了心理。那份渴望的心情直到今天他都不能忘怀。

孔阙张着干涩的唇，将脸贴近鹅卵石，口中喷出的热气在给那光滑的面上留了一层水雾。“你说我现在收获到幸福了么？”

如同梦呓一般的话语通过男人沙哑的喉咙传到耳朵了。他是自己的幸福么？一定是的吧？男人不是说过要给自己幸福的生活么？那天，那天他确实对自己这么说的。孔阙佯装着地上的鹅卵石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手指不听使唤的播着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对不起……”

孔阙不停地重播，不停地挂机，电话那端得女人不辞辛苦的说着相同的语言。关机，关机，他居然关机。孔阙合上手机狠狠地将其扔出窗外，只是窗外滂沱的大雨掩盖了手机支离破碎时最后一声哀号。

孔阙扶着墙壁，努力让自己麻木的双腿血液流通，他不想虐待自己身体，起码现在不想，纵使现在的他在旁人眼里定时狼狈不堪。他将自己白皙的双臂伸到窗外，感受那最纯净冰凉的液体，雨水顺着他高高扬起的手臂滑到身上，沾湿了衣襟的大半部分。胸前的寒冷不如手臂来的真切，疼痛却胜过前者几十倍，几百倍。那如针刺，蚁咬的感觉让他觉得既兴奋又痛苦。

那个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一夜，甚至不给自己来半个电话。最后就连他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中。他很忙么？一定是的吧，男人的前任情人来了，那个长得比自己好看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来了。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同前夜的你我一样在那个你为我挑的床上缠绵，亲昵？

你喊他宝贝？他叫你亲爱的，你温柔的抚摸他，拥抱他，亲吻他，然后他的身体像蛇一样缠绕着你，等待你对他火热的爱？是么？真的是这样么？那些如电影版的镜头被一帧一帧的剪裁，一秒一秒的慢慢放在他的眼前。孔阙睁大了眼睛，仿佛那些镜头不是他的想象，而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一样。

孔阙突然转身跑回客厅，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疯狂的翻着电视柜下的抽屉。

“我记得在这的……”

“我没拿走的……”

“应该就在这……”

所有的抽屉都被他倒扣了出来，杂乱的物体撒了一地。孔阙拿起几张光盘，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手指，不对，是整个身体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孔阙按向开关的手有些不听使唤的颤抖，手里的光盘险些掉到地上。这是他仅存的几张关于楚乐的影片。孔莺曾经藏得很严实，死活不准他看，女人说因为是绝版的看得多了会刮花的。那时候的他根本没能注意女人眼里的闪躲。

荧屏上的镜头火爆到喷鼻血的地步，一打开便是少年嗯嗯啊啊虚弱的呻吟声。只是与以往他看到的影片不同的是，少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是自愿的么？是……自愿的……

内容枯燥的并没有什么剧情可言，好像就是一部记录两人性爱的过程。趴在少年身上的男人始终没有露出脸，可是就是那个光滑的背就应经足够了。

孔阙闭上眼睛，任电视里的喘息声一声大过一声。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察觉到而已。剩下的光盘他没有勇气继续“欣赏”了。

明明都已经知道了，可是那份真实感裸露在眼前时，他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心脏的承受能力。

承诺做你的孔雀 三 34 那个他，不会来了

躺在床上的人，紧闭双眼，额头渗出薄薄的汗。厚重的窗帘被人拉的密密实实。屋外的阳光透过细小的间隙只给屋子带来了一片昏暗，昏昏欲睡。孔阙脸颊异样的红晕衬着皮肤愈发惨白，微启的双唇因缺水变得干涩，微微一动细小的血珠便会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