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到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予以回应,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帮男人解开西装的扣子也费了半天功夫,好不容易到了衬衣,带着对方体温的布料熏得手指都开始变得红起来。
顾清和的手覆盖过来,衣服很快解开,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
虽然已经是45岁的年纪,可是他对于身体的健康和保养还是非常在意,毕竟有了好的身体才能够应付各种各样复杂的境况。
严冰语眯起眼,吻了上去,湿润而柔软的舌头在左上方心脏那块儿划着圈圈,“我想要你这里,你说过给我的。”
自己说过吗?顾清和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胸前那一部分痒得厉害,就好像那人的舌头真的舔到心脏上去了,难耐的欲望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点燃。
顾清和手臂用力,抱起怀中人走了两步,把对方压倒在沙发上。
肌肤相触的感觉非常好,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碰过这个男人了,虽然因为旅途的关系有些疲倦,可是这丝毫不妨碍他想要这个人的渴望,他渴望这个人冰凉柔软的四肢,渴望这个人灵巧调皮的舌头,渴望这个人火热紧致的内穴。
得到之前,只是精神上的肖想,得到之后,反而更令人沉迷。
察觉到顾清和抵在自己的腹部的坚挺,严冰语睁大眼睛看着对方,郑重地说:“让我来,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心意,那么让我来服侍你。”
然后他轻轻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羞涩地别过头,眼角湿润起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就好像……思春的女人一样,太不知羞耻了,怎么办。”
露骨的情色话语从那双唇里吐出来,并不觉得猥琐,只觉得可爱。
这个男人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可爱。
“就这么办。”顾清和在男人的唇上啄了一下,说完话后发觉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低哑。
男人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动作起来,他跨坐在顾清和腰上,紧张却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指伸进身体内部扩张起来。偶尔抬眼与对方专注的目光相遇,立刻咬紧嘴唇加快动作,脸红得可以媲美夏天的番茄。
明明身经百战,到了自己这里却又像个雏儿,并且那种紧张绝不是装出来的。这种矛盾的感觉让顾清和迷惑却又兴奋。
想要看到那个人更多表情,顾清和仰起头,舔弄对方胸前朱红的柔软,小小的两粒,渐渐在舌头和牙齿的调教下变得坚硬。吮吸的啧啧声和那个人唇间泻出的呻吟交杂在一起,简直是催情的良药。
“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嗯?”顾清和发觉怀中的身体已经有些瘫软下去的趋势,而自腿间的那根挺立,自是不能再等了。
严冰语有些难为情地将手握成拳,没敢看他,只用低软的嗓音轻轻应了声,然后背过身,握住那一根滚烫,慢慢地坐下去。
由于先前的准备工作,所以只有初进入时的一丝紧涩,然而当顾清和的欲望完全进入自己体内时,汗珠还是从额头滑落下来,流进眼睛里,有些刺辣的感觉。
严冰语开始摆动身体,被填满的后方一阵阵摩擦,他尽量不去碰触敏感的地方。可以感觉身体内部男人的欲望又膨大了些,然后自己的前端也开始硬了起来。
“呼……”顾清和享受着男人的主动和他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再快一些,冰语。”
感觉到身上的动作滞涩了一下,顾清和挺起腰坐了,用力将男人往怀里带。这样一来,交合的地方更加深入,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从后面抱住另一个的姿势。
本来要避免碰触的部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被背后的男人顶了好几下,然后就想要更多,想要更深入的进攻,可是腰却使不上力。
“偷懒了……不是说要好好服侍我的吗?”顾清和在男人耳边呼着热气,然后握住那已经翘起的前端,轻轻掐了一下,“我都还没有痛快到呢!”
“啊!”严冰语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那样突然的刺激和强烈的快感引得内壁一阵收缩。
顾清和被这么一夹,热流直接射在了严冰语体内,严冰语闷哼一声,也射了出来。
不容得喘息的机会,顾清和把男人压在身下,刚刚释放的欲望又开始高涨,他笑道:“对于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现在该我了吧。”
“轻……轻点。”严冰语声音黏绵地叮嘱,
根本就没有退出来,交合的部位还紧密连接着,顾清和直接抽插起来,大幅度的动作之下,先前的射在男人内部的精液缓缓溢出,伴随着摩擦带出的咕噜声,淫靡到了极点。
严冰语将脸埋在沙发里,似乎听到他说了什么,可是太微弱,顾清和只以为那是他的呻吟罢了。
“你醉了。”不是感叹句,而是陈述句。
“醉了才好,我很久都没有这样醉过了,反正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索性就痛快喝一场好了。”
他的确醉了,在还没有喝酒前,便已经有了微醺的迹象,只不过现在才完全表现出来,再加上这样一瓶不知道度数的洋酒下了肚,不醉才稀奇。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那个人却一点儿也不见开心的模样,倒像个要一醉解千愁的悲情角色。
果然是表里不一的家伙,先前还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待到喝醉了才原型毕露。
“喂,要不要我扶你下去?”试探性地问一句,严冰语不知道这个人醉了会是哪种,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顾清和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丝阴郁。
“顾清语。”
“哎哎,我不叫顾清语,我改名了,叫严冰语!”严冰语有些生气地竖起眉毛,可是对方是个醉鬼,他暂且不与他斤斤计较。
“是吗?”顾清和若有所思地晃晃头,然后盯住严冰语的脸,诡异地笑了,“你真是越来越像他了。就算再怎么逃避,我们还是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呢。”
不想再同这个说着自己不想提及的话题的人呆在一起,严冰语闷闷说了声“我走了”便放下酒瓶朝出口走去,然而冷不丁的一股力量使他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怒视着对方的眼睛,严冰语从里面找到了他觉得可怕的东西。
不再是和风细雨的面孔,顾清和的表情有一种毫不隐藏的震慑性,隐隐透着危险的讯息。
“逃掉了嘛,有了一个新家是吗?一家人很幸福是不是?从你进来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哦。”顾清和冷冷地笑了,“这几年我常出差,每一次出去都会去探望一下你。可是你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清和冰凉的手指探上15岁少年温热的身体,那是纤细而美好的骨架。
严冰语害怕地发抖,“别碰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继续的话语打断了。
“什么都忘了,完全开始了新的生活,你是这样的吧。真讨厌你的这张脸,明明就是野种,却还有着那么相似的面孔,你真是让我讨厌极了!还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啊,改了名字呢,小——语。”
男人的手没有停止,严冰语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可就是没来由地觉得恐怖,好冷,眼泪止不住掉了出来。
“哭什么!”顾清和困惑地问。感觉到少年颤抖的身体,他把他抱在怀里。
“冷吗?不要哭,小语。你看我是这么的在乎你呢,一直注关注着你,一直一直,强烈到我自己也感到不安。”顾清和加紧了手臂的力道,“只要你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弟弟,只要你永远记得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就不讨厌你了,听到了没有?那个什么秦海生,那个什么秦陌,还有你不知廉耻的母亲,都要丢掉,知道吗?”
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义,严冰语只觉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变调的悲哀,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脸。
顾清和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笑,不是满足,不是开心,是一种胜利者的笑。
“你答应了。那么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没有!我什么也没……唔……”
霸道的唇舌,肆意扩张的酒精的气息,严冰语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接吻这种事不是要和喜欢的人做吗?而且对方应该是可爱的女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什么他要像女孩子一样被拥抱被强吻呢?
可是并不厌恶,内心的黑暗迅速蔓延,并不厌恶呢。有一些呼之欲出的东西在身体里游走,严冰语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被顾清和亲吻着的事实。
是不是也可以和男人做这种事情呢?是不是?
那一天,严冰语第一次了解,和与自己同性别的人,也可以做喜欢的事情。
虽然身体很近,可是真实的距离有没有拉近严冰语并不知道。顾清和就是这样,他若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想法,那么你大多数时候都很难琢磨清楚。
所以严冰语知道唯有自己主动一些,才稍有可能掌握主导权。
坐在办公室里发着呆,连有人推门进来了也是后知后觉。
严冰语见到了极不想见到的人。
那个人身后是一脸笑容的顾清和。
明明认识的,也要装作不认识吧,事情终于要明朗化了,却没有一丝松口气的感觉。
不过是单方面的明朗化而已。
“严特助,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你叫他殊城就可以了。”
“顾——殊——城。”严冰语特意把这三个字拖了长调。
年轻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礼貌性地点一点头。
“顾董,有什么吩咐呢?”严冰语很客气地问。
“啊,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何突然开了窍,说要到公司里实习。那么以后就麻烦你照应一下他,他每个周末过来。”顾清和语调很轻松,大概是想着都是一家人所以即便不知情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没问题,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反正我也一直呆办公室的,殊城。”完全长辈的语气,严冰语觉得这样的交往方式也许才是最适合他们两个的。
当初若不是像个色老头似的搭腔,今天就不会如此头痛。然而假如没有遇到他,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就能站在这里。这把双刃剑割得浑身难受,可是如果能够重选一次,严冰语觉得他依旧不会放过这条捷径。
顾清和很放心地离开,只留下这一个叔叔一个侄子呆在办公室里,空气似乎随着他的离开也变得稀薄似的,徒留一丝窒息。
严冰语坐下,随手翻开一个文件夹,安静地看起来。
关门的声音,手稍稍停顿,“有什么事情非得关上门来说吗?”
“很抱歉瞒了你。”
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家伙的口气。
严冰语抬头莞尔,“如果是这件事情,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来是为了你。”
“为了监视我吗?”严冰语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那么请随意吧,反正我与你无半点关系,好聚好散这句话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明白,那不是你曾经的座右铭么。”
“你生气了?”放低的姿态,“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大~叔!”
“对不起,虽然我年纪比较大,可是还请叫我严特助。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我要开始工作了。另外,我是不会因为你的特殊身份而给予你什么差别待遇的。”
“喂,你这完全就是差别待遇,难道你对别人也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舒城终于忍受不住,反正他今天来了就是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情人节第二天醒来的早晨,他一个人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不甘心,不想就这样结束,无法忍受看不见那个人的日子,这样的感情,够不够?够不够让那个人回心转意,或者说,够不够让交换那个人的心?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待感情的确就像个头脑简单的孩子,可是感情简单明了一些不好吗?难道非要那样复杂曲折爱恨交杂才算深爱么?明明是让人幸福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让它变成一种折磨呢?
他与那个人的想法也许完全不同,可是他可以改变,他可以努力缩短这15年的距离,然而有些东西,他绝对不会退让。
这个偏激的,冷漠的,自私的,不诚实的,却又温柔的,寂寞的,孩子气的,让他又怜又爱的老男人,他想要他的脸上可以露出同自己一样的灿烂表情。他不认同他的人生观,这一点他绝对不会退让。
“要我说实话,我只是讨厌你而已。”
“那就讨厌好了,反正也只是一段时间的事情。”舒城眯眼笑。
男人惊愕地抬起头,瞬间垂下眼露出恨恨的表情,“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只要你爱我,很简单吧。”
“开什么玩笑!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有喜欢的人。”
“他在哪里?他爱你吗?你明明是一个人过情人节,他一定不喜欢你吧,你还在一棵树上吊死有什么意义呢?”
“呵,他是不喜欢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开心了?解气了?如果还觉得不够,可以继续讽刺我,直到你满意为止。然后,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顾大公子。”严冰语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同这个变得开始死缠烂打的家伙辩驳,他只让他觉得头痛。
“所以你应该赶快忘了他选择一个更好的,比如我。”舒城双手交握,势在必得。
严冰语好笑地冷哼一声,“按照你的说法,不是你也可以。”
“不,一定要是我。”舒城一脸认真,“你觉得除了我以外还有什么更合适的人选吗?我又年轻又聪明,长得好性格也好,还可以忍受你喜怒无常的脾气,最主要的是,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不是吗?”
可以用讨论学术问题的表情来吹嘘着自己的人,这世上恐怕还没见过第二个,严冰语觉得太阳穴止不住地跳动。他以为既然是顾清和儿子,一定是骄傲而自负的,说断就绝不会放下自尊回头,可是这个家伙却在骄傲自负的同时又具备了街头小混混的涎皮赖脸的特性。
不幸的是,他对自己恰好使用了那种特性。
“你的这种觉悟从何而来我是无从考证,就算我反驳你也一定要说我口是心非吧。我想我们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那么很抱歉我要开始我的工作了。”严冰语只能转开话题。
“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想讨论的时候,我的时间很多的哦。”舒城放下包,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咧开嘴,“我会乖乖地在一旁向严特助学习的!”
如果被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而且还能大方自然地干自己事情,那么这个人一定非比寻常。严冰语自认为可以达到那种境界,只是当观看者还在一边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他就开始破功了。
“预算部和财务部在职责上有什么区别?”
“你看这个就知道了。”严冰语递给他一本资料。
……
“还是不明白。”很诚实的口气。
“你根本就没用心看吧,或者是懂装不懂。”
“我真的不明白。”舒城挠挠头,“字太多了,我不过问了一个问题,不用看这么多吧,你和我讲讲就行了。”
严冰语不理会他。
“我真的想知道嘛。算了,我还是去问我爸吧。”舒城叹口气,站起来。
“站住。”
听到男人冷冷的话语,舒城勾起嘴角,面对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好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