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喂……」
「我喜欢你是认真的。」松开领带後接着是制服扣子，笑得像是闲话家常。「想亲你想舔你是认真的，咬你脖子弄出那些痕迹也是认真的。」看向陈廷，小空的笑里带着信任和满满的执着。「我想碰你，都是认真的。如果你想碰我的话，让你摸哪里我都无所谓。」
陈廷敏感的缩了一下，红着脸一脸无奈。
唉，陈廷啊陈廷，都这样了还舍不得推开？你这次真的完蛋了。
小空俯下身，先是舔了下陈廷的腰侧，接着轻轻咬了一口。
「干……」陈廷往旁边缩。「不要咬啦厚……」
「这是早上的份，你不喜欢？」
「……不是这样问的吧……」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我，那也不要紧。」伸手轻抚陈廷的腰，小空接着说。「我是迟顿了点，觉得认路比学校教的那些要难多了，觉得打领带是件困难的事，我甚至连煎个荷包蛋也不会。」看向陈廷，小空微微笑着。「可是这些都不要紧，我知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不想亲我不想舔我，却没办法放着我不管……只要我一直这个样子，你就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对吧？」
陈廷讶异望向小空。「……干，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小空难得笑出声，声音青櫅櫅敌箧常诱人。「没有，那些我是真的不会。」
阿廷皱着眉，楞楞点头。还好，这些他都可以不记较，就是最堵烂被骗。
「可是我也不会想去学。」小空笑着，发现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可以笑很久话也特别多。「因为我有你了，我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对吧？」
陈廷看着。
……这是勒索吗？可他明明没什麽好的啊，这个人这个聪明，却对自己信任又执着成这样……「我到底哪里好？」於是好奇的问出口。
「每个人都有好也有坏。」小空微微笑，露出明显的小虎牙。「但是因为你是陈廷，我喜欢你，所以你什麽都好。」
陈廷叹了口气。「你啊……这麽信任我，却不是很了解我嘛……」
小空楞了一下。
「你以为，我不喜欢的人，我可以让他这样又那样吗？」虽然别扭，陈廷还是调开视线硬是说出口了。
没办法放下这个人啊，照他这种样子，即使自己一辈子都不说也不会被埋怨吧，会心疼的反倒变成他了……
靠腰，心疼是爱情小说里才会有的吧，卧德妈呀……
「……我以为……」小空顿了几秒。「我以为就算只有自己一直喜欢也没关系，因为你不会放着我不管，所以那些亲亲摸摸的，也许对你来说并没有什麽－－」
「笨蛋。」
又叹口气，陈廷坐起身将小空的头压向自己肩膀靠着。
这样，就看不到了吧，垂下眼，陈廷说了。
「我喜欢你啊，笨蛋。」
小空沉默了好一会儿，陈廷发觉肩膀沾上点点湿意，轻声哄着。「笨蛋，哭什麽哭啊……」头一次看他这样……
「就……就算你不喜欢我，我还是没关系，会一直喜欢你的－－」小空微哑着嗓子说到一半，被陈廷覆上的嘴封住接下来想说的话，呆住了。
「笨蛋……」离开对方的嘴唇，陈廷懊恼的说：「我可是连做梦都梦到你呢，赖不掉的啦……」
「……梦到我咬你哪里？」小空带点鼻音问道。
靠……抹了下脸，陈廷求饶的说：「这个……不是重点啦。」才刚说完人就又被轻轻推倒。
又怎麽了啊？！陈廷呆楞的看着自己上方眼有点红鼻也红通通的小空，看着对方凑近自己咬了自己下巴。「是这里？」咬了脸颊。「是这里？」又轻轻咬了下肩膀。「……还是这里？」
陈廷看着，哑着声说了。「……嘴。」
小空看了陈廷一眼，笑了，俯下身。
陈廷慢慢闭上眼。
良久後。
陈廷躺在床上紧里着棉被，一脸贞节烈女受辱的委屈表情，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正背对自己穿上衣服的陈稚空。「你……你你你……」
小空回头，一脸面无表情。「啊。」忽然想到了该说什麽。
「我会负责的。」
「不是这个意思啦！」自己全身被咬成这样怎麽见人啊！
「就说你是小豹子唔咦－－」才说一半小空又靠了过来，陈廷差点抵到墙，幸好小空用手替他挡住，无奈的说：「又怎麽了啊……」
「廷，你那个……是预知梦呢。」小空笑着，又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下次梦到什麽再告诉我吧。」
谁要跟你说啊！
阿干外章65：微笑的区别
「会长，这是这次邀请知名企业董事到校演讲的企划，你过目一下。」
于锦礼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球场玩得不亦乐乎的一群人。「先放着吧，我等一下看。」
直到对方关了门离开，于锦礼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那群人。
明明是打篮球的，最後都变成躲避球了，真不晓得这群野人的规矩在哪……
球场上长像斯文俊雅的青年任由另一个长得好看但举止粗鲁的人「干」来「干」去的。当然，他是说发音……虽然听不到，但那张嘴从头到尾只吐出同一个单字嘴型，要他猜不到都难。
斯文的青年即使被大声怒吼了，仍旧包容的笑得很快意；姑且不管他先对干同学说了什麽，于锦礼都认为那太过放任了。
眉头微蹙，镜片下狭长的眼微眯，于锦礼看着，仍旧没法接受青年能有这样放松的表情。
国中刚认识何昆彦时，是父母介绍的。因为双方父母经商有交集，父亲说对方的小儿子要进来他就读的国中，便要他好好照料。他们那时就读的国中有学长学弟制，何昆彦又编列到他们班的学弟班里，虽然不同号，但他仍是有听父母的叮咛好好照顾这个人，让他早点适应。
事实上，于锦礼不认为那时的何昆彦需要人照料。对每个人都亲切有礼，长像也受人注目，让他很吃得开，很快就能适应新环境。让于锦礼注意的是虽然对方很受每个人关照，却始终保持谦虚的低调。
「于学长。」何昆彦总是这麽叫他，微微笑着，但对每个人上扬的嘴角弧度都是一样，有礼却疏离，冷淡冷淡的。
于锦礼原以为自己与他有更深一层关系，对方会待他不同其他人，但所得到的对待却是一样的。
有礼、微笑、淡漠和些许距离，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却又没办法更靠近。
「你该不会没有慌张的时候吧？」有次一起在顶楼吃饭时，于锦礼忍不住问。
「慌张？」何昆彦吞下一口饭，觉得有点好笑。「当然有，于学长干嘛这麽问？」
于锦礼喝下最後一口果菜汁，支着下巴看着何昆彦好一会，喃喃说道：「我一直怀疑，你该不会哪天碰到喜欢的人也是这种表情。」
对方闻言看向天空思考，笑着。「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我也很期待会遇上什麽人，到时会有怎样的表情和感觉呢。」
遇上喜欢的人，何昆彦会有怎样的表情？于锦礼那时只是看着何昆彦的侧脸，想着这个人对自己微微笑的拘谨。
那种笑容对他来说，是种诱惑。
诱惑他想去探索，这个学弟会有其他什麽样的表情？
慌乱的、宠溺的、害躁的，还是满足的表情？
他想看的，再多一点。
篮球场上，面貌斯文的青年不经意抬头往上看，看见于锦礼後，微微笑着招手。
于锦礼跟着笑着挥了下手，看见青年跟旁边的人讲了一下话，离开了球场。
仍旧是这样啊……
即使那些所谓的其他表情，于锦礼现在看到了，却从来不是对自己展露的。
叩，叩。
于锦礼转头看向门口。「请进。」
门一打开，昆仔走了进来。「于学长，我爸上次回来带了点当地的小东西，托我带给你。」走向落地窗前，昆仔笑着将手中的伴手礼拿给于锦礼。
于锦礼接过。「跟昆爸说别这麽见外，老是送东送西的。」
「应该的，他们说于学长对我很照顾。」昆仔笑着，和于锦礼一同看向楼下的篮球场。「学长怎麽不早点走？学生会的事应该忙完了吧。」
「……在想些事。」于锦礼转头看向昆仔侧脸。「昆彦，你真的不考虑来学生会帮我的忙？」若是有这个人做自己左右手，那将会是多麽让人期待的事。
「于学长，如果临时要我帮忙是没问题的，只是要进学生会可能有困难。」像是想到某个人，昆仔笑得很甘之如饴。「有人会不开心的。」
是那个人吗……
于锦礼微皱眉，走上前拉住对方的手腕，另一手支在落地窗上，靠近到不能再靠近的距离，面对面，带了点认真的轻问。
「做我的人，真的让你这麽为难？」
昆仔只是平静的看向于锦礼。「于学长。」微微笑的淡漠拘谨。「我有更重要的人。」
更重要的人？
所以对他来说，自己还算是占有一席之地吗？只是不是最重要的人而已……
他该为这项发现感到开心吗？
叹了口气，于锦礼松开手。「我知道了，有需要我再请你帮忙吧。」
昆仔笑着点头。「那我先走了。」走到门前正要开门，门却自己开了，外头站着一脸疑问好奇的阿干。
「你在这里干嘛？」探头看向学生会议室里头。「啊，弹涂鱼！」
「是锦礼。」于锦礼推了下眼镜，无奈的纠正。
「啊庆菜啦！」阿干撇了下嘴，哪种鱼何必这麽计较，反正他也不会记得。
「我拿东西来给于学长。」昆仔无奈笑着，牵起阿干的手，被对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他坏心的抓得更紧。「于学长，那我们先走了。」
看着合上的门，于锦礼叹了口气。
走廊上。
「干，放手啦，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阿干一脸别扭的挣扎。
昆仔满脸笑意。「有什麽关系，放学又没什麽人。」
阿干放弃了挣扎，掩不住好奇的问。「昆，我看他一脸大便样，你们在聊什麽啊？」
一脸大便样……「在你眼里人类的脸只有大便和非大便的区别吗……」叹口气，顿了一下，昆仔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阿干耳朵。
「学长跟我告白喔。」
「告白？」阿干转头看向昆仔，一脸古怪。「他受了什麽刺激？」这麽想不开？
「啊。」昆仔一脸委屈。「在你眼里我这麽没行情吗。」
「是是是，你是行情王，连大便脸都爱死你了。」阿干摆摆手随意敷衍的说。「那你怎麽回他？」
「我说我有很重要的人啊。」
「干你还真敢讲！」
「欸我有说是你吗？」
「欸我有说是我吗？」
「欸那你耳朵红个什麽劲儿？」
「欸天气热我先红耳朵不行吗？」
「欸那接下来是脸吗？难道脖子以下也－－」
「欸走开啦不要带动作！」淫荡！不知耻！「手不要伸过来啦！」
「我要一辈子缠着你……」
「靠腰你胆固醇喔！」
之後。
「欸，如果有人跟我告白，你怎麽办。」
「哭天喊地啊，天理不容啊，抛妻弃－－」
「干，你认真点回答可不可以！」
「唉。」昆仔叹口气，一脸笑意的祈求。「当然是求你不要走啊，我好爱你啊请你不要棒洒哇。」
「干。」阿干脸红偏头。「棒赛啦。」
阿干外章66：传染途径
放学後，一群人背着书包正要往外走。
「嗝！」
众人停下脚步，疑惑转头。
「嗝！」
一群人互相对望像在搜寻什麽。
「嗝！」
「干，丢系哩！」阿干对着目标物笑了。
「干……不就是打……嗝！打嗝嘛！」雷公有些挫败的说。
从下课前十分钟开始，雷公就不停打嗝，因为还在上课憋着不敢出声，但下课後却越来越忍不住。
「哎呀糟糕……」黑爸搭上雷公的肩。「雷仔，听说打满一百个嗝……」
「就会死！」阿雄接话，外加一个孟雄的惊吓呐喊表情。
「不！你不能死啊雷仔！」陈廷一股劲的扑上来抱着雷公的腰做作的大声哭嚷着。「你不能嗝死！太没尊严了！」
「笨死比较适合你。」一旁的小空一脸平静的说，顺手将陈廷拉了过来。
雷公看向小空。「兄弟……嗝！你觉得这比较有尊严吗……」马的我是哪里惹你了……
「欸。」陈廷搭上小空的肩，一脸无奈的拍了拍。「心照不宣的事就不用说出来了。」
「我管你照哪里！嗝！廷仔你不要这麽宠他啦！干！」
「我纳油宠他我纳油！」
「你就是油啦！」油死了你这老油条！
「你们很吵耶。」喝了口昆仔递过来的桔茶，阿干皱眉。「干，很酸……」
「真的吗？」昆仔就着被咬过的吸管喝了一口。「我觉得刚好，不然等一下我加点糖。」
「哪来的糖？」
「我甜滋滋的爱－－」。
「啊哈哈我突然觉得刚刚好ㄆ费！（perfect）」阿干抢过饮料杯豪迈一口饮尽。
「你们两个。」雷公一直打嗝，讲话显得有点弱势。「是不是该说点什麽？嗝！」干，还嫌吵，你们那样会比较安静吗？
「喔。」阿干又喝了口水。「我是要说，一百个嗝才不会死，你们这群乡下人有点概念好不好。」
雷公：「没错，死你个头……嗝！干……少在那里鸡飞city。」
「是积非成是吧？鸡飞city？」感觉很多鸡毛。「连英文也用上了，怎麽去徐总那里补习好像没进步反而退步？」阿干摇头叹气。
一提到某人，雷公瞬间脸红扭捏起来。「干，老、老师说才不介意我那、嗝！那样！」他说没关系的启玮没关系的启玮启玮喔喔喔喔……
「不介意？」黑爸将下巴靠在阿雄肩上，整个人都挂上去了。「是没救的意思吧。」
「喂，很重。」阿雄动了动肩膀，才正要发作就被某黑有意无意的蹭近脖子旁偷偷啃了一口。「干哩北七－－」
雷公懒得理这两大门神的打情骂俏，整个人烦恼着待会要去老师家补习该怎麽办才好。
对正值少男怀春的雷同学来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打嗝是很气虚又羞赧的行为。
一群人为了雷公暂时停在长廊上，或站或坐的讨论起止打嗝的方法。
「捏着鼻子倒退走？」黑爸说。「上次陪邻居的小妹妹看小丸子，刚好看到爷爷打嗝那集这麽教的。」
「捏着鼻子倒退噜？哈哈！」阿雄失笑。「鼻塞的麦克杰克森吗？麦克杰克雷！捂呼！」说完还比了摸跨下上顶的招牌动作。
「……」黑爸看向众人。「抱歉，没教好。」
「喂！」
「干，雄你那超没科学根据的！」阿干一脸嫌弃。「听听我的啦！人家说喝糖水啦！」
昆仔一脸贞洁烈女的表情。「妾身甜滋滋的爱只能给干爷－－」
「你给我到旁边绣花去！」
「吼！」雷公嗝到有点不舒服，皱着眉吼：「干，你们找个人类出来想办法好吗？！嗝！」马的嗝到他快升天了！
「听说吓到骂骂号也可以止打嗝。」一旁的小空忽然这麽说。
雷公：「骂骂号？」一说完便有人拍肩膀，雷公回头一看－－
陈廷拿着手电筒搁在下巴打光，翻着白眼露出非常智缺又狰狞的表情。
「……嗝！」他错了，这里没一个是人类。「干，你们一个个看自己的毛，嗝！没一个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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