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无忧————终未眠

谢以残看着正在笑着的连沁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无法反驳，更加不想反驳。
越霈然看着神色挣扎的谢以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到底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到底他是什么角色？
他最终还是混淆了。
“以残，我....我...”
                  越霈然想说什么，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泪水淹没了话语，还是那些即将出口的话语引得他潸然泪下。反正，还是没有出口。
谢以残愣愣的看着越霈然，也不开口。
良久以后。一声诡异的笑声从谢以残口里传出。或者说，那是介于哭声和笑声之间的声音。
“霈然，他说的都是事实。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你，还是要好好活着。”
“不行，既然我已经明白了对你的感情。我不可以放你一个人。我宁愿死！”
“霈然！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以残，呜.....呜。” 越霈然看着脸上满是泪痕的谢以残，无法言语。
“你们两个交流好了吗？”连沁寒语带笑意，开了口。
“以残宝贝！我记得刚才我说过，我要惩罚你的哦！”
“你到底要干什么？”谢以残瞪着连沁寒，虚弱的说。
连沁寒指着越霈然，“我要告诉他，你是我的。”
“越霈然，你知道吗？六年前，这个叫做谢以残的男人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他以前有多脏，他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从那一天起，就是我的。不，从我十年前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是我的。就算他杀了我全家，就算他无数次从我身边逃走，他还是我的。他注定是我的人。”
连沁寒一边笑一边说，那笑，带着七分寒意，三分霸道。
他拥紧了身旁的谢以残，一手细致的抚摩谢以残满是泪水的脸颊。
“以残，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今日，我只是让你知道。除了我以外，你爱上任何人都是错误。他的死期快到了。为了纪念你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我才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连沁寒一手滑进谢以残的衣襟，揉捏着他胸前的果实。
“住手！”谢以残抵抗，可是身无半点功力的他最终还是没能赢过连沁寒。
“住手？你除了第一次以外，都没有抗拒过我。难道，你是不好意思在你心爱的人面前展露你的妩媚？”
谢以残瞥过头去，没有看连沁寒。
“以残，你知道吗？当初我三番五次的问越霈然，他是否爱你。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连沁寒一手托住谢以残的腰，一边继续逗弄。
“他说，他不知道是否爱你。这样一个连爱不爱你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你还爱吗？”
越霈然一直没有言语，眼神里写满了无奈和隐忍。死死的瞪着谢以残和连沁寒。然后开口。
“不是的。我爱他。”越霈然只说了那一句，他只说了那一句。
连沁寒还是笑容满面，一双大手隔着衣料抚过谢以残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
一会儿，他捧起谢以残白皙的脸，脸上却还是擒满了笑意。但是看在谢以残眼睛里，那笑容，近乎残酷。然后不放过一丝机会的，随即狠狠的吻住谢以残，霸道的汲取谢以残嘴里那甜蜜的足以融化人的蜜津。
谢以残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他瘫倒在了连沁寒的身上。可是眼神间的愤怒，清晰可见。
“不要！”谢以残尽量冷着声音反抗。
“这是你欠我的。”连沁寒低声说。但是却足够让牢房里的人都听见。谢以残听罢此言，身子明显的一怔。带着些许痛苦和无奈深深的看了一眼连沁寒。随即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白色的袍子被玩弄般的慢慢脱下来，柔软的身子却被同样是白色的身影半遮半掩着。连沁寒用宽大的袖子抚过那细腻的肌肤，手指无意的滑过殷红的蓓蕾。
“恩…”谢以残极力隐忍着，可是还是不小心发出了一声轻叫。突然间，他睁开眼睛，眼神不知道延续到何方。那满眼的迷离和悔恨之色，却没有人看见。
错了吗？错了吗？当初就是他自己先造下了无数杀孽，无法怪谁啊。
终于再次闭上眼睛承受这异常痛楚的和羞耻的行经。
“以残，为什么这次要闭上眼睛，为什么都不愿意呻吟出声？呵呵，难道是害羞？”连沁寒看着被他的手抚慰的水嫩透粉的肌肤，眼睛露出渴望而邪佞的神色。
谢以残紧紧抓着已经退到腰际的衣服，那么用力，纤长的手指骨节突出。连沁寒看了看谢以残的手，然后包裹住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撬开那手指。然后，大手伸了进去。
谢以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痛苦的瞪着连沁寒。
“恩…”呻吟，还是忍不住呻吟了。谢以残终于知道，刚才越霈然的感受了。
而且现在，他居然还那么放浪的呻吟。身体上的愉悦，却是心理上的无限痛苦。克制不了，克制不了那种感觉。羞耻，可是却无能为力。
“啊！！！！！！！停下来！！停下来！” 越霈然看着处处隐忍，但是还是一直受连沁寒蹂躏的谢以残，心里一阵阵巨痛。
“哈哈哈！以残，你看，你的亲亲爱人把他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他好象很担心你哦。”
谢以残什么也没有说。定定的看着越霈然，再次落下了泪。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伴随着喊叫，没有充满怒意的眼神。
“我什么都帮不到你。以残，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越霈然喊，一直喊。说他自己多么的没用。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直到良久以后。
“霈然，这次换我对你说，不要看，请你不要看我，可不可以？”
谢以残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来对着连沁寒练就的嘲弄的笑容，居然会在此时此地绽现。
笑容，何其之苦涩，居然还带着朝露般晶莹的露水。
当连沁寒进入谢以残身体的时候。越霈然突然傻了一般，他木木的看着他们。看着正在隐忍但是还是会呻吟的谢以残，看着连沁寒霸道挑衅的目光。他觉得自己象一个受害者，或者说，他是一个受害者。可是他那个时候，却不全是在考虑谢以残是否背叛他的问题，而是，谢以残眼神中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是什么？
谢以残什么都不会和他说，什么也不说。他和他之间，一直是痛苦的隐忍过去。所以，造成今天一切的会不会也有他们两个的原因？
连沁寒抱着气喘吁吁的谢以残挑衅般得看着。
“看着你喜欢的人在别人身下，是什么感觉？”
越霈然决心不在当个弱者了，既然他注定是要死在这里的。为什么不乘着谢以残在的时候抓紧时间呢？他，真的是没有时间好浪费了。
“生－不－如－死。”
                  越霈然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挂着血迹的。本来被残暴对待过的嘴唇又被他自己咬破了许多。那样子，有些狰狞。可是，越霈然的眼睛里，却不在有先前的那种认命般的神情。
“霈然。我总是在让你伤心。对不起！”谢以残低头小声说。
“不许和他说话！”连沁寒霸道的抱起谢以残，转身离开了那阴冷潮湿的地牢。
谢以残看着越霈然，这是第一次，他们这么认真的看着对方。没有假装的快乐，也没有隐忍痛苦，只是，简单的对视。
这一望——恰似诀别。
8
“盟主，此去月见山，任务重大，不仅要押送危害武林十几年的常喜。还要开武林公审大会，这会，当然要盟主主持。所以，请盟主三日后动身。”
连沁寒带着没有武功的谢以残协同江湖上一些有名人士押送着越霈然往月见山出发。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连沁寒是真的不会让谢以残同行的。他怕，怕谢以残和越霈然见面时的那种感觉。他们两个，完全忽视别人的存在。那个时候，他就会觉得离谢以残好远，好远。
连沁寒苦笑一下，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婆妈了。低头看看怀里的谢以残，正睡的熟。可是，为什么会在梦里泪流不止呢？是为了那个越霈然吗？
“为什么我会在你怀里？我们要去哪里？”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淡语调，谢以残半眯着眼睛问。
“我们要去月见山。”
谢以残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随后又马上隐去。打了个哈欠，又靠在连沁寒怀抱里睡了过去。
“你不问我们去做什么吗？”连沁寒看着闭着眼睛的谢以残问。
谢以残薄薄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即懒懒的说。
“如果你要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也是多问。”
“呵呵，以残，两年不见，你又伶牙俐齿了不少啊。可是，却更加叫我爱恨难舍了。”
谢以残重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疲惫神色。
“连沁寒，你该放手了吧？”
“放手？放什么手？”
“世上比我美的人又不是没有。要男要女，凭你今天的势力和才力，哪个不是为你赴汤蹈火？你何必苦苦相逼呢？”
“因为他们和我没有这么多纠葛。”连沁寒脸色严肃了些许，语气有些怕人“而且，而且他们没有杀我全家。”
谢以残淡淡的说。
“杀了我吧，为你全家报仇。我不想继续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连沁寒眼色沉了很多，语气强烈，“不行，以残，我爱你啊，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说着，连沁寒就抱紧了谢以残。
“可是你也说了，我是杀你全家的仇人。你应该杀了我的。而且，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这么一点小意见都不接受呢？你杀了我吧，那样我会比较安心。”
“不可以。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以残，你不可以离开我一步，你不可以爱别人。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你是仇人。可是，我就是不能不爱你啊。”连沁寒说到动情处，从后面吻上了谢以残的脸。
一旁的江湖人士看了，莫不倒吸一口冷气。
谢以残苦笑，“连沁寒，你们江湖上的大侠们似乎吓得不轻啊。”
连沁寒接口，“我不怕他们。他们爱看就看。我也不怕全武林的人知道。”
“哦？他们反对起来怕是很厉害的哦。”
“他们不敢！如今的我，不怕别人的流言了。反正，敢说我们不适的，就杀。要是全武林的人反对我们，我就杀光武林上所有的人。”
谢以残看着认真的连沁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早就应该知道，六年前，这个孩子就已经疯了。为了他而发疯了。任凭他现在怎么提醒，怎么努力，他也不会放弃自己了。
可是，他不希望他走到万劫不复的那一步。这个孩子本来就和他不一样，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但是却被他，一个叫做谢以残的人，生生的摧毁了。
愧疚，是一直有的。可是，渐渐的，连沁寒变得病态，他疯狂的需要谢以残。他挣扎在仇人和喜欢的人之间无法抉择。为了他的将来，谢以残三番五次的逃离他。他不希望一个孩子为他深陷。而且，这个孩子，也是这个世界上他的最后一位亲人了。他，不想再失去。他一再的开导，一再的隐忍，想不到是换来这样的结局。
他真的不知道，事隔两年之后，连沁寒对他的执着，还是那么深。深的容忍不了他爱上一个人。他后悔，深深后悔，不应该把越霈然强留身边的。否则，他不会爱上越霈然，而越霈然也不会爱上他，越霈然也不会变成他和连沁寒恩怨的牺牲者。
“如果要说出事实来才能解开这个解。那么我那些年的隐忍，到底为了什么？”谢以残小声呢喃。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月见山是一坐地处偏僻的山，由于其地势险要，除非必要，其实是很少人来的。月见山有一坐行刑台，传说中是历代犯下大罪的人受刑之处。
到达山脚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谢以残看着正在用膳的连沁寒突兀的一问。
“他吃饭了吗？”
“谁？”
谢以残似笑非笑的说，“你们此行为了谁，那就是谁。”
“你知道？”
“呵呵，沁寒，你以为我那么天真吗！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能让盟主亲自陪同。还有你那似有若无的软禁。我现在武功暂失，你还怕我逃跑吗？难道不是为了防止我见到他？”
连沁寒放下筷子，定定看着谢以残。然后，冷着语调说。
“你倒还担心着那个小子！我本以为上次的教训你会记得。难道，你还想让我多叫几个人伺候他？”
“呵呵，连沁寒，你可记得，我是你的启蒙老师。”同样的招数，我不会在一个人身上用两次。同样的错误，也不会再犯第二次。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如果记得的话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愚蠢之人。所以，你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两次，恐怕不适用吧。而且，他既然已经被你派去的人侮辱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我不在乎，就可以了。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的情谊，只会因为你的蓄意破坏而更加强烈。”谢以残说得轻松，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
“不要说了。谢以残！你这是在做什么？挑战我的极限？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越霈然，你到底要说什么？”
谢以残语调平静的开口，“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他的爱，很深，已经深的性命相连了。你杀了他，我的心也会死的。我想我不会一个人活下去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杀他。这样，起码我还会记得你一个人情。”
“不，我不会答应的。你是骗我的。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就等于什么也没有了。我告诉你，想让我放他，你休想！而且你一定死不了的。”连沁寒顿了一顿，继续道，“不信，等越霈然死了，你可以试试。”然后他挑了挑眉毛，看着谢以残。
冷月，风狂。这样的夜晚，实在是令人寒意顿生。
谢以残很少穿着白色以外的衣，可是今日，却不得不映衬着这个黑夜而全身黑衣。
“霈然！霈然！你醒着吗？”谢以残语调急促的看着在被铁链子锁在囚车里越霈然。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好象是睡着的样子。一个瘦瘦的身子单薄的吓人。
越霈然因为多日没有进食，为了使身体舒服一点，总是在睡觉。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了谢以残的声音。以为是在做梦的他。口里呢喃着辛酸的话语，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走开！求求你不要烦我了。以残，以残。呜…呜…”
“喂，霈然，你醒醒啊。我是以残啊，谢以残，真的是我。你睁开眼睛看看。”
                  越霈然睁开眼睛，无辜的眨了几下眼睛。终于闷声哭了起来。
“以残，你…真的…来了。呵呵，我以为一辈子也看不到你了。” 越霈然苦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
“霈然，对不起。”谢以残抚着那个已经结疤了的伤口，心痛。
“没有什么对不起。如果命里注定我因你而死，那么，我甘愿接受这命。”
“霈然，我会求求他的。我一直在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