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玩笑————黑羽亦

「让他误会是好事，不然他永远都不会有清醒的一天的...」紧抱著欧阳诚，如果说这样可以让古清乐不再缠著欧阳诚，可以让他们两个有真正重新开始的机会，他说什麽都不会放手。
「我跟乐至始至终都很清醒！」用尽全身的力气打著游天云，他不要古清乐误会，误会他跟游天云的关系。
「欧阳诚，你还有美好的将来，古清乐也是，你们不过是因为经历跟别人不同...」
「你闭嘴！什麽经历跟别人不同，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麽，乐也是。」
充满愤怒的眼神直瞪游天云，他不容许，有人可以轻蔑他对古清乐的爱，没有人可以...
「欧阳诚！难道你...」
好是在这个时候才看到欧阳诚眼中对古清乐狂热的爱一样，游天云惊讶的放开手。
「对！我爱古清乐，就像男生爱女生那样，没有乐我活不下去，这样你满意了吧！」
知道游天云明白了他跟古清乐的关系，欧阳诚很大方的承认。
「欧阳诚，我知道你曾经遭遇过的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现在的你们心智都还不成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再爱他，或他不再爱你，都会让你之间的友谊变质的。」
游天云当社工当了快廿年了，这样的案例他看多了，不管是男对女还是女对男还是同性，他认为这不过是欧阳诚跟古清乐的过渡期，因为同病相怜，才会靠在彼此身边取暖。
走到门边的欧阳诚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著比自己高许多的游天云，眼神，有著超乎常人的成熟。
「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一天倒来的...」
语毕，便奔出辅导室，往教室狂奔。
乐...你不要做傻事才好...
方才古清乐受伤的表情，跟心碎的声音还有像珍珠一样斗大的眼泪，看得欧阳诚的心不断的抽痛著。
＊＊＊
强烈的一阵风，吹在古清乐的脸上，脸颊传来阵阵的刺痛，然而，脸上的痛，却怎麽也比不上心碎。
诚...
眼泪，从古清乐的脸颊上落下，消失在六层楼之间，无影无踪。
「乐！」
屋顶的铁门，被欧阳诚撞开，眼前的景像触目惊心。
此刻的古清乐，正站在学校的屋顶栏杆前的围墙，双手勾著栏杆，脚下，能踩的范围只有十五公分宽，强大的风吹著他瘦弱的身子...似乎只要这强风一直吹...就可以让古清乐从高楼摔下，就像他的心一样，可以碎的很彻底。
欧阳诚好怕，好怕一直吹著的强风，会把古清乐从他的身边带走。
「...」
听到欧阳诚的声音，缓缓转过头，看的出泪痕深深的刻在古清乐美丽的脸庞。
「乐，快点过来！」
伸出手，欧阳诚希望古清乐可以不要冲动。
「...」摇著头，斗大的泪珠在深刻的泪痕上加重痕迹。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游社工真的什麽事都没有！我的心里，一直都只爱著你啊！」
难道，老天给他们两个人的考验还不够多吗？
为什麽，相爱的人的心，都是如此的脆弱，就连捧在手心都会破碎...
还是说，老天爷在惩罚他们两个，谁叫他们之前玩弄别人的感情，不把别人的性命当一会事，所以才会让古清乐对他的爱那麽不信任？
「...」看著欧阳诚依旧不变的深情眼神，古清乐被撕碎的心，似乎正在被人一片一片的拚凑起来似的。
「来，把手给我，不要做傻事，我还想跟你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活过永无止尽的日子。请你不要放我一个人...不要放我一个守候著爱你的心...好嘛？」
眼眶泛著舍不得的泪，欧阳诚真的好害怕古清乐想不开，如果古清乐真的怎麽做了，那他一定会二话不说，马上跟进。
因为他不要只剩自己一个人，古清乐在的地方他一定去，那怕是地狱...
看到欧阳诚眼里的泪与害怕，刚刚才刻在古清乐脑海中，欧阳诚跟游天云拥抱的画面，似乎正在慢慢的消失。
「来，快把手给我！」
「...」看著眼前欧阳诚伸出的手，古清乐的脑海中记忆起欧阳诚手心里的温暖...
小心翼翼的将手交给欧阳诚，以免自己等一下真的会跟欧阳诚天人永隔。
一接触到古清乐柔软的抚触，欧阳诚连忙将古清乐给拉到怀中。
噗通－噗通－
清楚的听到欧阳诚狂乱的心跳声跟一直起伏不定的胸膛，古清乐对於自己对欧阳诚的不信任，感到羞愧。
「对不起...我...呜...」扑在欧阳诚的怀里嚎啕大哭。
「乐，不要哭哦...是我不好...」紧紧的将古清乐抱在怀中，那种再度拥有古清乐的感觉，让欧阳诚兴奋的发抖。
「对不起...我一看到...你跟...游社工抱在一起...就...就...」哽咽的说著话，古清乐真的很害怕欧阳诚会不要他。
「不，不是你的错...因为游社工要我跟你分开，我一时情绪激动，为了安抚我才会把我抱著...」
「...诚...」抬起头，看著欧阳诚。
听到欧阳诚是为了自己情绪激动，古清乐对於自己的小孩子心态，又是一层愧疚。
看到古清乐勾人的大眼上挂著两行清澈的眼泪，惹人爱怜的模样，令欧阳诚情不自禁的将唇靠近古清乐的粉唇。
「诚我...唔...」想再说话，粉红清透的唇，却被欧阳诚柔情的贴上。
缠绵的吻，在两人之间的连系上演著，彼此的呼吸，是那麽的熟悉，手，自动的环上欧阳诚的颈，眼中的沈醉越来越迷人。
「唔...等...等一下...诚...唔...」
感觉到欧阳诚火热的手已经伸进自己的上衣里摸索著，一想到欧阳诚要在可能随时会有人突然出现的顶楼上要了他，便紧张的在欧阳诚的怀里挣扎著...
完全无闻於古清乐的挣扎，欧阳诚的吻慢慢的在古清乐细白的颈间游走著，像是在吃糖一样，慢慢的舔吻著。
「诚...等...嗯...不行啦...唔啊...这里...哈...」
发现自己越挣扎，欧阳诚是抱的越紧，想要推开，却又倦恋著欧阳诚的体温。
「乐...」
低喃著爱人的名字，浓烈的情意已经无法让两个相爱的人清醒，只能选择迷失在彼此的满欲的眼中...
将古清乐轻压制在铁门上，封住红嫩的鲜唇，熟练的解开古清乐的上衣，著火的薄唇，贴在古清乐白嫩的胸膛上，种下紫红的火种。
「嗯...哈啊...」
唇腔喉间，除了只能发出愉悦的呻吟之外，已经找不到用途，感觉到下身的遮蔽物已离开，粉红的脸颊，变成害羞的火红。
「诚...这...这里...不太好吧...」红著脸，虽然平时在亲热时，最开放的是他，可是...这里...学校的顶楼...他可没有那个胆打野战啊。
「怎样...」
看著眼前脸红的要命的古清乐，欧阳诚只想快点吃了眼前可口的美食。
「这里太...啊－好痛...你怎麽可以...嗯...不...不要动啦...哈啊...」
欧阳诚的突然进入，让古清乐痛的眼泪直流，想推开，却被欧阳诚一抽一进的动作所传递出来的快感收卖。
「嗯啊...哈啊...等一下...哈...诚...唔...」
双手紧抓著欧阳诚的窄肩，双腿自动的夹著欧阳诚的腰，虽然背贴著冰冷的铁门，但是激情所产生出的火热，仍让古清乐的身上流著汗水。
「乐...你好紧...好美...」
古清乐迷蒙的眼，被汗浸湿的发散乱的服贴在那红润的脸颊上，如此美丽的景色，让欧阳诚迷失在这迷人的动作中，耳中传入娇嫩的呻吟，让欧阳诚的动作加快，只为听到更多。
「诚...嗯...哈啊...不要...这麽快...嗯唔...慢点...哈...」
身体，随著欧阳诚剧烈的晃动摇摆著，紧紧攀在欧阳诚的身上，想缓慢动作，却又想要更多快乐。
「嗯...哈...诚...啊唔...」
听著铁门那头传来的娇喘呻吟，游天云的身子是僵硬的，手心，是冰冷的。
转过身，缓步走下楼，脑中思考的是，欧阳诚跟古清乐两人的爱是否又是老天另一次的作弄...
顶楼上，两个交心的人，交缠的身影持续的对天宣誓，他们对彼此的心，是如此的紧扣著。
＊＊＊
时钟上的秒针走著，古清乐坐在欧阳诚的大腿上，头，靠著欧阳诚的胸膛，安稳的睡著。
手，紧抱著怀中的佳人，双眼，认真的瞪著眼前的人，瞪著眼前一直用著疑惑眼神审视著他跟古清乐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这层关系维持了多久...不过...」
「我跟乐，早就互相喜欢了，跟我们的遭遇一点关系都没有。」
知道眼前的游天云要说什麽，欧阳诚冰冷的语气透露著不容有人对他所说的话有所怀疑的强硬态度。
「...」
听了欧阳诚的话，游天云沈默了一会儿，眼神注视到躺在欧阳诚怀里睡的安稳的古清乐，熟睡的脸庞，像是刚下凡的天使一样，是那麽的天真无邪，好像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能改变使天纯真的脸一样。
再度将眼神看向一脸杀气的欧阳诚，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想著该用什麽样的态度面对眼前的两人。
「我知道了，我会回社会局，把你跟古清乐的辅导资料归档彻消。」
「...」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游天云在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之後，竟是这等反应。
「或许，你们跟我以前遇到的案例不一样吧！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好好的相处下去，不要变成我遗珠档案目录里的其中一例。」有著十足苍伤感的唇角，有著重拾岁月的笑容。
游天云多麽希望眼前的这对恋人，可以让他深刻体会爱无条件限制的感觉。
「...」面对著游天云的祝福，欧阳诚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反应。
「嗯...」
怀中的人儿轻咛的声音，引起了欧阳诚的注意。
低下头，瞧见怀中的佳人像只庸懒的小猫儿一样，在自己的胸膛上蹭了蹭之後继续熟睡，唇角宠溺的笑容不自觉的扬起。
看到欧阳诚的眼神有著藏不住的欣喜和珍惜，此刻，游天云似乎可以体会到，欧阳诚对古清乐的一往情深，好像古清乐是他这世上最最宝贵的宝物一样。
「游社工...」
「叫我天云吧！反正，我已经不再是辅导你的社工了...」
「...为什麽你会...」
「你是想问，为什麽我会让用平常心看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是吗！」
「嗯...」点点头，顺便乔一下自己的姿势，让古清乐可以睡的更安稳。
欧阳诚贴心的小动作，看在游天云的眼里，是那麽的自然。
「其实，我对同性恋并没有特别反对，但也不支持，虽然都一样是令人动容的爱情，可是被人接受的程度必竟有限，而且...也备受考验，我看过太多太多因为经不起考验，因为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想法，对伴侣的不信任，又或著只是一时的迷惑...很多很多的理由而分开，而令人感动的爱也就此毁灭，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也是其中一个，老实说，我到现在仍是希望，你们两个对彼此的感情只不过是一时的同情与依靠，不希望你们的爱是建立在对方跟你有一样的过去而同情、依靠彼此，因为这样的感情是很脆弱的，也是很容易让爱消失的...」
「...我很感谢你这样为我们设想，不过，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跟乐，在没有不幸的遭遇前就已经相爱很久了，我的感情，是建立在一开始的悸动与吸引，绝对不是你说的薄弱的因素。」
体会到游天云跟以往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不同，是很真心的关心他们，欧阳诚难得对外人露出发自内心的温和表情。
「我想是吧！至少，我看到你是真的很用心的捍卫著你心爱的古清乐，而且，你对古清乐的感情表达是那麽的自然，跟我以往看到的，那种彼此很有默契的不承认对方，虽然也是一种默契，但...却似乎有著害怕被人发现，被人歧视的成份存在，太不自然了。」
轻摇著头，一想到自己身边也有过那种倍受考验的人相爱著，但到最後都是分手收场，因为禁不起别人的眼光刺伤，受不了亲朋好友的指责。
「我不怕让人知道我跟乐的关系，我只怕有人要把我们两个分开，如果真有人怎麽做，我一定会跟他拚了。」眼神，又再度变的凶狠，但，不是针对游天云。
「呵～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很爱很爱古清乐...」
「嗯...诚...你在跟谁说话啊！」揉揉还很想睡的眼，古清乐对於两人谈话的声音感到好奇。
「你醒啦！」
看到古清乐刚睡醒，手揉著仍是有点失焦迷蒙的双眼，还有有点凌乱的亚麻色发丝，舌无意识的舔舔有点乾躁的唇，样子就像只可爱的猫咪一样，多麽令人疼爱。
「嗯...」
闭著眼点点头，抱著欧阳诚腰的手改搂著欧阳诚的颈，将脸埋入欧阳诚的颈间撒娇，似乎还没发现游天云正用著有点耐人寻味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一举一动。
「我似乎开始有点知道为什麽你那麽喜欢古清乐了。」
摇头轻笑著，对於古清乐那一连串可爱的动作，游天云不否认，那模样真的是很惹人爱怜。
「...」
听到空气中还有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古清乐转过头，看到游天云笑的眯著眼睛看著自己跟欧阳诚，意识...慢慢清醒。
「游社工－」瞪大眼睛大叫，对於游天云为什麽会存在感到有点惊讶。
「哈罗～古清乐，你可终於睡醒啦！你要是再不醒啊！欧阳诚抱著你的手一定会断掉，你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你知不知道...」
单手托著腮，唇上笑著，一想到在楼梯哪等著欧阳诚跟古清乐办完事想跟他们谈谈，却看到欧阳诚抱著古清乐走下楼，而古清乐则是很安稳的偎在欧阳诚的怀中睡著。
说真的，游天云还真的很佩服古清乐可以睡的那麽安稳，好像欧阳诚的怀里，是最坚固也最安全的避风港，可以让古清乐毫不担心一切的睡著。
「才不会呢！乐很轻的。」
笑著看著还在状况外的古清乐，很自然的在他的颊上吻了一下。
「...」诚怎麽在游社工的面前亲我...
伸手指摸著刚刚被欧阳诚偷香成功的颊，有点不知所措的看著欧阳诚。
「小傻瓜，游社工已经知道我们是相爱的，他可是很大方的祝福我们哦！」
看著古清乐整个愣愣的，欧阳诚很好心告诉古清乐。
「真的嘛！」
跟欧阳诚一样，对於游天云认同他们两个人感情的反应，古清乐也是觉得不敢相信。
「如果是假的，我怎麽会还坐在这里，早就把你跟欧阳诚给带开了。」
「...」说的也是啦！
看著古清乐似乎还是有点怀疑自己的心态，游天云只能笑笑的起身，走到门边才回头对著两人说：
「我说你们啊！以後在屋顶亲热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玩罗！」调皮的对著欧阳诚跟古清乐挤眉弄眼。
「呃...」
古清乐一听到游天云的话，脸瞬间爆红。
「哈哈哈～」
看到古清乐可爱的反应，欧阳诚则是乐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啦！就跟你说了不要在那里做...唔...」
手轻捶了一下欧阳诚的胸膛，娇羞的样子看的欧阳诚更是喜欢，冷不设防的贴上古清乐喋喋不休的小嘴，陶醉的表情很明显。
「我不打扰你们了啊！不过，这里是辅导室不是学校顶楼，记得小声一点啊！」
体贴的关上门，大步离去。
喀－
「欧阳诚－我生气罗！」
一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古清乐挣脱欧阳诚的吻，两颊鼓鼓的生气模样，只会让人更想继续逗他。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
将古清乐抱的紧紧，意犹未尽的舔舔古清乐的嘴唇。
「...游社工都看到罗！」脸仍是红红的问著。
「不是看到，是听到。」更正了一下古清乐的猜测。
「......」
管他游天云是看到还是听到，反正他古清乐的脸是不要再白回去了。
「好了啦！反正他又不反对，难得有人支持...」
「谁知道他存什麽心啊！」无心说著不是真的有意的话。
「这麽说也是啦！...对了，他说，明天会到社会局去把我们的辅导资料归档销案，以後，就不会再有社工来辅导啦！」
「真的吗！」听到以後可以不用再听到那些假言假语的开导话，古清乐的眼睛顿时雪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