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出嫁 外篇 竹本无心————fairylulu

作者:fairylulu  录入:05-07

 

8

 

 

 

 

“何必把话说的那麽难听呢?”季咏玉脸色倒是一点都没变,似乎祁云扬刚刚说的只是句玩笑话,“我

不过是好心来探望一下嘛。”

“探望过了,你可以走了!”祁云扬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的,“申宝,送……”

“好了好了。”送字还没说出口,季咏玉已经迅速打断了祁云扬的话,“我也该走了,不用送了,後会

有期。”说完也不理人,径自走了。

祁云扬站在原地,拳头握得咯哒咯哒响。

憬王府里,宇文沁竹阴沈的目光扫过坐在一旁闲闲的在喝茶的季咏玉:“听说你今天去竹锦苑了?”声

音尽管平稳,话里的怒气却已经泄露了主人的情绪。

“是啊,我好奇嘛。”季咏玉倒也不怕,眼角瞟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下人,“你们都退下去吧

。”俨然自己是这王府的主人。

“季咏玉!”宇文沁竹低斥了声,似乎下一刻就会冲上去把他暴打一顿。

“恩?”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说!你跟祁云扬说了些什麽!”今天下午再去竹锦苑的时候,宅子已经空了,留下的管家告诉他祁云

扬已经搬去了郡守衙门住,还说季少爷来过,宇文沁竹就立刻领悟到一定是这个好事的家夥搞的鬼。

“没啊,我只是去拜访了一下,顺便观赏了一眼小豹子发威。”季咏玉打了个呵欠,“我要回敞玉阁了

,再见,不用送我了。”

宇文沁竹看著季咏玉慢吞吞挪动的背影,心里恨的牙痒痒,要不是看在季叔的面子上,他早就把季咏玉

大卸八块了。

此刻的郡守衙门,祁云扬和申宝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

“少爷,我们还是回家吧。”申宝苦著一张小脸,巴巴的望著正拿著鸡毛掸子奋力作战的祁云扬,今天

那个季“人妖”说的话让他觉得好可怕,如果少爷不小心真的被……他没有能力保护少爷啊!

“都已经上任了还说什麽回去,我祁云扬才不是那种胆小鬼呢!”祁云扬回头看了一眼申宝的苦瓜脸,

不由的笑出声。

季咏玉的话的确让他很震撼,他也知道京里有些权贵喜欢养些男宠以供玩乐,没想到宇文沁竹也乐於此

道。

该死的,以为他好欺负吗!原来把他调来洛阳就是想收他做男宠,门都没有!

祁云扬把窗子当成了假想敌狠命的擦著,恨不得把它搓下一层皮来。

“少,少爷。”申宝又在鬼叫了。

“干吗!”祁云扬凶狠的回头,没看见他擦窗子正擦的起劲吗?

“你怎麽会在这里!”在看到某人後脸色立刻阴沈了下来,院子中央,站著的不就是宇文沁竹吗?

“为什麽搬回来?”宇文沁竹不答反问。

“我还住在那里做什麽?准备当你的男宠吗?”祁云扬反唇相讥。

“男宠?”宇文沁竹冷笑了声,好你个季咏玉,你是惟恐天下不乱吗?这次就算你搬出季叔来,我也不

会轻易放过你了!

“你笑什麽?”祁云扬皱起了眉,显然他误会了宇文沁竹的笑容。

宇文沁竹向前走了一大步;“喜欢和玩弄是不一样的。你记不记得我有说过喜欢你?”

喜欢吗?这个变态什麽时候说过?

“一年前在小巷,我说过。”宇文沁竹看著祁云扬一脸的茫然,眯起了双眼,他又忘记了吗?

那麽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祁云扬仔细的回忆了下:“就算你说过,我也信不过你!”

宇文沁竹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如果你不想我对你的印象再恶化下去,就请以後不要再来打扰我!恕我不送!”不顾宇文沁竹难看的

脸色,祁云扬继续把话挑明。

喜欢吗?他才不相信像宇文沁竹那样的风流子弟会明白什麽叫做喜欢!

“季咏玉不是我的男宠。”宇文沁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祁云扬。

“与我无关!”祁云扬挑了挑眉。

他不关心别人是不是男宠,只希望宇文沁竹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

一句话就把宇文沁竹打入了冷宫。

 

 

 

 

9

 

 

 

 

两人就这样对峙著,谁都没有开口,可怜的申宝又一次牺牲在强大的电压之下。

宇文沁竹不说话,是因为他想不出该说些什麽。

的确,他虽阅人无数,大多却是别人投怀送抱,感情之事,对他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

父皇曾经教导,身为皇家男儿,感情只是奢侈品,妻妾不过是繁衍子嗣的工具,所以,五弟对祈云舒的

痴情,他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直到……他在围场上见到祁云扬。

毫无疑问,祁云扬的大胆让他兴趣陡生,就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看见一盘野味,都会忍不住食指

大动,甚至在祁云扬扇了他一巴掌後还能一笑置之,完全不像平日的自己。

更可怕的是,自己开始对他念念不忘,和别人亲热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的想,如果吻的是祁云扬的唇

,滋味该是多麽美好,如果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的是祁云扬,该是一副多麽绚丽妖娆的画面,如果深情凝

望自己的是祁云扬晶亮灿若星辰的眸子,又该是怎样一副另人心醉的画面……

他本以为,是自己对祁云扬的征服欲太强。

但,後来,他发现,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怀念,祁云扬修长的眉眼,无畏的眼神,美好的

唇,嚣张跋扈的样子,倔强的性子,甚至连扇了他一巴掌的事都变得消魂起来。

然後,如一盆冰水浇上头顶,宇文沁竹猛然领悟,自己,是对祁云扬动了情了!

原来,早在他明白之前,情种就已经破土而出,不屈不饶的生长著。

也许,早在围场的那一面,他就已经动情了。

宇文家的人,一向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很强的挚念。

琢磨了很久,他才对五弟提出那个要求,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命人大整竹锦苑,主屋的设置基本都是

按照祁云扬家里的样子来的,然後满心欢喜的等著他来。

好不容易人等来了,为什麽现在,一切又重回原点?

他欣赏祁云扬的倔强真性子,但是现在,反而是这股真性子,让他近不得他的心。

面对这样的祁云扬,宇文沁竹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挫败。

祁云扬就像块顽石,动不得他半分,让宇文沁竹又恼又恨。

自己,在他面前,就真的这麽惹人厌吗?

半晌,宇文沁竹叹息了一声:“也罢,你若喜欢,就住这儿吧。反正竹锦苑也空著,你想什麽时候搬回

去就回去。随你喜欢。”说完,施展轻功,掠上房顶,走了。

祁云扬有些愕然,那个大变态,这麽好说话,就这样走了?☆油炸☆冰激凌☆整理☆

不过,宇文沁竹临走之前转瞬既逝的受伤表情倒是让他很吃惊,没想到一向强势的四王爷也会有这种表

情,他不会是看错了吧?

算了,不管了,继续大扫除,他可不想晚上睡在一个脏兮兮的屋子里。

宇文沁竹回到憬王府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季咏玉好好教训了一番。

季咏玉和他的关系用两个字来形容最贴切:损友!

季咏玉他爹是宇文沁竹的恩师,两人虽从小认识,季咏玉却是个闯祸精,有什麽事都是宇文沁竹这个四

皇子担待的,若不是看在季叔的面子上,宇文沁竹早就把季咏玉扔乱葬岗去了。

这次他赖在憬王府不走,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麽人,跑来避祸的。

真是的,闯了祸还这麽好事,把他辛辛苦苦制定的计划全打乱了,日後若是抱不得美人归,季咏玉你就

得给我小心著点!

宇文沁竹当然不会就此作罢,想他堂堂憬王,有什麽事能难得倒他!

熟悉的邪魅笑容重又浮上脸庞,祁云扬若不相信他的话,那麽就用行动来证明好了。

反正自己已经被他厌恶的够彻底了,再多加一分又有什麽关系?

只要祁云扬还在洛阳,不,任何自己找得到的地方,他就有办法不是吗?

 

 

 

 

10

 

 

 

 

夜色微凉,祁云扬一个人站在窗前,毫无睡意。

他需要好好清醒一下,既然决定留下来,就免不了和宇文沁竹的接触。

他该怎麽去面对他?

自己那麽讨厌他,只是因为那两个强吻吗?

祁云扬想得头疼,他聪明能干,在感情方面却还是一张白纸,虽然已年满18,但因家教甚严,祁云扬从

未踏及风月场所。原本老爹打算等他年满18岁时替他纳一房妾室,却因赶往洛阳上任而作罢。

不过,京中的一些八卦祁云扬还是隐约记得的。

据说,京城最风流的三公子是李将军家的长子,陈侍郎家的三子,和四皇子宇文沁竹。

据说,京城名门待字闺中的女儿们最想嫁的人是七皇子,和四皇子宇文沁竹。

据说,京城最红的青楼荭绣纺的花魁视其他男人如粪土,但若是宇文沁竹来一度春宵,让她倒贴银子都

肯。

据说……

想想他的八卦还真是多,怎麽没一条是和男人有关的?

祁云扬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点想不通,宇文沁竹说的话应该不可信吧?想想当初的强吻,简直是把他

当女人一样调戏,不可原谅!

可是,他临走前眸子里转瞬既逝的受伤,他应该没看错啊。

为什麽呢?怎麽回事呢?

反正脑子已经混乱了,干脆去睡觉好了。

半睡半醒间,祁云扬感觉到一对慑人的视线,缠绕在他的脸上,驱之不散。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

双闪著邪魅轻佻光芒的深邃的眼,近在咫尺,带著熟悉的戏谑。

很熟悉,在哪见过呢?祁云扬疑惑的想,那人却从黑暗中走出,嘴角擒著冷笑,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作

势要吻过来……

啊!祁云扬惊叫一声,一巴掌挥出,却打了个空。四下望望,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额头微微沁出些许

冷汗。

原来是做梦了!

呼……长出了一口气,祁云扬稳了稳心神,怎麽会作那麽奇怪的梦?一定是刚才想太多了,继续睡吧。

祁云扬重又躺回去,这下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这是怎麽回事?

一早起来就感觉到身下软软的被褥,舒服得好似躺在云朵间,还以为是睡了一个好觉的缘故,睁开眼一

看,却是完全陌生的布置。

雕梁画栋,是祁云扬对这个房间的第一评价,虽华丽,却不庸俗,赏心悦目。

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正躺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顶上是层层叠叠的纱幔,身上盖著的是有著美丽刺绣

的锦被,滑软舒适,此刻锦被上绣著的四爪金龙正张牙舞爪的昭显著主人的身份。

四爪金龙!祁云扬一惊,怎麽竟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刚闭上眼睛,耳边却传来低沈的笑声,真实的有些过分。

心里默念: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直到身侧的床褥陷进去了一点,祁云扬才如梦初醒般迅速坐

起来,习惯性的一手挥过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截住,宇文沁竹嘴角含了笑:“事不过三,我可不会笨到被同一个人打三次!”

祁云扬愤愤的瞪著他:“为什麽把我带到这里来?”宇文沁竹定是趁他睡著了才把他带过来的。

“因为,你以後就住这里了。”宇文沁竹慢慢把答案道出,“这里是我的寝殿。”

“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啊!为什麽?”祁云扬不甘心的挣了挣,手腕却被捏得紧紧的。

宇文沁竹眯著眼沈思了一番,很无赖的回答:“我太笨了,只想到这个办法。”

“你!”祁云扬气得直想跳脚。

宇文沁竹不以为意:“起来梳洗了,不要一直赖在床上。”声音难得的温柔。

祁云扬瞪大了眼睛,他不会还在做梦吧?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狂妄自大的宇文沁竹吧?

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宇文沁竹微微笑了,向屋外唤道:“申宝,过来伺候你家主子。”

然後申宝在祁云扬更加吃惊的眼光注视下走了进来,准备服侍少爷穿衣洗漱。

“你,你……他……”祁云扬颤抖的手指指申宝再看看宇文沁竹,吃惊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怕其他人服侍不好你,所以把他也带过来了。”宇文沁竹回答的显然不是重点。

明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问题,祁云扬不满的瞪了宇文沁竹一眼。

“好了,先洗漱,用早膳的时候再告诉你。”宇文沁竹呵呵一笑,抚了抚祁云扬柔顺的发丝,顺便偷了

个香,愉快的走出去。

“对,忘了告诉你,你今天不用去郡守衙门了,还有,外面全是护卫,你功夫底子差,不要随便乱跑,

等会过来厅里用早膳。”言下之意就是我绑架了你,所以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祁云扬气得干瞪眼,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11

 

 

 

 

望望身边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看著他的申宝,祁云扬刚想说出口的话也咽了下去,算了,反正等会儿

宇文沁竹会给他答案的。

不情不愿的梳洗完,祁云扬才磨磨蹭蹭的走进厅里,坐到宇文沁竹身旁。

本来没什麽胃口的祁云扬在看到桌上的点心後睁大了双眼,居然全是他最爱吃的!

祁云扬最爱吃甜食,所以他的早膳一般都是以点心为主,再配上一杯香香的茉莉花茶(还是加了糖的)

,他的这个怪癖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啊。

祁云扬蹙著眉看了一眼宇文沁竹,有些不解。他知道这一定是从申宝口中套出来的,但是,为什麽?

宇文沁竹只是笑笑,拿了一块枣泥糕,送到祁云扬嘴边:“这些全都是景泰楼做的哦,尝尝看。”景泰

楼的糕点是洛阳最有名的。

祁云扬犹豫了下,终是张开嘴咬了下去,景泰楼的糕点果然名不虚传,祁云扬满意的喝了口茶,又伸手

去拿了块芙蓉糕。

祁云扬吃得很惬意,以至於没有看到身旁的宇文沁竹笑得一脸的狡猾。

满意的咽下最後一口云泥酥,祁云扬终於注意到了身边的那头狼。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刚吃饱,祁云扬懒得跟他斗气,申宝刚才畏畏缩缩的表情铁定是怕他责

备,所以,申宝已经站在宇文沁竹一边了,他是怎麽办到的?

“我们打个赌,怎麽样?”宇文沁竹没有正面回答,却换了个话题。

“恩?”祁云扬戒备的看著他,不知他心里打的什麽算盘。

“半年,你住在这里半年,让我有机会追求你,我保证这半年不会对你做什麽,如果时间到了,你还是

没有喜欢上我,我可以禀明皇上,把你调回去,怎麽样?”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祁云扬看著宇文沁竹的眼,总觉得,他的眼光,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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