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心狠手辣、收金买命的无情杀手--聂雪。
一遇上长相粗犷、笑容爽朗的孟常思,
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挑菜小工!
对于聂雪这个来路不明的可爱小弟,
孟常思很是疼入心崁、百般喜爱,
除了聂雪喝醉酒之后的总总怪癖......
原来,不知不觉钟情于孟常思的聂雪,
一喝醉酒就会乱啃孟常思好看的一双丰唇,
乱咬、乱舔孟常思胸前的两颗小樱桃!
而压根不讨厌聂雪淘气性骚扰的孟常思,
最终更是大胆选择主动献身来表明爱意,
并且在献身之后收到一个特别的定情之物......
被咬了一口的干馒头?咦?咦?咦?
楔子
武林,总少不了被人们的传闻染黑;江湖,总免不了榜上名人一一被淘汰的残酷。
在这残酷的世间,唯有无情,才是你的救命丹;唯有无心,才不至于让你在这片染满腥红的江湖上致命;唯有至高无上的武功,才能让你置于不败之地、傲视群雄。
江湖上传闻,曾有一名白衣剑客无声无息的闯入皇宫,一招取下当今宰相的人头,又一如来时一样,全身毫发无伤的自皇宫内离开,在这当中,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的样貌;这名神秘剑客,以不到一年的时日,便在武林上打下响铛铛的名号,江湖上无人不知晓聂雪这个名讳,无人不恐惧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将死在他快剑之下的剑下冤魂。
可传闻又说,聂雪向来只杀朝廷中人,鲜少伤害平民百姓,想必是个愤恨朝廷中人的一名偏激份子;又有人说,聂雪是个心狠手辣、收金买命的无情杀手,只要来人出得起价,要他去杀一名孩童他也肯,将其形容得极其残恶、嗜金如命,而说书的却说,聂雪不过是纯粹为己而活,一个单纯且自私的人罢了。
无论是哪一段传闻,都已经无法掩盖聂雪在江湖上掀起的大风大浪,他的神秘、他的冷酷、他的残忍,都是众之所惧的。
因为无知,所以惧怕,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在聂雪的快剑下逃出生路,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师承何处、所学为何,是个彻头彻尾的谜样人物,但是,传闻仍是传闻,可信于否,也得亲眼见识方能得知一二,毕竟,这一切不过是人们口耳相传的谣言而已。
第一章
黑沉的乌云,忽地笼罩在京街上方,昏暗的夜空,缓缓飘落几缕细雪,这份宁静幽情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狂风便伴随着细雪狂吹而起,街上摆摊、走绕的人们,不得不赶紧收拾东西回到家中,使得本该热闹的街巷因为人潮的退势,渐渐冷清起来,只余几名无家可归的乞丐缩着身躯、贴在冰冷的墙上勉强取暖,冷得直发颤。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白衫、衣襬上绣有如墨笔所绘之翠竹的男子,提着长剑一步步缓慢走入京街,因此,街上的乞丐忍不住多瞧了那名行踪怪异、冒着大雪进京城的男子几眼,可惜他头上戴了顶纱帽,遮住了脸孔,否则他对此人的印象一定会非常深刻。
男子似乎没有瞧见他人窥探的眼光,仍旧慢步走在街上,相信此刻要是有人走在他身后,一定会疑惑为什么雪地上没有男子走过的痕迹,就连男子身上也没有雪溶后的湿意。
走了很长一段路,男子这才停在一座华丽府邸前方,墨色屋檐、朱红滚金巨门,外头还立着两座脚踩玉球的石狮。
嗯......是这里了!
男子抬头看了眼府邸外的贵气摆设,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后便纵身跃上屋檐,借着府邸内所种的雪梅作为掩饰,迅速在梅树间飞跃,欲找出他此次必须将其杀之的人。
没错,他--便是聂雪!有人说他是收金买命的无情杀手,有人说他是下手狠辣不留情的魔头,也有人说他纯粹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的狠角色,虽然少部分关于他的传闻是人们自行添油加醋传出来的,但是也有一部分的话是再真实不过。
收金买命,买的是他人的命,下手狠辣,只因为不需要对猎物留情,也不会让他们太痛苦,一剑,同时也无法掩饰他确实享受着杀人的快感,为了想杀人而当上杀手!
这个世间本就丑恶,杀掉一、两名虚伪的人,又有谁会在乎?人们呼声一喊,说要除去这个无情杀手,说得好听,要不了几日又会平静下来,每次都是如此,所以聂雪活下来的目的,便是要看尽世间人们能够愚蠢到什么地步。
问他怎么能够这么无情,那只能怪狠心抛弃他的娘亲。在他六岁那年,将他扔在下着大雪的街头,掩面哭着跑开,如此,他能说心疼吗?能体谅娘亲的苦处吗?不,他没办法,因为被抛弃的那一剎那,他已经认清人们只不过是一群为了自己而活的自私者,过着每日被当作乞儿的污辱,他也看清了人们的丑恶,而他,只是效仿他们,为己而自私罢了,他有错吗?
纱帽下的斯文脸孔,冰冷且无情,更在想起往事后添增一份冷意,聂雪眼一斜,停下飞跃的脚步,站在树枝上冷冷看着窗内的景象,没有丝毫迟疑,跃身、拔剑,杀向屋内头戴金冠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似乎相当讶异,急忙之下,从案桌上抓起东西就往一剑刺向他来的聂雪扔去。
但见聂雪挥袖将扑面而来的东西挥至一旁,已然失势,反被精明的年轻男子拔剑在胸膛上划出一口子。
「来人啊,把这个刺客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一见聂雪胸膛见红,雪白衣衫被鲜血染湿,年轻男子更趁势唤来手下,率众围群攻往受伤的聂雪。
见到这副阵仗,聂雪连皱一下眉头都没有,纱帽下的斯文脸孔毫无表情,手上的冰剑轻轻一晃,身周的人便倒下泰半,没有人见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一时间,恐惧的人们连动弹一下也不敢,屏息直瞧着他看。
年轻男子似乎也被聂雪高明的身手给吓着了,竟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忘了要逃,孰不知自己将因为自己此刻的愚蠢而丧命。
聂雪捂住胸口,冷冷地看着沾染上血的手掌,在众人以为他不会有任何动静时,迅速提剑一划,一举割下毫无反抗的年轻男子头颅,抓起年轻男子的头颅跃身飞出窗外,惹得屋内剩余的人霎时一片鸦雀无声,随后哗然。
「三王爷被杀了!三王爷被杀了!」
充耳不闻身后追赶而至的喊杀声,聂雪提着三王爷的头颅飞快纵跃,没一会儿他便察觉有所不对,低头一看,他胸襟上的鲜红已然成黑紫色血痕。
堂堂一名三王爷竟然在剑上抹毒?
聂雪忽感一阵晕眩,手中的头颅竟拿不稳的滚落地上,跟着,他连忙拿下纱帽,斯文白皙的脸孔开始露出一丝惨绿,张口呕出一口腥红,还来不及喘过一口气,身后的叫喊声便越逼越近,当下他也管不了毒会不会因此蔓延,硬是施展轻功离开三王爷府。
不知道飞奔了多久,聂雪开始渐渐感乏力,纵身跃入一间不比三王爷府还小的府邸,匆匆胡乱奔走,试图找一处地方先行调息,将毒逼出体外。
额际逐渐流下许些汗珠,夜色将聂雪越加苍白的斯文脸孔照得模糊不清,他细喘着气四处张望,总算找到一处相当荒凉的别院,没有多想便匆忙走入;别院内相当的小、草木皆非,大概是富有人家造来安置不受宠的小妾、私生子的地方,仅余一间看似下人房的寝居,孤零零地立在别院的最角落。
聂雪走上前,伸手推开看似破旧的房门,踉跄着脚步走入内里,顺势将门带上,走至床边坐上床,吃力的盘起双腿,将不离身的剑放在一旁,开始催动内力,逼催出体内的毒素。
约莫过了一刻钟,盘坐在床榻上的聂雪浑身冒汗,白皙斯文的脸孔也渗出许些汗水,唇角滑下一丝暗黑色血痕,倏地,他忽然睁开双眸,按住胸膛开始猛呕血,吐在地上的血迹黑紫得吓人,甚至在触碰到地面时还微微透出一缕烟。
这毒当真猛烈!
聂雪总算喘过一口气来坐直身躯,却来不及拭去唇角血迹,因为外头早已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令他不由得抓起身旁的剑防备起来,打算等外头的人一入门便一剑杀了他!
「月儿弯弯耶......南城的姑娘美若水......嗝......」
外头迈着轻快脚步打酒嗝的男子,毫不知自己正身处于危险之中,边唱着不成调的曲儿边扛着肩头的两坛酒,缓慢走至房前,一举推开门。
就在这一刻,房内的聂雪提剑便刺,却意外落了空......
男子讶然地看着自己进房时,总习惯将肩上的酒抱入怀内,也因为这个习惯,他捡回了一条命,却让两坛好酒洒得满身都是,而害他白白浪费了两坛好酒的却是一名冷若冰霜、活脱脱的大美人儿。
聂雪挑起一眉,颇为意外自己竟会失手。
今天果真事事不顺,看来我还是早日离开的好,但是......得先将这名看过自己容貌的高佻男子解决掉!
男子可不是傻子,好歹也练过几年不成材的功夫,虽然不足以与群雄争霸天下,至少还能保身,对于杀气这种东西,就算他再愚昧,也不可能感觉不出眼前这名浑身透着冰冷杀气的美人儿,打算杀了他。
「等等、等等!姑娘,有话好说,快别动剑。」男子赶忙开口阻止聂雪动手,这条小命,他还打算用到老呢!
聂雪哪肯理会一个陌生男子的话,更何况这个不长眼的蠢蛋,竟敢说他是名女子,那就更加该死了!
说巧不巧,就在聂雪快剑一刺,直直欲刺穿男子的胸膛时,男子正上方的瓦砾恰好掉落,不偏不倚砸在了男子的头上,「哎呦!」高佻男子下意识抱住被砸痛的头,揪紧一张在黑暗中看不清的脸孔,蹲在地上直哀哀叫。
这一回,聂雪连眉也懒得挑了,不信邪地开始拿剑猛刺往蹲在地上的男子,但是男子不是被地上的碎酒坛子刺到脚,就是被一旁的椅子给绊倒,奇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频频让男子幸运躲过致命的剑尖。
虽然逃离生死边缘了,但是男子也因此撞了个满头包,可怜了刚补好洞的靴子又破了,身上这块普通的衣料子也被碎片割得破破烂烂,简直凄惨。
「姑娘......善良的大美人儿......饶了小弟我吧!再这样下去,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啦!」男子哀苦的趴在地上,以着可笑又可叹的姿势由下往上凝视着聂雪,夸张的哀求道。
闻言,聂雪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顿时铁青,仍旧冷冰冰的用双眼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剑,不信邪地又往哀求的男子身上刺去,跟着,只见原本不断哀求的男子,眼尖地看见桌脚下垫着的东西,双眼霎时一亮,一个偏身将桌脚下的东西拿起来,开心的递到嘴前直亲。
「哎呀呀!我的宝贝银子,爹找了你好几日了,我就想你怎么会失踪了呢!原来是躲到这儿来了,八成是上次领薪俸时喝醉了酒,不小心掉了你,啊......这下又可以打酒来喝了!」
再次被躲过一剑,聂雪这下可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偶然,没有人能够躲得过他的快剑,唯一的例外,已经被他杀了,而这名男子是另一个让人意外的例外。
这名看似武功平凡的男子,到底是何来历?莫非虚浮的步伐和愚蠢的说话方式,全都是想掩饰自己的不凡吗?嗯......这个男子......不简单!
「姑娘呀!你先别动气,我就是不猜也知道你是被逼嫁来二王爷府的,放心、放心,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同情心多,这年头,二王爷府逃走的小妾多到数不清,有一半呀,还是我帮她们逃走的,所以你别怕,改明儿个我就替你安排好一切,绝对让二王爷府的人找不着你。」男子似乎反应过来地收起手中的银子,站起身拍拍衣裤,扬起爽朗的笑容对聂雪如是说道。
二王爷府?没想到我竟逃到二王爷府来,嗯......看来我得赶紧离开才是,否则追兵一至,我就是要走也走不了了。
一思及此,聂雪转身便打算离开,既然杀不了那名男子,他也不想多费力,胸膛上的伤口还需要处理,快快离开为好。
「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男子见聂雪要离开了,连忙走上前将他拉回来,顺势将门关上,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说:「现在可不适合出去,方才我打酒回来,外头一群三王爷的人马挤进二王爷府,就说要缉拿杀人凶手,现在一出去,你就别想逃了。不过,你还真会挑时机,现在二王爷大概不会有时间管他那群小妾的事,明日我定会替你安排好逃亡路线,你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这个人......真多话!
聂雪皱起一双好看的柳眉,不想理会男子,伸手就想推开门,但是一听到外头繁杂的脚步声,他立刻又将手缩回来,面无表情的回过身坐在木椅上。
男子见聂雪总算肯听自己的劝告留下,随即又扯开脸上那抹爽朗的笑意,走上前将桌上的烛火点燃,而一旁的聂雪则是戒备的紧握住剑,在确认男子不过是靠上来想点燃烛火后,这才松下握紧剑的手,冷冷看着男子。
男子的长相很粗犷,五官比一般人要来得深刻,一双如鹰般的眸子,在朗笑时会微微瞇起,唇瓣上薄下厚,始终维持着上扬弧度的唇角,总让人觉得他无时不刻都带着微笑,尤其当他朗笑时脸颊两旁会有凹下去的酒窝,亦发代表着主人的直率性格,又或许是他的人太过直率豪迈了,所以他那身衣着也将他昭显得更加随意,上衫仅用两块布料遮着,露出一大片精壮、不带丝毫赘肉的胸膛和两条肌理结实的手臂,下身着了件蓬松白裤,腰上了缠条灰黑色腰巾,身躯高佻得吓人,简直比聂雪还要高上一个头。
「啊!」男子低呼一声,粗犷的刚毅脸孔露出一丝尴尬,嘿嘿笑地对直盯着他瞧的聂雪说:「原来......你是男的呀,抱歉、抱歉,难怪你方才会这般生气,都是我眼力差,但是小弟你也别见怪,刚才房内太黑,一时看不清楚,见你身材瘦弱弱的,才会以为你是女人家,请别介意喔!」
闻言,聂雪低头瞧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再抬头看了一眼比他高大壮硕的男子,便不再理会地将视线摆回手边的剑上。
似乎知道聂雪觉得自己长得与他不一样,男子不由得多舌起来,也不理会对方是否愿意听他说话,自顾自的坐在聂雪身旁搭着聂雪的肩,俨然一副好兄弟模样。
「小弟,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大哥我长得与其它人不一样,那是因为我不算是完整的中原人喔!我爹呀,他是西域的人,我娘则是中原人,可惜我爹早死,我娘她竟然移情别恋,嫌我是个重担子,会碍着她与情郎的相处,便将我扔到陌生街头自生自灭。
幸好呀!我被年幼的二王爷给救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是他好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他打一开始便是想救我回来玩弄嘲笑,那也无所谓,至少我有个可以生活的地方。」
聂雪本打算推开男子的手,因为他不习惯与他人勾肩搭背,更不喜欢跟一个浑身酒味的老男人抱在一块儿,可是当他听见男子所说的话时,不禁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反而转过头直盯着男子看,或许是因为他与对方有相同悲惨的身世吧,他的娘亲......也是因为一个男人而抛弃他。
「当时呀,我觉得我娘她绝情极了,当时这么爱我爹,却在他死后没多久又爱上别人,真是......让我深刻的体认到女人家的善变,啊啊......我在说些什么呀我,小弟,你别理我,只是看到这样冷漠无情的你,会让我想起那时被抛弃的自己,忍不住就将这些话说出口,你可别介意呀!」男子尴尬笑了几声,放开聂雪说道。
「为什么?」
聂雪是个相当少言的人,唯一说过最多次话的时候,也只有在劝告教导他多年的师父,那一晚,他说了超过三十个字,而这一次,还是他头一次对一个外人说话。
男子似乎相当讶异聂雪会开口,但也只是瞧了一眼就笑开脸,露出爽朗的笑容和脸庞上的两个小酒窝。
「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唉......其实答案还满简单的,想想,人生已经够苦了,你还要将自己伪装起来,这样岂不很累?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过活,多好呀!」
闻言,聂雪面无表情的斯文脸孔,霎时透出一抹疑惑,却又很快地被冷淡掩去那煞那间的异样,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男子的这番话。
见状,男子笑得更开怀了,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凹得更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爽朗,刚毅的脸孔也好似发亮般的耀眼。